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走在皇宮之中,袁朗感慨道:“這小小的番國,都是些自發建設的莊園,也就這個京師修的不錯,皇宮看著也挺氣派的。”
“這倭國京師卻是仿造前唐長安和洛陽兩城建造而成的,當時倭國的遣唐使絡繹不絕,比之現在派到宋國的要多很多。也是從那時吸取了不少的當時中原文化風俗,回來后就對他們自己的京師進行刻意的改造。”跟隨而來的張叔夜邊走邊看的說道。
在宗澤投效梁山之后,張叔夜看了一路倭國的戰況,也是漸漸的改變了想法。雖說現在還沒有徹底表示投靠梁山,不過也不在別扭了,平時也能說幾句話了。
東彎西拐的行了一會,眾人跟著源景政來到一座宮殿之前,上面寫著“祥符殿”三個大字。
眾人看去,只見這座大殿基址髙五丈余,東西兩階,丹漆欄檻,飾以銅花,文彩雄麗,冠于諸殿,兩廊,通三十間,中庭甃石,地虛不堅,行則有聲。
梁山的兵馬打進過富豪的莊園,打進過各地縣城,打進過州府衙門,就連大名府這樣的陪都也占領過幾天,可是卻從來沒有打進過皇宮。
沒想他們也能在這皇宮大院內,肆無忌憚的四處打量,頓時就覺得特別的提氣!就算是原本朝廷的官員,有幸進過皇宮大院,可也沒有誰敢肆意觀看的。哪次去了不是戰戰兢兢的。
眾人正在打量之時,就見大殿之中涌出了不少人來,看服裝應該是倭國的君臣,此時均是在兩旁站好,候在那里。一個個憂心忡忡,卻又不得不強顏歡笑。
花榮看著為首一人,穿袍戴冕的,看上去比之自己怕是也要少上幾歲。此時正一臉不安的向自己等人看來。猶豫著怎么開口,這人恐怕就是正主天皇了。
要說這個鳥羽天皇在天皇位上的建樹了了,沒有絲毫權利,就和一個傀儡一般。不過人家退位做了上皇法皇后,權利就大大的加強了,也是連續逼迫了兩位天皇的退位,也不是個等閑之輩。雖說他死后,就導致了武士從在地方上耀武揚威,變成了將手伸到了朝堂內部,公開插手皇室內部紛爭。直接造成了皇家政權時代的結束,武家勢力的崛起。可是人家活著的時候,政治還是比較穩定的。
現在雖然還年輕,可還是有點擔當的,只見他上前一步,對著被眾人簇擁著過來的花榮行禮道:“圣朝元帥駕臨,本皇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雖說此人現在已經是甕中之鱉,不過好歹也是一國之君,花榮也不好怠慢他,也是行了一禮道:“不知者不罪!”
隨后看著他道:“不知白河法皇和藤原關白可在此處?請出來相見吧!”花榮這是不想廢話,直接找有話語權的人了。
鳥羽天皇被花榮這一問,問住了,不想這些宋人也知道自己說話不算了,自己堂堂天皇,就連此時做個替死鬼都不夠格了,這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做的也是窩囊。
不過對方的問話也是要回答的,只聽他道:“白河法皇出家在仁和寺,自從天兵占領平安京后,就沒在出來過。而關白藤原忠通則是當日城破時就在東城墻上,現在應該在貴軍營中吧!”
“呵呵!”聽到鳥羽天皇這么說,花榮不禁樂了。這個白河法皇到是打的好算盤,看到形勢不好就跑回寺院中了,把鳥羽天皇留在這里做主,自己去躲清閑了!要是不知道的人,肯定是會認為天皇就是最高統治者了。可是花榮卻是個知情的,不會讓他這么如意的。
“縻勝找個向導,讓他帶你去仁和寺將這位法皇請過來吧!”花榮對著縻勝道。
“好咧!”縻勝應了一聲,就帶著人走了。
郝思文這時也是道:“元帥,我這就讓人將那藤原忠通帶過來。”
“嗯!”花榮點頭。
不一會,白河法皇和在任關白藤原忠通都被帶了過來。藤原忠通還一瘸一拐的。
郝思文看著藤原忠通道:“這人當時見到城池被破,想要逃跑。只是走的太急,在下城時一步踏空摔了下來。不過也是他命大,只是崴了一下腳。本來看他那么急切,正打算送他一刀呢,這人也是機警,當先喊說,他是倭國大官,能幫忙說服守軍投降。這才留到了現在。”
藤原忠通看著原來在城內說話算數的郝思文,此時正對另一個站在中央的年輕將軍恭敬的說話,他也不傻,頓時就明白來了一個更大官。當即撲倒在地哭到:“老夫說的都做到了,守城的士兵也幫你們收服了,你們可不能過河拆橋啊。當初郝將軍可是答應過我,不會傷害我們一家的。”
郝思文這幾天和他打過幾次交道,感覺這人太沒有原則了,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能舍棄。本來就是破城了,城內守軍如果堅決抵抗,進行巷戰的話,也能給梁山軍造成不少的傷害,可是就因為他的怕死投誠,加上主動勸說,才讓本就因為城破而動搖的倭國士兵束手就擒了。雖說原本士兵們的抵抗意志就不是很強,但是他的勸說卻是對方投降的導火索。
不過他求的也不多,只是要保全他一家人的性命。至于其它人?這種亡國的時候,誰能顧得上啊。
此時郝思文見了他這番作態,喝道:“嚎什么嚎,沒人會要了你的命,閉上嘴!”
看到藤原忠通這番作態,就是倭國同樣心中慌慌的大臣也是看不起他。鄙視的眼神是做不了假的。不過心里有沒有羨慕他保住了性命就不知道了。
其實倭國的這些大臣貴族說到底都能攀上親戚關系。像是排行前三的姓氏,藤原氏,源氏,平氏都是以前皇子被賜的姓。關白更是利用家里女兒成為皇后,從而掌控下一代天皇而發展出來職位。一般的關白都是天皇的外公。
在這里,能當上關白這種類似于丞相的職位,靠的不是你有多大的本事,而是看你能不能將自家的女兒推上位。而且皇后基本都是出自藤原家。也是奇葩了,就不怕弄不好成為近親結婚的么?現在的鳥羽天皇娶的也是藤原家的,而且還是白河法皇的養女。這是不是輩分就不對了吧。不過這種事在倭國是稀松平常的,不值得稀奇。
見過了這位藤原家家主后,花榮對于那白河法皇也不抱甚么希望了。就憑看著情況不好,就推脫責任的作為,就知道其是個什么樣的人了。
果然見到花榮視線看過來,白河法皇淡然道:“我現在只是個出家的老和尚,沒有絲毫作用,你們也要為難么?”
“哈哈!”花榮大笑了一聲,也不和他廢話,直接對著縻勝道:“帶下去殺了吧!”
花榮才不管你怎么說呢,現在有一個正統的天皇在手就夠了,其它人無所謂。這個白河法皇還給他玩這一套,正好找個人立下威!
白河法皇聽到花榮這么干脆的下令,也是懵了。事情不應該是,自己表現的不在意一些,然后對方為了穩定國內局勢,請自己出來主持事物么?現在一句拖下去殺了,是個什么鬼?安培陰陽師不是說這次會有驚無險么!這都要性命不保了,還是無險?
白河法皇色厲荏苒的吼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誰幫你穩定各方勢力?殺了我,全國百姓都會起身反抗你們的!你們就別想有安穩日子了!”
花榮笑了笑道:“無所謂了!敢反抗的,殺了就是了!”隨后朝著身邊的眾位將軍道:“你們怕么?”
“怕個鳥,正好這一次打的不夠痛快!就要多廝殺幾場才好!”牛皋大聲道。
“我的大刀還沒飲夠血呢!再殺幾場磨磨刀也好!”關勝也是道。
“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何敢出此大言?就這種水準的軍隊,來再多也是送菜的。”盧俊義也是開口道,順便還鄙視了一下他們的武力。在皇城外的單挑是他看的最無聊的一次了,他看著都沒有上陣的。
幾位老將軍也是紛紛開口。
張開道:“我們幾個老家伙正好前面的沒有參與,多點反抗的才好,也能練練手,不至于手生了。”
“練什么手?主要是磨合一下新分到手里的一千兵馬!有這些弱的可憐的倭軍做陪練正好!”梅展也是道。
不光將軍們不怕,就是跟來的文官也是面色不變。他們可是知道梁山的厲害的。就連大宋的軍隊再其面前都不是對手,屢戰屢敗。何況這些身材矮小的倭人了。怕是再多也不頂事。
不管白河法皇的怒喝威脅和求饒,縻勝直接讓人將他拖下去了,一會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就被送了上來,給花榮過目。
看完全場的倭國大臣們見這些兵馬連法皇都不在意,說殺就殺了,直覺得兩股顫顫,幾欲站不住了。
這時花榮對著他們道:“進殿說話吧!焦挺呂方接管殿內防務!”
此時看著本來權勢滔天的法皇的人頭,他們哪里還敢反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進殿。還得隨后跟著。不然誰知道這地上的人頭會不會再多上自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