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門外珠兒急促的話語,屋子內的虞七心中一動,按理說天色這么晚,錯非十萬火急之事,對方絕不會打擾自己。
要知道,珠兒可是侯府中走出來的侍女,一生最重規矩。就是重陽宮中的規矩、律法、科儀,也全都是珠兒在掌管。
“等我一下”虞七替小家伙整理好被子,才轉身悄無聲息的走出門外,剎那間化作一道青煙,自門縫鉆了出去。
再出現時,已經到了門外,看著面色焦慮的珠兒,心平氣和的道:“什么事?”
他的話語就似乎是定海神針,亦或者有一股奇異的魔力,珠兒本來躁動不安的心,此時竟然忽然平靜了下來。
“這是山下傳來的信報,說公子得了祖龍真身,日后定然可以證就天帝業位執掌乾坤。山下的探子得了信報,不敢怠慢,連夜傳入了山中!”珠兒將手中信件遞給虞七。
一雙妙目上下打量著自家公子,絲毫看不出祖龍的那種威嚴霸氣。心中暗自思忖,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不是真的有那般造化,得了祖龍認主。
虞七接過信件,一目十行,眼中電光翻滾,手中信件化作了灰灰:“不懷好意,這是沖著我來的,故意引起殺機,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力。”
“公子,您當真得了祖龍造化?”珠兒好奇的看著他。
“當然”虞七也不否認:“這是我當年在翼洲時,那酈水河畔真龍出世,我當時得了祖龍造化。知道我能身化真龍的人也有不少,但是肯定我得了祖龍之身的,卻只有那么寥寥幾人。”
“我敢在青天白日之下施展祖龍真身,就不怕天下的人知道,傳出這消息的人,未免太過于小瞧我虞七了!”虞七眼神里露出一抹冷光,抬起頭看向蒼穹:“呵呵,若在十年前,此事傳的天下皆知,我自然是有多遠跑多遠。但現在嘛…”
“真的沒事?那可是祖龍造化,天帝的業位,就算公子能敵得過天下江湖中的高手,但是深宮中的那位,怕也會忍不住心動。要是真惹得深宮中的那位動了貪念…全天下高手加起來,也抵不過深宮中那位危險!”珠兒一雙眼睛看著虞七。
虞七聞言沉默了半響,方才輕輕一笑:“你放心,此事我早有布局,不必擔心。”
“黃家那邊,看來要抓緊時間了,王長琴必須要及早送入宮中,也算是我留下的一招后手”虞七心中念轉,化作清風向朝歌而去。
武成王府一個宅院內王長琴正在與一個身材干瘦的男子進行肉搏 虞七出現在窗外時,屋子內的兩個人毫無感應。
“二叔公,您可真的是強壯,比飛虎勇猛多了”王長琴氣喘吁吁,聲音里滿是道不盡的嬌媚。
那妖嬈的小調一出口,化作了柔腸百轉,聽的那‘二叔公’更是身軀激動,加速了撞擊。
然后身軀一僵,癱軟在地了潔白的肚皮上。
“飛虎那小子當真是艷福不淺,老夫可要羨慕死了”二叔公滿臉回味的撫摸著身前潔白。
“飛虎也該回來了,我還需趕緊回去”王長琴優雅的推開了身上的一堆肥肉,慢條斯理的穿好衣衫。
瞧著那婀娜多姿魅惑萬千的背影,二叔公又是一陣心頭火起,猛然雙手前伸,撲了過去。
“二叔公,不要啊…飛虎要回來了。”
“我不管,我要弄死你這個小浪貨。”
靡靡之音響起,虞七只是百無聊賴的站在庭院外等候,待又是三五個呼吸過后,屋子內的聲音戛然而止。
“老了!人不服老不行!”二叔公忽然道了句。
“我要走了,千萬不可被飛虎發現異常,否則咱們可就完了”王長琴穿好衣衫,快速推門離開。
才出了院子,便看到站在樹下的虞七:“你怎么來了?”
“加快速度,我近期便要謀劃著送你入宮,你必須在三個月內,盜盡黃家所有男兒的精氣神三寶。否則錯過時機,在想入宮,將手插入內功,可就難了!”虞七看著王長琴。
“怎么這么急促?”王長琴眉頭一皺。
“我也不瞞你,當朝天子前往黑水吞噬那條真龍了,要不了一年,長則八個月,短則三個月,就會吞噬掉那條真龍。到時候子辛修為必然突飛猛進,實力更上一層樓!”虞七一雙眼睛盯著王長琴。
“吞噬黑水真龍?那么說,我要是能將子辛盜空,就等于直接吞噬了兩條真龍的造化?”王長琴聽聞虞七的話,不但沒有害怕,反而是目光灼灼,雙目內露出一抹異彩。
她也確實是有不害怕的資本!
這蝎子精手段不是一般的邪門。
若虞七不知道這蝎子精的底細,只怕一個照面也要吃大虧。
“所以,這段時間能增加多少底蘊,增強多少實力,全靠你的本事。所有上京城權貴,只要你有本事,便都盡數盜取了。出了什么事,我替你頂著!”虞七看向王長琴。
“此言當真?”王長琴的眼睛更亮了,心中暗自冷笑:“老娘的本事,你又知道幾分?”
“簡直是可笑!”王長琴暗自嗤笑:“為了遮掩行蹤,不引起別人的注意,老娘可是天天忍著,一身本事連百分之一都沒有用上。我要是真的火力全開,到時候有你哭的。”
“不過,有靠山的滋味就是不錯,確實是很爽!”王長琴吧嗒著嘴,聲音里充滿了怪異的味道。
“當然是當真!你要是入宮,自然不能以眼前的這具皮囊進入,我到時候施展神通,替你再塑血脈形體,你入了深宮,助我誅殺一人,我必然保你安然無恙”虞七看向王長琴:“我說的話,可曾記下了?”
“記下了!”王長琴面色恭敬的道。
“嗯,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虞七點點頭,身形化作清風散開:“既然如此,你只管動手吧。”
虞七回到重陽宮,山間一道熟悉的劍光流淌,呂純陽一襲白袍在黑夜中格外醒目。
“他怎么又來了?”看著一襲白袍的呂純陽,虞七心頭一動,要是呂純陽和那群人攪合在一起,他確實是會很麻煩。
“你回來了?”呂純陽看向山間的風,聲音里透漏著一抹淡淡的興奮。
“自然是回來了,你怎么來了?”虞七顯露身形,出現在了呂純陽對面。
“聽人說,你得了祖龍認主,是也不是?”呂純陽一雙眼睛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是不假,有這回事!你待如何?”虞七看向呂純陽:“莫非閣下要打我這祖龍的注意?”
“哈哈哈!哈哈哈!你未免太過于小看我,祖龍雖強,但終究不是自己修來的力量,我呂純陽又豈會看在眼中?”呂純陽聞言哈哈大笑:“我今日來此找你,是想與你做一筆交易。”
“怎么交易?”虞七好奇道。
“你似乎是遇到了麻煩,我要與你做的交易其實很簡單,我替你將所有的麻煩都擋回去。而你,利用祖龍之血助我破開先天劍器上的封印一角!”呂純陽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成交!”虞七聞言二話不說,立即點頭。
說實話,那群人聯合起來,到也是個麻煩。
“你只要將祖龍之血滴在這把劍上,自然可以磨開封印的一角,而我只要日后水滴石穿,利用這破綻,就可以不斷將先天劍器上的封印解開”呂純陽看向虞七:“當年天帝與祖龍相合,封印了天道下的諸般先天法則,祖龍之血也有著破除那封印的一部分力量。”
呂純陽猛然一拍頭頂百會穴,只見百匯穴中一道流光卷起,一把三尺青鋒自呂純陽頭頂百會鉆出。
一把古樸的寶劍,看不出分毫與寶物相關的征兆,看起來就是一把普普通通毫無異常的寶劍。
“只要叫其滴落祖龍之血,便可磨開封印一角?”虞七側頭看向呂純陽。
“不錯”呂純陽點頭。
虞七接過寶劍,拿在手中,略作掂量:“看不出分毫先天而生的異狀。”
說完話,左手化作龍爪,其上混沌之氣流淌,虞七持著寶劍向著龍爪切割了過去。
“滋啦”
火光迸射,鱗片上只留下一道淺白色的痕跡,不見絲毫損傷。
虞七愣了愣,然后猛然握拳,下一刻龍指刺入掌心,一滴滴金黃色的血液順著指甲縫,緩緩的滴落而下,澆灌在了手中的寶劍上。
龍血滴落,寶劍上寒光流淌,就像是干涸的土地遇到了清泉,瞬間將龍血吸納的一干二凈。
一滴一滴的祖龍之血緩緩滴落,伴隨著真龍之血被寶劍吸收,下一刻只見寶劍上神光彌漫,一道劍光自其中迸射而出。
先天劍氣!
比虞七誅仙四劍的劍氣分毫不差。
如果說,虞七的是誅戮陷絕,那么呂純陽手中的寶劍,唯有一個‘殺’字。純粹到了極致的殺機!
一道寶光在寶劍上流轉,淡淡的先天氣機開始復蘇。
“成了!成了!”呂純陽目光一動,一步上前掐了印訣,向著寶劍上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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