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青野,餓了(3000)
那么，現在的青野身在何處呢？
在那只無比龐大的不可名狀體內！
“呼——呼——”
浮在水面上，青野用力的呼吸著，胸膛起起伏伏。
這是呼吸過于用力造成的情況。
青野的面色本來都呈現出了鐵青色——潛到如此的深度，需要的氧氣量，遠遠超過了青野肺部所容納的含量。
即便是他，都是勉強支撐到了現在。
此時吸入肺部的空氣，明顯也不是很干凈，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的含量超標，還含有一些對人體有害的物質。
——呼吸道中傳來的灼燒感證明了這一點。
但不管怎樣，起碼得到了寶貴的氧氣。
只是需要用更高頻率的呼吸，才能維持身體的正常需求。
青野看向四周。
他的上半身擺脫了海水，下半身仍泡在海水里。
意外的，身邊并沒有迷失之霧的存在。
“這里是”
“不可名狀的體內？”
在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青野便明白了他這時的處境。
原因很簡單。
先前那陣劇烈的震動，是整一個整體都在運動。
現在青野身邊，這股充滿了生機的事物。
他的手觸碰到了內壁。
手上傳來了濕滑的觸感，像是某種軟體動物的軀體。
但是再輕輕一捏，就能立刻察覺到這二者間的差距。
硬度。
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祂的內部滑膩固然滑膩，但是所能承受的力量，一般的軟體動物完全比不上。
不像是在捏一塊肉，更像是在握著一塊鐵塊。
青野想要突破這層內壁，都要花上不小的力氣。
內壁輕輕蠕動了一下，這是應激性的生理反應。
“嘩啦啦——”
頭頂的海水，正在從一個黑黢黢的洞口里倒灌而下。
青野也正是從那張大口中來到祂的體內。
“唰！”
一道極其銳利的事物，忽得從暗中扎了出來。
速度之快，就連青野都沒法躲開。
青野悶哼一聲，低下頭。
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出現在了他的腰部，只有很少的一部分鮮血從中流出。
而造成這一傷害的，是一根漆黑的尖刺。
它來自于青野所觸碰的內部。
從生長到形成，用時一秒鐘都不到。
假如是全盛狀態下的青野，躲開它自然毫無問題。
只是現在的青野，經歷了極其費力的深潛后，陷入虛弱狀態。
狀態“缺氧”：你的身體無法獲取所需的氧氣，軀體各項功能快速下降，需要迅速補充氧氣恢復。
力量7！敏捷10！體質4！智力（靈感）2！
這算是青野最近最虛弱的時候，又被這玩意兒偷襲，中招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也應該是青野在自吞雙目后，肉體上受過最深的傷勢。
“咔嚓！”
青野用手用力一掰，鋒利的尖刺便被掰斷，然后隨意的把它拔了出來。
這種程度的疼痛，對青野來說，已經不痛不癢。
但老實說，這道貫穿青野身體的傷勢，對現如今的他而言，也算不上重傷。
血肉迅速的糾纏、生長，然后填補了被洞穿的空洞。
肉眼可見的被填充彌補。
幾個呼吸間，起碼在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么異樣。
不得不說，青野付出了十毫升鮮血，從富江那里得到的超速再生，真是一個非常好用的特質。
只是它同樣存在一個副作用——
——能量既不會憑空的消失，也不會憑空的創生。
修補身體所需要的能量，需要青野來負擔。
最顯著也是最直觀的一個表現就是 青野，餓了。
而且，很餓。
青野摸摸腹部，從中傳來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他之前吃的星之彩碎片，已經被消化得差不多了，白天本來就沒吃多少，現在加上超速再生的負面效果，用一句“餓得發慌”來形容，真是一點都不為過。
那么，食物在哪里呢？
青野轉頭看向身邊蠕動著的內壁。
答案，就在眼前。
青野借助被掰下的尖刺的尖頭，狠狠的扎進了內壁之中，并且劃出一道深深的口子。
接著，用力一撕，一條巨大的肉條——青野是這么叫的——就被他撕了下來。
接下來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啃食。
只是這一次，青野的臉上罕見的沒有露出滿足的神情，反而有一丟丟的嫌棄。
‘不好吃啊’
或許是體積太大的緣故，這內部的肉質有些僵硬，口感不是很好，還有點發酸發澀。
有點像是所謂的“僵尸肉”，就是冷藏庫存了許久的那種，就連星野夏子準備的高檔烤肉的肉質都遠遠比不上。
更別說是青野曾經吃過的那些不可名狀了。
差的不只是一個檔次。
青野可是自詡為“不可名狀美食家”的人，這時當然有些嫌棄。
要是這些被吃掉的肉有自己的想法的話，估計會氣個半死——我們都給你吃了你還嫌棄？
話說回來，嫌棄歸嫌棄，該吃還得吃。
青野一向是那種珍惜食物的人，都送到他嘴邊了，他自然不會放過。
吞食不可名狀！
特質“吞”發動！
經驗略微上升！
力量、敏捷、體質略微上升！
從面板中也能看出，這些肉質的品質的確不算上佳，只提供了1點都不到的經驗值以及屬性。
可是它們依舊能被快速消化，變作源源不斷的能量，然后修補體內的損傷。
青野很快就意識到，這樣的進食效率還是太低。
身邊的黑霧氤氳的擴散而出。
迷失之霧本身，就是具備侵蝕能力的——正所謂有其主便有其仆，大概是受到青野的影響，黑霧也具備了吞食的能力。
他們悄無聲息的向周圍擴散。
一路腐蝕著觸碰到的肉壁。
獲取充足氧氣和能量！
狀態“缺氧”消除！
解除缺氧這一個堪稱致命的負面狀態后，青野便停下了親自進食的動作。
黑霧的侵蝕仍在繼續。
這時候，每增加一分自己的實力，都有可能使存活下來的幾率更高一分。
青野很清楚，他來這里可不只是為了吃，而是為了——
——破局！
他更不會忘記，神田雪繪她們這時還處在極度危險的環境下，時間真的非常緊迫。
必須要快！
青野快速行動起來，黑霧在肉壁上逐漸腐蝕出一條通道，他順著肉壁向上爬，進入通道里，總算讓下半身也擺脫了海水。
停留在這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別看青野撕下肉條、黑霧不斷侵蝕，但實際上，相比于這只不可名狀龐大的體型而言，這種傷勢根本就無關緊要。
甚至是毫無意義。
就像是人體的毛細血管破裂了兩三根，能有什么感覺？
必須要去到更核心的地方。
青野堅信，不管是什么存在，都勢必有它的弱點存在。
所謂的神祇，也不例外。
而只要找到這種弱點，就算是神都殺給你看！
青野走在通道里，他在向著感知里生機最為強烈的地方前進。
突然。
通道的墻壁上，又是數根根尖刺扎出。
刺向青野的身體。
數量眾多，速度比之前還要更快！
但是這一次，青野卻能夠輕而易舉的躲開它們，輕松揮出灰色的棍子，將它們盡數砸斷。
尖刺碎裂的掉落在地面上。
與此同時。
一股詭譎的意識，降臨在青野身上。
祂，已經發現了青野這一特殊的存在。
像是深沉浩瀚的大海。
仿佛無數噸重的海水壓在他的身上，沒有哪怕一絲光明的深海，是死寂和絕望的代名詞。
在那里，時間、空間，都似乎失去了意義。
青野身邊的未知骨骸，微微顫抖著，那種亮光若隱若現——實際上，從青野潛入海水中以來，這根棍子就一直在產生微妙的變化。
真要說起來，青野能夠在水下堅持這么久，也有著這根棍子的作用。
它使青野在水下的行動更加靈活。
你受到不可名狀注視！
理智0！
你受到不可名狀注視！
理智1！
提示紛亂的從面板上閃過。
但就理智本身的降低速度來說，一般人們只會用兩個字來形容——“刮痧！”
別刮了別刮了。
這位技師刮痧技術不錯，下次還來找你。
青野的神智始終清晰如常。
這也是上次用精神掌控突破了極限后的收益。
即便理智上限只是增加了2點，但是這時想要讓青野再度降低理智的難度，遠比先前更大。
青野毫不顧忌的抬起頭，企圖和那道意識對視。
假如不可名狀具備人類的思想，一定會為之愕然，并且想到“這只渺小的螻蟻不怕我的嗎？”
“嗤嗤——”
怪異的聲音，從通道四周傳來。
這附近的血肉，都在向這個方向擠壓而來。
它們的目的，是把青野壓成肉泥。
還有鋒利的尖刺，從肉壁中快速探出。
和那被孫猴子進了身體就拿他沒轍、只會喊著“那里不可以”的鐵扇公主不同，祂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并不是一般的生物能夠達到的。
倒不如說。
這里，才是祂的主場！
只是青野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恐懼。
有的，只有沉靜似水的冷靜。
他提著手中的棍子，向前走去。
哪怕身前是地獄也毫不在意。
一往無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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