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作戰之所以難,難在于其高速機動下還要進行有效的戰術配合。
這才是最難的地方。
韓信也是讓手下親兵歷經數月的研究,這才算是研究出了一套相對完整一些的騎兵戰術。
沒有什么成功是偶然的,所有看似的偶然,其實都是無數人在看不見的地方努力無數個日夜才研究出來的。
前排的騎兵唯一的戰術就是利用騎兵槍的優勢,去劃傷敵人即可。
因為前排面前所遇到的,都是沒有任何傷勢的敵軍。
用槍去刺,雖然可以一擊斃敵,但卻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調整。
很有可能在他們調整的這個時間內,敵人就迅速的纏上來了。
所以,前排用的都是殺傷力略顯不足,但卻能快速反應的砍。
甚至不需要用太大的力氣,只需要自己坐穩,握緊兵器就行了。
只要兵器到位了,基本上憑借著兩匹戰馬迎面的速度,就能讓匈奴人的身上留下巨大的傷口。
而跟在他們身后的士兵,則會利用這個機會,趁著對方受傷,注意力會被分散的時機,或砍或刺,戰術可以根據情況靈活運用。
韓信將前排稱之為快速破防,真正的殺招是后排。
孫二借勢抽出騎兵槍,眼神早就在觀察著周圍了。
雖然有不少敵軍都被砍傷了,但戰馬機動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他來不及再去用同樣的方式去結果了對面,一名匈奴騎兵正在朝著他奔來,手中的彎刀發著黑色,唯有刀鋒隱隱的發出一絲亮光。
見狀,孫二順勢猛的揮舞著手中的騎兵槍。
利用兵器長度的優勢,刺完之后直接揮砍出去。
‘呲拉…’
一股鮮血隱隱的出現在了對方的身上。
天氣正在漸漸的轉熱,匈奴人也脫掉了厚厚的毛皮衣物,這讓孫二的攻勢更加輕松的破開了對方的防御。
不過由于沒有把握好準確的距離,孫二這一擊也僅僅只是劃傷了對方,而且傷口也并不深。
但即便這樣,還是將對方嚇了一跳,整個人稍稍的頓了一下。
也就是這么一個愣神,讓他直接錯過了最好的攻擊機會。
幾乎眨眼間的功夫,孫二便與他迎面而過。
等那匈奴騎兵剛反應過來,正想尋找下一個敵人的時候,突然間瞳孔猛的一陣放大。
就連身體都在隱隱的顫抖著。
腦子告訴他必須要盡快的躲開,不論是跌落下馬還是什么的,總之一定要躲開。
但身體卻告訴他,不,你不需要躲。
再簡單的來說,就是腦子做出了反應,而身體根本來不及去反應。
‘噗…’
所有的漢軍騎兵都在密切的觀察著戰場的情況。
而跟在孫二身后的騎兵更是早就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孫二被砍傷的準備了。
因為當時兩人的距離已經很近了,孫二若是做出反應,那只能說明是他高度集中注意力,加上日常的訓練沒有荒廢。
即便做不出反應,也只能說明是他運氣不好。
孫二雖然做出了反應,但效果卻很一般。
不過即便這樣,結果也已經很不錯了。
跟在孫二身后的騎兵直接用著相同的方式,如同先前孫二所做的那般,直接將騎兵槍送到了對方的體內,同樣是腹部位置。
這些都是有研究的,腹部位置的骨頭最少,不容易卡著兵器,也不容易讓兵器碰撞骨頭的時候被損壞,從而影響作戰。
至于說腹壓什么的,在兩匹戰馬相對高速疾馳的狀態下,腹壓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士兵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戰馬上坐穩,身體前傾,然后握緊兵器。
兩匹戰馬的速度會幫他輕易的抽出槍頭的。
腹部受傷并不會讓人立刻死去,而跟在他們身后的騎兵,若是有面前還有敵人,自然會放過他們,將他們交給后面的人去解決。
若是面前沒有更具有威脅的敵人,那就會直接盯上他們。
而更后面的騎兵當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于是揮舞著騎兵槍,直接將目標對準了對方的腦袋。
后方的高坡上。
冒頓單于滿臉的鐵青。
此刻他在想著一個問題。
若是讓無往不利,每戰必勝的匈奴戰士去打這一仗,結果會如何?
冒頓單于心中也有些沒數。
之前他是不相信去年漢軍會一戰吞了他一萬人的。
但是現在,他相信了。
“大單于,形勢不利啊…”
“大單于,要不咱們撤吧?”
“撤?”冒頓單于滿臉的不悅。
就差直接拽著對方的耳朵去問他,你特娘的還是個草原爺們嗎?
這才哪到哪啊就想著撤退了?
但冒頓單于很清楚,現在不是罵人的時候。
“現在若是撤了,東胡人怎么看我們?他們還會臣服于我們嗎?”
“大單于,東胡人服不服,不是他們說的算的,往后我們把他們殺服就是了!”有人說道。
“不!”冒頓單于卻搖了搖頭。
東胡人的戰斗力其實跟匈奴人是差不多的。
兩者的區別在于,匈奴這邊的領導層面要聰明一些。
然后通過這一戰,讓現在的匈奴人士氣更高脹了,所以戰斗力也就無形中提高了一些。
而東胡因為被偷家戰敗,情緒有些低落沮喪,所以無法發揮出全部的戰斗力。
真要是就這么撤了,往后指不定會發生什么亂子呢。
冒頓單于要的是完全吞了東胡,讓東胡變成匈奴。
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那他現在這么大動干戈干什么呢?
當初還不如殺了東胡王之后,直接擄走一批人呢,何必要這么折騰呢?
基于這個目的,匈奴現在就不能撤。
“不能撤!絕對不能就這么撤了!讓匈奴勇士上去,給漢軍點顏色瞧瞧!”冒頓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前方的戰場,心中亂的一逼。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慘。
慘不忍睹。
漢軍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的在陣中埋頭前進,所過之處,到處都是躺在地上的尸體。
站在高處看的話,效果就更明顯了。
猶如多骨諾牌一樣,隨著漢軍的到來隨之而倒塌。
“記住,沒有本單于的命令,誰也不準撤退,誰若是怯戰,就別怪本單于不講情面了!”冒頓狠狠的警告著自己的手下。
“大單于,您覺得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又能做到哪一步呢?”有人不滿道。
這特娘的能不怯戰嗎?
你沒看到下面有多慘嗎?
下面現在參戰的是東胡人,很多人甚至連靠近漢軍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通暴揍躺在了地上。
而好不容易有人靠近了漢軍,偷雞也成功了。
可是一刀砍上去,人家竟然跟沒事人似的。
還沒等你回出第二刀呢,后面的人就把槍頭刺入你的身體內了。
“大單于,漢軍都是重裝騎兵,身上的鎧甲我們的彎刀根本破不開防御…”旁邊的人也看出了問題。
匈奴也有甲,但都是藤甲或者皮甲。
就是有錢的有條件的弄點皮甲穿著,沒錢的沒條件的,就找點木條編一個甲套在身上,防御力什么的就不要說了。
樣式什么的就更不要說了,跟中原王朝的藤甲比起來,那完全就是兩碼事。
他們的藤甲基本上就是一次性的,運氣不好的砍上一刀,整個藤甲就散架了,實在是編制的工藝太感人,加上草原上也沒有更適合的材料,只能勉強對付著,反正有了總比沒有強。
所以,在他們面前,身穿二十一斤厚的鎧甲,頭頂兩斤重的頭盔的漢軍,已經算是重裝騎兵了。
而且通過剛才的觀察,他們發現面前的這支漢軍騎兵,似乎比他們以往見到的漢軍更強大,防御力也更強。
“不要再說那些沒用的,我們的表現,至少不能比東胡人更差,不然的話,這一仗就白打了!”冒頓單于心中莫名其妙的有些煩躁。
他也知道打不過啊,可打不過也得打啊,不然還能咋?
于是緊接著催促道:“上!全部都上去,讓東胡人合兵,用身體,用戰馬去堵住漢軍,不要再讓他們往前推進了,大家原地不動去打!”
冒頓單于突然發現,草原人引以為傲的速度,現在成為了擊垮他們的因素。
防御力不行,敵軍兵器攻擊范圍更大,這導致了東胡人一邊倒的敗仗。
這個時候若是讓漢軍打穿了下面的那支軍隊,即便是匈奴人的士氣也會跟著受挫的。
所以,最好的辦法當然是停下來,大家原地不動的打。
你漢軍沖不動了,我人多,我一個打不過,我三個一起上總行了吧?
就不信你有三頭六臂,你能照顧到各個方面。
想到這里,冒頓單于又有些緊張,他心里面也有些打鼓了,但是卻不能說的這么直白,可那數萬女人該怎么辦啊,難道真的要被漢人給搶走了嗎?
忽然間,冒頓單于想到了另外一件可怕的事情,面色忽然大變。
“快,派人去四周探查!”
“大單于,怎么了?”有人不解道。
“漢軍的騎兵都在云中郡方向,而那里的騎兵人數應該是十多萬人的,現在只有三萬左右,其他的十萬人呢?”冒頓單于想到了那些還沒露面的漢軍騎兵。
而聽到冒頓單于的話,眾人也不由得有些心慌。
“那咱們趕緊撤吧,這可能就是個圈套?”
“也許他們南下去追王子了呢?”
“對,漢人的狡猾,大家都知道,這些人可能就是來拖延我們的。”
“不好,王子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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