“由于此地缺少神祇管轄,宿主可以將之收為己用。”
系統為陳柯解釋著。
這一界已是末法世界,神死了,魔滅了,連妖怪和修士都不見蹤影,空留下無主之地,缺少神祇掌管。
“你的意思是,整個世界都沒有神祇存在,我全都可以收為己用?”
陳柯眼中有金光閃爍,熠熠生輝。
如果真是這樣,我豈不是能成為整個世界的城隍神?
系統少女音傳來:“如果宿主現在能晉升為‘至高天神’位階,也并非不能將整個世界收作神國。
可你現在不過是個中位陰神,也就比下位陰神略高一籌,能管轄一城之地已是極限,若想收取更多土地,就必須先提升自身位格。”
聽系統這么說,也是很有道理。
陳柯可沒有那么大的野心,要做這個世界唯一真神,他現在只想安然通過下個高層世界劇情任務。
也不知這個青色石坊,能否幫到自己?
按照系統的提示。
陳柯在陳家沖方圓十里地內,總共消耗了10點神力,凝聚出了五個神龕。
這些神龕全都在隱蔽的地方,光憑肉眼很難察覺。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陳柯各放了一個神龕。
最后那可就放在自家院外的桃樹下。
神龕相當于坐標、錨點。
陳柯可以清晰定位到自己的神龕。
神龕周圍有什么聲音和場景,他也可以觀察。
留一個在家,主要是擔心家里出啥事。
做完這些,陳柯神魂歸殼,精神略微有些疲憊。
這是神游的后遺癥。
元神就這樣無遮攔地暴露在天地間,就算不施展任何神通,總歸也會有些損耗。
李萍搓完麻將回來,發現兒子在睡覺,也就沒有叫醒他,自己去廚房忙活晚餐。
等陳柯打著哈欠從臥室走出來后,桌上已經擺上了四菜一湯。
“我們先吃,不等你爹了。”
見陳建國飯點還沒回家,李萍很氣惱,給陳柯盛好飯,坐下打算開吃。
陳柯笑著道:“再等等嘛,我猜老爹馬上就會回來了。”
“他啊,指不定又跟誰喝酒去了。”
李萍哼聲道,不過筷子還是放了下來,看來也愿意多等等。
通過路邊大青石下的神龕。
陳柯看到老爹手拿著一束鮮紅玫瑰花從班車下來。
邁著輕快的步伐,帶著溫和的笑容,正朝著家里走來。
老爹以前就是太沉默,屬于悶騷型。
現在因為養殖場的事,讓他不得不走出大山和更多人有交集。
那個真正的他終于有機會展現出來了。
家里以前經常有爭吵。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陳柯從小很獨立。
是父母中間的牛皮糖,甩不開,撕不掉,把兩個人牢牢的粘在一起。
還好老爹現在已經開竅,知道怎么來哄老媽。
陳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轉身看著邁步進門的老爹,喊了一聲:
“爸,快點過來吃飯吧。
老媽特地做了你喜歡吃的肉沫茄子、紅燒冬瓜…”
在家又住了兩天,陳柯又重新進山了。
作為老板,自己承包的種植園和養殖場多少也得過問一下吧。
花了半天功夫和老劉叔把幾個山頭都轉悠了一遍。
陳柯對一切很滿意。
“不錯,不錯,這些藥材記得注意防蟲防寒。”
“隔壁縣有個黑豬基地,一公斤豬肉可以賣到百多塊,走的是高端路線,我們也要這樣,一定要給豬仔們吃飽吃足,這樣才能長膘。”
讓老劉叔把養殖場和種植園的工人叫到松林屋舍。
陳柯陪著大家一塊吃了頓飯,當場給每人發了個紅包。
紅包有大有小,聊表心意而已。
在發紅包的同時,他還跟大家說道:“我手里已經有了幾個訂單,都是北上廣這些大城市的,只要咱們這邊能有產出,馬上就會有人來提貨。”
俗話說得好。
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陳柯到底才二十出頭,真說他有多會做生意,恐怕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工人們都擔心他過不了一個月就破產。
現在聽他這樣說,所有的人都吃了顆定心丸。
酒,陳柯陪大家喝了一點。
這種鄉下的米酒也很容易醉人,他讓工人們淺嘗輒止。
許下承諾,等到月底送一批酒水讓他們回去喝。
在松林屋舍小憩了一個鐘頭。
陳柯忽然醒轉過來,喃喃自語道:“我放在擊雷山腳下的神龕,竟然有了動靜?”
擊雷山西南。
某棵枝葉繁茂的矮松下。
有個散發著淡黃微光的神龕就落在矮松樹根邊。
神龕前,是一只紫黑色皮毛的‘大’松鼠。
它比正常松鼠要大一些,大在肚子上。
這只松鼠身上在流血,肚子上有個很大的窟窿。
它艱難的挪動身體來到神龕面前。
匍匐著身子,高舉兩只嫩白小爪,像人一樣在對著神龕叩拜。
沒過多久,它的身形忽然一顫,渾身炸毛。
在它面前出現了一只碧眼山貓。
這種源自血脈的壓制,讓它瑟瑟發抖,本能的想要逃跑,但肚子實在太大,根本跑不動。
喵嗷!
吱吱吱!
霎時間。
三道聲音同時響起。
松鼠轉頭一看。
發現那只‘可怕’的山貓,不知何時已經摔倒在地上,完全不能動彈。
而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類’。
一個身上散發淡金色光芒的人類!
將山貓身上的定身令法解除。
陳柯身影一閃,帶著大肚子松鼠進入了碎片世界。
喂了一些靈氣泉水給它喝。
陳柯又找來人參,削了一絲參須送進松鼠嘴中。
最后又用靈氣泉水給它清理了皮毛和傷口。
有靈氣泉水和參須的支撐,這只大肚子松鼠終于有了精神。
“吱吱吱!”
隨著一陣急促叫聲傳來,有幾團沾染血跡的柔軟之物落在了陳柯手中。
是七只松鼠寶寶。
可惜氣息已經無不可查,陳柯趕緊引來靈氣泉水,渡了一滴參液到每只松鼠寶寶口中。
嘶嘶嘶。
小白不知何時游了過來。
陳柯微微皺眉,以為它想吃掉這些松鼠寶寶,正打算把它趕開。
卻見到它的口中沁出一滴金紅色血液,均勻分成了七份,落在了每只松鼠寶寶身上。
“哼唧,哼唧。”
沒多久,就有一只松鼠寶寶發出了聲音。
它還很小,連眼都沒有睜開,皮膚下可以清晰地看到血管和內臟。
似乎是聽到了孩子的心跳。
那只身受重傷的松鼠媽媽也漸漸沒了聲息。
陳柯有些沉默。
用神力在潭邊凝聚出一個新的神龕。
把這只松鼠媽媽,和另外六只還沒出生就死掉了的松鼠寶寶,一塊入殮裝進神龕,葬入了土中…
做完這一切,陳柯帶著僅存的松鼠寶寶離開了碎片世界。
不知到什么時候,一根紫黑色的細線,連接到了他的眉心。
頃刻間就把他消耗的3點神力給補足了。
“沒想到我的第一個信徒,會是一只死掉的松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