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趙國與烏家平起平坐的大商賈郭家,舉行了一次盛大的宴會。
作為最近邯鄲城內風頭最勁的人,王霄自然也是收到了邀請。
而更重要的是,趙穆提議元宗與嚴平的對決,就安排在這次的宴會上。
因此王霄出發的時候,留下了想去玩的項少龍與騰翼等人守家,自己則是帶著元宗與十余騎烏家家將前往郭府。
“都注意些,等下會有人出來襲擊。”
王霄的話讓四周那些烏家家將們很是驚訝“孫姑爺是如何得知的?”
伸手指著眼前這條空無一人的道路,王霄解釋說“郭府在邯鄲城最繁華的地方,這條路則是去往郭府的必經之路。今天晚上這么多客人要過去赴宴,可現在卻是空無一人。這不是有人埋伏好了準備搞襲擊,還能是什么。”
王霄的聲音洪亮,很明顯是或給那些潛伏者們聽的。
果然,不遠處道路兩側的房舍內,很快就有些騷動起來。
一群群身穿葛衣麻布之人,手持佩劍魚貫而出。
王霄他們看不到這些人的表情,不是因為天黑而是因為他們的臉上都蒙著布。
四周的烏家家將們紛紛拔劍,而王霄卻是與一旁的元宗打趣。
“要不要打個賭,雖然他們蒙著面,可我依舊是知道他們是什么人。”
元宗沒搭理他,這幫人雖然蒙著面,可那一身的服飾和形象,很明顯就是趙墨啊。
再聯系到今天晚上要和嚴平比劍,那來的人自然是不問可知。
那邊的趙墨們心知身份已經暴露,現在沒了別的選擇,只能是低吼一聲快步前沖而來。
趙墨的人足有百余人之多,而且他們全都是真正的劍術高手,整日里不是打打殺殺就是在練劍。
或許在戰場上只能算是高級點的炮灰,可在這種環境下進行偷襲圍殺,卻是個頂個的好手。
那些烏家的武士們面色難看,為首之人怒吼“孫姑爺快走!”
出了這條街再往前就是郭府,王霄只要能夠逃到那兒,大庭廣眾之下趙墨必然不敢亂來。
呼吸之間沒聽到身后有動靜,家將首領詫異回頭,卻是看到王霄跟沒事人一樣,悠悠然的對著一旁的元宗說“你已經練了幾個月的華山劍法,現在是該讓你見識一下,華山劍術的終極奧義了。”
元宗神色認真的點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王霄手中的劍。
王霄直身而起,抬腿在馬背上一踩。隨后整個人宛如獵鷹一般迎上了沖過來的那些趙墨弟子。
雖然這些趙墨弟子只是在執行嚴平的命令,可當他們舉起劍沖過來的那一刻,兩邊的敵對關系就已經確定。
面對敵人的時候從不手軟,這是王霄一貫的臨敵態度。
無分對手強弱。
王霄人還在半空之中,手中的利劍就已經甩了出去“離劍式!”
高速旋轉的利劍,放翻了一大批的趙墨。
王霄跟上腳尖一踩劍尖,自己借力騰空而起的同時,也是伸手握住了劍柄。
“挫劍式!”
從天而降的王霄,灑落漫天的劍花。
十多個被籠罩在了劍光之中的趙墨弟子,甚至就連慘叫聲都沒能來得及喊出來,就已經成了碎塊。
即將落地的時候,王霄手中劍尖在地面一點一撩。整個人好似龍卷風一樣,直接向著趙墨人群之中席卷而去。
“蕩劍式!”
直接在街道人群之中殺出一條血葫蘆出來的王霄,面對眼前幾個悍不畏死,舉劍向著自己刺過來的趙墨弟子,手中利劍再度灑出劍花。
“破劍式!”
幾個趙墨弟子手中的佩劍全部被撕扯成了碎塊,連同他們的身軀一起四散紛飛。
“絕劍式!”
王霄身軀不落地,借著劍尖點落地面的反彈力量再度騰空而起。
身若游龍,橫掃四野八荒!
包括元宗在內,所有烏家堡的人全都是看的眼睛向外凸。
不過十幾個呼吸的功夫,王霄一套獨孤九劍耍完。整條長街已然化為煉獄。
百余趙墨弟子,橫七豎八的鋪滿了這條街道。
這特么的哪里是什么華山劍法,這是仙山劍法才對!
王霄瀟灑的收劍回鞘,雖然四周并沒有眼冒小星星的妹子,可裝逼如風,常伴吾身這種事情是要養成習慣的。
無視了滿地的尸骸與充盈在口鼻間的血腥氣息,王霄一路坦蕩的走回到自己的馬兒旁邊,隨后翻身上馬。
“看了一遍,感覺如何?”
元宗再無往日里冷冰冰的神色,整個人宛如在風中凌亂。
“這是什么劍法?”
“獨孤九劍。”
元宗聞言,直接搖頭“此乃仙人之劍。”
“你說是就是了。”
王霄策馬前行“等下和嚴平比劍的時候,不用客氣直接取他狗命就是。”
像是嚴平這樣的精英怪,王霄都懶得拿他來練級,都是扔給了隨行的小弟去開開葷。
街道上出現這么慘烈的廝殺,可王霄這邊確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去參加宴會。
在這個人命不如狗的時代里,這種事情再為正常不過。
后續的事情,自然會有城衛軍帶著民夫來處置。
追究責任什么的那是不存在的,這都是背后有大佬支持,怎么可能會為此而被追究責任。
郭府面積不比烏家堡小,而且不似烏家堡那樣近乎于一座軍堡般壁壘森嚴,反倒是有些精致與韻味在其中。
大宅前極為廣闊,一輛輛的馬車聚集在門口。
大門處燈火通明,左右高墻均掛了風燈,亮如白晝。
在這個時代來說,大晚上的點這么多的燈火,這點的不是油脂蜜蠟,這都是錢。
王霄報上名號,當即有人上前引路。
馬匹被郭家仆人牽去馬廄,王霄等人邁步進入了府邸之中。
這個時代的建筑還沒有后世那么講究,入門之后就是一條非常干凈的石板路。
路旁兩邊廣闊的園林燈火處處,采的是左右對稱的格局。
一路來到后宅花園,正中就是一處巨大的水池,或者說是池塘也不為過。
在池塘四周種有眾多的松柏樹木,間或之中還配有落葉樹和四季花卉,組成了濃郁的綠化環境。
林木中不時看到由別處搬來的奇石,增添了園林內清幽雅致的氣氛。
距離池塘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就是這次宴會的舉辦之地。
王霄身邊的這些烏家家將們,還沒有上這種酒席的資格,自有郭家仆人引著他們去往別處吃喝歇息。
帶著元宗走上長階,一路進入宴會場。
毫無疑問的,他們在這里遇上了嚴平。
嚴平白巾麻衣,孤身一人,腳上破例穿了對草鞋,有種獨來獨往的驕傲和灑脫,看著就是個有本事的家伙。
他現在還沒有接到長街伏擊戰的報告,不過看到王霄和元宗出現在這里,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埋伏失敗了。
王霄笑吟吟的上前打招呼“嚴巨子,你們趙墨有多少弟子?”
嚴平的眼皮跳了跳“都尉為什么這么問。”
“也沒什么。”
王霄無所謂的聳聳肩“就是之前過來的時候遇到趙墨弟子的伏擊,宰了百多個而已。不知道你們趙墨還剩下幾個能喘氣的。不會就只剩下你一個了吧。”
看著王霄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一副宗師風范的嚴平,這下是真的破防了。
他們趙墨雖然不只是這百十號人手,可這些人全都是其手下真正可堪一用的。
現在居然全都被王霄給宰了?!
“這不可能!”
嚴平失態的怒吼,凄厲的嚎叫聲響,瞬間吸引了眾多賓客們的注意力。
不少人對著嚴平指指點點,很明顯那些消息靈通人士,已經得到了有關長街之戰的消息。
最先過來的人是趙穆,他的面色微冷“嚴平巨子,你們趙墨的人在半路伏擊王都尉,這是什么意思?”
趙穆這個人非常實在,你有用處的時候自然是各種拉攏。可一旦你沒了用處,那就立馬會翻臉。
他原本算是嚴平的半個幕后金主,可此時嚴平手下能用的人手幾乎死絕,而且今晚的比劍估計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所以作為一個實在人,趙穆的態度立馬就是不一樣。
嚴平此時明顯有些失態,他大口喘著粗氣,惡狠狠的瞪著王霄“去死!去死!我要弄死你!”
“你特么死來死去的。”
王霄側頭看著他“你是來拉侍的吧?”
趙墨這下等于是被抽去了脊梁骨,只剩下嚴平一個人反倒是生不如死。
他現在非常憤怒,只想宣泄心頭怒火。
王霄聳聳肩后退,讓出位置來示意一旁的元宗“對付這種出賣師門的叛徒不必心慈手軟。岳掌門當年就是因為對逆徒太仁慈了,這才會被一遍遍的在影視劇里演成了大傻比。”
對于港港彎彎的那些影視劇,王霄表示那真的是一言難盡。
好在現在的觀眾們都是聰明人,爛不爛的我看一看就能知道。
再也不是以往那樣,只要看到有誰誰誰出演,就下意識的覺得肯定是好作品那樣了。
所以說影視劇想要去蕪存菁,只要把選擇權交給觀眾們就行了。
垃圾永遠都只是垃圾,沒誰會出錢去看一堆垃圾。
王霄讓出了位置之后,元宗扶著腰袢的佩劍,邁步上前站在了嚴平的身前。
看著雙眼赤紅的嚴平,元宗嘆了口氣正要說話,那邊嚴平猛然拔出了佩劍,直接刺了過來。
眼看著猝不及防的元宗就要被穿個透心涼,王霄卻是從一旁伸出了手臂,干脆利落的夾住了嚴平的利劍。
“你個小辣雞,你玩不起,你搞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