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六章 對上了眼
“二.奶奶，您可真是...”
這邊司棋明顯帶著情緒的開腔調，那邊王霄就直接看了過來。
不是什么怒目而視，橫眉冷目什么的。就是簡簡單單的看了一眼。
司棋后面的話，全都沒了。
到了王霄這種段位，根本用不著添加什么表情，一個淡淡的眼神就足以讓司棋這樣的丫鬟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
“有什么事嗎。”
王霄看向了賈迎春“時間不早了，一起吃個飯。”
“哦哦。”
賈迎春神色慌亂，低頭捏著手根本就不敢看向王霄。
那邊王熙鳳多聰明的女人，立馬就察覺出來不對勁。笑著上前拉起賈迎春，一邊說笑一邊遠去。
王霄看向了司棋“要是不想待在這里，拿一筆銀子去哪里都可以。別給自己找麻煩，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是，老爺。”
在賈迎春那邊大大咧咧的司棋，在王霄的面前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沒辦法，王霄的氣勢太盛。
這么多個世界經歷無數所養成的氣勢，哪里是一個小丫鬟能夠抗的住的。
那邊榮國府里，賴家倒塌之后，大觀園的建設再無任何阻礙。
眾多整天閑著沒事干的仆役們被組織起來干活的時候，也是無人敢于口出怨言。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賴家可是榮國府里屈指可數的頂尖存在了。
上邊有賈母護著，下邊掌管大權，自己家里更是富貴至極。
可就是因為沒能從王霄手中撈到銀子，想要給王霄添堵。結果就是落得個被抄家的下場。
這事一出，誰能不怕？
所有人都知道了，自己在榮國府的一畝三分地里還算是個人物，可出去之后那就屁也不是。
沒有了阻礙，后面的事情就進展的非常迅速。
大觀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建設起來。
亭臺樓閣，雕梁畫棟，草木化學，水波蕩漾。
不過才月余的時間，這里就已經粗具規模。
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之中有這種園子，已然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
這天王霄再次來到了榮國府，不過卻是直接到了東路別院這邊。
他來這里的原因很簡單，賈赦天天的派人來請他，最多的時候一天能來個五六趟。
不厭其煩的王霄只好過來，讓他老實安分下來。
可再次見到賈赦的時候，王霄都有些驚訝。
曾經面帶皺紋的賈赦，皺紋居然少了許多。
曾經花白的頭發，也是愈發黑亮。
曾經保養不錯的胡子，居然一根都沒有了！
更夸張的是，當賈赦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不在沙啞反倒是尖銳起來。
“賢婿。”看到王霄，賈赦激動的跑過來喊“我這是怎么了？”
王霄先是閃身避開，隨后確定點頭“肯定是內分泌失調。”
“什么調？”
“沒什么，最起碼還能活著。”
賈赦的臉黑了下來“我每天都吃你給的仙丹，可為何還是沒有長出來？”
“主要是你年紀大了。”
王霄耐心的勸說“人上了年紀之后，就會氣血兩虧。你又是身受重傷，底子又虛。所以仙丹之前不過是調理身體，想要斷肢再生，需要很漫長的一段療養。”
“究竟要多久？”賈赦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真的可以斷肢再生嗎？”
“當然。”
王霄義正言辭的說“將軍見過壁虎沒有？”
“壁虎？這個倒是真的見過。”
“你看看壁虎，遇到危險的時候就會斷尾求生。之后要不了多久尾巴就會再重新長出來，這不就是斷肢再生嗎。”
賈赦回想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我知道，要多吃壁虎才是。”
王霄楞了下，我什么時候說過要吃壁虎的？
而那邊的賈赦已經是歡欣鼓舞的跑去叫人抓壁虎去了。
雖說是有以形補形的說法，可海綿這東西沒了，那是真心沒辦法再長出來。你又不是海綿寶寶。
考慮了一番僻邪劍譜，最終王霄還是放棄了。
別說賈赦有沒有那個恒心和毅力去學，真要是讓他學會了，以他的為人心性來說也是為惡居多。
還是別放出去禍害別人了。
離開東路別院，王霄先是去了已經變成了大工地的后花園轉悠一圈，之后就準備離開走人。
不過在離開之前，卻是遇上了李紈和她兒子賈蘭。
“見過道長。”
“何事？”
李紈是得知王霄過來的消息，專門來找的。
她把賈蘭推了出來，陳懇的說“道長，我兒賈蘭仰慕道長，想拜道長為師。”
小小年紀的賈蘭，應該之前得到過叮囑，上前似模似樣的行禮“小子賈蘭，拜見道長。”
王霄挑眉“我聽說這小子是準備走科舉之路，拜師什么的應該找名士大儒才對。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會寫八股文。”
八股文什么的，她其實是懂的。
只是王霄清楚李紈是動機不純，所以隨口推脫罷了。
李紈動機不純，當然不是為了想要借雞行事，完全是為了借用王霄的名頭，來為兒子謀取好處。
比起賈母王夫人薛姨媽她們，本是大儒之家出身的李紈看的更明白，王霄的重要性不只是在于其本身強大的本事，更重要的在于皇帝的看重。
能夠讓皇帝出面幫忙辦事的，這得是多大的面子。
若是賈蘭成了王霄的徒弟，毫無疑問會就此走入皇帝的眼中。
等到日后賈蘭下場參加科舉考試，那豈不是預定了必中的名額。
賈家的女人，小聰明那都是從來不缺。
不過在王霄這里，想要占便宜可沒那么簡單。
面對李紈的請求，王霄直接搖頭說“我修的是道法，這小子求的是四書五經八股文。道都不一樣，如何能收徒。”
說完之后王霄不再搭理，任由李紈在身后呼喚，直接離開。
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王霄心中清楚的很。
區區幾句好話就想要占他的便宜，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
不給出足夠的好處來，那是想都別想。
快到門口的時候，王霄再次被人攔了下來。
這次來的是薛蟠。
薛蟠不好讀書，對于自己家中的生意也是毫不關心。
整日里不是吃酒高樂，就是到處廝混惹是生非。
不過他對王霄的神仙本事卻是極為眼熱，是真心想要拜師學藝。
“求神仙收我為徒。”
薛蟠很是誠懇的拍胸脯保證“只要是我薛蟠有的，神仙看上什么盡管拿去就是。”
對于薛蟠這樣的紈绔子弟，王霄自然沒有什么興趣。
像是他這樣的廢物，在京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
可誰讓人家有個好妹子呢，哪怕是看在薛寶釵的面子上，王霄也不好直接拒絕。
“這事我也很為難啊。”
王霄輕嘆口氣“你沒有仙緣，而且根骨不行。這讓我如何收你為徒？”
別的事情上薛蟠或許沒什么腦子，可在關系到他自己的時候，腦袋卻是靈光的很。
“仙長。”
薛蟠討好的笑著“現在以近午時，我想請仙長吃個飯，還望仙長賞光。”
王霄抬眼看了下天色，有些為難的說“都這個時候了，的確是不好找地方吃飯。好吧，那就叨擾了。”
大喜過望的薛蟠，急忙引著王霄去了梨香院。
梨香院這里，本是賈代善為自己退休之后潛心修道安排的地方。
只是他死的早，這里沒來得及住進來就掛了。
等到薛姨媽帶著一家子來京城投靠自己姐夫的時候，就被熱情好客的姐夫安排住在了這兒。
這里是一處清靜幽雅的小院子，內里花草樹木，假山怪石應有盡有。
過來的時候薛蟠直接大嗓門的嚷嚷“媽，媽！來客人了，快點準備酒菜。”
大寶臉稱呼王夫人為太太，則是因為王夫人是正兒八經的四品誥命夫人。
因為封妻蔭子之中的封妻，是妻子跟著丈夫走。
丈夫是幾品，她們就是幾品的誥命。
像是賈母，就是跟著超品國公賈代善走，所以是超品的國公夫人。
而賈政是四品的員外郎，所以王夫人就是四品的誥命夫人。
當然了，誥命這種東西不是誰都能有的，起碼得是五品以上才行。
而說到薛姨媽這里，她的丈夫雖然是皇商，是紫薇舍人，是皇帝安排在江南之地的耳目，地位很高。
可本質上還是一個商人，并沒有品級。
丈夫沒有品級，作為夫人的薛姨媽自然也是沒有誥命在身。
所以，薛蟠和薛寶釵喊薛姨媽的時候，都是叫的媽媽。
古代是等級社會，尊卑遠近，交往禮儀全都是早就被固定的死死的。
胡亂喊話，那是要倒霉的。
薛姨媽正在午睡，被兒子咋咋呼呼的吵醒很是不滿。
起身過來一看，居然是王霄來了。
她急忙上前見禮“見過道長。”
“叨擾了。”
王霄拱手回禮“在下路遇薛家兄弟，熬不過他的熱情好客，只好過來討碗水喝，還望海涵。”
“道長這是哪兒的話說的。”
薛姨媽笑容滿面“道長能賞光來這兒吃飯，這是我們的榮幸。”
“媽媽，誰來了？”
說話之間，身后傳來一個略帶嬌媚的聲音。
王霄的目光看過去，正好與午睡剛醒，正是海棠春睡意盡時的薛寶釵對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