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花榮讓焦挺出去把準備的禮物拿了過來。
柴進見了連說客氣了,打開盒子見是一套無色琉璃的茶具,很是喜歡,當做裝飾品很不錯。
花榮卻是笑著說道:“大官人何不試試?”
“難道這套琉璃壺杯不懼熱水?”柴進也是來了興致,喚來下人拿來茶葉熱水當即試驗了起來,只見那壺中茶葉在熱水中翻騰,而易碎的琉璃壺卻安然無恙,又拿起茶壺往茶杯中倒水,茶杯也是不壞,見此更是大喜。
像柴進這種不缺錢財地位的人來說,沒有什么能比我有你沒有這樣的稀奇玩意更令他敢興趣了。
“賢弟真是有心了。”柴進喜悅的說道。
“大官人客氣了,比起大官人留下的精鐵,這又算得了什么?只不過是山寨改良了技術罷了,目前只出了兩套,一套給大官人帶過來試試,另一套放在了山寨聚義廳里。”花榮誠心的說道。
坐在時遷旁邊的武松驚訝的問道:“梁山上還有制造這種琉璃的秘方?”
時遷聽聞,郁悶的喝了口酒:“我怎么知道,我也是剛跟著哥哥的,還沒去過山上呢。”
看了看左右的唐斌和文仲容都是這次剛招攬的,對山寨了解的還不多,而焦挺只顧在那埋頭吃喝,顯然是指望不上的,開口說道:“這是哥哥研究出來的,為了這個,哥哥在琉璃坊里待了好些天。”
喝了些茶水,醒了醒酒,柴進也沒在啰嗦,先戴著花榮等人去倉庫看了這次交易的貨物。
貨物不少,精鐵和鐵礦石就不說了,還有制成的五百套鐵甲一百紙甲和樸刀箭頭不等,要不是那太監走的急,這些東西,不會這么便宜就被拿下了。
有了這些,山寨一定程度上的緩解了少甲的狀態。要說有意思的是這時有用紙做的的盔甲,初時花榮聽聞很不可思議,紙那么脆弱怎么能做盔甲?這不和沒穿一樣么。可是看到成品花榮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這紙甲的防御力雖然不能與鐵甲媲美,可是也不弱,還要輕便許多。由于每一個甲片在捶打的時候都有固定四周,遇水也不會散,反而會更加的牢實。在濕熱環境甚至比鐵甲還要好使。
又住了一日,花榮與柴進道要去那飲馬川一趟,留林沖文仲容時遷在此等候,只帶著唐斌和焦挺騎快馬出發了。武松這兩日和花榮談的甚是投機,每每湊在一起,現在見花榮要去遠地,也要求同去看看,花榮自然不無不可。滄州距離飲馬川不遠,既然到了此地當去看看,那山上可是有山寨緊缺的人才。
行至一日,到的一地四周圍都是高山,只留中間一條驛路,山勢有麗,水繞峰環。
路口兩個大漢正領著二百嘍啰在堵著路口,路前一大群人在排隊等候。
花榮四人到來不知情況,忙向前面一個商人模樣的人相問,“兄臺知道這是在做什么?”
那人聽花榮問的話,就知道他近來沒走過這條路,許是在此干等著無聊,就耐心解釋道:“這里是飲馬川,山上有大王占據了此地,初時就是攔路搶劫,后來不知怎么就變了,不強搶了,只是在路口攔路設卡,但凡路過的只要留下少許的貨物,就可安然通行。大家都等著清算交錢呢。”
武松聽了疑惑道:“這些人也不是官府,就這些人在這攔路設卡,你們就不反抗,就這么乖乖的甘愿交了?”
那商人看武松身材魁梧,不好招惹,熱心勸道:“好漢不要沖動,這也比那直接強搶的好到不知哪里去了,這要是遇到別的山頭,免不了拼死相抗,畢竟誰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算打贏了也不免傷亡慘重,總要給傷亡的撫恤吧?輸了就不用說了,人財兩空。”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里的大王做的到也不是太過,很是講規矩。走這條路的都是行走遼國經商的,像我這樣的就是販運的,二十車東西只要留下一車就可以通過了,也不多要。比打起來的損失要少的多,為什么要反抗?”
唐斌也道:“可這也太窩囊了吧?白白的付出就這么甘愿?”
那人又道:“也有可以不交的,只要有人能單挑過那兩個大王就可以免了交付,不過那兩個大王卻是有著武藝,沒幾個能幸免的。”
武松等人一聽,還有這事,當下謝了商人,對花榮道:“哥哥,不如咱們上去會會他們吧。”
花榮一笑,心道也好。先兵后禮,在綠林也是常事,江湖結交很多都是打著打著就成為朋友的。
主意一定,四人當即打馬上前行去。那商人看著離去的四人搖搖頭,心道又是幾個不怕死的,那山大王豈是那么好相與的?要是沒本事能占得住這么好的地方?早讓人滅了。
花榮等人自是不知道這人所想,上前看去只見路口擺著兩張椅子,分別坐一大漢,一人雙睛紅赤,腰上纏一條鐵鏈,桌旁立一長槍,正好整以暇的喝著茶水,另一人高大白凈,卻無什么特點。
焦挺首先上前喝道:“聽聞此處打贏了就可以不用交錢,你倆誰先來較量?”
那兩人聽了頓時大怒,心道又來一個不怕死的,那高大白凈的漢子起身喝道:“爺爺就來陪你耍耍。”說著就拿著一長桿子走了過來,焦挺也不拿武器,只是空手相對。
桿子很長,遠遠的就能打來,焦挺只是左右閃躲,窺著時機,見一桿子狠狠打到近前,貼著面前砸到了地上,焦挺眼疾手快,一步踏上踩住,一個翻滾到了那漢近處,雙手一個擒拿,翻手將那漢按倒在地,沒了桿子那漢也是不怵,赤手和焦挺互毆起來,可哪里是自小習練拳腳的焦挺對手?只是被按在地上猛揍。
那雙眼赤紅的漢子看自家兄弟吃虧便要上前助陣,這邊武松下馬迎上,這下就像秀才遇上了大蟲,只十幾回合便招架不住,步了自家兄弟的后塵。
花榮看了,原本就想招攬二人,出口喊了停。
那漢見狀扶起自家兄弟,也不回走,只抱拳道:“不想今天碰著幾條好漢,多謝留手,只好漢要過時,便過去吧,是我們兄弟技不如人。”
“火眼狻猊鄧飛,玉幡桿孟康你倆在這到是做的好買賣。”花榮笑道。
見四人不走,反而說出自己兩人的姓名,只其不是過路,而是另有目的,鄧飛抱拳問道:“好漢還有何見教?”
沒有動手的唐斌道:“我們是濟州梁山的,聽聞飲馬川這里有幾名好漢特地前來拜訪。”
聽到這話,本來還兀自挺著防備的孟康一下子坐到地上,口中呼道:“哎呀我的哥,都是道上的兄弟,也不早說,讓我吃的這頓好打,豈不是冤枉。”
“呵呵,所謂不打不相識,剛來此地,聽聞只要打敗二位就能通行,我這兩位兄弟一時手癢,就切磋一下,還望兩位兄弟海涵。”花榮笑著賠禮道。
相互認識了一番,鄧飛說山上還有一位頭領坐鎮,邀請到山上坐坐。花榮欣然同意。
到了聚義廳前,得了消息的裴宣也是迎了出來,拱手道:“梁山大寨的各位兄弟到來,真是讓小寨蓬蓽生輝啊。”
“孔目過譽了,聽聞裴兄是六案孔目出身,及好刀筆。為人忠直聰明,分毫不肯茍且。怎么現今也在這里落草了?”花榮疑惑的問道。
裴宣還沒答話,鄧飛就主動介紹道:“我這哥哥,卻是好官,本處人都稱他鐵面孔目。亦會拈槍使棒,舞劍輪刀,智勇足備。只因朝廷派出一員貪濫知府到那,不喜哥哥的正直,把他尋事刺配沙門島。從我這里經過,被我們殺了防送公人,救了他在此安身。”
花榮聽了嘆道:“這是個甚么朝廷?派遣的官員竟不喜手下正直,也是奇事,這種朝廷的鳥官不做也罷。”后又有感而發贊道:問事時智巧心靈,落筆處神號鬼哭。心平恕毫發無私,稱裴宣鐵面孔目。
裴宣拱手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