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副作用
從這個叫桂木晴子的腦海中讀取到的記憶讓他對笹川邦彥的印象有了一定的改觀，而且，他似乎找到了讓笹川邦彥乖乖聽話的辦法了。
不怕他是沒有任何感情的大反派，就怕他真的沒有任何欲望，沒有任何羈絆啊。
不對，我這個想法怎么那么像反派？我可是好人來的啊。
捂著肚子強忍疼痛從地上爬起來的笹川邦彥目眥欲裂地看著自己的愛人毫無反抗之力地站在山形念也的旁邊，腦海中冒出了各種需要打馬賽克的場景。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頭頂上的遼闊草原。
“混蛋！給我離晴子遠一點啊！”
不知道是從哪里得來的勇氣，笹川邦彥大吼一聲，再次向山形念也撲去。
當然，結果是無法改變的：他再次被山形念也踢翻在地。
“有什么就沖著我來吧，求求你，放過晴子吧。”
再次倒地的笹川邦彥有些絕望的雙膝跪地，爬向山形念也：“求求你，這件事情和晴子是無關的。”
“這個時候想讓我同情你了？”
山形念也冷笑道：“你為了自己的前途和阿貍那種家伙合作的時候怎么不同情同情被她殺死的人？你枉顧500萬人的自由意志，充錢將她們變為粉絲的時候怎么不同情她們呢？”
他第三次將笹川邦彥踢倒在地：“我還什么都沒做你就求我放過她，但你怎么不放過那些被你們傷害的人呢？”
“笹川邦彥，你根本不值得同情啊！”
“混蛋！你明白什么？！”
笹川邦彥被他說得臉上青筋畢露，第一次在被人面前吐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你知道被所有人都看作是廢物是什么感受嗎！無論是父親，還是哥哥姐姐，每一個人都看不起我，把我當成是玷污笹川家家名的垃圾！我的母親去世之后甚至連笹川家的祖墳都沒有資格進去，你知道這種感受嗎！”
他的臉色可怕極了，長期以來受到的來自笹川家的壓力，和周圍人有色眼鏡的壓力，在此刻爆發了出來。
“我忍了三年又三年，現在終于有了翻身的機會，我怎么可能會放棄啊！”
“這就是你拖上五百萬人的理由？”
就算在這個時候，笹川邦彥還是在試圖為自己的行為做著解釋：“反正沒有木村佑太，她們也還是會喜歡上別的偶像，還是會為別的偶像花那么多錢，既然如此，喜歡上更好，更優秀的木村有什么不對！”
山形念也氣極反笑：“她們無論喜歡誰，那都是她們的自由選擇，但你現在做的，卻是利用這個軟件去強行扭曲了她們的意志。”
“而且你不會真的以為，這種東西是毫無副作用的吧？”
“副作用？”
笹川邦彥愣住了，喜歡偶像有什么副作用？
“看你的樣子，根本沒有真正關注過木村佑太的粉絲們到底做了些什么吧”
山形念也從空間中取出一臺手機，丟到了他的面前。
“你真以為這種超科學的異常物品會毫無副作用么？自己上網看看吧！”
猶豫地撿起手機，笹川邦彥按照山形念也的指示，打開了推特、2CH的地方。
根本不需要專門搜索，大量木村佑太有關的信息就撲面而來。
被刷版的論壇、占據所有熱搜話題和討論話題的#木村佑太#關鍵字，還有大量聲討、抵制木村佑太狂熱粉絲的帖子不停出現在他眼前。
木村佑太的粉絲一改在應援網站上的秩序與和善，瞬間化身為網暴分子。
你還不是佑醬的粉絲？
沒關系，我可以給你安利，聊多久都可以哦！
什么？你不喜歡佑醬？
你為什么不喜歡佑醬？他哪里做得不好嗎？你一定是誤解他了！
你討厭佑醬的粉絲？
憑什么！你憑什么不喜歡佑醬還討厭佑醬的粉絲！
木村佑太的粉絲們以這樣的模式橫掃整個互聯網，毫無顧忌地到處留言，向別人傳播木村佑太的信息，對他們進行著安利。
實際上這個方式一開始是非常有用的，這種病毒式的傳播方式為木村佑太吸粉無數，讓許多原本根本不關注藝能界的人也注意到了他。
作為一個剛出道不就的新星偶像，木村佑太以這樣的方式先在互聯網上火了起來。
但很快，隨著粉絲數量到達五百萬，木村佑太的粉絲數量停止了不正常的增長，而隨著異常效應在粉絲們身上不斷發生作用，她們的行為越來越偏激。
如果你只是單純的拒絕還好，她們只是會不斷地試圖繼續對你安利，讓你和她們一樣成為木村佑太的粉絲。
假如有人對她們鋪天蓋地、刷屏一般的行為感到厭惡，站出來指責的話，那才是真正的一發不可收拾。
對她們行為進行指責的人會迅速被進行網絡上的爆破，社交賬號、論壇主頁、推特、郵箱......
各種惡毒的評論、信息、郵件，會讓被網暴的人瞬間感受到無限的惡意。
隱私被曝光到網上、家人的信息被發布到網上、電腦被入侵…
神通廣大的木村佑太粉絲們甚至在現實中找上門來，直接對他們施以暴力。
很快，再沒有人敢隨便在網上說木村佑太的不是。
他的粉絲們自然將這當做自己的勝利。
網絡上的暴力在接下來的發展中又延伸到了線下，山形念也所看到的班里的女同學因為木村佑太而圍攻星野彌海砂的事情只是這其中一個小小的縮影罷了。
“這…怎么會…”
笹川邦彥怔怔地看著網絡上的各種暴行，終于認識到了事情和他所知道發生了怎么樣的偏差。
但隨即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頹唐地將手機丟在地上，滿臉諷刺地看著山形念也。
“那又怎么樣呢？我做了這樣的事情，就算我真的按照你的要求刪除了木村佑太，你難道就會放過我么？”
他似乎想通了什么：“是了，只有我才能控制游戲，只要我無論如何都不按照你說的去做，你就根本拿我沒有辦法！”
“無論如何都不做？”
山形念也冷笑一聲，精神刻印槍重新指向了坐在床上的晴子。
“那…如果是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