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十五 莫斯科的防御
“哦，對了，”就在周至寒準備出門時，波多爾斯基拍了下腦袋，更加靦腆了，“上校同志，今天上午10點，塔吉亞娜.馬洛卡娃同志要和您一起巡視莫斯科的上空。”
“塔吉亞娜.馬洛卡娃？跟我一起巡視莫斯科的上空？她是飛行員？”
周至寒說著看向桌子上的那個漂亮的花環。
見周至寒看著花環，波多爾斯基這下子機靈了：“是的，上校同志！塔吉亞娜.馬洛卡娃就是昨天晚上給你編花環的那個女戰士，近衛第46夜戰航空團的女飛行員。”
周至寒點點頭，聽到“近衛”兩個字他就知道，這些女飛行員的主要職責是宣傳，而非作戰。
德軍的突襲讓蘇聯空軍損失慘重，飛機可以生產或者租借，但飛行員可沒那么容易培養，宣傳這些英姿颯爽的女飛行員，既可以鼓舞士，又能吸引年輕人踴躍報名參加航空軍。
周至寒也正想飛到莫斯科上空，熟悉一下周圍的環境，他看了眼手表，早晨8:30，問道：“塔吉亞娜.馬洛卡娃現在在哪里？”
波多爾斯基：“9點鐘，她會在機場戰備室等你，上校同志！”
周至寒有點抓狂：“波多爾斯基同志，以后直接叫我周上校或者上校都可以，就不要帶同志了。”
“是！周上校同志！”
周至寒“…”
周至寒和波多爾斯基走出帳篷，門口停著一輛軍用三輪摩托車，波多爾斯基蹬了兩下發響，熟練地起步，載著周至寒往機場跑去，身后留下一股黃煙。
第六殲擊機航空軍的機場設置在偏僻的地方，各種偽裝做的很好，跑道可以同時起飛降落六架飛機，但很簡陋，這主要是因為蘇聯戰斗機起飛和降落都不矯情，田地里也可以起飛，其中只有一條跑道適合噴火和颶風起飛。
三輪摩托車剛在簡易跑道上停穩，剛才一眼望去看不到人的機場上，立刻就有人從四周涌了出來，其中很多是拿著照相機和攝像機的記者。
周至寒懂了，有記者的地方就會有宣傳。
果然，第34團團長皮桑科少校告訴周至寒，總部要求拍一些宣傳照，鼓勵軍民的戰斗決心，他作為盟國的代表，將和蘇聯人民共同戰斗，抵抗法xi斯。
就在這時，幾名飛行員從簡陋的戰備室里走了出來，昨天晚上給周至寒編花環，并拉著他一起圍著篝火跳舞的女戰士塔吉亞娜.馬洛卡娃也在其中，她身材嬌小玲瓏，今天換了一身飛行服，英姿颯颯！
另外幾名女飛行員也都是身材苗條，長發披肩，面容嬌美，穿著一身飛行服，英秀之氣逼人。
周至寒瞄了一眼塔吉亞娜.馬洛卡娃，如此嬌小柔美的姑娘，恐怕拉不動伊—16或者雅客的操作桿吧。
這也正常，既然是做宣傳，肯定要讓漂亮的女飛行員來，換成臂大腰圓的蘇聯大媽肯定不成。
皮桑科少校把幾名飛行員介紹給周至寒，幾名女飛行員和塔吉亞娜.馬洛卡娃一樣，就是來自著名的近衛第46夜戰航空團，有娜塔莉婭.梅克林，波爾諾祖娃…
幾名女飛行員一一和周至寒握手，臉上滿是仰慕，個個都說“上校同志您好！”
現在他的大名，在空軍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同志您好！”
周至寒面帶微笑，和女飛行員們握手，內心卻說服自己，還是入鄉隨俗，以后也都叫同志吧！
皮桑科少校掌心攤開，指著一名年輕的飛行員，對周至寒說道：“上校同志，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蘇聯英雄尤馬舍夫少尉！”
年輕的尤馬舍夫上前一步，雙手緊握周至寒的手，表情十分激動：“上校同志，昨天聽說你的英雄事跡，我激動的一夜沒有睡覺。”
這樣的握手和說話又是標配，似曾相識。
周至寒以前就聽說過蘇聯英雄尤馬舍夫，今天見到真人，身材不高，看上去比較純樸。
周至寒也用力握著、晃著尤馬舍夫的手：“我也久仰你的大名，蘇聯英雄尤馬舍夫同志！”
學的挺快。
尤馬舍夫臉上露出靦腆而陽光的笑容，連中國人都知道他的名聲，這讓他心里很高興。
接下來開始拍照集體，周至寒和蘇聯英雄尤馬舍夫站在中間，幾名女飛行員站在他們的兩側，每個人臉上都寫了正氣凌然，下巴微抬，目光堅定，看向遠處。
照片的宣傳意思很明顯，現在是世界人民聯合起來，共同抗擊法xi斯。
接下來就是各種擺拍。
按照要求，周至寒臉上寫滿必勝的信念，各種姿勢站在飛機前，坐在機艙里，目視前方，炯炯有神。
四架伊—16戰斗機并排在一起，周至寒，蘇聯英雄尤馬舍夫，娜塔莉婭.梅克林，塔吉亞娜.馬洛卡娃坐在機艙里，目視前方。
接下來，四架戰斗機一一起飛，記者們手中的閃光燈閃爍，搶拍起飛鏡頭。
四駕戰斗機從郊外飛到莫斯科上空，周至寒向下俯瞰。
后面有一架運輸機跟隨，幾名隨軍記者，不停地拍下女飛行員在空中的颯爽英姿。
此時的莫斯科，已經做好了準備。
當德國兩個坦克師突然繞過列寧格勒，前鋒部隊劍指莫斯科時，朱可夫就看穿了德國人的意圖。
希特勒和戈林曾經揚言：要通過空襲，把莫斯科淹沒在火海中！
為了保障德軍的中央集團軍群進攻莫斯科，希特勒還從幾個航空大隊中抽調并組成了“特別航空群”，由第二航空司令官凱塞林元帥指揮，下轄曾在1940年轟炸倫敦，利物浦，伯明翰等城市的第四“維維爾”轟炸機大隊，和轟炸過西班牙，波蘭，南斯拉夫和希臘等城市的第53“康巴爾軍團”轟炸機大隊。
德國空軍新修的機場也安置在離莫斯科越來越近的位置，并繼續向前推進。
德軍第28轟炸機大隊在博布魯伊斯克地區，這里集結了德軍數百架轟炸機，其中有數百架護航的梅塞施密特。
第55“格律夫”特殊任務轟炸機大隊，布置在巴拉諾維奇地區各機場，四百多架德軍新型轟炸機和戰斗機隨時待命，準備對蘇聯首都進行毀滅性的轟炸。
莫斯科明顯吸取了倫敦的經驗，為了混淆德軍的視線，首都的各個明顯建筑，以及市區的所有廣場，都被涂上了一層統一偽裝色彩。
整個莫斯科四周二百公里之內，更是在一夜間出現了無數的工廠，機場，糧倉和橋梁的模型，當戰斗打響后，德國人的飛機無法發起精確打擊。
莫斯科的四周設有七百多個對空情報站，都是眼神好，機警的年輕人組成無死角勘測，他們可以監測到距離市區二百公里以內的敵機。
在倫敦保衛戰中大方異彩的雷達，終于被世界各國重視，在勒熱夫維至亞濟馬一線設置的警戒雷達站，能準確定位敵機的位置和數量，并對其進行八公里以內的跟蹤。
整個莫斯科已經準備好應對來犯之敵，就像1940年的倫敦一樣，所有市民全部加入到保衛莫斯科的行動之中。
男人拿槍走上戰場，老人和孩子們在工廠里日夜加班，婦女們組成了幾百個自救隊和醫療救護隊，并日夜修筑起成千上萬個防空洞，每天演練消防救護，防毒和防險等各項應急工作。
周至寒在蘇聯英雄尤馬舍夫的引導下，駕駛飛機在莫斯科上空熟悉地面防空軍的布置。
莫斯科四周布置一千多門高射炮，五百多挺高射機槍，將近一千頂探照燈，可以同時向空中照射，在城市的外圍，無數個阻攔氣球，專門攔截想要低空突襲的敵機。
在空中飛行一圈，四架戰斗機依次降落機，地面上有人一一拍照，接下來是各種采訪。
11點多鐘吃好飯后，周至寒走進防空洞，里面有一個大房間，波多爾斯基說，屋里早已坐滿剛從各個大隊趕來的飛行教官，他們今天專門來聽周至寒講課，聽完課后還要回到各自的戰斗單位，現在是戰爭非常時期，整個蘇聯軍民都在爭分奪秒。
昨天，周至寒在基輔上空的神勇表現，被皮桑科少校上報空軍最高指揮官格羅馬金將軍，隨后，格羅馬金將軍又接到成功突圍的波塔洛夫將軍打來的電話，其盛贊駕駛214號噴火的飛行員，幾乎以一己之力，拯救了五千多名紅軍士兵。
所以，格羅馬金將軍命令駐扎在莫斯科附近的所有空軍部隊，派教官來聽周至寒講課，周至寒昨天的高光表現讓他臉上有光，畢竟人是他專門請來的。
“起立！”
隨著一名副官的命令聲，屋里幾十名教官和飛行員都站了起來，并在皮桑科少校的帶領下鼓掌，歡迎周至寒。
鼓掌完畢后大家坐下，周至寒就明顯感覺到，很多飛行員并不是真心來聽他講課，而是例行公事，有的人臉上已經明顯出現了不耐煩。
剛才剛走進防空洞，離講課的房間還很遠時，周至寒就聽到不少人在小聲議論他，皮桑科少校聽不到，但卻逃不過他敏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