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八章 新一輪擴展愿景
白馬瑜也愈發好奇奕景的行為，普通的地主可不會如此做法，颶風來臨，只會自私地為自己府邸做好工事，根本不理會佃農的生死。
難道眼前之人真像民間事情所說的，鬼仙之徒，若要位列仙班，必將在凡間修行，造福百姓，讓人感恩戴德，燃燒香火，助其飛仙。
其實白馬瑜并不知道，這傳聞只是奕景給林茜講述封神榜里的故事，不知怎么了，就傳到外面。
而且市面上也開始流行各種神話小說，大家也都信以為真。
奕景等著嚴老回來，便向白馬瑜拱手說道：“抱歉，這次我可能沒空招待先生，颶風損失不小，待會，還要去田間看看損失情況。”
白馬瑜摸了一下發白的胡子，思維發散片刻，便道：“老朽也陪你去吧，也好有個思緒。”
“這…”
奕景原本還想拒絕，所謂家底不外露，可見他眼神肯定，說不定還是重要的幫手，也沒多加阻攔，便點頭同意。
隨后一群人，沿著建好不久的水泥路，步行到田畝間。
一路上各式各樣的植物，讓白馬瑜左顧右盼，興致盎然，要不是為了處理風災，說不定一頭扎進田里，研究起這些植物。
只見水稻都已經趴在地上，但沒到斷根出土地步，過些時日便能恢復。
沿江的堤壩，有效地阻擋了泛濫的江水，就連簡易泥沙堤壩也是如此，而堤壩兩端沖入的洪水，被深挖的溝壑有效地引流到低洼處，借著水坑，以及土地的“海綿效應”，成為了地下水。
但遠遠觀之，也有不少農作物毀于一旦，派下人四處計算損失的作物。
不管措施如此嚴密，依舊有水涌入田里，或是傾盆大雨，將近有一百多畝植物地被淹死。
這讓奕景感到可惜，損失了許多擔糧食。
“小友，這些田畝已經毀壞，那租田的佃農你該如何處理？”
白馬瑜害怕他會和其他地主一樣，逼著佃農賣妻賣兒，也要把租金給收上。
奕景只是摸著下巴，淡淡道：“能有什么辦法？只能分期還貸，把這一期的租金推到下一個豐收期，預計明年也就能把今年的收上，總不至于逼死人家吧。”
“嗯…還有點良心…”白馬瑜點頭贊嘆道。
“良心先不說，白先生，像我的莊子損失就已經巨大，更不用說別的村莊農田，到時候龍溪縣說不定就出現大量流民，您打算怎么辦？”奕景反問道。
白馬瑜原本看著這里，損失還在合理范圍內，心情好了不少，可如此一問，頓時讓他內心苦澀。
下了如此多功夫，依舊損失上百畝，若放在其他地方，損失起碼一半以上，那些地主可不管他人死活，交不上租就賣房趕人，不管遇到哪種天災，受苦的就只有老百姓。
“此事極為難辦，只能開倉放糧，向普通農夫借糧度日，來年再歸還，可要是佃農，難辦許多，他們交的租金比稅還貴，老朽只能上書讓朝廷賑災。”
“你確定朝廷肯幫忙？這可是華南靠近嶺南之地，山高皇帝遠，非中心地帶。”
“老朽覺得可以，此地受朝廷管轄，朝廷也有義務賑災。”
“要等到什么時候？少則一周，多則數月，朝堂對此事上再爭論一番，說不定到那時已經發生民變。”奕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老朽豁出性命，也會保下這地，且朝廷還有熟人，托點關系便是了，屆時把官倉內的糧全部拿來救災，并把府庫的銀子，拿出借貸。”白馬瑜皺著眉頭說道。
雖然說得硬氣，可他心里沒有底。
因為借貸出去非常容易，可收不收得回，則是另外一說，要是秋收出現問題，所有的虧空就只能由官府一律承擔。到時上頭收不到一定數量的錢糧，便會彈壓解職，甚至貶到其他地方。
“白先生，你這會得罪大部分的人，若你在勢時，他們不敢怎樣，可一旦你失了勢，他們不踩你一腳，就已經算仁義了。”
奕景可是從林茜了解許多官場事情，糧倉銀倉，說是官家的，可實際是各大官員的私人腰包。
除了每年上貢給朝廷一定錢糧，基本都到了自己包里，特別是偏遠地區，朝廷的控制非常軟弱，不會派出監司，根本制止不了貪官污吏，只能讓他們在當地為虎作倀。
現在白馬瑜拿這么多銀錢，用于貸款賑災，可就真的動了其他人的奶酪。
“官府府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可不容貪官污吏肆意踐踏，老夫也不是吃干飯的，且這么大的鍋，當地知縣也背不起。”白馬瑜毅然決然的說道。
奕景聽到都想拍手叫好，真是人民好官。
不過，說得斬釘截鐵，但在古代，哪有一個好官能有好的結局？還不是被小人誣陷，貶到鳥不拉屎之地，草草過一生，最后抑郁而終。
“我有一些想法，能夠讓白先生省掉府庫的錢，也能賑災。”
“哦？說來聽聽。”一聽都有其他辦法，白馬瑜皺著的眉頭松懈不少，來了興趣。
“其一，我家莊子可缺三百多戶佃農，才能將開墾出的耕田租借完，我愿意花些銀兩借給佃農還地主家的債，并將他們歸到我的農莊下，若是白先生能在背后推動，那佃農與地主的契約就能得到解決，”
“其二，先生如果推行這政策，我府上土地很快滿人，若要繼續，只能開墾荒地，如今龍溪縣耕地三萬畝不到，”
“我估算過，龍溪縣可位于九龍水系沖擊出來的漳州平原，開墾所有土地能有十三萬畝，”
“所以需要白先生給點政策，至少把荒地價格壓一壓，我可以開荒更多的耕地，租借給失去田地的農民，而購買土地的銀兩，白先生也就能拿來賑災，無需動用府庫銀兩，”
“其三，如此颶風，受災的肯定不止本縣，其他縣城也會有大量流民蜂涌過來，而我府上早有準備，將近一萬七千人一個季節的口糧，”
“我愿意用糧食聘請流民成為工人，開荒墾地，修建水利堤壩，莊子民房，”
“可又出現一個問題，先生現在所站著的水泥地，還有建筑房屋，修建堤壩水利，都需要鐵礦石冶煉成的水泥，而走私鐵礦石價格高，一個月的成本就需要上千兩，若先生允許我開幾處礦，自己開挖，自己冶煉，能節約許多成本，從而聘請更多的流民成為工人，”
“我計算一下，大約需要四千工人，能為縣里分攤大量的流民，這四個循環，就能解決如今的困局，撐到秋收完成。”
奕景仔細地解釋著自己的想法，此乃雙贏的局面，就看白馬瑜是如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