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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御風而行

  郭凱是龍戰大學五年級學子,更是一位高段位、練就氣血如汞的中級武者,說一句文武雙全絕不過分。

  他的被許多人看好,被導師稱為能夠‘獨當一面,封疆有望’——當然,這個時代早已經沒有貴族封地,只有私家土地,所謂封疆,是指成為一州之長——這也是很驚人的評價了。

  有導師這句評價,郭凱哪怕不在軍方出仕,也可以在朝廷系統中找到前途無量的工作,甚至還有不少同學私下里表示,希望追隨他做出一番事業——哪怕在人才濟濟的龍戰大學,愿意抱大腿的學子也不少。

  不過,郭凱也有自己的煩惱。

  壯則慕少艾,年輕人總是對愛情充滿向往,郭凱也不例外。

  他的意中人是龍戰大學六年級學姐鹿林霖,一位總是喜歡做男孩子打扮的男人婆。

  郭凱曾經表白過一次,不過失敗了。

  這并不是郭凱能力不夠,而是鹿林霖學姐乃是一位重度顏控兼大女子主義者。

  而郭凱嘛,既然上天賜予他一顆聰明的腦袋外加強健的身體,如果再給他一張英俊的臉,對其他人就未免太不公平了。

  更糟糕的是,郭凱向來被視為同學中的領袖人物之一,所謂領袖人物,自然頗為強勢。

  以他這樣的條件,卻喜歡上這么一位的學姐,受到挫折在所難免。

  愛情會迷住年輕人的雙眼,郭凱平日雖然英明神武,卻也難免有這么一劫,所以他并沒有反思性格不合的問題,反而覺得是自己還沒有在學姐面前充分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爭取到校際交流會出場機會,希望能在這場交流會上孔雀開屏,贏得芳心——能代表龍戰大學擊敗玄黃大學的學子,向來會被視為英雄。

  先是在辯論賽中,郭凱就一個政治軍事議題,用時兩個小時,口干舌燥腦袋充血,才艱難的擊敗了兩位玄黃學子。

  然后轉戰武道交流,倒是輕松的擊敗玄黃大學三位學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玄黃大學的學子武道造詣著實不怎么地,不足以充分展現他郭凱大人的英姿。

  “劉大師,聽聞貴館高寒教習橫掃百家武館,但凡出手便一擊取勝,號稱‘神手’,在下也是武道愛好者,不知能不能有幸向貴館的高寒高教習請益一番?”郭凱突發走到劉放晴座位前,躬身施禮,請求道。

  神手高寒卻是中級武者,哪怕再強,郭凱也不認為自己會輸——郭凱曾經受到供職于龍戰大學的兩位軍方武道大師指點,只要對方還不是高級武者,他便有信心一戰。

  而且據他用兩頓飯收買的鹿學姐同寢室另一位學姐說,鹿學姐在床頭貼上了高寒的大頭照——這是情敵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沖著這件事,他也得向高寒提出挑戰。

  只是剛才比賽前,高寒還坐在劉大師身后,現在卻不見蹤影,所以他只能向劉放晴提出請求。

  “你真要挑戰高寒?”劉放晴臉色有些古怪。

  剛才,玄黃學院三位渣渣輸得太快,雖然劉放晴早有心理準備,臉色還是不太好看——高寒正是感受到劉放晴的低氣壓,所以才帶著妻子腳底抹油。

  “正是,還請館主成全。”郭凱堅定的說。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此仇不共戴天——雖然高寒根本不認識那位鹿學姐,可也擋不住一顆嫉妒的心。

  “呂大師您的意思呢?”劉放晴說道。

  她聲音不高,但在三十米外,武道大師呂鵬依然聽得清清楚楚。

  “年輕人之間多交流是好事,如果你同意,那就讓他們交流一下唄。”呂鵬不以為意。

  “呂大師,那高寒非常厲害,郭凱恐怕不是他的對手。”坐在呂鵬身后的生活秘書連忙躬身向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輸了就輸了,誰還沒輸過不成?對武道修行來說,有時候輸比贏更有益處。”呂鵬說道。

  這邊,高寒正在和申、趙、李三人聊的投機——申、李兩人本身就是在弦高大學在職的教授。

  而姓趙的中年人是一名經濟學家,覺得自己光是提出自己的經濟理論,不足以說服他人,所以干脆自己投身商業,實踐自己的經濟理論。

  到如今,他雖然沒能依照自己提出的經濟理論變得富可敵國,但也算是富豪。

  在朋友面前,他更喜歡以學者自居。

  如果在其他話題,高寒多半接不上幾句話就要漏了怯,可在仙俠這個話題上,高寒卻并不弱勢。

  “肌肉的力量終究有限,修行最終還是要回到對人體精神力量發掘上來。”高寒侃侃而談。

  “如果按你這么說,只要精神意志足夠強大,是不是就不需要鍛煉身體,單靠精神意志,就可以晉身武道大師?”李教授問道。

  “當然不是,人的精神力量和身體狀態息息相關,精神是一種抽象的力量,人體生命力越強大,意志越堅定,精神力量就越壯大。

  如果人體生命力弱小,那么精神就強大不起來;若是意志不堅,那么就算生命力強大,精神也如同一盤散沙,強大不起來。”

  高寒的語言組織能力是個弱項,雖然他對精神意志與修行之間的關系認知,超過這世界上任何一位強者,但依然說服不了三位學者。

  申教授正要說話,高寒口袋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先接電話好了。”申教授禮貌的伸手一讓。

  高寒接起電話:“館主,什么事?有人挑戰我?這里不是龍戰和玄黃大學的交流賽嗎?怎么會有人挑戰我?”

  高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也許他腦子壞了,這你別管了,現在玄黃大學武道交流連輸了三局,還是被同一個人擊敗,這讓我的面子往哪里放?用你最酷最快的方式擊敗他!”

  兩人之間距離超過五十米,就算以劉放晴的修為,也不能把聲音直接傳到高寒的耳朵里,只能打電話。

  不過就算在電話里,高寒也能聽出大師姐的隱隱怒火。

  “額,好吧。”高寒只好答應下來。

  “玉鷗,你在這里陪三位教授聊一聊,我去去就來——三位教授,我失陪一會兒。”

  “哦,你是要上場比賽?”申教授饒有興趣的問。

  “嗯,有人指名挑戰我。”

  “還未請教小友姓名?”申教授來了興趣。

  能在這個場合被龍戰大學的交流選手指名挑戰,說明身邊這位年輕人是極有聲望的年輕武者,絕非籍籍無名之輩。

  “在下高寒!”高寒雙手作揖行禮,說道。

  然后他雙臂一振,陡然沖天而起,兩只大袖像是灌滿了風一般膨脹起來,飄飄搖搖御風而行,竟然要從五層看臺上直接飛向擂臺!

  “嘩——”滿場皆驚!

  從五層看臺到下面的武道交流擂臺之間,距離足有八十余米。能夠不靠外物,一口氣跨越這等長度,就算有看臺和擂臺之間十米左右的高度差,也足以驚世駭俗!

  這年頭雖然武道昌盛,可真能親眼看見人在天上飛的機會也絕對不多。

  “天鶴門,羽衣舞——這不可能!”呂鵬的眼角一縮,低聲說道。

  他并不是說放晴館中人不可能習得天鶴門的絕技,而是說高寒這等年紀,不可能煉成羽衣舞。

  羽衣舞的最低修煉要求是高級武者,需要把氣血之力貫注袍袖之間,才能操控袍袖,產生滑翔翼的效果。

  高寒距離雖遠,但是以他的眼力,依然可以看清高寒不過是個年輕人,決不可能成為高級武者。

  高寒飛行速度并不快,但是那種大袖乘風,飄然而來的仙人姿態,在贏得滿場歡呼的同時,給郭凱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到了這一步,郭凱發現,自己這是一腳踢到鋼板上了!

  不過他到底不是等閑之輩,能在龍戰大學脫穎而出,郭凱的心志堅毅程度可想而知。

  就在一瞬間,他就判明了形勢——對方竟然能乘風而來,施展羽衣舞,最起碼也相當于高級武者,自己肯定不是對手,但是同樣是輸,卻有精彩與狼狽之分。

  主動認輸絕不可行——自己發起的挑戰,自己可以被打下去,但不能被嚇得跳下去。

  郭凱想到這里,他垂下眼簾,不再看那御風而來的對手。

  他的雙手盤旋飛舞,腳下步步沉重踏出,膝關節漸漸接近直角!

  許多武技中都有蓄力法門,有些法門可以在雙方交手中使用,另一些則不行。

  因為蓄力時間過長,讓這些武技失去了實戰性,只能用于平日鍛煉和一些特殊表演場合——比如說胸口碎大石。

  郭凱此刻施展的,自然不是胸口碎大石這么接地氣的武技,而是更加高明百倍的武技——山岳托形法!

  這一式,需要主動將氣血散開全身,與身體肌肉骨骼結為一體,取山岳聳立的雄渾之勢,化入氣血拳法。

  這一式,只怕那種身法靈動,繞著圈子游走的對手,卻最適合對付那種全力一擊,正面攻來的強敵。

  高寒御風而來,衣袖凜凜迎風,大袖一抖,直接罩了下來!

  “開!”郭凱猛然抬頭,吐氣開聲。

  他腳下站成馬步,雙臂同出疊加成十字,硬接高寒這由上而下的一掌。

  若是高寒這一掌威力超過他承受范圍,那他雙臂雙腿必然被氣血內壓撕裂肌肉皮膚,導致全身冒血,敗得壯烈無比——但這一招本身氣血向外,不上內臟筋骨,不損武道根基,看起來傷勢嚴重,其實全是皮膚肌肉的傷勢,進了治療倉,不用半天時間就好。

  若是高寒這一掌并未超過他承受范圍,那自己更可以全身而退。

  高寒竟然能御風而來,顯然已經是高級武者等級,自己輸給他并不丟臉,能接下這一掌,已經把自己的面子賺回來了。

  然而,一只大袖鋪天蓋地遮蔽了他的視線——大袖中云霧彌漫,他根本看不到高寒的手在哪里!

  接著,一股莫名大力把他提攝得離地而起,翻翻滾滾,飛出了擂臺。

  高寒站在擂臺中央,雙手合攏大袖下垂,躬身向劉放晴方向作了一個揖。

  接著,他從容步下擂臺,大袖搖擺中,沿著步道朝剛才的座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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