紈绔們頓時就沒了聲音。
武舉的時候他們都去看了,王霄的神勇表現深深的震撼到了這些人。
更何況王霄承了爵,有了正式的職務。與他們這整天吃喝玩樂的人不是一個世界。
房間里很快又走出來幾個人。
兩邊人都認識,那都是軍中將門之家的世子。
大戶之家的世子從小就接受嚴格培養,與那些紈绔子弟們絕然不同。他們日后是要承爵,要撐起家門的。
看到家中子弟在這里叫囂,一個個的都繃起了臉。
他們今天請王霄來這里聚餐喝酒增進感情,叫來了明月姑娘為王霄吹簫獻藝。
正喝的高興的時候,外面居然來了搗亂的。開門一看還都是認識的家里人,頓時一個個的都落下了臉。
紈绔們都低著頭噤聲不語。
他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與家中世子沒辦法相比。而如果沒了家里的支持,那他們可就完蛋了。
“幾位世兄,大家都是喝多了。”這群人里面只有馮紫英的身份相當,他現在也醒酒了,急忙上前解釋一番。
“既然喝多了,那就都回去休息。吵吵鬧鬧的像什么樣子。”王霄掃了眼低頭不語的賈寶玉,轉身回到了房間里。
王霄本不想來的,只是這些人誠心邀請,說是明月姑娘吹簫一絕,想請王霄一品這才打動了他。
誰知道來了之后還真就是吹簫。
本就心情不好,還有人過來搗亂。王霄自然不會給他們好臉色。
不過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幫紈绔們被訓斥之后不但不生氣,回去之后還大聲吹噓王霄如何如何了得。往面前一站不怒自威有大將之風什么的。
這讓原本就因為晴雯的事情而對王霄惱火的大寶臉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等到有人說他這做弟弟的在哥哥面前真是聽話的時候,大寶臉就坐不下去了。
道了聲乏,大寶臉郁悶的回了賈府。
林妹妹最近總是推脫有事不怎么來,心情郁悶的大寶臉就去了薛寶釵那里尋求安慰。
沒想到聊天的時候薛寶釵卻是跟他說了王霄奪得武狀元,授從三品游擊將軍職位的事情。
在大寶臉看來這些俗物都是污濁不堪之事,他是向來不屑一顧的。
沒想到薛寶釵居然也變的俗氣了,武狀元什么的有什么好吹噓的。不過是拉架勢,耍把式的玩意。俗不可耐!
薛寶釵本是好意,想要拿王霄的事跡勸說大寶臉上進。沒想到卻是讓大寶臉沉下了臉來。
心情煩躁的回到自己的房間里,又聽服侍他的襲人說閑話。
說是鳳姐那邊病了有一段日子了,可王霄獲得武狀元,皇帝欽賜從三品的游擊將軍消息傳過來,她那病立馬就好了。整天得意洋洋,下巴都快抬到鼻孔上去了。
大寶臉感覺自己今天撞邪了,走到哪兒都有人在說王霄的事。
區區世間濁物有什么好吹噓的,一個兩個都看著自己比不上他似的。
最后襲人一句“璉二爺這下可為咱們賈府掙了大臉面,好多以前都不走動的人家都過來夸獎來著。”
這句話就像是火把,徹底點燃了大寶臉心頭的妒火。
他猛然翻身從床上坐起來,對著襲人喝罵“他那么好,你跟晴雯一樣去跟他就是!在我這里作甚!”
襲人本就是說閑話嘮嗑,哪里想到大寶臉會發火,還說的如此之重。
心頭委屈上來,捂著嘴默默落淚。
感覺身子都著火的大寶臉看到襲人無聲的抗議,氣急敗壞的取下脖子上掛的玉,用力向著地上一砸。
“我要這勞什子破玉有什么用!”
大寶臉房里的丫鬟很多,看到他摔玉很多人都被嚇壞了,匆匆忙忙的跑去通知了賈母王夫人。
不大會的功夫,賈母就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來到了大寶臉這里。口中還喊著寶貝乖孫子,這是怎么了。
賈寶玉趴在床上用被子捂著腦袋放聲大哭,他感覺自己委屈極了。
誰來勸都勸不好,賈母就把大寶臉的書童茗煙給叫了過來,詢問今天究竟是怎么了。
茗煙把春風樓里的事情添油加醋的一說,趴床上的大寶臉跟著大哭大鬧說你們都去捧著王霄去吧,都別來管我!
這下事情就被按在了王霄的頭上。
賈母將大寶臉視為命根子,見不得他受半點委屈。
現在看他尋死覓活的又哭又鬧,當即怒氣滔天的喝令派人去把王霄給叫過來。她要問問這個不孝子是不是要逼的賈家家破人亡才滿意!
春風樓里的王霄正在撩妹。
他的音樂造詣一般,可他聽的多啊。與那位明月姑娘談論蕭藝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二十四橋明月夜...”王霄正撩的痛快,外面卻是來人了。說是賈府中人有急事求見他。
來到外面聽到報信的人說是賈母讓他回去,王霄直接甩下一句不去就轉身回了春風樓。
等到報信的人回到賈府這么一說,賈母的鼻子都氣歪了。
用力砸著拐杖,喝令無論如何都要把那個不孝子給叫回來。
腦殼子都疼的報信人沒出院門就被王夫人給叫住“你去了之后這樣說...”
“我對音律略有研究。最近正在研究一種西洋打擊樂器...”新話題剛開了個頭,外邊就有人在喊賈家又有人來找他。
王霄臉都發黑了“你他niang的到底有什么事?”
報信之人連連磕頭“是政老爺叫小的來的。二nainai身子不適,大夫說病的很重。政老爺請二爺趕緊回去看看。”
王霄對王熙鳳還是有情義的,畢竟倆人都那啥了不是。
聽說她病重,王霄回去和幾個將門世子告辭,又和明月姑娘約好了有時間單獨聊聊吹簫技術。這才帶快馬加鞭的去了賈府。
賈府門子說二nainai在榮慶堂,王霄直接就去了榮慶堂。
不過一進門就看到王熙鳳老老實實的站在王夫人的身后,哪里有什么病重的跡象。
榮慶堂里人到的很齊。
除了賈母王夫人之外,賈政,賈珍,賈蓉,賈代儒,賈代修等人都在。
坐在榻上的賈母額頭纏著帶子,看到王霄進來當即用力一杵拐杖“孽障!還不跪下!”
賈母的打算很簡單,把宗族長輩們都給叫來,用大義來制服王霄。
這種方式在現代世界里沒啥用處,可在禮教時代里卻是妥妥的掌握著家族話語權。
這也是王霄一直厭惡儒家的一個原因,這和棒子國那欺壓新人的前后輩制度有什么區別。
王霄沒有說話,安靜的站在那里,只是伸手把自己的佩劍給取了下來。
那天晚上見識了王霄毫不留情直接下殺手的王夫人等人不由自主的后仰。而沒見識過的賈政等人卻是紛紛皺起了眉頭。
賈政氣的胡子都在抖“璉哥兒,你這是忤逆!”
王霄神色淡然的掃視“我忤逆哪個了?”
“你!”賈政氣的手抖。
“太放肆了!”胡子雪白,臉皮都下垂的賈代修用力拍著桌子“你忤逆長輩還大言不慚。你們都瞎了,還不快把他拿下!送去祠堂行家法!”
邊上的幾個仆役聽到這話非但沒有上前去拿下王霄,反倒是都后退了幾步。
開玩笑一樣。
榮國府的大總管賴大,人家璉二爺說殺就殺了。自己這狗尾巴草的算得了什么,給璉二爺試劍不成?
王霄揚起佩劍,劍柄掃過直接砸在了賈代修的臉上。頓時就將他從椅子上砸趴在地。
“你個老東西,都這把年紀了前兩個月還借著賈家的名號強娶了人家花季少女做小妾。”王霄上前一腳踩在了被打落半邊牙的賈代修臉上“我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先跟我耍上威風了。”
屋里人都是真的被嚇到了。
上次還可以說是對仆役動手。可現在卻是實實在在的對長輩動手,在這個禮教時代里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王霄沒有理會他們,跟上一腳將賈代修另外半邊牙齒都給踹飛“你指使潑皮去人家鋪子里搗亂,還動用官府衙役把人家父母都給抓起來。強逼著小姑娘嫁給你。你個人渣怎么不被雷劈死!”
真的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王霄這段日子里在外面聽多了有關賈府的事情。從仆役到旁支,就沒有一個干好事的。
賈府都快到人神共憤的程度了,這幫渣滓還在這里人模狗樣的準備制裁他?
“還有你。”王霄的目光轉向用手捂著胸口,嚇的氣都快喘不上來的賈代儒。
“讓你管個族學,管的亂七八糟。家里沒錢給你送禮的,你就不讓人家讀書。有錢送你的,在族學里面干什么都行。一幫子廢物嬉笑玩鬧白晝宣yin,狗窩都比你管的族學干凈!”
賈代儒一口老血堵在胸口,氣的差點暈過去。
王霄看向賈政“整天就知道清談闊論,家里面的事情屁事都管不了。賈家的寶貝被你老婆死命的往娘家搬。你這種廢物當初先榮國怎么沒打死你!”
“你胡說!”賈政漲紅著臉大喊“哪有什么寶貝往娘家搬了。”
“嘿嘿。”王霄冷笑看向面色慘白的王夫人“賈家的香火情被你老婆用來推他哥哥上位。那是賈家兩代人用命搏來的人脈關系,你卻都用在了你老婆的娘家人身上。你可真是當的好家。真是人家的好女婿。”
賈政被說的滿臉通紅,張著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王霄說的這是實情。
王家祖上不過是個伯爵爵位,甚至還比不上史家的侯爵。
王子騰能一路青云直上,坐到位高權重的京營節度使的位置上,真的是他能力過人?
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還不是依靠著賈家的人脈關系一路推上來的。
看到王霄的目光轉向自己,賈珍急忙起身笑呵呵的行禮“好兄弟,我可什么都沒說。”
王霄大有深意的看著他“你的事,我管不了。”
賈母熱血上頭,正準備發飆。卻是看到幾個仆役婆子慌慌張張的撞了進來,還帶倒了花架花瓶。當即怒不可遏的把自己的拐杖都給砸了出去“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皇帝來抄家啦!”
仆役聲竭力嘶的哀嚎起來“皇帝派人來抄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