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又瘋一個
歐陽說的是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并不是說沒有發現線索。
自己扔在垃圾桶里的假發和衣服應該被發現了。
只不過酒吧附近發現這種東西，倒也算不上稀奇，因此歐陽并沒有放在心上。
林野唯恐自己漏了餡，趕緊轉移話題，轉身沖著遠處做筆錄的鄭虎道:“鄭虎，你最后一次巡邏到這里的時候是幾點？”
歐陽一言不發的看著我，老張趕緊說道:“兩點半，我正好在六樓上了一個廁所，看了一下手表，正是兩點半。”
“我們到這里的時候，大約是三點左右，半個小時，這個盜賊只用了半個小時，就把八樓的硬盤全都偷走了。”
雖然聯合調研局的能力很強，歐陽一看也是精明強干之人。
但林野知道，這件事絕對不是普通人所為，他不想讓歐陽和這些敬業的聯調局的工作人員們陷入他們對付不了的事情里去。
整棟大廈今晚的監控已經被毀掉了。
袁芳現在又喝的暈暈乎乎，張德帥和歐陽誰也沒有注意到他。
全都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朋友，過來看熱鬧。
因此，林野完全可以隱藏關于袁芳遇到的那些詭異的事。
他說完，歐陽的兩個手下走了進來，沖著歐陽說道:“隊長，頂樓沒有任何線索，六樓七樓和九樓十樓，也沒有任何線索。”
林野將腦袋探出去，外面的地上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的雜色。
“歐隊長，如果這個人不會飛的話，我想我們能在下面發現點東西。”
歐陽點了點頭，轉過身看了看張德帥，道:“張警探，麻煩您了，您先回去吧。”
張德帥點了點頭，然后示意林野他先撤。
林野連忙走過去，道:“咱們一起下去。”
歐陽也走了過來，道:“咱們一起。”
袁芳也跟著走進電梯。
到了六樓，林野讓將一瓶酒全都喝完，已經迷糊了的袁芳回到六樓的房間休息。
一行人下了樓，外面不知何時刮起了大風，看起來像是有大雨的樣子。
林野裹緊了衣服，還真有點冷。
張德帥幾人直接坐車離開了，林野和歐陽向著大廈后面走去。
也就是十樓窗戶下的空地。
此時天已經有些蒙蒙亮，大廈前的道路上，保潔人員已經開始準備工作了。
來到大廈后，歐陽看著林野道:“林先生，剛剛在上面人多我沒有給你說，我感覺這次的盜賊絕對不是一般人，從他強行拆開主機看出這個人的力量大的嚇人。”
林野想到扔掉的那半截支架，又想到了趙東和袁芳遇到的怪事，低聲道:“這倒是沒什么，我就怕盜賊不是人。”
歐陽一愣，林野加快了腳步，走到了窗戶的正下方，歐陽也趕緊跟上。
“林先生，你說不是人，是什么意思？”
林野沒有回答他，而是蹲下身指了指地上道:“看這里。”
之所以提議歐陽來樓下看一看，主要有兩個原因。
第一，以聯調局的精明強干，一定會重點搜索附近。
綠化帶里的那半截支架，應該會被發現。
所以帶著歐陽去樓下，檢查一下，其他人應該就不會再檢查這里。
第二，林野剛剛往下看時，借著路燈發現，樓下的地面好像并不是水泥地，而是泥土地。
他在隆成大廈待了小半年，倒還真沒發現這個細節。
泥土地的話，或許就能夠發現一些線索了。
果不其然，一走近，林野就有發現。
泥土地上有類似腳印的痕跡。
歐陽也蹲了下來，滿臉興奮的看著地上的痕跡，道:“這是腳印？案犯的腳印？”
林野沒有回答，這痕跡很小，連兒童的腳印長度都達不到，而且這片泥土地顯然是剛翻新的草地，已經很不明顯了。
“你們能根據痕跡的厚度判斷出這個腳印是什么時候留下來的嗎？”
林野抬起頭看了看十樓破碎的窗戶，在不遠處他還能看到不少插在地上的玻璃。
一個假設出現在林野的腦海。
這個硬盤大盜，會不會是從十樓的窗戶直接跳下來的呢？
歐陽連忙點頭，他們的身份就注定了可以使用一些頂端的技術和機器。
這點上是林野一個平頭百姓無法與之相比的。
歐陽打了一個電話，然后說道:“林先生，你認為這是人的腳印？如果是腳印的話為什么這么小而且還那么淺呢？甚至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多年的偵測工作，讓歐陽心細如發，更不可能放過任何細節。
林野的直覺實在是太準了，他怎么能夠知道樓下一定有線索呢？
這一點上，倒不是說林野多么聰明。
而是林野和歐陽倆人思考這件問題的角度不同。
林野是以結果推導線索。
他從最開始就認定，偷走硬盤的大盜絕對不是普通人。
所以從十樓直接跳下來這種事情，林野是可以猜測到的。
但歐陽是尋找線索推導結果。
他的各種猜測之中，壓根就沒有硬盤大盜會從十樓直接跳下來的可能。
因此林野可以發現泥土地上的線索，而歐陽卻沒有往這方面想。
“歐隊長聽說過踏雪無痕嗎？”
歐陽聽到這四個字，明顯有些跟不上林野的節奏，愣了一下問道:“這，這不是武俠小說里的輕功嗎？”
林野點了點頭，道:“沒錯，這種功夫只可能出現在武俠小說中，但是這卻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釋了，這個盜賊的力量不僅大的驚人，而且還有一身驚世駭俗的輕功，不瞞你說，我自小習武，卻也沒聽說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其實何止是沒有聽說過，這幾乎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此人當真是武俠小說中的那種絕世高手。
因為這個人留下的腳印只是足尖那一點，也就是說這個人只是輕輕的用足尖點了下地面，靠著這點力量就能繼續跳起。
林野完全可以想象如果真有人會這樣的功夫，那是多么的驚世駭俗。
他走到另外一個腳印前，道:“你看這兩個腳印之間的距離，大約在三米左右。”
歐陽走了過來，看了看道:“看來這個人的身材很高大。”
林野點了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歐陽緊接著道:“也不一定，這個人如果真像林先生所說，是一個武林高手的話，也許是個小個子也說不定。”
這個盜賊很可能不是人類，這是林野心里的聲音。
但是他沒有告訴歐陽，也絕對不可能告訴他，這實在是太聳人聽聞了。
他們倆人正說著，歐陽的兩個手下帶著一個箱子走了下來，歐陽將林野的要求說給他們兩個人，隨后其中一個人道:“隊長，剛剛我們聯系上了八樓游戲公司的老總了。”
林野一聽連忙插嘴道:“是楊杰嗎？”
八樓游戲公司的老板，林野認得。
王靜之前還花錢找他定制過游戲。
楊杰最開始拒絕為王靜這種土豪制作那種毫無創新的游戲。
但架不住王靜給的錢實在是太多。
林野也是那個時候和楊杰熟悉的。
那個人點了點頭，歐陽也知道此時楊杰的重要性，接口道:“他在哪？”
“藍城精神病院第一處，他在住院接受治療。”
那人的回答讓林野目瞪口呆。
楊杰居然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