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試探
金色的斜暉從教堂鏤空的天窗射下，往來的游人如織，艾德蒙突然有了一種神圣之感，如同獲得了啟示的先知，畢竟這可是真神才能夠知曉的秘密。
甚至很多真神在高舉神座，明白自己是怎樣的存在之前，并不理解這一點。
而艾德蒙眼含著笑意看向塞德里克，“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向你說‘小女子愿往東土大唐求取真經’。”
塞德里克啞然失笑，看來對方知道自己源自東土之后，沒有少在東土的神話中下功夫，“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如果大佬們真的喜歡上你的提議，這可不是一場小神戰。”
聽到塞德里克的話，艾德蒙有些后悔自己說出了這句話，她有些疑神疑鬼地看向天空，“祂們不會真的在意我這個凡人的話吧？”
“你怎么知道不是祂們借著你的口對我說這句話的？”塞德里克眼中的笑意更甚。
艾德蒙頓時從之前如同先知一般的超脫感重新被打落凡塵，眼神中帶著對偉大的敬畏之情，“這就是‘強觀察者’嗎？”
“對啊，這就是真正的‘強觀察者’，在祂們面前你會感受到什么叫做命運無常，喜怒隨心。”塞德里克一臉感嘆地說道。
艾德蒙深呼吸了幾次，調整了一下思緒，“庫丘林是通過金丹大道封神的嗎？”
“雖然狗子的天賦也很強，但是金丹大道這條路，我都走不了，更不要說祂了。”
塞德里克的話音剛落，他和艾德蒙的耳邊傳來庫丘林的聲音，“黑夜，我走不了金丹大道可是因為你的原因，這可不是我的天賦不夠。”
金丹大道要求本性如一，而庫丘林存在的根基仍然是是塞德里克的第三法，祂并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本性如一，除非某天塞德里克解放了祂的從者身份，同時還能夠保證祂的獨立存在。
“那你的封神儀式······”艾德蒙詢問道，作為聯邦特殊事件處理研究局的代表，她有義務及時了解整個行動的過程，這次正是因為局里沒有完成預期的目標，才過來和塞德里克溝通的。
“黑夜會安排好的。”庫丘林大笑著說道，“我可不擅長謀劃，我最適合的地方還是在戰場上沖鋒。”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所以塞德里克現在才有空和艾德蒙閑聊。
“信仰真神的封神儀式是‘集眾之力’成為‘中等觀察者’，這個‘集眾之力’并不是不可以替代。”
“可以替代？”艾德蒙頓時明白塞德里克這樣做，其實是在變相傳授頂尖的神秘學知識給自己背后的聯邦特殊事件處理研究局，看得出來他對雙方的合作很滿意。
“嗯。”塞德里克點了點頭，“大宏愿法。”
在東京百鬼夜行的世界之中，塞德里克正是靠著大宏愿法提前借取了強大的力量，才能夠和三貴子扳手腕，只不過最后將自己得到的力量和宏愿轉交給了夜斗這個接盤俠，才金蟬脫殼離開的。
“未來雖然是虛幻的，但也是必然的，如果有相應的資格，就可以從未來的眾生之中借取力量，就算他們現在不愿意，但并不代表他們未來不愿意啊。”
“相應的資格······”艾德蒙的眼中頓時閃過一道亮光，庫丘林的目的是成為聯邦的守護神，如果祂客觀擁有了‘國運大陣’的主導權，這不正是擁有了相應的資格嗎？
而在他們的幫助下，庫丘林的神殿都已經建立在主要地脈節點之上，就等著塞德里克連接這些節點，布置一個籠罩聯邦的‘國運大陣’了。
“你現在告訴我的原因是？”艾德蒙隱隱有些明白塞德里克的意思。
“在真正的聰明人眼中，我的布置是沒有辦法瞞過祂們的，與其到時候手忙腳亂，不如我主動催生這個步驟，只不過接下來你會很忙，表側世界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掌控全局了。”
他設計的‘國運大陣’分為兩部分，表側世界的部分在庫丘林手中，而里側世界的部分則需要他親自坐鎮。
塞德里克說完之后，他的身影變得高大縹緲起來，一個朦朦朧朧的宇宙在祂背后出現，變幻莫測的星辰圍繞著一株金色的小樹運行。
他如同一團璀璨的星系從這座神殿中升起，周圍的參觀的游人們目瞪口呆，最后才不約而同地從口中發出近乎呻吟的話語，“神跡。”
一半淺藍，一半深紅的天空象征著白晝和黑夜的交替，這個時候正是空間壁壘最薄弱的時刻，而現在一切都將改變。
一座座庫丘林的神殿勾連，里面的煉金陣開始不斷抽取地脈之力，每一座神殿之中庫區林的雕像都像活了過來一樣，祂手持著終焉之槍莊嚴的宣示道，“我將手持真實與幻想的世界之錨，平衡世界的表里兩側，于過去，至現在，到未來。”
表側世界和里側世界的虛空之中，巨大的轟鳴聲響起，新的規則在生成，十二道光之柱樹立，既是通道，也是阻礙，就像是海關一樣。
云層之中漂浮的觀星塔，特莉絲臉上露出笑容，“做的不錯。”
“喵。”被特莉絲拎起后頸軟肉的黑毛露出哀求的聲音，“你又想要派我去干累活了，本貓絕對不干！”
“可是你這么多年不活動，都長出肥膘了。”特莉絲笑著說道，同時手中出現一大塊神性結晶。
“唉，本貓真是怕了你了。”黑貓接過神性結晶，下一刻祂被特莉絲扔進了里側世界。
一貓爪拍在了想要觸碰光之柱的惡魔手掌之上，欲望惡魔薩麥爾收回手掌，上面留下五道鮮明的血痕。
阿斯蒙蒂斯摸了摸自己才被打斷的左角，猶豫了一下，將目光看向了身邊的貝爾芬格。
貝爾芬格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說道，“等等看。”
在光之柱的推動下，13號公路一點點遠離表側世界，再也沒有辦法輕易連同里側世界和表側世界。
無數野獸的嘶吼聲響起，陰影消無聲息地在光之柱的映照下聚集，一張張虛空之嘴顯現·······
塞德里克化作的星系從表側世界上浮現，璀璨的光輝在星系中心孕育，下一刻光輝膨脹開辟之力爆發，嘶吼消失，陰影消退，虛空之嘴泯滅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