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說是請客吃飯只是托詞,更多的是在等連晉過來送死。
王霄推測到連晉不會放過自己獨自外出的好機會,必然會有伏擊出現。
只是沒想到的是,他找來的人非常有意思。
“小子。”
王霄一腳踩在毛都沒長齊的小子胸口,俯身看著他“誰讓你來的?”
一旁的烏廷芳,看向王霄的目光已經是與之前截然不同。
當她親眼目睹,王霄是如何一個人輕松瀟灑的放倒了幾十個兇悍武士的。
如此強大的實力,瞬間擊中了烏廷芳的芳心。原本之前還不時干嘔的喉嚨,現在已經只剩下了些許癢癢的感覺。
這年頭男人有本事能打仗,那就跟后世有軟妹幣一樣具有吸引力。
年輕小子雖然被踩在腳下,可目光卻是依舊兇悍。他沒有回應王霄的問話,而是直接‘啐’的吐口水。
“呦”
王霄哈哈笑了起來“真是有骨氣的硬漢。那這位硬漢,敢不敢告訴我你是誰?”
“哼。”小年輕哼哼著說“本公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馬服君之子趙盤是也。”
在戰國末期這個時代里,趙盤的身份的確是可以自稱為公子。他現在還沒有爵位,自然是以父爵出頭。
“原來你就是趙盤吶。”
王霄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連晉可以啊,居然挑唆了趙盤來找自己的麻煩。
至于理由也很簡單,前兩天不是去了趟趙雅那邊嗎。對于此時愣頭青似的趙盤,稍微言語挑唆幾句就足夠了。
若是王霄打死了趙盤,那連晉估計得笑死。
趙盤的身份可趙國的王公,與烏廷威可不一樣。
而且趙王一直對趙括和趙雅心懷愧疚,因為當年算是他逼著趙括去出戰的。
弄死了趙盤,王霄要么是被城衛軍圍剿,要么就是逃亡離開邯鄲城。
“不錯,有點腦子。”王霄現在是越來越想要干死連晉了,這樣的敵人死的越早越好。
“快點放開我。”趙盤掙扎叫囂“等我叫城衛軍來斬了你!”
看著年輕而又張狂的許愿人,王霄笑的很是歡暢。
抬手拍了拍未來祖龍的臉,王霄站起身來伸手一招,就將身邊一個趙盤帶來的武士給拎在了手里。
之前王霄并沒有大開殺戒,因為趙盤帶頭沖進來的時候,王霄就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而且這些武士們雖然看著兇狠,可王霄依舊是能夠看穿他們只是色厲內荏罷了。
“我曾經學過醫,懂得一套按摩手法。”王霄伸手握住了那神色驚恐的武士雙手手筋“這套手法,叫做分筋錯骨手!”
‘嗷嗷嗷嗚’
武士凄厲到能夠穿透耳膜的嚎叫聲,以及那扭曲變形甚至在皮膚下凸起的經脈,讓一旁的趙盤直接看傻了。
隨手扔掉直接疼暈過去的武士,王霄轉頭對著趙盤邪魅一笑“該你了。”
未來的祖龍直接嚇尿了,是真的雙腿之間有水漬的那種。
“現在說說吧。”王霄嫌棄的后退兩步“誰讓你來的。”
“是連晉,他說你欺辱過我娘。”
“你認識連晉?”
“是,以前少原君介紹認識的。”
“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
“我是你爹。”
“哈?”
“現在看到我的實力,心中有沒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
面對王霄的這個問題,趙盤疑惑的撓頭發“啥?”
王霄嗤笑著說“你傻啊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連晉這是拿你做誘餌在坑你。還不懂?算了,滾回家找你娘把事情說清楚,她會告訴你是怎么個事兒。”
趙盤不敢置信的看著王霄“你要放我走?”
“想留下也可以。”王霄捏著響指“給你來一套分筋錯骨手。”
趙盤想都不想的轉身就跑,甚至因為腳踩下擺摔在了地上,也是連滾帶爬的向著門外逃跑。
“等一下。”
已經來到酒肆門口的趙盤,聽到王霄這么淡淡的一句話,整個人就像是被釋了定身一樣愣住了。
有些艱難的回頭看向王霄,深怕王霄出爾反爾留下他繼續折磨。
伸手指著四周因為之前打架而一片狼藉的酒肆,王霄淡淡的說“打壞了人家的東西,要賠償才行。”
“哦?哦。”
明白過來的趙盤,連忙在身上一通摸索,最后解下了腰袢掛著的玉佩放在了桌子上。
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趙盤,王霄大氣的揮了揮手“走吧。”
銀子流行起來是從明開始,之前基本上都是銅錢的天下。
影視劇里無論哪個朝代,動不動就是直接扔銀子什么的,看著圖個樂就行了。
趙國此時主要流通的是布幣,同時也少量流通刀幣和圓幣。
刀幣和圓幣好說,就是類似于刀狀和圓形的錢幣。
而所謂布幣,實際上并非是布做的貨幣。
之所以被稱為布幣,那是因為在銅錢出現之前,麻布是最主要的流通貨幣。
所以當銅錢逐漸取代了麻布的地位之后,人們仍舊是習慣性的稱呼銅錢為布,所以就被喊為布幣。
布幣形狀類似鏟子,又被稱為鏟幣。形象來源于農耕時代的工具,非常具有農耕民族的特色。
趙盤的身上自然是不會攜帶沉重的銅錢,所以情急之下就把玉佩給放下了。
而玉在華夏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早在石器時代里,玉器就是華夏人的裝飾品。到了商朝的時候,更是晉升為與銅器一樣的祭祀用品。
春秋戰國時期更是進一步的發展,玉器甚至被賦予了‘道德’‘ZZ’‘ZJ’等方面的屬性。
簡而化之來說,那就是玉器非常昂貴,比同等重量的金子要昂貴的多。
金子雖然并不流通,可其重要性卻是被廣泛認同的。這個時代送重禮什么的,基本上都是送金子。
拉著愣神的烏廷芳走到門口,拿起玉佩扔給了角落里的店家,王霄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他現在是越來越想要干死連晉了,所以送烏廷芳回到烏家堡之后,王霄就動身返回別館,安靜的等待著與連晉的殿前對決。
王霄想要安靜,可連晉卻是沒有停下暗中的布置。
亥時剛過就有烏家的武士跑來別館砸門“項少龍出事了。”
與那些驚慌失措的項少龍的妹子們不同,王霄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個圈套。
他的頭腦轉的多快,很快就察覺出來事情的不對勁。
從那幾個烏家的武士總是來找項少龍出去花天酒地,到今天連晉挑唆趙盤失敗,再到前些日子烏廷威對別館的突襲。
王霄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腦海之中過了一遍后,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脈絡。
“在哪出的事?”
“城東的女閭。”
聽完武士的話,王霄向元宗點點頭,示意他留下來守護別館。隨后牽來馬匹與那武士一同策馬離開。
“王壯士,這不是去女閭的路。”
行走在幽暗的街道上,那武士向著王霄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霄側頭看過來,目光在夜幕之下顯得有些嚇人“我知道。”
戰國時期的城池是有宵禁,尤其是邯鄲城這樣的大城更是如此。
天黑之后還能在街道上晃悠的,不是作奸犯科的就是有背景的,或者是實力強橫不畏懼的。
再加上此時缺乏照明,幽暗的街道上的確是有些嚇人。
那武士畏懼于王霄的目光,下意識的側頭“可項兄那邊...”
“那邊如果要殺他,現在過去也來不及。如果不想殺他,再等一會也不急。”
王霄策馬前行“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再說。”
他并沒有直接去女閭,而是帶著報信武士來到了陶方這里。
王霄把事情這么一說,陶方立馬就明白過來。
“你留在堡中不許離開,好好看著他。”陶方先是讓人把那報信武士看管起來,之后對王霄說“我親自帶人去別館守護。沒人來則罷了,真有人來必要讓他們有來無回!”
安排好了這些事情,王霄這才調轉馬頭去往了女閭。
女閭...算了,什么都不說。
來到女閭這里,入目所見就是燈火通明,或許這里是此時此刻邯鄲城最為明亮的地方。
這里占地很大也很奢華,算是典型的豪宅。
外面是火把,里面是油燈,而廂房之中甚至還點上了蠟燭。
王霄進門的時候并沒有人阻攔,也沒有人上來就是嬌滴滴的喊‘大爺’
一直走到中庭的時候,才算是遇上了工作人員。
“知不知道項少龍在哪里?”
“項少龍是誰?”
擊垮馬賊的功績被王霄搶了,項少龍自然也就不是那個名揚邯鄲城的項少龍。
王霄想了想說“之前有沒有人打架?”
“這倒是有的,還被抬走了好幾個。”
“帶我過去。”
“這個...”
‘嘩啦’一袋子的布幣塞進了他的手里“這邊請,就在這邊。那打的叫一個慘烈...”
在工作人員的滔滔不絕的講解之中,王霄來到了一處大門緊閉的院落之前。
“之前打架的就是在這里。”
工作人員的話,讓守在門口的幾個武士看了過來。
“去吧。”
揮揮手讓工作人員離開,王霄轉身迎上了幾個走過來的看門武士。
‘哪里來的...哎呀’
看門武士還在說廢話,王霄已經是干脆拔劍將他們砍翻在地。
明顯就是來者不善了,還在那邊嘰嘰歪歪的,不斬你斬誰。
上前一腳就將大門踹開,一手持劍一手扶鞘的王霄干脆利落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