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勉強能沖(4000)
“咔啦…咔啦…”
奇怪的聲音，從這片看似封閉的世界內傳出，也傳遞到了千本彌生的耳中。
馬尾辮女孩顫栗著，看向身后。
在那里，一團看不清面目的事物，正在從陰影里悄然的鉆了出來。
勉強能看出，它擁有近似于人類的體型，似乎也擁有四肢和五官。
但身形卻是匍匐著的，四肢著地，使得它看起來更像是犬科動物而并非人類。
“唔嗚嗚！”
從它的口中，也發出了類似于獵犬的低吠。
千本彌生通體發寒。
論戰斗力，她可以說是這一隊超凡者中最薄弱的那個。
如果是面對擁有智慧的生物，她的精神力量還能發揮一定的作用。
可要是那種完全沒法溝通的存在，她的超凡能力就毫無用武之地，堪比雞肋。
而且顯然，眼下的這只獵犬狀生物，屬于后者。
千本彌生悄然的吞了一口唾沫，步伐向后后退了幾步。
又突然想到先前向后走又重新回到原地的經歷。
艱難的咬咬牙，最終選擇直面眼前的生物。
等到對方從陰影里緩緩走出，千本彌生的心臟更是猛的一下縮緊了。
只因為，原以為是某種怪物的獵犬，卻長著一張極像是人類的面容！
鼻梁，雙眼，額骨…除了那呲開的血口，都和一個尋常的人類一般無二。
還是那句話，即便它長得再怎么像人類，卻仿佛始終缺少了某種專屬于人類的特質。
以至于讓千本彌生無法認同，它身為人類中的一員。
那四肢著地的姿勢，還有弓起的腰身，鋒利的牙齒和利爪，都令它成為了一種更趨于獵犬的生物。
而且從它似乎殘留暗紅色液體的牙齒里也能看出——
這，無疑是一種極其殘暴的捕食者！
千本彌生集中注意力，并且提起全部的精神，牢牢的鎖定了人面獵犬的所在位置。
她知道，自己的機會只有一次。
‘希望這一次，我的直覺沒有出錯吧。’
在少女心中做出最后祈禱的同時，人面獵犬再也按捺不住它血脈中對于血肉的渴望，發出狂躁的叫聲，并向千本彌生撲了過來。
很快！
人面獵犬的速度最少逼近了超凡，連肉眼都難以捕捉。
但好在，早在一開始，千本彌生就鎖定了它的精神，而非肉體。
利爪，已然在千本彌生面前。
不會超過十公分的距離。
而那可以輕易撕開血肉的牙齒，也近在咫尺。
馬尾辮女孩甚至都能聞到它口中的腥臭之味。
可也在下一刻，它那張人臉上意外的出現了恍惚的情緒。
很難想象一只人面獵犬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只會讓一般人看到之后，產生更加強烈的憎惡。
它憑什么做出和人類一樣的表情？
但是它就是那么做了。
很快。
在那份恍惚中，還出現了疑惑，最后......
則是轉變成了一種敬畏。
人面獵犬用敬畏的眼神看向千本彌生，順從的俯下身子。
表示臣服的態度。
“呼——”
千本彌生輕輕松了口氣，她知道，自己賭對了。
單看人面獵犬的相貌，的確很容易認為它是某種只受殘酷本能驅使的野獸。
然而剛剛，千本彌生卻直覺的意識到，它或許還是擁有屬于自己的一部分理智，這才大膽做出了嘗試。
用精神力刺進它的腦海，搜尋了它短暫迷亂的記憶。
而且在其中找到了令它們無比畏懼的一種存在——一個臉龐上沒有五官的怪人！
從那段短暫的記憶里，千本彌生判斷出，人面獵犬們對那種存在的畏懼，似乎是刻在DNA里的。
有一種位階上的巨大差距。
千本彌生憑借能力，模仿出了與之類似的氣息，才達到了現在這種效果。
可也就在千本彌生表現出這種氣息的同時。
陰影里悉悉索索的聲音接連不斷的響起。
一只只千本彌生從未見過的詭異生物，從其中顯露。
如同浪潮般涌動，將千本彌生包圍在中央。
“咚！咚咚！”
重重的心跳聲，只有千本彌生自己才能聽見——她快緊張到停止呼吸了。
好在，同方才的人面獵犬一樣，它們在面對馬尾辮女孩時，依舊表現出了敬畏和膜拜。
如果真要形容千本彌生此刻心情的話，那想必就是那張雪狼和哈士奇相互依靠的表情包。
怎么辦，我快裝不下去了.jpg
“砰！”
血色的脊骨砸在地面上，一灘血肉散開。
肉沫與肉塊一齊飛濺。
血腥味，早已覆蓋在了青野的周圍。
可就算如此，那股屬于陶罐的怪異氣味，還是沒有被血腥味蓋住，反而還更加濃烈。
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這些被打成一片肉沫的怪物本身，就包含有那些陶罐中液體的物質。
是以才會出現更加濃烈的氣味。
青野的腳踩在一只身形有小山般大小、半人半猿的生物的頭骨上，一只手毫無猶豫的揮在向他撲來的一只瘦小卻極其迅捷的動物腹部，直接把它打飛出去。
在青野極高力量屬性的加持之下，這一拳直接破壞了它內臟的所有生理結構。
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完好無損而已。
實際上，卻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青野低下頭，在他身體周圍。
類似這樣的異形荒誕生物的尸體，已經堆得很高很高，足足形成一座三四米高的小山。
殘破的血肉，斷裂的肢體到處都是。
這起碼是一個小規模的尸山血海了！
絕大多數的尸體，都是被血色脊骨直接打碎的，所以才會有如此血腥的景象。
可即便如此。
同伴們的尸體和血液，非但沒有令它們產生畏懼和害怕。
恰恰相反，還使得這群只有低等智力的動物們，變得更加興奮暴躁。
它們像是發瘋的野獸般，向著碎肉尸山之上的青野發起不要命的自殺式襲擊。
青野低下頭，在他的手臂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微不可查的傷口。
沒有一絲血液從其中流出，但依舊具有特別的意義。
這可是青野在這次戰斗中，第一次受傷。
異種的實力并沒有增強，但有一點卻無法忽略。
那就是——數量！
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過可怕！
哪怕有這么多的同伴，堆積成了這片尸山血海，但是從陰影里鉆出的生物們，依舊無窮無盡。
像是席卷而來的浪潮，洶涌且澎湃。
‘不對勁。’
‘肯定有哪里不對勁。’
青野皺著眉，終于發現了這起事件在他預料之外的發展。
從剛才到現在，面板始終緘默著，沒有發出任何提示。
——如果是一般的野獸，倒有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太過弱小的動物，并不在面板的計算經驗范疇。
先前的人面獵犬，或許還有可能處在那樣的階層。
但是等到有小山般巨大的猿人，都倒在青野身下，但依舊沒有提示閃出，青野便意識到了事態的不對。
“你們，真的是活的嗎？”
青野再度踩爆了一只撲來怪物的頭顱。
隨后不再留戀，向著通道的巖壁看去。
如果時間充裕的話，青野自然不介意把這里所有的怪物都殺死，可此時，它們的狀態更加近似于非生非死。
把它們一遍又一遍的打爆，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不得不說。
身為青野的信徒，金城太一對青野確實有著很深的理解。
就好像他預料中的那樣，青野肌肉鼓起，手中的血色脊骨用力揮出。
“咔嚓！”
金城太一的金光只能刮痧的巖壁，出現了一道裂縫。
在青野看來，可從來都沒有“此路不通”這個概念！
哪怕沒有路，只要我來了，也便有了路。
血色脊骨的堅硬程度，至今青野還沒找到能和它碰一碰的。
又是簡單的兩下敲擊。
巖壁破碎。
仿佛蛋殼被打碎。
一種無與倫比的氣息，如同隔絕了數千數萬年的時光，降臨在了青野身旁。
所有的怪奇生物——或許用人類衍生物來形容會更加合適——全都愣在原地，那些或畸形或可怖的臉龐，全都帶上了敬畏的神色。
溫暖的光芒，包裹住了青野的身軀。
把他墜入更深的某個世界。
等到青野再次睜開雙眼，出現在他眼前的 乃是一個全新的世界！
光芒刺眼，比起外界天上的太陽都不遑多讓。
這里很亮，明亮得讓人難以想象——這里是在一座大山的深處，還是在很深很深的深處。
刺眼的光線來源，是一顆巨大的球型晶體——似乎是某種珍貴的寶石。
它高高懸掛于大山內部的最頂端，就像是太陽那樣，照耀著山內的空間。
帶來的不只是光明，還有溫度。
空氣里的溫度，比先前通道里的要高上許多。
粗略判斷，應該有41攝氏度左右。
都不只是溫暖，更稱得上“炎熱”了！
考慮到那些生活在這里的居民本就不是人類，或許這樣的溫度，才更令他們感到舒適。
這個世界，遠比青野之前所想的還要寬廣、還要遼闊。
遠遠超過了一座大山應有的體積。
可一想到這件事聯系上了不可名狀，那么一切不合理，也就是其中合理性的表現——這和那神社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此時這個異常的空間，要巨大上了許多倍而已。
除去亮得刺眼的“人造太陽”以外。
最令人矚目的，則是它之下那座高塔。
高塔通體是銀白色的，在光芒下熠熠生輝。
塔頂很尖。
高度更是令人嘆為觀止，隱約接近了那個“人造太陽”的高度，頗有一種捅破這片世界天空的感覺。
在先前的壁畫里，這座高塔的形象，其實頻頻出現。
像是那詭異儀式進行的所在，就是在高塔內部，每一批少年，也是被分給了不同高度的無面人們。
在高塔之下，則是一片堪稱“輝煌”的城市！
這座城市里聳立著各式各樣巍峨建筑，而在這些雄偉的建筑之間是輪廓古怪、毫無規律可循的空曠廣場，還有一小部分菌毯似的奇特植物。
它是如此的壯麗與雄偉！
沐浴在光明之下，更顯得熠熠生輝、燦然奪目！
相比之下，或許就連京城也顯得黯然失色。
毫無疑問。
這其實才是失落文明真實的模樣！
那片被遺棄的廢墟，或許只是這座城市微不足道的一個小角落，還是被荒廢許久的那種。
你受到古老意識注視！
理智0！
你受到古老意識注視！
理智1！
相似的話語，不斷的在青野眼前刷過。
形成了一道信息洪流，令青野處理起來，都有些困難。
“啪！”
忽得，一下鼓掌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很快是第二下。
低三下。
直到連成一片。
“啪！啪！”
鼓掌聲不是那種類似嘲諷的感覺，而像是真心實意的祝賀。
一個無面人，出現在青野面前。
她的個頭比起青野還要更高一些。
臉龐上照例沒有五官，但依舊能清晰可見她的喜悅和興奮。
之所以稱之為“她”，自然是因為她身前明顯的女性特征。
如果不是因為那玩意兒足足有三對的話，或許對許多男人而言，還是一幅不錯的色圖——話說回來，就算有三對，但在某些XP極其古怪的人眼里，還能夠得出“勉強能沖”“極限運動”的評價，不得不讓人感慨人類這種生物的強大。
“歡迎你，外來者。”
她的話語直接傳出，像是直接震動產生聲波，隨后傳遞到青野耳中。
但她所用的語言，不是日語、不是毫無意義的音調，也不是一種青野從未聽過的種類，而是——
——中文！
甚至發音極其標準，字正腔圓，聽著就令人感到舒服。
但問題在于，怎么會是中文？
這里可是日國的名古屋市！
青野短暫思考，暫時無法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心中倒產生了某種猜測。
青野還注意到，在無面女人開口的時候。
你受到未知影響！請注意！
你受到未知 這情況，和那時的空白莫名有著相似之處。
青野能感覺到，自己對待她的敵意，正在大幅度削減，以至于達到基本沒有的狀態。
換而言之，他很難對無面女人產生攻擊的念頭。
“你是天生的強者。”
女人再度開口，聲音聽起來悅耳動聽，好似山間的清泉。
“和我一樣，成為祂的子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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