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在巖手縣的新年:(7)
“大家開始挖筍吧，不過只能在這附近哦。”
“是——”
吉田玲子吩咐完，自己拿出一塊野餐布，鋪在平地上，還沒開始干活就坐下休息。
“大小姐們，選擇想要的武器吧。”渡邊徹把鋤頭、鏟子亮給兩人看。
兩位大小姐看了一眼兇神惡煞的鋤頭，立馬放棄，同時選擇了鏟子——農村的鏟子也沒可愛到哪里去。
清野凜拿著鏟子，以拿登山杖的姿勢試了試，肯定似的點點頭。
“......那個，清野同學，那是用來挖土的。”渡邊徹提醒道。
“我知道。”清野凜語氣平淡。
渡邊徹作為唯一信徒，最接近神明的男人，自然能讀懂她這句話的深層意思：
再說你就死定了。
“美姬，挖筍的時候要注意，鏟子這樣......您在干什么，我的公主大人？”
“看順手不順手。”
九條美姬拿鏟子的方式，很方便使勁。
這個方便使勁，是指怎么對著人腦袋來一下的意思。
“總之，”渡邊徹稍稍提高音量，“你們兩個小心一點，別傷到自己......也別傷到別人，把筍挖出來后，叫我一聲。”
“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清野凜略帶不悅地看向他。
眾人稍稍分開，各自找了塊地方挖筍。
九條女王挑釁地看了眼清野神大人，于是，一場戰爭開始——圍繞著誰先挖出第一顆竹筍。
看到兩人用正確的方式使用鏟子后，渡邊徹松了一口氣。
他沒走遠，就留在兩人身邊，隨意翻動土地，看能不能碰運氣找到土里的冬筍。
過了一會兒，正當他在荒草下找到一顆竹筍，用鋤頭慢慢清理它周邊泥土時，小蓮拿著兩根竹竿走過來。
“阿徹，阿徹！”
“怎么了？”
“咱發現了竹之劍！”
渡邊徹把鋤頭靠在竹子上，伸手拿過她手里的竹子，細細打量。
只是竹子的枝丫，細而直，看起來很像那么回事。
“不錯啊。”竹子交叉，他擺出二刀流的姿勢。
“阿徹，咱要再次挑戰劍之試煉！”
“哦？”渡邊徹收起姿勢，一臉嚴肅，“你是認真的嗎？”
“嗯嗯！”
“這可是專為勇者準備的試煉，一旦通過，可以繼承我渡邊徹‘見澤村最強劍士’的名號。”
“見澤村最強劍士......”小蓮雙眸閃爍，對這個名號充滿渴望，“咱要成為見澤村最強劍士！”
“哼哼，不僅如此哦。”
“哦？！！”
“在去東京的一年，我的劍變得更強了，現在的我——”
“現在的阿徹——”
“是全島國第一的高中生啊！”
“哦！！！”小蓮瞪圓眼睛。
渡邊徹傲慢的‘哼’了聲：“蓮，只是一年級小學生的你，還要繼續挑戰我嗎？”
小蓮緊抿嘴唇，一年級小學生的臉，擺出嚴肅的表情。
“咱，要挑戰全島國第一的高中生。”
“很好！”
渡邊徹把稍短那根竹子還給她，拉開三米遠的距離，雙手握住自己那根。
“來，蓮！”
小蓮拿著自己的“劍”，望著渡邊徹：“咱！要成為全島國最強的一年級小學生！”
“這個氣勢？！很好，少女，擊敗我，成為神話吧！”
竹劍相撞，摩擦出火星，如同火車與鐵軌。
身影交錯，竹葉飛舞，吞噬生命的寒芒，藏在每一片葉子后面。
高手過招，勝負只在一瞬間。
“蓮，”渡邊徹跪倒在地上，“你已經是......全世界最強的一年級小學生。”
“前進，背負著擊敗我渡邊徹的名號，繼續前進。”
“天下，是你的。”
他的身體倒在地上。
渡邊蓮緩緩收劍，眺望山下的見澤村。
“咱，已經無敵了呢。”
“來，蓮！”
正在挖竹筍的兩位大小姐，被這一聲大吼吸引了注意力。
以為出了事，回頭一看，一大一小，人手一根竹棍，互相對峙著。
“咱！要成為全島國最強的一年級小學生！”小孩子的咿咿呀呀。
“這個氣勢？！”渡邊徹浮夸地后退一步，似乎對面有強風吹來。
“很好！”他傻乎乎地一揮手，“少女，擊敗我，成為神話吧！”
渡邊蓮“啊——”地沖了上去。
渡邊徹以打中華太極拳的速度，把竹棍迎了上去。
“呵！呵！呵！”
渡邊蓮每“呵”一聲，就對著渡邊徹的竹棍敲一下。
然后，她突然不敲了，換了個方向，在渡邊徹的肚子上滑了一下。
渡邊徹踉蹌著朝前走了幾步，兩人身體交錯。
他捂著腰，以盡量不碰到鳥屎和石頭的方式，跪在地上。
“蓮，你已經是......全世界最強的一年級小學生。”
他還停頓一下，‘受了很重傷勢’的演技，非常出色。
“前進，背負著擊敗我渡邊徹的名號，繼續前進。”
“天下，是你的。”
說完，他左右看了看，找了塊干凈的地方，趴下了。
一直沒回頭的渡邊蓮，把竹棍插進背帶褲，竹棍掉到屁股那里才停下。
她望著來時的方向，說了句：
“咱，已經無敵了呢。”
看的出來，她想盡量演出寂寞的感覺，可惜語氣毫無起伏，完全是在棒讀，演技被他哥哥碾壓了。
兩人美少女：
九條美姬走到‘渡邊徹尸體’邊。
她雙手抱著手臂，抬起腳，踩在渡邊徹屁股上。
“誰啊？干嘛踩我？”
渡邊徹側過臉，順著牛仔褲下長腿的優美曲線，看到的是臉色陰沉的九條美姬。
“美姬？”
九條美姬抬起踩在他屁股上的腳，第二次踩了下去。
“那個，美姬？”
九條美姬第三次踩下去。
“是在幫我按摩？”
“本小姐在那里挖筍，汗都出來了，你在這里玩？”
“怎么能說玩呢？這可是見澤村最強劍士的角逐戰。”
九條美姬想踩在渡邊徹頭上。
但想想自己現在穿的鞋不干凈，再加上渡邊徹舔她脖子、啃她鎖骨、吮吸那里時，自己又喜歡抱著他的腦袋，手伸進他的頭發里，所以還是算了。
第四次踩他屁股。
“清野同學，救我！”趴在地上的渡邊徹，朝清野凜伸手。
清野凜優雅地用袖子擦擦汗，說：
“九條同學，能讓我也踩一腳嗎？”
“......清野，你？”渡邊徹，被他的神拋棄了。
九條美姬怎么欺負自己男朋友都行，但絕對不允許其他人碰他。
她收回腳，嫌棄地俯視著渡邊徹：“起來吧，要躺到什么時候？”
“哦。”
渡邊徹正要起身，從無敵的陶醉感中回神的小蓮，走了過來，小腳踩在他左邊屁股上。
她雙手捧著自己一年級小學生的臉，雙眼亮晶晶，再次陷入陶醉：
“踩著敵人的尸體，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啊。”
看在被一年級小學生踩在腳底下的渡邊徹，清野凜手掩著嘴，別開臉，細肩顫抖，笑了起來。
“美姬，你把我妹妹教壞了。”
九條美姬抬起腳，一腳踩在他右邊的屁股上。
“你們，在干什么啊？”來借鋤頭的本間綾子，世界觀破碎地看著眼前這幕。
“綾子，咱已經是全島國全強的一年級小學生了！”
“......哦，好厲害......你為什么踩著你哥？”
中午，挖出來的竹筍裝了半袋，由吉田玲子背著，一行人下山。
他們先回到玲子家。
吉田嬸嬸用新鮮竹筍，給他們做了一頓料理。
九條美姬感覺很一般，清野凜認為好吃，她喜歡這些新鮮的蔬菜。
吃完飯，大家各帶一兩個竹筍回去。
“小蓮，嬸嬸給你拿了一個竹簍好不好？”
“嗯！謝謝！”
吉田嬸給小蓮的竹簍，是給小孩子用的那種，非常小巧。
吉田嬸又放了一個最大的竹筍進去，剛剛好塞滿。
“小蓮能背動嗎？”吉田嬸問。
“沒關系，”渡邊徹說，“小蓮已經是最強的一年級小學生了，這點事不成問題。”
“原來如此啊，恭喜你啊，小蓮。”吉田嬸默默小蓮的腦袋。
“咱，還要繼續努力。”
“已經最強了，為什么還要努力啊？”本間綾子雙手抱在腦后，和兩位大小姐的優雅，形成強烈的對比。
“綾子，咱真的很擔心你呢。”背著小竹簍的小蓮擔憂道。
“為什么？！”
“如果不努力的話，到了二年級，我可能就不是最強了！綾子你連這個都不懂嗎？！”
“.....說到底，‘最強的一年級小學生’我也不懂，我們村不就你一個一年級嗎？”
小蓮憤怒地用鼻子發出“嗯——”的聲音，抓住本間綾子上衣衣擺使勁搖晃，大吼道：
“是全島國！咱是全島國最強啊！”
“知道啦知道啦！別搖了，剛吃飽，肚子好難受！”
分配完冬筍，和吉田母女告別后，他們各自走回家。
渡邊徹不放心小蓮，跟著她回家。
“看那是果子貍嗎？是貍貓吧？浣熊才對啦！是鼬鼠哦今天也和往常一樣，風兒吹過身邊，啦啦啦…..”
背著竹簍的小蓮，氣喘吁吁地唱著自編的歌曲，手里揮舞擊敗渡邊徹的劍。
“小蓮，待會兒要不要來我家做寒假作業？”
“要！”
快到家，她雙手抓住竹簍的肩帶，沖向家里。
“咱挖了大竹筍回來啦！”
“小蓮，跑慢一點。”
站在門口，和小蓮的母親聊了幾句關于東京的事，小蓮背著雙肩包出來。
“咱去阿徹家寫作業了！”
“晚飯回來吃嗎？”
“吃！咱要吃自己挖的竹筍！”
在小蓮坐在玄關邊，認真穿鞋子的時間，渡邊徹對小蓮媽媽說：
“吃晚飯的時候，我會把小蓮送回來。”
“拜托阿徹輔導小蓮功課啦。”
“小蓮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小學生，”渡邊徹揉揉小蓮的腦袋，“不需要我的輔導。”
小蓮穿好鞋，站直身體：“阿徹，我是全島國最聰明的小學生！”
“全世界比全島國范圍更大哦。”
“我是全島國最聰明的小學生！”
“是是是，小蓮是全島國最聰明的小學生。”
小蓮媽媽在一旁看著兄妹倆笑。
去渡邊家的路上，兩兄妹從大棚里拿了兩個番茄，邊吃邊走。
到了渡邊家，小蓮的嘴唇和手上，全是番茄汁。
她熟練地在渡邊家門口水井洗手洗嘴。
進了屋，兩位大小姐已經洗完澡，換上居家服。
小蓮站在客廳門口，驚訝地望著兩人。
“怎么了？”清野凜疑惑地問她。
“美人！”小蓮兩眼冒光。
剛才穿棒球服和運動服時，兩位大小姐稍顯親民，現在換上時髦漂亮居家服的她們，長發烏黑發亮、四肢修長柔美，美麗又高貴。
清野凜笑著說：“小蓮也很可愛。”
“咱也能像姐姐一樣，成為美人嗎？”
“你哥哥就很帥，如果你不出意外，你會和我們一樣可愛。”
“咱也能成為美人了。”小蓮雙手捧著臉，自言自語道：“阿徹好厲害。”
“......你可不可愛，和我厲害不厲害沒關系。”渡邊徹糾正道，“快進去吧。”
渡邊徹也去洗了澡，換了衣服。
四人坐在地爐里，一起做寒假作業。
小蓮的作業是假期觀察，她寫了今天上山挖竹筍的事，配圖是抱著竹筍的大家。
“阿徹一個綾子一個佳奈一個”一邊畫，嘴里一邊哼這樣的歌。
“小蓮，這里這樣畫，人會更好看哦。”清野凜在一旁指點。
“嗯——這樣？真的誒！美人好厲害！”
“我是美人，但這和美人沒關系。”
“美人還有更厲害的嗎？”
“還要很多哦，這里，這么畫，你看，是不是更好看了？”
“美人，”小蓮雙手捧臉，自言自語，“真是不得了呢。”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九條美姬和渡邊徹為了盡快完成寒假作業，奮力書寫著。
寒假作業還差一點完成時，渡邊徹被踢了一腳。
抬起頭，九條美姬正對他使眼色，讓他跟她去外面。
清野凜不知何時和小蓮坐在一起，一個體力廢柴，一個小學生，已經睡覺了。
渡邊徹輕輕起身，跟著九條美姬離開客廳。
“美姬，什么......唔！”
話沒說完，九條美姬雙手摟住他的脖頸，嘴唇湊上來。
渡邊徹摟住她的腰。
此時的渡邊家，除了客廳爐子里柴火燃燒的聲音，只剩下唾液婉轉的粘稠聲。
唇分，藕斷絲連，兩人額頭抵著額頭。
“怎么了？”渡邊徹低聲問。
九條美姬滿臉通紅，吹著充滿的氣息。
“這是補圣誕節的，都怪她跟我睡一個房間，我昨天晚上就想了。”
“美姬，你好色哦。”
“別廢話，快點！”
“遵命，我的女王大人。”渡邊徹抱起她，準備上樓。
“別走，就在這！”
“就在這？”渡邊徹一驚。
這可是客廳邊，而且正對玄關的走廊。
“去樓上反而不知道她們醒沒醒，在這里可以看著她們。”
“話是這么說，但......”
“不來我進去了。”
渡邊徹還能說什么呢？
他把九條美姬按在墻壁上，在他昨晚偷聽父母談話的地方，吻美姬雪白纖細的脖頸，揉捏她飽滿豐腴的山峰，掀起她的裙子。
小蓮羨慕的高貴美人，就這么被蹂躪著。
中途。
“......美姬......你不會是故意穿裙子的吧......”渡邊徹鼻息滾燙。
九條美姬沒說話，只是后仰脖子，遞上粉嫩潮濕的舌頭。
客廳里，清野凜和小蓮依然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