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風凜凜,車馬匆匆,一行人輕裝簡行的上路。
再有半個月就是除夕了,出來快一個月了,不知道山寨現在怎么樣了,只是從商城聲望值的漲幅來看,應該發展的很不錯。現在已經有了八千聲望了,換取兵種特性加一的buff,也能換兩個,還能剩下兩千,不過花榮沒有急著兌換。到時候看情況再換不遲。
雖說每個心向山寨的百姓每天都能提供少量的聲望,可也不能隨便亂用,商品中萬石的糧食資源包就需要兩萬的聲望值,別的別的東西還要更貴,比如兩千斤的鐵錠就需要一萬聲望,就現在八千聲望根本不算什么。
花榮也是歸心似箭,想要趕在除夕之前回到山寨,也好過個團圓年。
這邊徐寧送出了家傳寶甲卻換來了一個刺配的結果,頸戴枷鎖,心情郁郁的跟著押送的馬駟王騮在冷風中前行。湯隆本來要隨行,可是不懷好意的兩人自是不讓,趕了回去。無奈之下只好回家接了嫂嫂,先行前去孟州找個住處安頓下來。
這日時值正午,三人行至一處怪林旁,只見凹凸不平的土丘上附滿正在腐爛的落葉,此刻已變得焦黑,去踩也不會發出聲音了。低矮的枯枝橫在同樣衰落的枝干上,一棵樹也遭遇了可怕的打擊,從中間被左右劈成了左右兩半,根部上方幸運地留下一塊無損的樹干。無奈的是,叢生的枯草已躥到膝蓋,看上去陰氣森森。
路過這里時,馬駟和王騮對視一眼,開口道,“這也走了半天了,又累又乏,不如我們去那林子里歇歇腳吧。”
王騮聽說,臉色難看的道:“你不要命了,那里是野豬林亂墳崗,不知多少冤魂在那徘徊,你敢去那歇腳?”
馬駟答道:“有什么好怕的,我們公人自帶陽氣,還能怕了這些?就算真有冤魂看到我們也不敢造次,怎么你怕了?”
王騮裝作勉強道:“我怕甚么,咱們就去那歇著,再睡一覺,你看老爺怕不怕。”
馬駟轉頭對著徐寧道:“徐教師,你看我們一路上也不曾為難過你,現在我們要去那林子里歇歇腳,請移步一起吧?”
徐寧也不做聲答話,木然的點點頭,跟著前去。
行至那斷樹處,王騮往那一靠,說道:“我先睡一覺,你自己看著辦。”
馬駟也是說道:“我也是乏了,要睡一覺,可徐教師怎么辦。”
徐寧見說,抬頭道:“兩位上下自便,小人就在這等著。”
“這可不行,要是徐教師自走了,叫我倆怎地交差?”馬駟眼珠一轉又道:“要不辛苦一下教師?咱們將你先綁在這斷樹上,各自也安心不是?”
說著也不管徐寧回不回話,徑自招呼王騮拿了鎖鏈上前。
就說公人的臉就像那雷雨天,說翻臉就翻臉,剛綁了個結實,王騮就迫不及待的對著徐寧道:“徐教師,對不住了,高太尉無故陷害你,怕你事后報復,叫我們幫著除了你。”
徐寧聽聞,驚駭欲絕,奮力掙扎著,可就算一路上沒有被折磨,憑借自身力氣也不可能把那鎖鏈掙斷。馬駟兩人也不阻止,站在那里看著笑話。
徒勞半響,面色慘然道:“但請活命。”
馬駟笑嘻嘻的蹲下道:“不行啊,咱們收了太尉的金子,不辦事可不行。”
“再說放了你,我們還不被高太尉整死啊?咱們可不敢試試。”
“徐教師,到了下邊,可別找我們,這也不是我們做主的。”說著王騮往手里唾了兩口唾沫,做了幾個彎腰伸腿的動作,舉起水火棍就要往徐寧頭上招呼。
想著自己那還未出世的孩子,徐寧凄厲的高聲叫道:“高球老賊,我徐寧也不會放過你。”言罷也不做無謂的掙扎,閉目等死。
這邊花榮等人也是行到野豬林,魯智深看著盡在咫尺的林子,向行人道:“這就是那林教頭當時遇險的地方,端的是一個兇險之地。”
花榮也是打量著,“許是在這里被害的人太多,才變成這般吧?還好當時林沖兄長遇貴人,有魯大師跟著護送,不然又讓一個英雄憋屈于宵小之首。”說著向著魯智深抱了抱拳。
“唉!我這兄弟就是心軟,當時我就要結果了那董超薛霸,他還不讓,說什么不關他們的事,最后還不是讓他們擺了一道,把最后的銀子拿去,讓我那兄弟十兩的打點銀子都沒有。”魯智深覺得林沖有點婦人之仁,不干脆。
身后眾人,包括馬車里的林娘子也探頭出來看向那林子,想著自家夫君經歷的苦難,又是垂淚不已。旁邊的錦兒安慰道:“姐姐莫哭了,現在官人不是好好的么,我們也做了那強人山大王,再看到那兩個惡人,求寨主除了出口氣便是。”小丫頭這話說得夠狠。
本來也就是觸景生情,現在聽了錦兒的話,林娘子噗嗤一聲,笑道:“就你還強人呢,你打的過誰啊?到時別被人搶去就不錯了。”
“嘻嘻,沒事,我打不過不是還有別人么,山上那么多人,聽說有好幾千呢,怕什么。”錦兒笑嘻嘻的說道。
“你呀!”
正行進間,忽然林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呼:“高球老賊,我徐寧死也不會放過你。”
徐寧?花榮聽的真切,來不及吩咐,打馬向前奔去,途中將鵲畫弓取出。
短短距離瞬息而至,那王騮正舉著水火棍,聽到馬蹄聲,慌忙向后看去,接著就看到了今生最后一個畫面,趕快的一支箭。
花榮遠遠的就看到一人在行兇,一人戴著枷鎖被綁在樹上,這情景怎么這么熟悉啊。這班公人就是不長進,害個人都是一樣的套路,當初林沖就是這樣,現在又多了一個徐寧。
看的真切,抬手一箭射去,正中那人眉心,那王騮來不及留遺言登時斃命,手里的棍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自然落體,呯的一下砸在了徐寧頭上。
只是徐寧只做未聞,只有毗臨絕境又逢救星的喜悅。張眼望去,頓見一個英武將軍,騎馬沖來,一腳將那馬駟踢飛出去,撞斷一顆小樹才停了下來,一口血噴出老遠。
花榮沖到近前,急拉寶馬,那寶馬嘶鳴一聲,前蹄抬起,頓時止住。這時魯智深等人也是打馬前來。
看到眼前的情況哪還不明白?滾鞍下馬,拿了鑰匙解開枷鎖,花榮問道:“可是御前金槍班教師徐教師?”
徐寧看到救命恩人相問,連忙起身抱拳道:“慚愧,正是在下。”
花榮聽說頓時松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情景怎么和原來不一樣了啊,難道時間線變了,原本人物的命運也改變了?
林娘子認得徐寧,也是下車來,望著他道:“徐教師,怎么也搞成這般模樣了?”
徐寧見到熟悉的人,哭喪著道:“嫂嫂,小弟總算是體會到了林教頭的境遇了。”
看著現場,林娘子也是心有余悸,更像是看到了林沖當時的情景,別說聽花榮講,在滄州也有幾次險情了。
花榮打破氣氛,說道:“教師現在作何打算?”
徐寧這才想起還不知道恩人姓名,趕忙拱手問道:“多有失禮,敢問恩人姓名。”
笑了笑,魯智深在旁摸了摸光頭道:“唉呀,這御前的官兒就是多禮,經歷了這般事情,誰來怪你的禮節。”
花榮笑著指著魯智深道:“這位便是三拳打死鎮關西的魯達魯提轄,小弟花榮見過徐教師,原本是清風寨武知寨,后因殺了那知寨在濟州水泊梁山落了草。”
徐寧一聽,行禮跪拜道:“不成想就是花兄弟,先前就讓兄弟費錢替我打點,這次又救我于危難,無以為報,請受徐寧一拜。”
花榮趕忙上前攔住,可是徐寧這一下用力過猛,一扶之下竟然沒扶住,帶著花榮也向下屈去,魯智深見狀上前一手一個提了起來,倒拔楊柳的力氣真不是吹的。
趁機花榮趕緊指著被張三他們拖過來的馬駟說道:“兄長剩下這廝怎么處置。”
徐寧雖說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但也是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血性漢子,只見他拿過張三遞過來的刀,看著馬駟說道:“先前你們要殺我,讓我不要怨你們,現在我要殺你,你也莫怨我。”
那馬駟只是不停的磕頭道:“饒命,饒命。”
徐寧哪里聽他的,手起刀落,又一顆頭顱落地。
之后徐寧抱拳說道:“現在也沒了別路,愿隨哥哥上山,只是我那內人和兄弟湯隆先去了孟州,要去追回來。”
“應該還沒走遠,給小弟一匹馬,一兩日便能趕回。”徐寧道。
花榮考慮了一下,道:“兄長勞累了這些天,還是寫封書信,小弟馬快,代兄長跑一趟吧,湯隆也識的我,不會弄錯。”
徐寧也確實累的不輕,思考了一番,道:“那就麻煩哥哥了,小弟這就寫信。”
這時焦挺突然說道:“俺陪哥哥走一遭,路上也好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