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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道逐我,非我逐道

  在洪荒多元宇宙集團歷經風雨,太上董事與諸位股東的倡議之下,開啟水道盤古實驗項目。

  五大導師天啟·冥河道人,追逐·黑帝祖龍,糅合·先天洛風,滅絕·金母瑤池,洞察·宙光燭龍聯袂出道,組建團隊,攻克重重技術難關,完成課題任務。

  最終使得水道盤古項目上馬,但在這一工程中五大導師之間產生了一些小矛盾。

  糅合·先天洛風導師毅然決然出走公司,并將洪荒多元宇宙公司職位留給學生敖丙。

  雖然缺少了洪荒多元宇宙公司的雄厚財力支撐,但糅合·先天洛風已經是參與過盤古重大核心項目的研究,但技術經驗已經躋身進盤古這一階層。

  屬于大佬中萌新。

  在跟學生敖丙,一元交代完洪荒的繁雜瑣事,洛導師將目光望向了無極混沌,無盡虛海之中,尋覓下一個可以立項研究的課題。

  西大陸,三圣國。

  一位十來歲,身著布衣麻鞋,面色饑黃的少年,家中破舊不堪,唯一算得上完整的物品是懸掛在墻壁上的三圣萬仙業位圖,有詭異古老的手法,描繪出一尊尊神圣,威嚴,不可名說的古老神仙。美中不足是圖畫沾染了點點塵埃與燈火焚燒動物油脂的污穢。

  “昔日因果大圣于光明國…”

  如同往日一般禱告禮贊,誦讀經文,叩拜諸神群仙,隨著時間流逝業位圖并沒有出現任何的異常超凡,仿佛死物一般寂靜。少年張知玄本就貧苦的臉上出現一絲絲絕望與不甘。

  “我真得不到任何一位神仙垂青嗎?哪怕跟九品的天兵嫦娥交感也好啊!”

  “三日之后,便是三圣授箓大典,錯過了這個機會,再無掌握神通妙法的機緣,永無翻身之日。”

  旭日東升,張知玄卻沒有感受絲毫的溫暖,一股股寒意涌上心頭,不授符箓,不入正道,不掌神通,無有妙法。

  三圣國是大陸第一強國,立國根基就是供奉三圣,天人交感,甚至可以說世間所有法門的根基都是天人交感,選擇一位神仙供奉,然后在一步步授予符箓,最終抵達大道根源。

  唯有得到道之青睞,神仙交感,才算入了道途。

  咬緊牙根,雙拳緊握,張知玄拼命朝著三圣萬仙圖磕頭,泥濘的石板上留下斑駁血跡,渾然不知疼痛,只求有神仙看了一眼,哪怕一眼也好!

  不邁入道途,自己拿什么給祖父翻案,恢復張氏一門的名譽,拿什么回報織布劈柴供養自己修道的母親。

  入了道門外院整整三年了,各種法子嘗試過,且不說因果大圣,智慧天尊,秩序道君,三圣以及座下萬神群仙,哪怕是虛無縹緲的源始天尊與混沌上帝都嘗試過頂禮膜拜,渴望成為少數幸運兒,成為萬年以降的新天師。

  當然命運并沒有垂青張知玄,隱隱約約比三圣都要崇高,古老的源始天尊與混沌上帝看都沒看他,如同無視世間大部分暢想,熱血少年一般,無視掉了這個卑微,如塵埃的凡人螻蟻。

  “禮贊命運化身,無上主宰,因果大圣…”

  “禮贊眾妙之門,奧秘之主,智慧天尊…”

  “禮贊萬神之王,裁決之神,秩序道君…”

  “禮贊…”

  一聲聲陳懇的祈禱,換來卻無墮入無邊黑暗且無意義的絕望。讓少年不禁誕生了一個禁忌的念頭,三圣不可求,外道與魔宗呢?

  幽冥外道…地府中永夜帝君與毀滅帝君。

  拜月教所信仰的至高神靈,傳說于混沌中孕育萬仙萬神的萬物之母,豐饒之神,萬生圣母。

  以及同樣崇拜月亮,但供奉至高魔神的的魔宗。

  雖然他們是邪魔外道,雖然他們是黑暗扭曲,但在各種典籍記載中,在各種傳聞中魔神與邪神們似乎擁有不亞于三圣的無窮偉力…

  仿佛受到大道牽引一般,張知玄鬼使神差地站起身,在三圣萬神群仙的冷漠注視之下,拿起沾染鐵銹的柴刀,一點點放在了手臂之上。

  下一秒,在大動脈即將被切開,粘稠甘甜血液噴灑而出,玷污三圣萬仙業位圖的一刻,懸掛在胸前蔚藍如海的玉質的龜蛇吊墜綻放兩粒不斷轉動,隱隱生輝的光點吐露點點清光。

  剎那間,張知玄如夢如醒,望著桌上原本熟悉的黯淡紋路仿佛一個個邪魔張牙舞爪,試圖將血肉拉入黑暗,頓時心生畏懼,連忙退后給了自己幾巴掌!

  自己是瘋了嗎,怎么會想到投入外道邪魔的門下。

  三圣正道,歷代不乏有大量弟子貪圖力量,從而走火入魔,但只要遵守清規戒律,不會輕易被大道所迷惑。

  哪怕沒有邁入道途的機會,仙凡隔絕,無有符箓,不掌神通,只要安心誦讀經文,誠懇信奉三圣,依舊能作為信徒安穩度過一生,給母親養老送終。

  反觀外道邪魔,哪一個修士不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他們授箓都是踩著尸骨而上的。就算僥幸入了教門,也會被拜月教與魔宗的女修們隨意支配,玩弄,成為容器藥渣。

  最悲催的結局,莫過于化身仙子,當成鼎爐送給黑羊國權貴。

  “啪!啪!啪!”

  清脆悅耳的掌聲響起,臉頰上多出幾道重重紅印子,疼痛讓張知玄冷靜下來,思考剛剛所犯的錯誤。

  雖然自家渴望力量,沉冤昭雪,光宗耀祖,但主動投靠邪魔,絕非出自本意。

  仙翁所作道經,開篇第一章曾述:

  仰道者企,如道者浸,皆知道之事,不知道之道。吾常聞,非人勤以求知,乃知者勤以求人也。然吾知其謬。其知者非求人,實乃出而逐人矣。其刻深無情者,如鷹犬逐兔。

  剛才并非自己追逐邪神,而是自己想到了邪神,被祂們所察覺,被邪神所追逐!

  一旦成功,母親必然被連累,身處道院核心腹地的自己結局,不是被關進鎮魔黑牢,就是壓入鎖妖塔,終生囚禁。

  “是你幫了我嗎?”

  張知玄小心翼翼捧起,自幼戴著身上的龜蛇玉雕。

  這是自家在荒野上找到的物品,看似不起眼,卻蘊涵道氣。正是因為如此,母親才認定自己有仙緣,才會不辭辛苦將自己送入道院。

  十來年不動聲色,平平無奇,不想應在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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