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露餡
“怎么樣？見到一個真正的神的感覺。”
羅伊斯拿著一包薯片隨意地咀嚼著，一邊偏頭欣賞著在太空遨游時才能領略到的美景。
“你說的是哪個？坐著的還是站著的？”
星云沙啞的聲音響起，回頭看羅伊斯時發現他正像個廢人一樣癱在那里，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坐著的呀，那就是奧丁，你父親滅霸最忌憚的人之一。”
“坐著的？那個老人？我感覺他就要死了。”
星云的感覺并沒有錯，奧丁確實快死了，他還能喘氣純粹是因為他還放不下，他還沒能看著兒子繼承王位。
羅伊斯突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滿目滄桑地說：“是啊，他確實要死了，五千多年了。”
“每個人都會死，活那么長也不好，會見證太多的遺憾。”
星云隨口說的一番話卻極有哲理意味。
羅伊斯聽到后發出大笑，指了一個方向，說：“哈哈哈，走吧，那個方向，二十光年以外，航線你自己定吧，我先睡一覺，待會有的忙了。”
“托尼？聽說你找我，什么事？”
將近一年過去了，安杰莉卡越來越有王者的威嚴了，甚至比以前的羅伊斯還像一個王者。
堅毅且自信卻又時常帶著憐憫。
托尼看著變化巨大的安杰莉卡，想笑卻又笑不出來，他努力組織語言，才結結巴巴地說：“我...前幾天索爾來了，他說他看到了羅伊斯...”
“什么？在哪？”
聽到羅伊斯的名字，安杰莉卡終于露出了普通人的驚訝與欣喜。
可托尼接下來說的話卻讓她陷入了迷茫。
“索爾說他看到了羅伊斯的尸體，安杰莉卡...節哀。”
托尼雖然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但他覺得他有必要告訴一下安杰莉卡這件事情。
可安杰莉卡卻只覺得奇怪，奇怪到茫然。
奧林匹斯的力量并未衰竭，它也并未告訴她這個掌權者王位空當的事情，眾神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事情發生，所以羅伊斯怎么會死？
“索爾有沒有說他是在哪里看到的羅伊斯的尸體？”
想明白以后安杰莉卡立刻問道。
托尼也有些懵，這是個什么表現？死老公應該是這種表現嗎？不太對吧？
轉瞬間他就想明白了，興奮地說：“索爾在說謊！他告訴我說他是在九界穿梭的時候發現了羅伊斯的尸體，可又說因為九界太大，沒能將羅伊斯的尸體帶回去。
我雖然沒有乘坐過他們那個彩虹橋，但我知道在彩虹橋里穿梭宇宙的時候是看不到外面的東西的，而索爾無法飛入太空，所以他肯定是在地面上看到羅伊斯的尸體的。
而這樣的話，我就有理由懷疑他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尸體了。彩虹橋沒辦法傳送一具尸體回阿斯加德嗎？就算沒有，他們也應該通知奧林匹斯才對。
我當時怎么沒想到！安杰莉卡，你打算怎么辦？”
安杰莉卡也開心地笑了笑，說：“去阿斯加德，你要一起嗎？”
托尼躍躍欲試，可又嘆息一聲，說：“算了，我和佩珀之間出了點問題，我得先去處理那個事，找到羅伊斯后幫我打他一巴掌，可以嗎？”
安杰莉卡笑著點頭，說：“我會的，連帶我的那一巴掌一起打。”
阿斯加德，索爾回來以后便向“奧丁”遞交了辭呈，說明自己不愿意接受王位，并且立下誓言會保護九界的安全。
可他根本不知道，面前的奧丁早就是洛基了。
索爾走后，奧丁被流放，洛基正式過上了他夢寐以求的生活。
但他顯然不是個好君主，剛一上臺便荒廢了政令，斷絕了阿斯加德與其他世界的聯系，自己則是在阿斯加德花天酒地。
“天父，奧林匹斯的天后想要見您。”
正調教著一些人，準備讓他們為自己表演話劇的洛基突然收到了這個消息。
聽到奧林匹斯的人要來，他忽然有些慌，不，非常慌。
羅伊斯那個人給他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他一直覺得他就足夠無情冷酷了，可那個人卻更恐怖。
他總是嬉笑著將一切東西放在臺面上來解決，看似講道理，實則一切只會按照他自己的發展來進行，并且還不回讓對方感到感恩戴德。
他當年就是那樣。
羅伊斯逼迫他做了許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可每一件事情其實對他都沒有太大的影響，而且在他看來，一切還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了。
回到阿斯加德的他并沒有受到囚禁，起碼不是在牢房里。
曾經他甚至還對羅伊斯產生了一點感恩戴德的想法。后來想清楚之后的他感覺到一陣來自靈魂的惡寒，那個人是真滴讓人不寒而栗。
“天后？奧林匹斯的天后？她來做什么？讓她去王宮吧。”
洛基急急忙忙去打扮了一下，并做好了心理準備，然后來到了王宮。
“實在抱歉，弗麗嘉的去世讓阿斯加德連個迎賓的人都沒有了。天后近來可好？聽說奧林匹斯可不太安定。”
安杰莉卡看著大笑著走來的奧丁心里產生了一抹疑惑，不過被她很好的收拾起來。畢竟是人家阿斯加德的家事，她沒那個資格也沒必要去管。
“王后的事情我聽說了，向她致敬。”
安杰莉卡起身行了一禮，自然不是向這個假冒偽劣產品，而是弗麗嘉。
她和弗麗嘉見過幾次，那個女人很睿智，很有政治智慧，但終究被束縛，或者說她自己想被束縛，所以甘愿當一個幕后之人。
安杰莉卡曾經也想當一個幕后之人，就像弗麗嘉一樣，可惜，那個人將一切都拋給了她，也不問她愿不愿意，就消失了。
洛基也向著遠方行了一禮，他是認真的，那是他母親，是整個阿斯加德最疼他也是唯一真正疼他的人，起碼在他心里是這樣想的。
“奧丁，我來是想問問索爾在不在？”
既然知道這不是奧丁，那安杰莉卡也沒有表示尊重的意思了。洛基他還不配讓奧林匹斯的天后對他尊敬。
洛基聽到安杰莉卡的語氣便知道自己暴露了，面前那個女人也是玩弄魔法的好手，看出來也不奇怪。
不過既然她并沒有戳破，那就這樣吧。
“索爾？索爾前幾天跟我說他不想成為國王，然后就去九界游歷去了，您找他有什么事嗎？”
奧丁可以比安杰莉卡高一級，但不意味著他可以比安杰莉卡高一級，既然被認出來了，那就乖一點吧。
安杰莉卡面容威儀，說：“我得到消息，索爾曾經在阿斯加德見過羅伊斯，你知道是什么時候嗎？”
“什么？”
洛基差點從王位上跳起來，驚恐地說著。
安杰莉卡得到了答案，嘆息一聲起身說：“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你能為我提供一些尋找索爾的幫助嗎？”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不過海姆達爾可以聯系到他，我幫你叫他過來。”
“不用了，麻煩你帶我過去問問吧，用不了太多時間，謝謝了。”
安杰莉卡不想在等了，她不知道索爾是什么時候見到的羅伊斯，也就沒辦法推測羅伊斯究竟在宇宙中航行了幾天。
她知道羅伊斯不喜歡直接將肉身暴露在太空里，所以他肯定會找一個飛行工具。
而這個工具的樣式，也會成為線索。
“您的意思是，讓我問問索爾他在哪見到的神王大人？”
海姆達爾聽到問題后愣了一下，然后說：“我就可以告訴您，我當時就在這，看得一清二楚。”
“那告訴我吧。”安杰莉卡都迫不及待了。
海姆達爾見狀也不拖沓，說：“當時神王是和一個半人馬星人一起來到了阿斯加德，他們乘坐的是一架貝杜恩人的飛船。”
“他們什么時候來的？”
“七天前，阿斯加德遭到黑暗精靈入侵的時候。”
“已經這么久了嗎？還有什么信息是你能給我的嗎？”
安杰莉卡雖然有些失望，但還是希冀地看向海姆達爾。
海姆達爾仔細思考一陣，說：“他們是順著那個蟲洞跳躍離開的，也許你能順著那邊找到他們，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好，謝謝你，眾神與你同在。”
“再會，天后大人。”
雙方道別以后，安杰莉卡便離開了。海姆達爾忽然想起安杰莉卡并未和奧丁道別，而且奧丁臉上也沒有氣憤的表情，這就讓他有些懷疑了。
“天父，您...”
“所以我們要去那顆星球嗎？”
星云掃描了一下，這個恒星系只有一顆擁有大氣層的星球，不過還未存在生命，也不知道來這里是要干嘛，采礦嗎？
“不，你在這等一會，我要去找一個人。”
說著，羅伊斯便飛出了飛船，并打開了一扇門。
星云看到了門里面的景象，那是一片空地，有一個人正站在空地上沉思，背影和羅伊斯的一模一樣。
“所以，你在思考些什么？”
“我在思考我是如何抵達這里的。”
那人轉過頭，確實和羅伊斯一模一樣。
他是羅伊斯的一個念頭，這種念頭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雖然不會對宇宙造成危害，但在外面，總是讓羅伊斯有些不安。
“和我一樣，穿越來的。還有什么問題嗎？”
“哦？和你一樣？那你是什么？”
“我？我是一個人類，也可以說是一個奧林匹斯人，也可以說，是神王。”
羅伊斯的回答幾乎是脫口而出。
而這個答案也讓他回憶起了許多的畫面。
都是些前世發生的事情。
從他擁有記憶以來，所有的事情。
“我覺得你說的是真的，因為我們的思想是一樣的。”
那道念頭逐漸靠近羅伊斯，并直接走進了羅伊斯的身體。
當他們合為一體的時候，羅伊斯腦海里涌出了無數個畫面。
一座雪山之上，他正與一個溫柔的女性抵抗著一道能貫穿星球的光柱，那道光柱里蘊含著奇特的能量，好像是宇宙被創造時產生的能量。
奇特卻又不可掌控。
他曾經伸手去觸摸過，可那種東西，明明就在手邊，卻觸不可及。
緊接著，光幕消失，他被擊中。
旁觀者的角度讓他看到了自己身上發生了什么，他被撕成了碎片，然后被放逐出了宇宙，去了一個完全虛無的地方。
在那里，他看到了一個人，一個幽綠色頭發的女人。
“這就是無限選擇的人？呵呵，她還真是不會玩游戲。”
“再不會玩也比你強得多，你這個虐待狂賤人，把你的手拿開不然我就剁了它！”
“嗤，他死不了，生命法庭沒有讓他死的意思，我只是拉他過來看看，和我選擇的人比較一下。你何必這么著急呢？”
幽綠色頭發的女人看起來確實是個賤人。
嘲諷的話剛剛說完，一個渾身刻畫著詭異圖紋的女人突然出現，大手一撈便將羅伊斯的意識撿了回去。
“你做了什么？他的記憶呢？”
“那可不是我做的。”
“那是我做的。”
無限的問題得到了兩個回答，一個來自死亡，一個來自湮滅。
“你也就能做些這種沒有下限的事情了。偏偏你還喜歡拿這種東西來炫耀，真可悲。地獄的那個東西就是你創造出來的吧？也是，也就是你會創造那種東西了，呵呵。”
無限譏諷了湮滅一番，便離開了這個維度。
這里不屬于任何一個宇宙，其中存在的人都是他們這個級別的，在這里和人發生沖突，那可能真的會死。
無限走后，湮滅也準備離開，死亡卻拉住了他，說：“以前那兩個人都以不改變宇宙運行規律為理由不干涉我們的做法，為什么這次無限出手了？”
湮滅沉思一會，說：“也許我們把她弄煩了？更年期的女人，誰知道她是怎么樣的一個想法，你覺得呢？”
“也許她確實想和我們對抗，永恒那邊還是沒有動作吧，量子手環也沒有交出去，對吧？”
“是的，我一直在觀察著，他并沒有交出手環。不過那個人可以看到一切，也許他早就知道了事情會是一個什么樣的走向，只是懶得出來管罷了，和往常一樣。”
死亡還準備說些什么，一個聲音突然傳來：“你們應該知道這里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吧？”
“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死亡還在解釋，湮滅已經沒了蹤影。死亡暗罵一聲，也連忙落荒而逃。
等羅伊斯回到616宇宙，他眼前出現的記憶幻境也消失了。
“原來是這樣。可惜了，只能吸收一次，不然也許我能這樣就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也不用去打擾別人，打擾自己了。”
星云看著在里面待了不到一分鐘便回來的羅伊斯，好奇地問道：“里面那個人是誰？你的分身？”
“分身？你怎么會覺得有這種東西？是我的一個念頭。”
星云一臉黑線，說：“這個比分身還要恐怖一點好嗎？行了，接下來去哪？”
羅伊斯看了眼窗外，說：“去下一個念頭所在的地方。那個方向，六十光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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