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枯燥到乏味的生活
十倍記憶速度開啟，十五分鐘內，林野就將資料看完了。
他抬起頭來，臉上有些凝重。
張智博見他翻看的很快，以為他有些不耐煩。
“教授的生活很枯燥吧。”
他喝了一口酒，笑道：“如果不是因為教授對我很照顧，我也沒有耐心看著監控整理出這樣一份資料出來。”
張智博用的詞很準確，枯燥。
這份記錄之著教授生活的資料，確實很枯燥。
林野看完之后方才知道，其實只要看看完教授記錄中第一天的生活，就沒有必要再看下去了。
因為后面二十九天，和張智博記錄的第一天沒有任何區別。
每天早晨八點，教授準時出現在實驗室里。
然后十一點十五分，準時上廁所。
十二點二十分，準時從廁所出來。
緊接著在十二點之前，教授都會坐在沙發上。
或者看書，或者瀏覽資料。
在教授休息的這段時間里，張智博就會出去到食堂買飯。
十二點整，出現在實驗室里。
“你們每天都過這樣的日子么？”
林野看著張智博問道。
“是教授，并不是我，他對時間要求的很嚴格。每天中午十二點準時吃飯。”
張智博有些無奈道：“我剛來的時候，因為沒有按照要求十二點整把飯帶回來，教授大發雷霆，罵了我整整一天。”
“從那以后，我都很準時，有時候回來的早了，還要在實驗室外面等到十二點整才能進來。”
他說著抬起手上的手表。
林野從一早就注意到了，張智博的這塊手表極其昂貴。
屬于全球限量版，王靜也有一塊。
當時王靜還拿出這塊手表和自己炫耀。
“我這塊表的時間和教授的表的時間，一秒鐘都不差。”
張智博看著表面，嘆氣道：“當時教授把我罵了一頓，然后第二天就把這塊表送給了我，我是教授失蹤前才知道，這塊表居然那么貴。”
“是啊，教授對你可真的不錯。”
林野有些不可思議，周教授對時間居然如此的苛刻。
甚至連身邊的人都這么要求。
還送給張智博那么貴重的表。
當然，林野清楚，這塊表雖然貴重，但對于能夠發明出人工智能的周克明教授來說，算不上什么。
而周教授之所以要把這塊表送給張智博，原因也很簡單。
這塊機械手表，除了貴之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零誤差。
當時王靜興沖沖的給他介紹過。
林野并不懂表，但王靜既然專門說這件事，想來零誤差對機械手表來說，應該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
教授為了張智博也遵守時間，果然是煞費苦心。
“是啊，教授這個人除了嚴厲、古板以為，基本沒有任何缺點。”
枯燥、古板、嚴厲。
這是張智博這位最近一直跟著教授的人對他的評價。
枯燥是指周教授的生活。
古板和嚴厲則是指周教授的性格。
和這樣的一個人一起生活，一定十分的無趣。
林野能夠想象得到，張智博和周教授相處的日常。
多半是周教授在一旁做實驗，他在旁邊百無聊賴。
作為住在一起的伙伴，周教授是不合格，甚至讓人討厭的。
但作為一個科研人員，周教授這種性格和生活方式確實他能夠發明路西法的基石。
科學家，大多都是怪人。
林野感慨一番。
周教授就像是一個上了發條的機器人一樣。
每天什么時候該做什么，規劃的清清楚楚。
誰看完這份資料都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世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到比周教授更自律的人了。”
林野說完，張智博大為贊同，道：“你說的沒錯，這一點我雙手贊同。”
“所以教授失蹤的那天，我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了。”
“早晨八點零一分，教授沒有到實驗室來，我當時剛打掃完衛生。”
張智博又開了一瓶啤酒，道：“教授要求我每天七點進入實驗室，打掃衛生，整理他的各種資料。”
“八點的時候，他會準時進入實驗室里，然后我再出去吃飯。”
“但是那天，八點一過，教授沒有出現，我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教授肯定出事了。”
張智博說完，以一種不可言說的眼神看著林野道：“殷大哥，你是不會理解我當時的感受的。那種感覺，怎么說呢？”
他想了想，想要在腦海中尋找一個形容詞，來形容那是什么感覺。
只可惜，他終究是一個學渣。
書到用時方恨少。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來，只能點頭道：“嗯，反正你理解不了。”
林野確實理解不了張智博當時的感受。
畢竟他周圍沒有哪個人能夠做到像周教授如此自律。
以至于只是晚來了一分鐘，就會讓周圍人察覺到不對勁。
雖然理解不了他當時的感受，但林野卻能夠想到張智博當時的驚慌。
張智博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林野的猜想。
“我馬上就給學校打電話，校長聽到之后，也很震驚。”
顯然，周教授的自律已經讓熟悉他的人深有感觸。
“校長和我想的一樣，周教授一定出事了。”
“然后不到十分鐘，校長就帶著幾個人來到了實驗室里。”
張智博想著當時的場景，記憶猶新。
“大家去教授的宿舍翻了一遍，什么也沒有發現。”
“教授的宿舍在哪里？”
林野問道。
張智博看了看窗外道：“很近，就在對面的樓內。從這里步行走過去，最多五分鐘。”
他看到林野看著宿舍的表情，連忙道：“不過，我們現在進不去，已經被封了。”
“當然就算沒有被封，里面也沒有任何線索。”
張智博苦笑道：“校長后來都把墻皮給拆了，任何線索都有沒有。而且教授的宿舍里，只有一張床和一盞燈。”
“一張床，一個衣架和一盞燈？”
林野有些納悶，張智博為什么會故意提一個衣架和一盞燈。
“對的，屋子里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架和一盞燈。”
張智博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
林野方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周教授的宿舍里，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架和一盞燈。
其他什么都沒有。
“桌椅板凳，還有日常家電，什么都沒有。”
張智博聳了聳肩道：“周教授的宿舍很大，算是學校教師宿舍最好的。”
“但空蕩蕩的房間里，只有這三個東西，因為是集中供暖，所以連空調都沒有。”
“廁所呢？”
林野不敢相信，一個人住的地方居然只有這三種東西。
“廁所？聽人說，教授住進去的時候，就讓人砸了。”
張智博道：“如果不是教授失蹤了，我都進不去他的宿舍。學校有規定，誰進教授的宿舍就會被開除。”
連廁所都沒有。
這個周教授，簡直就是一個標準的科學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