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跑去裝比去了,王霄自然不好再留下來。
梨香院這里現在全都是女人,王霄這個外男當然不好留下。
他離開賈府之前,特意去了一趟東路別院。
出乎意料的是,以往懶的跟豬一眼的賈赦,居然在認真的練習辟邪劍譜。
王霄心中有些猶豫,如果真的讓他...她...給練成的話...算了,真要是練成的話,解決掉就是,沒什么大不了的。
別說賈赦了,就算是東方教主現在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這個自信心,王霄還是有的。
接二連三的事件之下,大觀園的修建進度反倒是意外的加快。
其實想想也很好理解,能搗亂的人不是被解決掉就是被嚇到。在畏懼之下反倒是想要盡快干完活,自然而然的也就進步神速。
之后王熙鳳總結計算了一下花費,全部的費用加起來,也不過才二十余萬兩銀子。
相比起原著之中那超過百萬兩的巨款,花費光了林黛玉嫁妝的開銷來說。從側面驗證了賈家是多么的黑心腸。
這樣的家族覆滅了反倒是個好事情。
這邊大觀園的改建結束,那邊賢德妃省親的時間就快速定了下來。
而這段時間里,賈家再次選擇了做鴕鳥,既不向王霄道歉賠禮,也不做任何的報復。
她們選擇了無視,或者說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才好。
王霄自然是不著急,因為賈家例外一個有腦子明事理,知道什么才是正確選擇的人,就要回到賈家了。
沒錯,相比起那些無腦蠢婦來說,年少時候就被送入吃人的宮中,能夠一直活到現在的賈元春,就是賈家之中少有的能夠看明白事理的存在。
皇宮是什么地方,那是一個人吃人的地方。
王霄做過多年皇帝,自然對此非常了解。
哪怕是有他這位賢明君王在位,皇宮之中依舊是各種陰暗無數。那種勾心斗角的廝殺,哪里是賈家后宅那些蠢婦們能夠想象的。
賈元春能夠活下來,還一路做到了賢德妃的身份。除了有王霄的刺激加成之外,更多的是她自己的本事。
所以,她肯定是一個明事理的人。
賢德妃省親,給陷入低潮之中的賈家注入了一股活力。
之前因為被王霄針對而惶恐不安的賈家,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重新振作起來。
賢德妃的車架氣勢十足,隨行的太監宮女足有上百之多。
吹拉彈唱,不是是敲鑼打鼓的一路吸引無數人的目光,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榮國府。
賈母穿著誥命服飾,甚至還化了大妝。帶著闔府上下開正門迎接。
也不是全都來了,像是成了殘廢的大寶臉,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的王夫人,以及表示自己傷病難忍的賈赦都沒過來。
雖然身處深宮之中,可賈家的事情依舊是有不少‘好心人’幫忙向著賢德妃透露。
這些‘好心人’的想法很直觀,賢德妃你家里被人砸了,親人也倒霉了,快點去找皇帝哭訴,求報仇啊。
對于這些‘好心人’賈元春都是認真的,笑容滿面的表示感謝。
然后,送走人之后該干嘛干嘛,從來都沒有主動去找過皇帝。
這次回到榮國府省親,雖然沒能看到母親弟弟,可依舊是面帶笑意,與家人一一相見。
賈家之人,一個個趾高氣揚的陪著賢德妃去往大觀園游玩,每到一處地方就會題字命名。
再之后就是傳統的賜宴環節。
身為女兒的賈元春,高坐在上座上。
而她的親族長輩,卻是只能坐在下邊。
這就是程朱理學重改之后的禮教,孝在皇權大義之下。
而這也是為何程朱理學能夠被推崇的原因所在,因為任何一個皇帝都不會拒絕這種道德推廣。
“娘娘。”
閑聊說笑的時候,王熙鳳突然說“寶兄弟被人打成了殘廢...”
眾目睽睽之下,王熙鳳把大寶臉和王夫人的事情干脆利落的說了一遍。
雖然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她卻是第一個當眾對賈元春說出來的。
說完之后,王熙鳳行禮說“請娘娘做主。”
早就和王霄勾勾搭搭,難解難分,難以形容的王熙鳳,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要為那個推自己做背鍋俠的親姑姑出頭。
而是她有著這個身份,總不能一直沒有絲毫表態。
還有就是,前些時日去王霄那兒做大觀園賬單匯總的時候,王霄在賢者時間的時候跟她提過,讓她在賈元春省親的時候主動出頭。
雖然想不明白王霄為何要這么做,不過當時酸軟無力,頭腦發蒙,感覺身體滿滿的王熙鳳,還是應了下來。
看到王熙鳳主動出頭,之前眾多想說又不敢說的賈家人,紛紛將目光看向了賈元春。
她們心中隱隱有著期待,期待著在她們心中像是天一樣的賢德妃,能夠為賈家解決這件麻煩事情。
坐在上首的賢德妃,默默的看著那些滿懷期待之色的賈家人。
她此時的心中,只有悲傷。
賈家的人,只把她當做了可以依靠的靠山,需要的時候使用的工具。卻是從來沒有給予她親情,給予她任何支持。
原著之中,經常會有太監到賈家來索要錢財打秋風。而且賈元春派人來讓賈家幫忙祈福的時候,卻也只是給了很少的一點銀錢。
至于這其中的原因,自然是因為賈元春失寵,沒錢打賞那些太監。
她為何沒錢,那是因為賈家根本就沒給過她支持。
沒有娘家的支持,單純依靠自己在皇宮之中的那點點俸祿,能做得了什么。如何能夠滿足那些欲壑難平的太監們?
其她人家的閨女入了皇宮,家中都是成車成車的送銀子進去。
可賈家這里,非但沒有什么支援可言,反倒是不停的向她索取。賈元春能夠活到現在,能夠走到這一步,真的是一個奇跡了。
想到這里,賈元春輕輕的嘆了口氣。
“此事,我已經知道了。”
賈元春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不知賈府有何打算?”
賈政也是有些蒙,你問我怎么辦?我怎么知道怎么辦!
“臣,不知。”
賈政低下了頭,不敢去看自己的女兒。
那邊賈母小聲的說“還請娘娘出面,求陛下下旨懲處...”
她的話未說完,就被賈元春打斷了“既然如此,那就按本宮說的做。”
她的心中是很失望的,自己父親選擇做縮頭烏龜,什么都是不管不顧。
而賈母仿佛還活在上個世紀,根本就是連現在的狀況都看不清楚。
請皇帝下旨懲處?這種話怎么說的出口!
賈元春深吸口氣“王仙長乃天人降世,無論如何都不可得罪。賈家之前得罪了仙長,那就要想辦法平息仙長的怒火。”
“聽說仙長中意我賈家女兒?既然如此,那就將探春妹子送去服侍仙長。無論做什么,只有一個底線,那就是絕對不能讓仙長生氣。”
這番話她也不是隨便說的,實際上在出宮之前,皇帝就曾經找過她,說過這些事兒。
那位陸地神仙一般的王仙長,只能拉攏而不可得罪。
若是得罪了仙長,讓仙長站在了別人那邊,那皇帝的怒火絕對不是賈家所能夠承受的。
至于王霄中意賈家姑娘的事情,現在全京城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說完這些,賈元春不理會目瞪口呆的賈家眾人,站起身來“時候差不多了,回宮。”
所謂的省親,可不是說給你一段假期,讓你在自己家里休閑自得的。
在這個禮教能夠吃人的時代里,皇宮里的女人回娘家,只能是當天返回。
而且從頭到尾都要處于隨行的宮女太監們的目光之下。
你要真是留在外面過夜了,無論有沒有那啥,在世人的眼中都是疑似給皇帝戴上了環保帽。
哪怕僅僅只是有這種可能,也是絕對不能被容忍的。
這就是禮教的威力。
那些無腦清穿女們,真是把這種吃人的世界當成美好的浪漫童話了。
真要是讓她們到了這種時代里來,能活過三天都算是命大的。
不是因為被餓死,而是控制不住嘴巴,融入不了這個世界被打死。
賈元春浩浩蕩蕩的來了,現在也是浩浩蕩蕩的返回皇宮。
那座吃人的皇宮,就是她生命的終點所在。
進了這里的女人,基本上就沒有能活著離開的。
賈元春離去之后,賈府這里面面相覷。
如果說之前還有誰心中抱有一絲希翼的話,那現在所有的希望都被澆滅了。
就連賈家最后的靠山,最大的依仗都如此表態了,她們還能怎么辦。
原本就很是蒼老的賈母,就像是又蒼老了十歲一樣。
她重重的嘆息“既然娘娘有吩咐,那就這么做吧。”
賈政依舊是低著頭,依舊是一言不發。
這位只懂享樂與清談的貴公子,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來表態。
而賈探春那邊,則是雙手捂著臉坐在那兒,沒能看到她是個什么樣的表情,又是什么樣的心情。
王熙鳳暗自撇嘴。
那個魂淡還真是對賈家的女人心懷叵測,這都第幾個了?
說來也是奇怪,天下美人千千萬。可送上門的他都不要,卻是死死盯著賈府這里薅羊毛,這究竟是為什么呢。
下意識的,王熙鳳看了眼不遠處的李執。
然后她失聲輕笑搖頭“不可能的,他不會這么沒品的。”
賢德妃省親之后,備受關注的賈家再次傳出了驚人消息。
她們家的姑娘賈探春,又要嫁給王霄那兒去做妾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