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州。
時任凌州知州的劉豫正在觀看朝廷發來的公文。堂下站著兩個將軍模樣的大漢,正是凌州團練使神火將軍魏定國和圣水將軍單廷圭。
“兩位將軍對于朝廷發來的這封信件也看過了吧?”劉豫玩味的問道。
“看過了!”魏定國抱拳道。
“有什么想法?”劉豫又是問道。
“當然是遵照朝廷旨意出兵剿匪了!”魏定國理所當然的說道。
“愚蠢,你拿什么去剿匪?就靠我們凌州的兩千官兵?”劉豫頭也不抬的呵斥道:“你聽聽朝廷中書舍人院起草的旨意:聞之凌州團練魏定國單廷圭弓馬嫻熟,武藝高強,又有奇術傍身。今濟州水泊巨野澤有花榮一伙占山為王,屢次攻我州府,擾我百姓,現特令知州劉豫督促你等率領本部兵馬并凌州民壯,將之引出,擇機攻殺此賊。”
“他們到底知不知道那水泊梁山有多少兵馬?好幾萬啊。就我們凌州這兩千人能干什么?去送菜么!”劉豫喝道。
魏定國聽了猶豫了半天,出聲問道:“那朝廷見我們不作為,前來問罪怎么辦?”
“你就不會拉著兵馬出去溜一圈再回來嗎?就說梁山賊寇縮在老巢不出,咱們沒有船只攻不上去。隨便找個理由不行么?要是想攻就多派兵馬過來。”劉豫鄙視的道。這些武人腦子都不會轉彎么,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的。
看魏定國還想說什么,單廷圭趕緊拉住了他,和劉豫拜別告辭了。
出了府門,魏定國掙脫出單廷圭的手道:“你剛才拉著我做甚!”
“唉!我說老魏啊,你別這么死心眼好不,朝廷是讓他劉豫督促咱們進軍,他都不讓打,咱們為啥要上桿子去打仗!再說咱們這里,就你我麾下各一千人,能濟甚么事,還是不要自找苦吃的好,到時朝廷來問罪就推到知州的頭上不就好了。讓他去應付,反正他干這種事是專業的。”相比魏定國來說,單廷圭就要圓滑的多了。
“哼!這劉豫也不是甚么好東西,也是個嘴里賣人情,背后能捅刀的貨色。你看看他來咱們這里才一年的時間就弄得烏煙瘴氣的,早晚不得好下場。”魏定國氣憤道。他們倆卻是本地人,自然看不慣劉豫禍害家鄉人。
“算了,不打就不打吧。我出去轉轉,看著他那副嘴臉就氣悶。聽說曾頭市那里有一批馬要出欄,我去看看。”
這邊魏定國騎著馬除了城,單廷圭自回了軍營。
梁山這里也在討論著一件江湖中的大事。這件事就是鄆城縣的押司及時雨宋江殺人了。
這都是一個月前的事情了,那時花榮剛回山,也就沒顧得上。
“這宋押司也是冤枉,竟然讓一個婦人給拖累了。”吳用坐在椅子上嘆道。
“哼!他做的就是收受賄賂,庇護江湖亡命之徒的事,這種事哪個地方的官吏沒有做過,只是沒有他能賣好罷了。他就是拿著收到的錢再幫助過路的江湖客,才積累起這么大的名聲來。”朱武哼了一聲道。
花榮先前只是聽朱貴說了一嘴,并沒有詳細了解經過,這時聽了不禁問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今天朱富也是從濟州回到了山上,只聽他道:“這事說起來還真是意外。那宋江今年剛納了一個外室,名叫閻惜嬌,本來是個唱曲的。有個母親叫閻婆。宋江曾對其母女施以大義援手,閻惜嬌愛慕宋江的大義凜然以及穩重成熟的英雄氣質,不求名分做了宋江的外室,而宋江對男女之事卻過于木訥,因此冷落了閻惜嬌。閻惜嬌一個妙齡女子哪能忍受,便勾搭上了宋江的同班押司張文遠。”
“本來這事宋江也不甚在意,只是去的次數更是少了罷了。壞就壞在那日宋江剛收了一私鹽販子的孝敬以及一封感謝信,還沒來得及放好,就被閻婆給拉了過去,死活要他在那過夜,宋江推脫不過只好應了。”
“本來吃了飯后,準備就寢,剛好有人來找,宋江就出去了一下,等回來時就見到那閻惜嬌拿著錢財和信件在那看。宋江當時就急了,想要上前去搶,可被閻惜嬌躲了過去,還拿信件要挾他要錢要房。宋江都應了,只想拿回那封關系到前途的信件。”
“只是那閻惜嬌一心只想著和那張文遠雙宿雙飛,可是張文遠沒錢啊,就想拿著這信件好時時要挾宋江每月送錢給他,就不肯歸還。這下可是惹急了宋江,就在爭搶中一刀殺了他。”
說道這里朱富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接著道:“那閻婆看女兒死了自然是去報了官,縣令時文彬和宋江關系好,有心不辦,可是人家人證物證俱在。沒奈何只能讓縣衙都頭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橫前去捉拿。這朱仝到是講義氣,找著了宋江又將他放了。”
“宋江也不敢再在家里多待,收拾了行囊就去滄州投奔了柴大官人。這一路就精彩了,先是被清風山那幾個不成器的劫上了山,依靠著名聲到是平安無事,還被燕順等人留在了山上要尊他住寨主,只是宋江沒答應,后又路過了桃花山蜈蚣嶺白虎山,到是讓他結交了不少人,雖然都是些不成器的。最后才去了柴大官人莊上。”
花榮聽到這里到是不意外,雖有些不一樣,但大體差不多,只是有些奇怪怎么現在又被發配到趙州去了,問道:“那他在柴大官人莊上等著大赦不就行了么,怎么又回來了?”
“誰知道他怎么想的,前幾日突然就回來了,這次被人堵了個正著。這次那知縣沒法了,只能將他刺配了出去。”
其實吧,對于宋江這個原本梁山上有很多黑點的老大,花榮真的是不怎么喜歡。你說他忠于朝廷吧,他也做過不少灰暗的不利朝廷的事情。你說他對朝廷不忠吧,可他就是落了草也是一門心思想著招安。做了官后也是對朝廷忠心耿耿的幫著東征西討。看起來就和腳踏兩只船,兩面都討好一樣。
花榮分析了一下,他應該就是一個一心想要往上爬,光宗耀祖的人。
因為時代的局限性,看不到別的出路,就是認為受朝廷招安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不過現在他去了河北,就隨他折騰吧。只要不來梁山折騰自己就行。
卻不知他沒去江州還能不能鬧出什么大動靜來。還會不會害那么些好漢無家可歸。
話說河東河北那里已經被田虎看做是自留地了,他可不像原先的晁蓋那樣能忍受別人架空他。要是宋江還是在那就近落草了,想必會是一場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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