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血淚
很快，在青野的刻意引導下，話題又逐漸偏向了其他方向。
而關于這個怪談的傳說，大部分客人們只是聽聽過而已。
連帶著剛剛那種被嚇到的情緒，也很快被遺忘。
畢竟，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總不會讓人印象深刻。
到了凌晨3點，客人們也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青野送白石惠子坐上了出租車，又和木下清見道別。
經過了一晚上的閑聊，再加上青野的刻意疏導，木下清見的心情的確是放松了很多。
——警察這項職業，所帶來的壓力還是很大的，木下清見作為地位不低的警官，更是如此，前段時間一直像是皮筋似的緊繃著，最近好不容易才有些空閑時間，才想著來青野這里緩解一下壓力。
線條剛硬的臉上帶著嚴肅。
木下警官一如既往的提醒青野。
“青野君，最近在文京區流傳的怪談，很有可能是真的，你還是要多加小心。”
木下清見其實有一種感覺，這種怪談啊、殺人兇手啊、X教徒......似乎很容易和青野君撞在一起？
就拿上幾次的事件來說，已經都證明了這一點。
這還是在木下清見不知道青野其實就是富江同伙的情況下，要不然肯定能更加確認這種感覺的正確性。
青野則是慣例的表示感謝。
目送木下清見的背影遠離后，青野揉了揉眉心。
一股被盯上的感覺，異常清晰。
這感受并非是他走出幻夢才有的，而是在店里招待客人時就感受到了。
受到某不可名狀存在注視！
開始判定！
靈感（智力）屬性較高，判定成功！
不受到影響！
眼前閃過幾行文字。
這是在不可名狀即將降臨時，才會出現的提示。
夜色濃郁，行人稀疏。
但是歌舞伎町的燈光仍沒有熄滅，并將一直持續下去。
身邊好似有涼風吹過。
青野知道，自己的夜宵，很可能已經在來時的路上。
想到這里，他便給店里的雨宮瞳打了個電話，說明自己有事要先行離開——作為眼下幻夢的頭牌兼任店長，這點特權還是可以擁有的。
青野先是用偽裝，稍微降低一些這該死的魅力值。
不然的話，他就像是那夜空中最亮的星星，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盯著。
雖說偽裝的效果最高也就是降低3、4點魅力而已，周圍的人還是下意識的會被青野所吸引，但是有總比沒有好吧？
一路上，依舊是受到了不少注目禮以及搭訕。
比較過分的是一些本來就剛從牛郎店里出來的女客們，看到青野，眼睛都亮了。
再加上他身上的服裝本來就像是個牛郎的樣子，就差拉著青野到附近的旅館里發生一些不能在這本書里的出現的內容了。
好在青野定力不會這么輕易的被亂，自然是委婉的拒絕了。
到了后來，隨著面板上閃過的提示頻率越來越高。
青野擔心會波及到無辜的路人，便加快了腳步，還動用了潛行這一技能，匆匆從陰影當中掠過。
不少客人們在醉醺醺時候的驚鴻一瞥，見到那張漂亮的臉蛋，只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現實里，哪里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
終于，青野來到了一處偏僻之地。
是距離新宿歌舞伎町有段距離的街區。
即便是東京新宿，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像是歌舞伎町那樣不夜城的。
青野環顧四周，剛剛他來時的路上，偶爾能見到一兩個巡警。
這就是新宿區格外嚴格的體現了。
哪怕是這樣的凌晨，依舊有警察在道路上巡視，這種監察力度，可不知道比原來大了多少倍。
——可就是這樣，還是找不到富江的身影，由此可見富江的藏匿能力之強。
“話說回來，她到底逃到什么地方去了？”
“總不能一直在下水管道里吧？”
青野不禁想到了富江，順便想到了她和雨宮瞳的關系，也稍微有些頭疼——解決這種事情，他是真的不擅長啊！
雖說有巡警在巡視，在這時候，正是一天當中人最困倦疲勞的時候，他們難免如此。
只要青野不那么作死，便不會引來他們的關注。
“嗯？”
夏夜的涼風從臉頰徐徐吹過。
青野卻是微微皺眉，并不是因為不可名狀的即將降臨，而是......涼風中，傳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味。
在泥土、植物、汽車尾氣等紛亂的氣息里，夾雜著幾分詭異的血腥味？
青野對血腥味的敏感程度非同尋常，尤其是人類的鮮血。
仿佛是海水中的鯊魚，幾千米外便能察覺到。
他也不太明白這背后的原因。
有時候倒是會聞到一些奇怪的血腥味來源——鼻血，擦傷的傷口流出的鮮血，某些特殊時期的女性......
但此時，這股氣味，絕不是那樣尋常的事物。
帶上了尸體腐爛的味道。
尸體？
青野做出古怪的神色——我不過是想出來吃頓“夜宵”而已，怎么還能遇到這種事？
想想身上背負的兩個吸引異常事件的BUFF......好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等等，這股稍微有點熟悉的味道？
青野心中一跳，臉上偽裝出的表情逐漸褪去，只剩下接近冷漠的平靜。
他追尋著這股氣息向前行走。
眼前的道路，失去了路燈的照耀。
逐漸陷入一片黑暗。
這里，是兩棟房屋的夾著的小胡同里。
而且看墻壁上蔓延的翠綠爬山虎，以及兩棟屋子顯得有些老舊的結構，就知道這里有些年頭了。
房屋出租，有意者撥打XXXXXXXX
房子門口，還貼著這樣的紙條。
想來是有段時間沒人居住了。
這種地方，無疑是殺人拋尸的好地方。
青野一步一步的向著小巷里走去，森然的陰冷，開始一點一點的攀附上他的后背。
腐爛的尸臭，逐漸掩蓋了血腥。
濃郁的聚集在這小小的巷子里。
繼續前進的青野，看到了一具倒在角落里的尸體。
這是一具女尸。
微弱的光線里，青野勉強看清她的相貌。
卻是微微瞇起了雙眼。
胸腔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她的眼眶空洞，像是被活生生的挖走，血跡殘留在曾經俏麗臉頰，像是從眼里流出的血淚。
死去的女人，名為岸田美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