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內,秦逸穿戴完畢,便叫陳宮一起喝酒。
“公臺兄的大名,秦某早就有所耳聞,今日一見,公臺兄果然一表人才!哈哈哈!”秦逸笑著說道。
“慚愧慚愧,在下往日好勇斗狠,整日里想著行游俠之風,平不義之事,讓秦大人見笑了!”陳宮尷尬地笑道。
“哈哈哈!何來見笑,正是因為公臺兄行俠仗義之事,讓秦某敬佩不已,如今公臺兄你我一見如故,你叫我子風便是!”
“哈哈!如此,在下就卻之不恭了。”陳宮說道。
“敢問公臺兄此番入京所為何事?”秦逸問道。
“不瞞子風,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在此謀一官職,如此便能造福百姓,匡扶社稷!”陳宮嚴肅地說道。
聞言,秦逸肅然起立。
“公臺兄,若是信得過秦某,便暫且等上幾日,待秦某接受陛下封賞后,再討論你的仕途,你看如何?”秦逸說道。
“如此,便多謝子風兄了!”陳宮起身長長一拜。
“哈哈哈!來,滿飲此杯!”秦逸大笑道。
只要陳宮留下,那么等自己封賞結束,便可以邀請陳宮前往并州!
“哈哈哈!請!”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陳宮有了些許醉意,說話間也不再那么拘束。
“子風兄,如今這天下,真的是病入膏肓啊!若是沒有一名力挽狂瀾之偉人,則大漢難矣,太難了!”陳宮說道。
秦逸知道文士喝醉后一般會談論國家大事,所以早早就讓親衛守在了外面,以防隔墻有耳。
“不知公臺兄有何高見?”秦逸笑著說道。
“哈哈哈!子風兄是想要考校在下嗎?既如此,在下便獻丑了。”陳宮大笑著說道。
“當今朝堂宦官外戚爭斗不休,致使忠良陷落,小人得志,而陛下賣官鬻爵專于享樂,致使私庫充盈國庫空虛,地方災事無力平定,如此才有黃巾之禍,如今黃巾雖已平定,但其余孽眾多,多數嘯聚山林,落草為寇,大漢各州苦于其擾,最重要的是,黃巾一役,地方權臣擁兵自重,對朝廷的詔令陽奉陰違,不思剿賊,反而天天想著爭權奪利,如此,天下怎能不亂?怎能不破?”陳宮說著說著居然眼含淚水。
“公臺兄真乃國士也,大漢若是多一些公臺兄這樣的人,則中興有望!”秦逸敬佩地說道。
這話是秦逸發自肺腑的言論,如今像陳宮這樣看得透局勢,有愿意出仕扶大廈于將傾的青年才俊,不多了。
陳宮聽到秦逸的話,搖了搖頭:“讓子風兄見笑了,你看看外面,看看這洛陽,即便天下已經千瘡百孔,此地依舊繁華如初,我心甚慌,大漢難矣,危矣!”
“公臺兄,若是天下大亂,你有何打算?”
陳宮一愣。
雖然他嘴上一直在說大漢難了,但心底還是認為大漢至少能夠保證表面上的平靜。
如今秦逸說起,他才開始認真思考眼前這個年輕的鎮西將軍的話。
“若是天下大亂,何處安身?這個,我暫時也無法定論。”陳宮茫然地說道。
“哈哈哈!既然想不出,那就別想了,來喝酒!”秦逸大笑著說道。
經過這一席談話,秦逸也知道了陳宮的大概。
與大多數文人一樣,陳宮的性格較為剛烈,言辭不遮不掩,敢于直言,顯然是個很不錯的諫臣,此外,對于天下大勢,陳宮也看得比較通透,分析得有理有據,而且愿意為自己扶漢的只想付出行動。
如此人物若是收為己用,當是一樁大喜事。
隨后,秦逸又和陳宮胡吃海喝暢聊一番,只待陳宮酩酊大醉這才命人將其送去休息。
正當陳宮被人送走后,有下人來報,說是太傅袁隗派人送來請帖,請秦逸今夜赴宴。
秦逸拿著手中的請帖眉頭深皺。
根據自己的聽聞,袁隗在天子面前一直試圖壓下自己的功勞封賞,按理說,雙方應該處于陌路,甚至是對立關系。
可如今,自己剛到洛陽,袁隗就派人請給自己送請帖,這于情于理都不太正常。
“你回去告訴袁大人,就說秦某定當赴約。”秦逸說道。
“諾。”
袁隗的人剛走不就,張讓的人也來了。
同樣,張讓也是邀請秦逸前去赴約。
說實話,秦逸是不想更張讓又過多來往的,至少表面上秦逸還是要站在宦官的對立面上,否則朝中大臣將有半數以上會對自己有意見,而且,與宦官接觸過多,對自己今后招募名士也有影響。
“勞煩通稟張大人,就說秦某已經答應了袁隗袁大人的宴請,無法抽身,為表歉意,秦某特地給張大人送些并州的特產,還望張大人恕罪!”親一說著,給了送請帖的小太監一錠金子。
“秦大人說的哪里話,大人言而有信,乃高義之士,張大人定然不會怪罪。”小太監滿臉笑容地將秦逸的賞錢手下。
“胡車兒,你去取一萬金,隨這位小公公一起送往張大人府上。”秦逸說道。
給張讓送禮就沒問題,畢竟很多大臣也都會給張讓送禮,以求一個清凈。
“諾!”
胡車兒領命退下。
眾人全都離去后,秦逸終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
袁府。
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其莊嚴的大門前,天天都有有志之士前來拜會,然而,袁家也不是誰都會見,僅有少數位高權重,聲名鵲起的人才有資格進入袁家。
府內正殿上。
袁隗老神在在地坐在上首,下方袁術袁紹二人分坐左右。
“今晚的宴會,我邀請了秦逸前來,此人沖天之勢已不可阻擋,老夫先前在陛下面前壓他功績,其心中必然對我有所懷恨,如今老夫尚且不懼他,但你二人卻不得不慎重,今晚,你二人在宴會上與他多親近親近,至少要讓他對你二人有個好印象,如此,老夫便是卸任了,也不用擔心他在朝中為難你等。”袁隗說道。
“父親,他秦逸不過一個邊郡豪紳出身,有何資格讓我等主動結交?”袁術不服地說道。
“不錯,叔父太過擔心,他秦逸便是此次得到封賞,其為也不過與三公等同,我等何須懼他?”袁紹同樣不服。
要是秦逸在這里,他非得笑死不可,就這袁家兩兄弟,他還真沒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