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岸酒店處,各軍都在等候水軍過來相接。而阮小七在北清河與花榮匯合后,就先一步押解著俘虜回山了。
“哥哥,咱們是不是再建一營新的水軍,專門用于日常的運送擺渡?這樣也不會占用水軍的訓練時間。”吳用看著趕來迎接運送的李俊營說道。
“嗯,是應該有這么一營。”花榮考慮了一下道:“等回山將王定六找來,問問他愿不愿意做這個事情。”
“報!”這時一名士兵高喊著尋了酒店處就跑了過來。看到花榮后稟報道:“寨主,西面有一支人數七八百人左右的兵馬打著緝匪捕盜的旗號,正直奔我們梁山過來。秦明黃信和徐寧潘浚四位頭領已經帶兵過去了,讓小人過來稟報。”
花榮聽了有些奇怪,現在梁山周圍的州府兵馬基本都交過手了,這西邊來的難道是濮州的官軍?
在花榮旁邊等著船的李逵也聽到了,立即來了精神,嚷嚷道:“這真是不讓人省心,俺們剛剛大戰了一場,就又有人過來找死,敢是山寨威名不盛,俺的斧頭不鋒利了么。”
就這黑廝還有臉說別人不省心,一路上就他跳的歡,一會要去前面開路,一會又要斷后,不知道他哪來了這么多精力。而一到了岸邊就焉了。
花榮好笑的看著他道:“咋呼什么!老老實實坐著吧,有秦總管和徐教師帶人過去了,區區七八百人馬能翻出什么浪來。”
李逵聽了也是不覺得這點人能敵的過那秦官兒和徐官兒,悻悻的又坐會了地上,嘴里嘟囔著:“來捕盜也不多派些人,也好讓俺也能去殺個過癮,就幾百人肯定讓馬軍那些家伙搶去了。”
沒理會李逵的嘟囔,吳用想了想對花榮說道:“哥哥,這隊人馬敢于沖州撞府而來,怕是有點來歷啊。”
“嗯,只是我想不到是哪里的兵馬。”花榮道。
“管他哪里來的,敢來攪我山寨的虎須,就是壽星上吊,閑命長了。”祝彪開口道:“要我說不需要秦總管和徐教師出馬,只小弟帶一隊人馬就能滅了他們。”
祝彪這一開口,周圍的頭領都是想要去看看。
花榮安撫道:“各位兄弟的心意是好的,不過都去了這里的兵馬誰來帶?都安靜等著吧,想來一會就有消息傳來了。”
且說這隊捕盜官軍休整了一夜,自早晨全軍用過飯,沿著大湖走了半日,來到一片樹林邊上,這隊人馬中一個道士打扮的書生對為首一位年輕將軍道:“哥哥,快到午時了,還是叫孩兒們埋鍋造飯,且吃飽了再走罷!”卻見此人相貌如何,有詩為證:道服裁棕葉,云冠剪鹿皮。臉紅雙眼俊,面白細髯垂。
那當頭的一個年輕將軍甚是信賴他的模樣,當即采納他的建議,回身對身后兩員驍將道:“叫孩兒們先用飯罷!”這兩人領命去了,那青年將軍望著不遠處的湖景,呆呆出神。
那道裝打扮的書生走到這年輕將軍身旁,也不說話,陪他望著這難得一見的湖景,忽然開口道:“哥哥,在想什么呢?”
那年輕將軍輕笑道:“我在想這水泊中怎么就能發展出這般的大寨,聽我那和尚哥哥來信說,梁山已經有五六萬人了,只是叫我趕快前來聚義。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這么信他!聽他一說就帶著你們收拾行裝趕來了,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那道裝書生呵呵一笑,直望著這位年輕將軍嘆道:“這便是前世定下的緣分吶!有些人就是這樣,見過幾面就敢將性命相托。想我等不也是一見如故,這千里迢迢趕來這水泊梁山,也是我們一起的意思,還不是冥冥中的緣分?”
那年輕將軍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心中甚是認同身邊兄弟這句感嘆。
就在他倆正感喟人生際遇時,忽見兩位將軍帶著十余隨從急忙從遠處朝這邊過來,那幾人邊跑邊道:“哥哥,有大隊馬軍過來了。”
那道裝書生見狀卻是云淡風輕,回頭對這年輕將軍道:“我等打著官軍旗幟,前面過來的只怕便是梁山人馬了,想不到他們耳目這般靈敏,既然如此,哥哥,我等便去會會他們罷!”
那年輕將軍點了點頭,和這道裝書生一起翻身上馬,這兩人心中有底,卻也并不慌張,便聽這道裝書生在馬上贊道:“想必他們早就知道我們的行蹤且探明情況了,真是選得好時機,倒像是歷經過戰陣一般,他們趁我等埋鍋造飯時才現身出來,更見老成,想江湖上傳聞那梁山水泊將才如云,端的名不虛傳!”
那年輕將軍點了點頭,回道:“也不知我那和尚哥哥此時在不在山上!不知怎地,看到他時,最近總是想起他來!”
“哥哥只是到了陌生的地方,難免想要找個熟悉的人相見。”那道裝書生笑道。
這時四人帶著三五十騎兵趕上陣前,便停馬不前。
便見對面也是出來四位將軍,停馬駐足。一個身穿明光凱甲的手提狼牙棒的將軍,一馬當先開口喝道:“你們是甚么人?哪里的官軍?敢不知天高地厚來收捕我們?如不教你人人皆死,個個不留!就不知我水泊梁山的大名!”
那道裝書生聞言對身邊的人笑道:“果然是梁山人馬!看這位將軍英武不凡,手提一桿狼牙棒,莫不是那青州總管霹靂火秦明?”
那青年將軍見說,叫道:“既然是一州兵馬總管,想是本事了得,如此良機卻不能錯過!”便見他話還沒說完,已經縱馬出陣。
那道裝書生見狀只是面帶微笑,自家寨主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這幾年來在山上憋得他苦,也無一個能與他放對之人磨練武藝,況且眼前的對手是友非敵,是以當下倒也并不擔心。
秦明見一個英姿颯爽的年輕將軍提著一桿槍就搶了上來,回頭笑道:“三位兄弟替某壓陣,我且去會會他!”
徐寧潘浚黃信三人都不是見人就要廝殺的性子,自然不會與他搶著上陣,都是點了點頭。
便見秦明飛馬出去,那青年將軍接著馬力,將長槍挺起,直朝這猛將軍沖來,秦明暗道一聲來得好,也是催馬直進,看看對方就要逼近之時,忽使手上重型狼牙棒一砸,但見兩件相交,各自都察覺到對方分量不輕,均是打起精神來施展各自本領。
只見戰陣之上你來我往,兩人各顯神通,便見那棒子與鐵槍纏斗不休,直斗得棒風赫赫槍花燦爛,迷花人眼,秦明棒狠老辣,氣猛勢兇,那青年將軍,年輕氣盛,槍式銳利。不多時,看看兩人已經斗到四五十余合,仍然不分勝負,那年輕將軍心中不住叫好,直覺對方這棒法恁般了得,果然不愧是禁軍豪杰,一州總管。兩人正斗得起勁,忽聽這時對面陣上一人叫道:“總管稍歇,待某來會會他。”
秦明見是老資格的徐寧起了性子要戰,便將對方槍一架,叫道:“稍歇!”便撥馬退去,那年輕將軍卻也不追,只是大口喘氣,待他歇了片刻,便見一個金盔將軍趕馬上來,這兩人接住又是一陣廝殺,哪知這人槍法又是不同,雖無前面那位將軍招法那般兇猛狠辣,但卻是變幻多端,這年輕將軍見狀忙打起十分精神與他相斗,不覺間又斗了三四十合。
那身后掠陣的道裝書生怕自家人有失,忙喊道:“將軍且住,我等非是官軍,有貴寨花和尚魯智深哥哥的書信在此,特來相投大寨入伙!”
徐寧架住對手的槍,大聲道:“既有魯提轄的書信,莫非便是少華山上的眾位好漢?”
“正是。”那書生抱拳道。
原來這伙做官軍打扮的正是少華山的神機軍師朱武,白花蛇楊春,跳澗虎陳達以及剛才戰了兩場的九紋龍史進。他們也是收到了魯智深的書信,說起大寨氣象,心生向往才決定趕來入伙的。
“如此,各位且隨我去見過哥哥,他現在正在北岸湖邊呢。”徐寧笑道。
天才一秒:m.abc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