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
佛國密宗,率領三萬三的信徒滾滾而來。
由十八武僧開路,還有一尊金剛佛者,七千普通僧人!
太平軍上下,李劍白代為執掌,因為長孫有國重傷在床,就算服用了先天血氣丹治療傷勢,但也并沒有好完全。
只希望長孫有國能盡快突破先天。
不過。
太平候卻還是執意披甲迎戰。
長孫有情勸不了兄長。
李劍白以新君代皇的名義,也命令不了太平候。
無奈。
長孫有情深知兄長的性格,明白長孫一脈的信仰,也下定決心,共進退,同生死!
最后,李劍白也沒有強行用皇命軍法命令長孫有國,只是默認長孫有國披甲作戰。
暗中命令影密衛兩位隊長,保護好長孫有國和長孫有情倆人。
現在他自己來了,就不能讓任何人傷害這倆兄妹,這是現在李劍白必須要做到的事情。
李劍白也曾打算退,退過黃沙河,舍棄這片領土,但是長孫有國卻不退。
因為唐國不能再退了,自己也不能再退了。
李劍白雖為代皇,但也沒有強行下令,因為太平軍上下只聽令長孫有國一人的。
少年知道太平候的忠心和肝膽,心中感覺越發對不起長孫一脈。
“代皇,只要我們撐住五天,援軍就會趕到,就不用走到最后一步。”長孫有國前日差點戰死,但現在心中還是想著大唐。
心系唐國。
“我知道,可是敵軍會給我們這五天的時間嗎?”李劍白已經讓影密衛四處搜索,探查消息,已經知曉密宗佛國正在源源不斷的趕來。
信徒雖然戰力不足,但比士兵更聽從命令。
因為他們無知,愚昧,信奉那些佛。
“這五天,我會用我的命來撐住。”長孫有國咬牙說道。
“有我在,你當我黃甲軍是擺設?當我這個唐國代皇為飯桶不成!”李劍白怒,怒長孫有國的忠心耿耿,怒長孫有國的舍生忘死,怒長孫一脈的萬死不辭!
這讓少年內心中越發愧疚,越發難受,越發難以還清!
“此戰,現在全權由我指揮,我不死,你便不能死!”李劍白厲聲發怒。
自始至終,李劍白都沒有自稱為“朕”,因為在少年心中從未想過坐上這個位子,哪怕已經在這個位子上,李劍白也從未上過朝,坐過龍椅。
走到今天這一步,李劍白恨!
恨自己那便宜父皇,恨長孫無忌,恨自己無能。
自己是被李開明和長孫無忌算計了,才承接傳國玉璽,登上九五之位。
但,從始至終,李劍白都恨不起來。
“不好了!!”
傳令兵疾呼來報,撲在了李劍白的腳下。
“怎么回事?”長孫有國第一時間上前一步詢問,他是太平候,他是最關心戰局的人,他是只要還有一個口氣,就是此戰主帥!
“稟報陛下,稟報將軍,佛國率信徒大軍前來,全副武裝,而且來勢洶洶。”
“可惡!”長孫有國低吼,心中對西疆佛國痛恨到了極點。
李劍白絲毫不驚訝,因為每隔一個時辰,影密衛都會向自己稟報最新情況,李劍白早就得知了這一消息。
甚至比軍中情報更為詳細。
“這一次佛國密宗是準備要決一死戰了。”李劍白輕聲自語,看向兄妹倆人,道:“我以唐國新君代皇的身份,命令你們,此戰之后,不管如何,請渡河過江。”
長孫有情眼中閃爍了一下,看向自己兄長。
兄長走,自己就走,兄長留,自己就留,沒有其他任何可能。
長孫有國點頭,道:“王,我現在已經傷勢好的差不多了,請讓我一戰,若是此戰我不敵,我愿意渡河退守。”
“好。”李劍白點頭。
“迎戰!”
沙場點兵,煙塵漫天!
密宗佛國,這一次可謂是動用了真正的密宗底蘊,一尊四只手的異象佛出現。
“四只手?”
“金身境界的金剛佛!”
“十八大武僧,個個不弱于先天!”
“七千僧佛,手持玄鐵棍棒,被佛法經文加持,周身加持怒目佛像!”
“無懼生死的三萬多信徒…”
影密衛將最新消息,一一稟報上來,太平軍上下高層將領得知敵方全部實力。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如果連對手什么樣的實力都不知道,豈不是盲目而無知?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不知敵人深淺。
五天。
只需要五天時間,唐國軍部馳援西疆的三萬大軍就會趕至。
而這五天將是最艱難的五天。
信徒沒有任何道理可言,和他們講道理?根本毫無可能,一旦信了就奉獻了自己的靈魂,出賣了自己的肉體。
最后變成所謂“佛”的糧食。
這一點李劍白深深知曉,就比如輪子教的廣場焚身事件,認為自焚就是浴火重生。
追求圓滿,成為上層次,獲得元神不滅,放下此生執著,前往西天極樂世界。
不得不說,所謂信徒,實為可悲。
若心有愧疚,不必信佛,樂善好施便可。
行好事,莫問前程。
信任何所謂神明,還不如信自己。
戰火再次開啟。
太平軍,影密衛,黃甲軍,殘兵老將,四方力量整裝待發,絲毫不懼。
其實李劍白從不畏懼任何戰爭,自己現在及時趕到了,死在多人都無所謂,只要眼前這兩兄妹平安便可。
李劍白身負戰甲,不顧任何勸阻,直接沖在了最前面。
反而長孫有國,長孫有情,兩兄妹被李劍白下了死命令,必須待在大軍后側,而且讓殘兵老將,影密衛,多重保護。
看著黃甲在身的李劍白,長孫有國看向小妹,喃喃自語:“他很不錯,可惜,他…他是個君王,更可惜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君王。小妹,你,你對他,還,還有…”
“兄長,你,你別說了。”長孫有情冷聲打斷。
“嗯,他很不錯,你們也很適合,只是造化弄人,有緣無份。”
聽到這話,長孫有情搖頭,搖頭,在搖頭,手中抽出唐刀,殺敵而去。
暗中。
五胡輕甲騎兵在不遠方的高山之上,觀望這一切。
暗中窺探的不止五胡,還有儒門首席大弟子。
李建功也看著戰局變化,血腥廝殺,身上沒有一絲儒家溫和,反而散發著陰冷邪氣。
“有情啊有情,世間至情之人,我說我真的愛上了你,你信嗎?天下皆是荒誕可笑,修煉太上無情決的前提,就是修煉者必須是至情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