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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二章:冰河宮殿 大結晶之塔

  蘇醒的李想一臉茫然。

  腦海中回蕩著捷克羅姆最后跟他說的那句——重生的事情肯定快不了。至于其他的,到了現場再說吧。

  酋雷姆死了?一時半會兒還活不了?

  哦,異界的啊。

  異界的特么也不行啊!我這兒兩根基因之楔呢!

  難不成用一根,留一根?剩下那個當做傳家之寶,等到異界酋雷姆活了再整?

  聽上去可行的樣子。

  但居然沒辦法一次性將事情完美解決,真是折磨。

  而且憑啥你倆跟活死龍一樣,還能變成“蛋”的形態住在夢里,偶爾激情互毆。酋雷姆也半死不活,偏偏變成冰坨坨和冰渣了?

  不太公平吧!

  遺骸、遺骸沒龍權的嗎?

  還有之前被他認為是冰觸體虛張聲勢的“預言”,什么冰化了就會歸來。

  他本以為是本世界酋雷姆脫困的冰化,這下聽起來,反倒跟異界酋雷姆重生能扯上一定的關系。盡管有自己嚇自己的嫌疑。

  可這種事情誰敢肯定?失望之風都還在這兒呼呼吹呢!

  “啊——”

  李想抱頭哀嚎,把外面的人嚇一跳,睡袋里的謝米和小星云都被吵醒了。

  兩只小東西眨巴眨巴眼,前者直接拱著后者擠到睡袋更深處。

  然后又昏天黑地地睡過去。

  北極冷啊,極晝時化雪就更冷了,冷就要躲在溫暖的地方多睡。在謝米的教唆下,本就貪睡的小星云一度往一天十八個小時的睡眠逼近。

  怎么了?

  拉帝歐斯和拉帝亞斯拉開帳篷的門簾,發生什么事了?

  “沒事做了個夢,先讓我緩緩,等下我有事情找鐘叔商量。”李想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

  水都兄妹對視一眼,沒說什么轉頭出去了。

  十分鐘后。

  整理好著裝的李想找上了鐘海,后者也剛醒沒多久,看到他便打了個招呼,“醒了?一會兒有人送早飯過來,條件有限你湊合一下。”

  “早飯先放一邊。那什么,鐘叔你聽我說。”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異界酋雷姆歇菜了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鐘海呆愣愣的聽完,用一種特別詭異的眼神看著他,“你這情報來源聽上去不太靠譜啊…所以我們即將面臨的困難是什么?”

  “即將面臨的困難是如何處置異界酋雷姆的‘尸體’,以及到時候活過來說不定還搭一個冰觸體…”

  李想略顯牙疼地說道。

  傳說鳳凰會從灰燼中獲得新生,酋雷姆稍微偏一點,它誕生于堅冰。

  鐘海感覺自己右眼皮在跳,沉默數秒后道:“先到現場再說吧,先去再說。”

  在沒見到實際的玩意兒之前,一切都屬于猜測,光猜是沒有意義的。

  李想贊同地點點頭。

  早飯后,車隊再次上路。

  按地圖上的走勢,他們無疑在向北極點靠近,危險程度也急劇攀升,主要是冰層變脆,大山般的浮冰撞擊大陸引起連鎖反應。

  此時的北極正處于夏季,且夏至剛過沒多久,極晝的范圍圈幾乎是最大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北極的寒冰怎能堅挺得住?自然是化的化,碎的碎。

  坐在車里的李想聽到腳底下咔嚓咔嚓,心臟差點揪成一團了,生怕就像電影里一樣冰層狂碎不止,然后整個車隊噗通一聲掉下去。

  雖說車是水陸兩棲的,但天知道磕碰一下會不會對某些功能造成破壞。

  萬幸,雪絨蛾指的路十分靠譜,好幾次他都是眼睜睜看著一座巨大的冰山撞在不遠處,然后轟隆一下,碎成好幾塊。

  偏偏影響不到他們,頂多讓車震個一兩下罷了。

  而拉帝亞斯和李想這兩個沒見過世面的,就扒著窗戶擱那兒看個不停,偶爾還能瞧見一兩只落單的冰屬性寶可夢來回晃悠。

  除此之外,他們還碰到過西歐的極地考察隊,同樣是跟毛毛蟲一樣的履帶裝甲車,但雙方僅僅只是閃閃車燈打了招呼。

  兩者目的不同,都不愿意在彼此身上浪費時間。

  往后數日。

  車隊不是在趕路就是處于趕路的途中,雪絨蛾的向導工作做的出神入化,路上除了隊尾的一輛出了點小毛病外,不得已停了兩小時外,基本沒出現過其他狀況。

  但是。

  隨著他們的深入,外面逐漸多了一些似有似無的風聲。

  李想最初沒什么感覺,等聽到前排有個巡護員短時間內嘆了兩次氣后,發現不對勁了。

  同車的鐘海也意識到了這點,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來一個小瓶子,往那人臉上噴了兩下。

  噗噗。

  煙霧糊臉,那人的表情頓時放松不少。

  “這是什么,快樂噴霧?”李想好奇地湊上前,剛好瞧見瓶子的正面——

  安眠噴劑。

  他再看向剛才那人,果然已經昏睡過去了。

  “…會不會太簡單粗暴了?”他不由得看向鐘海。

  后者聳聳肩,“簡單粗暴但好用。受影響的人越多,外面的風刮得越烈,把他們弄睡著是最簡單的。而只要醒著就難免會出現各種情緒。”

  “這么篤定他不會做夢?噩夢也會產生負面情緒的吧?”

  “放心好了,不會。”

  鐘海沒有多說話。

  李想則擔憂如果司機也受到了影響,有怒路癥了他們該怎么辦?

  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的擔憂是多余的。

  失望之風固然詭異,卻能靠自身的意志抵御,李想也曾心情煩悶過,結果看兩張手機里的生活照心情就好了很多。

  而剛才那人睡了一會兒,醒來后就沒再受過影響。能成為巡護員的有幾個意志薄弱?

  國際警察更不用提,能去各個地方潛伏的行動組,哪個沒有大心臟。

  這點小風小浪不算什么。

  當晚。

  天色受到極晝影響依舊明亮,車隊圍成了一大圈,帳篷便搭在這個大圈內,將刮來的風擋了大半。

  李想的心情還算不錯,主要是不久之前,雪絨蛾和火神蛾在他和鐘海的挑頭下見了個面。盡管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但本就無仇無怨的兩只大蛾子紛紛放下了心中那絲絲縷縷的芥蒂。

  火神蛾當時沒表現出來,晚上吃飯的時候那叫一個活躍,把其他小伙伴都給驚到了。

  熾焰咆哮虎等好事者上去調侃,惹得火神蛾很快又恢復成了羞羞怯怯的模樣,那些家伙也成功被李想挨個揍了一頓。

  次日。

  一大早就開始變天。

  李想是被演員給推醒的,聽到外面的隆隆聲趕忙跑出去一瞧。

  好家伙那點光亮都被烏云遮干凈了。

  “要下雨?”

  “極地下什么雨,是雪,由失望之風帶起來的暴風雪。”

  演員深吸了一口氣,“上車,外面不能待了。”

  正像他說的那樣,這股暴風雪不是人力所能抵擋的,哪怕極地車和向導的雪絨蛾在。領隊鐘海仍舊選擇找個好地方退避,等暴風雪結束再出發。

  前次的九死一生鍛煉出了他的穩健性格。

  “昨天刮了一天沒出效果,今天迫不及待給我們整個大的。”上車后的鐘海還有閑心思逗樂。

  但李想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失望之風確實有點急。

  話說。

  這份到底怎么來的?冰觸體都嗝兒屁了咋還能吹風出來?

  總不能是本世界酋雷姆搞出來的吧。

  他莫名感覺自己有可能觸碰到了真相。

  來到車內。

  很快。

  那股若有若無的風就掀開偽裝,肆無忌憚地咆哮起來了。

  車體開始輕微搖晃。

  李想往外看,整個世界都變得一片漆黑,哪怕車把燈光打出去,依舊十分的朦朧難辨。呼嘯的狂風卷起了地上的冰雪,細密的結晶宛若雨打芭蕉一般砸在車上。

  啪啪啪啪——

  真可怕。

  拉帝亞斯如此評價道。

  李想下意識轉頭看了它一眼,盡管他也有同感,但堂堂傳說寶可夢這么講,就總覺得它被失望之風影響了。

  別這樣看我,我隨口一說。

  拉帝亞斯趕忙擺手自證,又從口袋里拿出一副牌,我們來打撲克開心一下吧?

  不說打撲克輸的人怎么開心的起來,你隨手就拿出一副牌會不會很奇怪啊。

  他很想吐槽,卻又察覺到一雙灼灼的目光,順著視線看去頓時瞧見了不太愛說話的拉帝歐斯,這家伙看了看撲克,又看了看他。

  李想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

  “咳咳,那什么撲克就不玩了,我們來看電視劇吧,我這兒正好攢了幾部喜劇。”

  他拿過拉帝亞斯手里的牌,講道理他真沒有帶壞一朵白花的想法。

  而以拉帝亞斯的觀察力,自然不可能看不懂李想臉上的表情,再轉頭瞅一眼哥哥,什么都明白了。

  它微微皺起眉頭,不滿地看了眼拉帝歐斯。

  拉帝歐斯無奈地攤手,講道理它啥也沒做啊,甚至眼神都很平靜的好不好。

  不多時。

  車內放起了喜劇電影,卻是鐘海用極地車頂上的幕布和投影儀放的。

  “之前就考慮過如何抵御失望之風,商量出來的小手段之一。”他對李想笑了笑。

  李想:“其他車也這樣?”

  “當然。”

  鐘海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好嘛外面刮著要人命的暴風雪,他們在里面看爆米花電影,也是夠夠的了。

  但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一等竟然等了將近一天。

  整只車隊都快被雪埋完了,外面才逐漸放晴,暴躁的失望之風暫時退回。

  各車成員下來報數,防止有哪位忽然消失。

  當然在車上每隔半小時鐘海就會聯系一下,這會兒只是怕出意外,確認真人罷了。

  萬幸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雪絨蛾辨認了一下前進方向,又不顧失望之風仍在吹拂,直接飛上了高空,不久后慢慢飛下來。

  “嗼嘶!”

  它扇動美麗的翅膀,說了點什么。

  李想通過洛托姆得知,它表示眼下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可越往深處走越危險,必須再小心一些。鐘海自然也不會忽視這位導游的建議。

  馬上要到了么?

  他的心情忽然就激動起來,忍不住攥緊了胸前的兩枚基因之楔。

  車隊斷斷續續地往前開,處境頗為艱難。

  可李想的思緒,一直沸騰著,怎么也安靜不下來。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通常來說都會出現某種轉折點。

  通俗點講,就是突發事件。

  李想本以為他們能非常順利地來到酋雷姆面前,但沒想到一路上很順利,頂多算多花了一點時間。臨近終點卻被狠狠地絆了一跤。

  “這是…宮殿?好龐大的冰晶宮殿。”他透過車窗,目光落到天邊那座大半個沒入海水里的瑰麗“建筑”。

  是建筑么?

  他沒辦法確定,因為只有一座超巨大城堡的基礎外形,建筑細節什么的完全沒有,有的只是數之不盡的粗大冰柱。

  李想不由得看向雪絨蛾,“酋雷姆就在里面?”

  “嗼嘶。”

  雪絨蛾非常肯定地點點頭,它沒有進去過,但這并不妨礙它能感受到里面那股龐大的氣息。

  只不過,它上次來的時候冰之宮殿尚未和腳下的這片土地分開,冰層少說有幾十米那么厚。

  怎么幾天沒來碎成海了?

  極晝這么毒?

  另一邊,鐘海翻出了巡護員聯盟的歷史檔案。

  他們既然敢確定酋雷姆在北極,自然也是做過一系列功課的。

  檔案中記載,撰寫者曾通過捕獵游標和一只幾何雪花搭上了關系,從對方的口中得知了這座詭異的宮殿中究竟“住”著怎樣的一個存在。

  再結合極北地區幾位預言家的話,基本上認定對方的正身了。

  但他們還真不清楚酋雷姆是被冰觸體困在下面的,只以為對方在等什么人。

  那些古怪的風果然是從宮殿里吹出來的。

  拉帝亞斯感受了一下附近的空氣流動,與拉帝歐斯確認了失望之風的來源。

  這玩意兒折騰了它們快半個月,中招的人還不在少數,心神稍有懈怠就被影響了。

  “開車進去不?”

  “沒進去的口子,開過去也沒用,除非我們自己鑿一個出來,但是…”

  鐘海無奈地看了李想一眼。

  后者同樣無奈地扯了扯嘴角,他們擔心鑿冰會影響異界酋雷姆的重生。

  “我去問問。”

  李想直接拿起安眠噴霧給了自己兩下,進入夢中找黑白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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