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精兵路線的彭越雖然人數少,但優勢也很明顯。
嚴格的軍紀,已經樹立起來的威信。
這讓彭越在指揮軍隊的時候,能夠做到令行禁止,這種執行力在其他起義軍身上是見不到的。
就算是陳勝吳廣的初期,也做不到這一點,更不要說后面的了。
守住自己的初心并不容易,勢力膨脹的過快,彭越也擔心自己會飄。
當然,別看他們只有不到三百人,真要是打起來的話,他這三百人都能打的其他起義軍兩千人潰不成軍。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而是現在這個時期,精銳和起義軍的差距真的就這么大。
別看起義軍掛上一個軍的名字,實際上就是一幫拿著鋤頭的農民,換了個名字,嚇唬人呢。
戰斗力根本不用多想,反正大家都是菜雞,那就互啄唄?
真正的精銳在哪呢?
在北邊長城營地,分散在上千公里長的邊境線上呢。
他們不敢回來,也不能回來,更不想回來。
所以,章邯的囚徒大軍,能夠打敗陳勝一點也不稀奇,六十萬人每次對上十來萬人,甚至更少,這要是打不贏還想啥呢?
好歹章邯也是科班正經出身,丟不起這個人。
彭越的戰術很簡單,虛張聲勢。
其實也不算虛張聲勢,畢竟自己的兵力是對方的五六倍。
門一堵,窗戶一關,兩邊弓箭架起來,想死的站起來,想活的趴下去,就問你怕不怕?
“做的不錯,大功一件!”彭越站起來看著前方,笑呵呵的朝著領兵的屯長說道。
“???”屯長一臉懵逼,啥玩意兒來著?
“???”士兵一臉懵逼的看著屯長,嫩又背著俺弄啥了?
“郭屯長,都到這一步了,就別瞞著弟兄們了,還是直接說了吧!”彭越繼續說道。
郭淮:“???”
“行吧,看來郭屯長是有難言之隱啊,罷了,就由本軍侯來說吧!”彭越沒給郭淮反駁的機會,甚至連問話的機會都沒給他,直接就給堵上了。
除了彭越這邊的士兵大概知道是什么情況以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臉懵逼。
“本軍侯奉王不餓公子之命,北上攻伐各縣,公子說了,本軍侯若是能拉來三千人以上的行伍,便封都尉,五千人以上為校尉。諸位可真是好運氣啊,本軍侯也就是剛剛出來,正處于起步階段,等隊伍規模上來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要跟著升官的,郭屯長,你既然完成了你我之間的約定,那么我也會遵守你我之間的約定,從現在起,你升為百將…”彭越毫不在意的說著。
“等等!我啥時候跟你有約定了?需要滿口胡言,血口噴人!”郭淮一臉懵逼的看著彭越,俺真是清白的啊。
“郭百將,這就沒意思了,五日前你我吃酒暢聊,難道你忘了?”彭越微微一笑。
“???”郭淮心中一驚,猛的看著身旁的亭長劉大柳,怒言道:“你搞我?”
酒的確是喝了,但問題是他只跟劉大柳喝了啊。
當日也只有他們兩人,哪有彭越這號人出現過?
況且,那日劉大柳請自己吃酒,是因為最近朝歌來了一伙盜賊,犯下不少案件,連游繳都折了幾個,劉大柳實在是搞不定了,這才請他吃酒,同時也是請他出兵援助的。
這事郭淮上報了縣尉,劉大柳也上報了縣令,自己這完全是公事公辦的啊。
“咦…郭百將,你這說的叫啥話?啥叫我搞你?那天咱倆不是說的好好嘞?彭軍侯也許諾你,只要把你手下的弟兄拉來,就封你做百將,往后人數過一千,你便是五百主,過兩千你是千人,當天你可是答應的好好嘞,現在到這了你給我裝不知道?”劉大柳據理力爭道。
彭越笑了笑。
這個劉大柳正是他安排的,這一切都是他跟劉大柳合伙搞出來的。
而劉大柳正是此處的亭長,至于他們兩個為什么會搞在一起。
當然是彭越故意的,以他的手段,找一個亭長的把柄還不容易嗎?
嗖嗖嗖的往他面前一擺,就問你從不從吧?
不從只要我把這些東西公布了,你就必死無疑,從了的話,說不定將來還可以榮華富貴。
劉大柳能咋辦?
他就是亭長,大小是個官,律法還是懂一些的,就他干的那點事,全家都得涼。
看到這里,彭越往前走了兩步,身上散發出一股王八之氣道:“郭百將,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便讓本軍侯跟弟兄們說一說吧。”
“當今天下局勢已經很清晰了,秦必亡,章邯雖有六十萬大軍,但他過不了公子那一關。”
“公子麾下有甲兵兩萬,步卒十萬,據守滎陽、敖倉二地,章邯大軍只要來攻,必定會被公子斷其糧路。”
“而我為何會找你們?為何又不像其他人那樣,拉個數千上萬人出來呢?”
“那幫百姓的戰斗力不行,起哄沒什么問題,打仗是真的不行。”
“不止是我,公子那邊也是同樣的情況,整個滎陽大營數萬兵馬,現在都在公子麾下,而新招募的士兵,也是以當過戍役的為主,而在招募之后,最多的進行了半年的訓練,最少的也有三個月,戰斗力或許不如你們這些精銳,但是跟囚徒組成的大軍相比呢?”
“所以說,秦亡也只是時間問題,你們是想陪著始終拿你們放下等人的秦一起去死呢?還是愿意用自己的雙手,去打出一片天地?也讓將來的歷史,能夠記錄下你們的身影呢?”
“屯長…”
“這是真的嗎?”
“你真的投靠王公子了嗎?”
“屯長,我突然看你順眼了呢…”
“…”
彭越也沒想到,自己千算萬算,機關算盡,最后的結果卻是這副逼樣?
我特么招誰惹誰了?
合著今天我要是不搬出王不餓的大名忽悠你們一頓,你們還真就不投降我了唄?
失落,寂寞,孤獨,頹廢…
郭淮其實一直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彭越開始講話的時候,這才反應過來,哦,原來他是王不餓的人啊。
王不餓的大名他可是聽過的,但是真的要投靠王不餓了嗎?
作為屯長,沒犯過啥大錯,一旦投了,后果將會是什么他很清楚,他只不過是基層的軍官罷了,賭贏賭輸,對他來說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因為他做不了將軍,也做不了校尉。
但若是輸了,丟的可就是全家人的命了。
“難道你就料定我會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