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怎么把劍拔出來了。”
王霄嘴角露出笑容,重新還劍歸鞘。
看著蹴鞠場上跟著一群幫閑隨從們肆意奔跑,揮灑青春的那個孩子。王霄的手在劍柄上握了許久。
遂寧郡王現在雖然還只是一個孩子,可他的名字卻是叫做趙佶。
說到亡國昏君排行榜,這位絕對是前三甲的種子選手。
探花起步,榜眼可期。就算是狀元,他也是有力的爭奪者。
王霄之前的確是動了殺意,不過后面他又放棄了。
就算是殺了他又能如何,不過是這方世界不會被他糟蹋罷了。
現在的趙佶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大宋對于宗室的看管是極為嚴格的。
只要他沒機會登上那把椅子,那他就只能永遠做個閑散王爺。
王霄站在路邊看了一會,最終轉身離開。
如果事態發展到不可控的階段,他寧愿放棄任務也要為這方世界的百姓們清除惡魔。
現在的話,明顯還沒有到這個階段。
王霄遠遠離去,年輕的趙佶明顯不知道死神曾經在自己的身邊游蕩。
他抬手高呼“高俅,快踢過來!”
王霄回到家中的時候,是拎著許多書冊回來的。
賺錢的事情忙完了,貧窮的生活得到了改善,身邊還有美人兒紅袖添香。
接下來,王霄就該認真的去準備科舉了。
今年是沒有科舉的,就[新]算是有也是為高太后加恩科。
只是,以哲宗與高太后之間的惡劣關系來說,他怎么也不可能給高太后開恩科。
科舉每三年一次,逢辰戌丑未年為正科。
在大宋的這個時代,首先要考當地的各州舉行的取解試,也就是后邊明清時代的鄉試。
很遺憾,王霄取代的前身雖然非常努力的讀書,甚至把命都給搭上了。可惜卻是連解試都沒能考過。
不過還好,他起碼還是得到了參加解試的資格。
眼看著新一輪的解試即將在秋天舉行,留給王霄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郎君。”明艷動人的明月端著參湯過來,放在王霄的書桌上。
“辛苦了。”王霄放下手中花費重金買來的前幾屆解試的參考手冊,面露笑容的握住明月纖細的小手。
“郎君勤奮苦學是好事,不過也要保重身體啊。”
明月從小就接受嚴格培訓,深知什么時候要說什么話。絕對不會有恃寵而驕的事情出現。
男人的內心其實都是柔軟的,女人要是不懂進退一味強硬,只會讓男人厭煩。
哪怕你美若天仙,可不懂得溫柔體貼反倒是不給男人面子的話。那男人就會...就會等你容顏不再的時候翻臉。
“這兩天身體的確是有些不適。”王霄手上微微發力,明月就已經順勢坐進他的懷里。
低頭看著懷中臉頰緋紅的嬌媚姑娘,王霄輕撫著她的秀發。
“我有一套按摩手法可緩解身軀疲勞,你想不想學?”
“妾身愿為郎君解憂。”
王霄愈發滿意,拍了拍她的香肩,在其耳畔小聲說“你先去漱口。”
按摩手法不容易學,王霄傳授了一夜也不過是初步入門。
他對明月表示以后還要勤加練習才是。
北宋時期的科舉還沒有后世明清那樣變態。不過科舉十科,依舊是以進士科最重。
這其中必考的是詩賦,經義,論與策。
‘經義觀其通,詩賦觀其博,論以觀其識,策以觀其才。’
而王安石與砸缸的光雖然是政敵,可在科舉上卻是所見略同。他們都認為經義與策論最為重要。至于詩詞歌賦,反倒是不被看重。
考經義就是從儒家的經史子集之中挑選一句話出來,讓考生們闡述其中的蘊含的義理。
而這個,就是之后明清盛行的八股文的前身。
至于論,就是命題作文。要求考生評論經史子集之中的某個典故。
而策的話,那就是和現代世界的考gongwuyuan之中的‘申論’差不多。一般都是提出具體的問題,然后考生按照自己的想法發表應對問題的見解。簡單說就是策問與對策。
啰嗦了這么多,實際上最核心的還是在于經史子集。
不能把這些經史子集背到滾瓜爛熟的程度,那你就連題目是個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所以說死讀書什么的,從進士科出現開始就已經被固定下來。
早在繡春刀的世界里,王霄就曾經接觸過這方面的知識。
后來在大明風華的世界里,更是時間充裕,專門請來了個中高手來進行一對一的輔導。
這與現代世界之中那些廣告鋪天蓋地,可實際上效果只為坑錢的一對一輔導完全不同。
王霄找來的老師那是真正的考場大佬,拿過狀元的!
當時很多人都對此表示奇怪,不明白王霄為什么要去認真的學習這些東西。
實際上是王霄早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停的在各個歷史位面里跑來跑去的,終究是會有用上的一天。
當年學的那些現在還記得,他需要做的只是溫習回憶,并且按照大宋的習慣進行一些修改。
趙嬛嬛曾經讓他倒背如流,雖然王霄沒辦法倒背如流,可正著背還是沒問題的。
明年開始,哲宗就會大肆打擊舊黨,同時罷免十科取士法,廢除進士科詩賦,重新恢復王安石的新政。
王安石那套外舍升入內舍,再深入上舍的三舍考選法,王霄不太適應。所以明年改制之前,他要先拿下才行。
白天的時候認真看書練字,晚上的時候紅袖添香,傳授明月博大精深的按摩之法。王霄的小日子過的很是不錯。
這天王霄去報名參加解試回來,卻是看到明月帶著新買的婢女站在門口等他。
“怎么了?為何不進去?”
“郎君,那邊張賢家送來了請帖。”
接過請帖打開一看,原來是明天糞霸家的公子要來迎親了。張賢邀請四周的街坊鄰居們過去吃酒。
“那就去唄。”
看著面露擔憂之色的明月,王霄好笑的攬著她回家“是他們家有眼無珠,你又何必擔心我?真要是想寬慰我,那今個你可別吃油膩辛辣的東西。”
明月俏臉緋紅,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只能是捂著臉跑了。
“嘿嘿嘿嘿”
第二天一早,王霄就帶著明月來到了張賢的家里吃酒席。
作為醬油店的老板,張賢嫁女兒的時候還是很舍得下本錢的。
院子內外,甚至是街道上都擺滿了酒席,粗略估計足有二三十桌。
王霄帶著明月送上賀儀,張賢對他很是不滿,可見到一旁的明月卻是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以張賢的身份與身家來說,醉月閣他也是能去的消費。
可明月這種級別的,單單是撫琴打茶圍就足以讓他心痛不已,入幕之賓什么的根本就是夠不上格。
這絕對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了。
王霄灑然一笑,拉著行動不太方便的明月來到一處宴席上坐下。與四周的街坊們說說笑笑。
熱熱鬧鬧的迎親隊伍來了,眾人都是探頭探腦的觀望。
騎著馬的新郎官雖然臉上擦著粉,看著也有些后世小鮮肉的形象。可那虛浮的眼袋與亂飄的眼神,在閱人無數的王霄眼中,完全就是一副酒se過度的模樣。
各種禮儀,各種流程很是繁瑣也很是熱鬧。只不過新郎官的神色明顯有些不耐煩,看來對這個高攀自己家的小小醬油郎家并不怎么在意。
然后,按照傳統的狗血套路,這位糞霸家的衙內看到了明月。
糞霸家的衙內明顯是比醬油鋪家的東家有錢。哪怕他家僅僅只是附近這一片區域的糞霸,那也是有錢的糞霸。
可就算是如此,這位何衙內就算是去了醉月閣撐死也就是打個花費數十貫的茶圍才能見到明月這種級別的存在。
若是想要做入幕之賓,那來來回回的花費足以讓他老子打斷他的腿。
更別說之前明月這種級別的清guan人。
何衙內看到了明月,表現的比張賢更加不堪。就像是見到了骨頭的野狗似的,一雙眼睛完全是移不開。
明月皺起秀氣的秀眉,小聲對王霄說“郎君,咱們回去吧。”
這種糞霸家的衙內,往日里在她那邊就連打個茶圍的資格都沒有。可此時卻是如此肆無忌憚的盯著自己看,這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以往的時候,稍稍向那些勛貴子弟們透露一下風聲,立馬就會有人去教這位何衙內如何做人。
不過現在的話,她只想與王霄好好過日子,不想多事。
“好。”
王霄對此自然是毫不在乎。
這種小角色,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看到王霄與明月離開,何衙內急切的詢問一旁面色難看的張賢“那姑娘是何人?”
后續張家的事情,王霄并不清楚,也是懶得去知道。
回到自己家里,王霄開始收拾參加解試的各種用具。不過下午的時候黃庭堅他們卻是找上門來。
這幫人是來找王霄吟詩作賦的。
自從王霄拿了秦觀的鵲橋仙之后,他們就大肆幫忙宣傳,來往也是愈發密切起來。
之前還都是在三瓦兩舍里面聚會,今天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居然直接找上門來。
喝著酒,說著話。王霄這才明白過來,這些人是因為年輕的哲宗已經流露出想要打擊舊黨的心思而黯然神傷。
這種事情王霄管不了,只能是拉著他們在院子里的桃樹下喝酒。畢竟一醉解千愁嘛。
到了晚上,幾個人喝的正開心的時候。王霄家里的大門卻是被人直接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