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西市繁華之地的長樂坊是整個都中都數的著的銷金窩。
這里不但面積大,而且有著各種各樣的消費項目。吸引了眾多賭徒們在此盤桓。
這天午后,一行二十余騎一路疾馳來到了長樂坊的大門口。
王霄抱著懷中帶路的尤三姐翻身下馬“就是這兒?”
滿臉紅暈的尤三姐不敢看向王霄,只能是下意識的點頭。
在王霄看來一起騎馬跟現代世界里一起坐出租車沒什么分別。可在這個時代的女人眼中,這就是極端的親密接觸了。
王霄的行事風格與思維,依舊是現代人的。他也從未想過徹底融入任務世界之中。
看著那‘長樂坊’燙金大字,王霄活動了一下手腕,拎著佩劍帶著隨行親兵們走了過去。
這次過來都帶了武器,不過并沒有披甲。
畢竟在都中攜帶武器不算什么大事,可披甲橫行鬧市之中,那就是要捅到皇帝那頭的嚴重事件。
在賭場看門的人那都是眼力勁滿級的存在,看到王霄一行人來者不善,管事的當即囑咐手下去里面通報,隨后自己沖忙迎上前來。
“這位公子,可是來玩的?”
王霄打量著眼前這相貌堂堂,與印象之中賊眉鼠眼完全不同的管事,舉起手中佩劍擱在他的脖子上“你看我們像是來玩的嗎?”
管事心說如果不是看你這一身服飾玉佩還帶著這么多人手,就這句話老子都打斷你的腿。
他的語氣也硬了起來“這位公子,小的奉勸各位還是早早離去的好。我們長樂坊可不是諸位能鬧事的地方。”
王霄灑然一笑,一腳踹在了管事的膝蓋上將他踹翻在地。
囑咐身后的親衛“打斷他的腿。”
伴隨著管事的慘叫,王霄拉著尤三姐走進了這長樂坊。
長樂坊的面積極大,單單是這一樓的大廳內就擺放著足有上百臺的桌子。
雖然還沒有到晚上的黃金時間段,可這里已經是聚集起來了不少的賭徒圍攏在各張桌子外聲竭力嘶的吼叫。
很快看場子的壯漢們就聚攏過來。
一個個都是勁裝打扮,手持各種兵刃,面色兇狠,胸前敞開的衣襟處露出的都是滿滿的黑毛。
形象上與水滸之中那些殺人放火的好漢們相差無幾。
“這位公子請了。”一身文人裝扮,留著山羊胡子的小老頭向著王霄拱手“敢問公子是何人,來小店所為何事?”
王霄打量著他“你是東家?”
小老頭雖然個頭不高,不過卻沒什么兇神惡煞的模樣,形象上看著反倒是很像紹興師爺。
山羊胡笑了“小老兒是這里管事,有什么事情都可做主。”
王霄點頭“那你就是正主了。”
“給我打!”
王霄一聲令下,身后的親兵們當即上前沖入打手群里開打。
他手下的這些親兵都是從楊威營里精挑細選出來的精銳戰兵。
不但個人能力都很強,而且戰陣配合嫻熟,互相支持同進同退,頓時就放倒了一片。
打手們雖然人數眾多,而且也是被賭場養的極為悍勇。可他們更多的是單打獨斗彰顯武力。對上結陣的軍中精銳那就成了菜。
個人武力再猛,三個精銳戰兵沖過來,一個正面抗住你,另外兩個一左一右的同時打腿打頭,一個照面就能把你放翻在地。
四周賭徒們看到這一幕,頓時喧囂起來。趁亂搶掠桌子上的錢財,各種亂打亂砸頓時就讓賭場陷入一片大亂。
“好!好!好!”
站在王霄面前的山羊胡子沒人動他,看到這一幕當即笑的猶如剛從冰柜里走出來“你完了,你死定了!”
不遠處一個打手看到王霄身邊沒人,當即舉著腰刀就向他沖了過來。
王霄腳步不動,拔劍,架刀,跟著劍刃在打手喉嚨上一抹,收劍回鞘。
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打手就已經是握著喉嚨咯咯咯的倒在了地上。
王霄身后的尤三姐震驚的捂著嘴。竟然殺人了!
“你剛剛說什么?”
王霄帶著一抹笑意看著山羊胡子,目光卻絕非那么友好。
大周朝雖然四邊不寧,可這都中還是歌舞升平。王霄毫不猶豫的拔劍殺人,這頓時就鎮住了管事。
如此狠辣的角色,不是亡命之徒就是跟腳深厚有背景之人。
看著王霄帶來的這些人如此生猛,進退之間有軍陣戰法的影子,那肯定是第二種無疑。
管事的有些畏縮,不過隨即想到了自己的后臺靠山,當即膽氣一壯“不管你是誰家的,這次的事你都跑不了!”
王霄挑了挑眉梢“看來你家后臺很硬嘛。我現在是越來越有興趣了。”
說話的這會兒功夫,好幾十個打手都被已經被王霄的親兵們放翻在地。
雖說沒下死手,可骨斷筋裂卻是免不了的。
王霄看著眼前亂哄哄的賭場,示意親兵們上前去整頓。
賭場里養著的亡命之徒們都不是親兵的對手,更別說這些沒日沒夜都泡在這里的爛賭鬼們了。
等到整個大廳都徹底安靜下來之后,王霄這才不慌不忙的說“我家親戚被你們抓了,放人吧。”
管事被氣笑了,別說他不知道王霄家的親戚是哪個,就算是真的被他們抓了,就今天這個事情也不可能放了。
看著管事那不屑的目光,王霄微微搖頭“兩只手。”
幾名親兵上前拿住管事,刀柄倒轉狠狠砸在了手臂骨頭上。
管事當場就疼暈了過去,被水澆醒之后倒也硬氣。惡狠狠的瞪著王霄“你等著!等著!!”
王霄拉了張椅子坐下“兩條腿。”
咔嚓聲響中,管事的腿骨也被砸斷。
再次被水澆醒過來,管事雖然哭嚎的驚天動地,卻是意外的硬氣,就是不說人在哪兒。
“有意思。”
王霄倒是有些佩服這家伙了。
等到王霄的目光落在管事第五肢上的時候,管事終于扛不住了。
別的都能斷,這里不能斷啊。
關人的地方就在后院的地牢里。親兵們帶過來的不僅有花容失色的尤二姐,被打的不成人形的張華。還有數十個形形色色的男女。都是還不起賭場的印子錢而被抓起來的。
“私設刑房,關押良善。”王霄好奇的看著管事“你家主人究竟有多牛叉?”
管事疼的渾身顫抖,只是一遍遍的說“你等著,你等著。”
王霄打了個眼色過去,一個親兵當即嘿嘿笑著上前大腳直接踩在了管事的第五肢上。
蛋殼破裂聲中,管事徹底的暈死過去。
王霄看著被尤三姐抱在懷里的尤二姐,衣服看著還整齊,就是明顯受驚過度“他們沒對你怎么樣吧?”
尤二姐已經從妹妹那里知道來救她的是誰,紅著俏臉行禮“沒有。他們說是要把奴家獻給他們的主人。”
王霄點點頭,目光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張華。
他家也算上小富之家了,還有機會迎娶尤二姐這樣的美人。按理說小日子應該很愜意才對。
可惜沾染上了賭癮,這下什么都完了。
從小富之家的少爺,淪落到誰都能踩幾腳的爛泥。人生吶,真是世事無常。
“定親帖子呢?”
古代將嫁入家門的女人視為重要的隱形財產,所以定親的時候有定親帖子,成親之后也有婚書。這都是證明人與嫁妝的最重要物證。
定親帖子被放在了管事屋內的木盒里。里面都是賬簿甚至銀票這些重要東西。
這些人也是有眼光,能看出來尤二姐的姿色出眾可以送到主人那邊獲得夸贊。
當著尤二姐等人的面,王霄一把火就把定親帖子給燒了。
沒有了這個,那張華以后就再也沒理由與借口上尤家去鬧事。雖然估計他也不會有什么以后了。
燒定親帖子的時候,趴在地上的張華哼哼了幾聲。只可惜他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阻止了。
定親帖子還好處理,這要是真成了親換成婚書,那才是真正的麻煩事情。
現代世界里結婚離婚好似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可古代這種事情那簡直就是難以想象。
婚書這東西就是女人與嫁妝屬于某家的合法證件。人家不開口,想要解除那是難如登天。
王霄沒有走人,他在這里安靜的等著長樂坊背后的靠山出面。
解救尤二姐只是這件事情的開始,想要結束事情還要等那位管事嘴里的主人出現才行。
也沒等太久的時間,長樂坊外面就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尖銳叫聲。
“哪里來的小王八羔子,敢來這里搗亂?!”
王霄站起身來,向著一側伸出了手。
一名親兵當即上前,將王霄的弓箭放在他的手里。
大步流星的走出長樂坊,就看到一群持刀舉棍的家丁仆役圍著一頂小轎。幾個穿著太監服飾的小子正在對著長樂坊這邊叫罵。
舉弓,搭箭,拉弦,放!
‘嘣!’的一聲,一個跳的最歡的小太監直接被射穿了喉嚨!
其他幾個小太監的叫聲頓時嘎然而止。可王霄卻沒打算放過他們。
弓如霹靂弦驚,接連幾支連珠箭飛射而出,頓時就將太監們都給了賬。
“嘿!”
小轎內下來個面白無須的老太監,一雙死魚眼惡狠狠的瞪著王霄“我當是誰這么張狂,原來是狀元郎!”
王霄瞇起眼睛,再次張弓搭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