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城會玩的克萊默夫婦。
亞當又參與了幾場急救。
夜色已深。
亞當剛想離開,去新澤西,和佩吉,過一個東西方結合的幸福平安夜。
急救車的響聲傳來。
亞當帶著萊克西他們又迎了上去。
“什么情況?”
“麥克·科爾森,35歲,多處槍傷。”
急救員將患者從急救車上抬下來,快速說道。
“收縮壓88,注射了2劑乳酸林格氏液。
胸口、腹部、背部、腿部、肩部…總之全身都是槍傷。”
“上帝啊。”
萊克西一看,頓時驚呼出聲。
“這是遇到警察了?”
卡特吐槽:“被清空了彈夾?”
“不是。”
急救員搖頭:“他還活著。”
卡特無言以對,想了想,抿嘴點頭。
“她不是有意的,這是一個意外,她已經很內疚了!”
這時,另外一輛急救車駛來停下,一個手臂打著繃帶的金發中年女人,抱著一個小女孩,急匆匆的跑過來,嘴里叫道。
“曼迪,告訴他們,你很抱歉。”
“是她開的槍?”
所有人都震驚了。
正在搶救槍傷者的亞當,也回身看了過來。
看見的是驚惶無措的金發女人,和被她抱在懷中,臉上被劃了一道口子,稚嫩的臉上帶血,淡定平靜的小女孩。
“格蕾,呼叫主任。”
“卡特,呼叫蒙哥馬利醫生,幫她們做檢查,處理臉上的傷口。”72文學網m.72wxa
“梅倫德斯,歐麥利,跟我來。”
亞當快速吩咐。
進了急診室。
“梅倫德斯,多少傷口?”
亞當一邊急救,一邊問道。
“胸腹部中了3槍,腿上7處槍傷,腰腹兩側各有一處,可能打穿了身體。”
小個子快速檢查,說道:“背后還有傷口,一共25處傷口,9處貫穿傷,體內應該有5顆子彈。”
“還有什么?”
亞當問道。
“有血尿,腎應該有問題。”
喬治說道。
“拍X光片。”
亞當吩咐道:“預定手術室,還有去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邊。
主任在萊克西的通知下,匆匆趕來。
“警察已經趕到,他們想找你們談談,曼迪是怎么拿到槍的。”
主任看著一個驚慌一個平靜,略顯詭異的母女倆:“我們也叫了社工。”
“曼迪,這些傷口疼嗎?”
蒙哥馬利醫生趕到,帶著卡特一起檢查曼迪的傷。
曼迪搖頭。
“能告訴我,這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嗎?”
蒙哥馬利醫生溫聲問道。
“她嚇壞了。”
小女孩的母親立刻走過來,抱著女兒,遮掩道:“她怕做了壞事后,你們把她從我身邊帶走,那槍反彈,砸在她的臉上,造成這樣的傷口。”
“這可不像…”
蒙哥馬利醫生看著那明顯是刀片劃傷的傷口。
“她就是這樣被劃傷的!”
小女孩的母親打斷道:“她爸爸在后院打靶,他把槍放下了一會,真是笨死了,太愚蠢了!她從來沒有想過傷害過他!”
“我們相信。”
蒙哥馬利醫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但你胳膊的傷,也是被槍支反彈給砸傷的嗎?”
“我是不小心摔得。”
小女孩的母親低頭道。
“他家暴了你們,是不是?”
蒙哥馬利醫生憐憫道:“你們可以說出來的,會有人幫你們的。”
“不!”
小女孩的母親叫道:“沒有家暴!什么都沒有!”
“好吧,你們不會有事的。”
外科主任連忙給蒙哥馬利醫生使了一個眼色,安撫道。
“我爸爸會死嗎?”
小女孩突然開口,依舊是那么的平靜。
“鄧肯醫生正在搶救,他是非常厲害的醫生。”
蒙哥馬利醫生安慰道。
“怎么會呢。”
小女孩呢喃道。
“什么怎么會?”
蒙哥馬利醫生一愣。
“他怎么會不死呢?”
小女孩疑惑道:“我對他開了好多槍呢,他怎么會還不死呢?”
蒙哥馬利醫生震驚的看著小女孩,又看向眼神閃爍的小女孩母親:“看到了嗎?看看你做了什么!”
“她不是想殺他。”
“她不過是一個孩子!”
蒙哥馬利醫生怒道:“你本該竭盡全力的保護她,而不是讓她在本該歡樂的平安夜,用這種極端方法保護你!”
這時,亞當走了過來。
“亞當,怎么樣?”
外科主任立刻迎了過來。
“子彈射進腹部,5顆子彈留在體內,25處槍傷,有血尿,要害部位不穩。”
亞當和外科主任簡單解釋了幾句,然后看向小女孩的母親:“夫人,他幾乎有所有內臟問題,我們要馬上把他送進手術室做手術。”
“等等!”
小女孩的母親叫道:“他進去前,曼迪想和他道歉。”
說著,沖著正在接受蒙哥馬利醫生處理傷口的曼迪叫道:“曼迪,快去和你爸爸道歉,手術開刀是有危險的,你不想還沒道歉,你爸爸就去世了吧?”
小女孩曼迪看了母親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躲開蒙哥馬利醫生的縫針,跳下病床,平靜的走向母親,拉住母親的手,看向亞當。
“我爸爸在哪里?我要去和他道歉。”
眾人一陣默然。
這該死的錯亂感,一時竟然讓他們分不清到底誰是三十多歲的母親,誰又是五六歲大的女兒?
手術室。
被女兒一連打了17槍的男子,雖然傷勢危重,但在亞當的手中,依舊被搶救了回來。
“太不可思議了,這都能救活。”
喬治驚嘆道。
亞當只是搖了搖頭,并沒有說話。
喬治和小個子對視一眼,反應過來。
對于一個將自家五六歲大的女兒,臉上劃了一刀。
逼的幼小的她拿起槍,連開17槍,保護被家暴到骨折的母親。
這么努力這么克制的暴力父親,被亞當的妙手救活,真的不能算是平安夜里能讓人開心的事情。
“怎么樣?”
出了手術室,亞當走到病房外,看著里面被社工勸說,捂嘴痛哭的小女孩母親,和依舊平靜的小女孩。
“社工正在勸她帶著曼迪離開。”
卡特說道:“病歷顯示,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骨折受傷了。”
“家暴從來只有0次和無數次的區別。”
亞當嘆息道。
深夜。
等亞當換好衣服,準備離開醫院,從家暴男病房走過時,就見小女孩的母親抹干眼淚,牽著小女孩的手,站在已經蘇醒,卻一動不能動的家暴男面前。
“我們還是分手吧,我們要走了,我知道你現在很虛弱,短期內你無法找我們,以后也永遠不會找到我們,所以我們是來告別的。
曼迪,跟爸爸說再見。
這是你最后一次見他了。”
小女孩曼迪沒有立刻說話,而是靜靜的注視著她爸爸,許久,才在她爸爸慌亂的目光中,平靜又乖巧的揮了揮手。
“爸爸再見,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