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乃是一國之母,當走堂皇正大之路,為天下表率。
可是竟然也施展這等狠毒見不得光的詛咒,傳出去豈非教天下人恥笑?
朝廷威嚴蕩然無存,所有的威嚴掃地。
瞧著面色慘白的皇后,孔圣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也沒有多說。
他雖然知道,自己問了對方肯定會說,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對方乃一國之母,不論如何他都推拒不得。
浩然正氣涌動,孔圣一指點出,落在了王后的眉心處。
怨氣爆發,詛咒之氣在肆無忌憚的擴散,化作了一道道濃郁黑煙,圍繞著皇后不斷咆哮。
圣人之力把持乾坤操控寰宇,絕不是說說那么簡單。
滿天黑氣被壓制住,化作了一條黑線,盡數縮在了皇后的眉心處,化作了一道肉眼便可察覺的黑線。
在那黑線中,朦朧似乎有一道道箭矢射出,直射向孔圣的胸口。驚得其不由得浩然正氣爆發,將那股不祥的氣機盡數崩碎化解。
“感覺如何了?”孔圣收回手指,一雙眼睛看著大汗淋漓的皇后娘娘。
“多謝圣人”皇后起手一禮。
孔圣聞言搖了搖頭:“娘娘莫要謝我,此事說來慚愧,那詛咒之狠辣霸道前所未有,就算是老夫也只能將詛咒暫時鎮壓下去,日后天長日久怨氣累積,何時爆發出來難說。想要化解詛咒,便需要毀掉詛咒的源頭,否則這詛咒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日不能化解詛咒源頭,一日便會陰魂不散的盯著。”
聽聞此言,皇后一張面孔陰沉如水,眼睛里充滿了慘淡的殺機,袖子里雙拳緊緊地握住。
“多謝圣人,本宮知道了!”皇后低聲道了句謝,然后轉身離去。
她要是有辦法毀去那詛咒之源,哪里還用得著千里迢迢跑到這里求圣人出手。
終南山 虞七盤坐在蒲團上,看著大殿內長明燈火,陷入了沉思:“該教導他們什么呢?
自己的天罡變是決不能傳下去的。但自己一身所學,好像除了天罡變,貌似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絕學了。
“此事還要去找大廣道人,我現在身上掛著道門的這層皮,正要趁機扯大旗!”虞七一笑,手中一道符篆飛出,消失在了天外云中。
一個時辰后,大廣道人熟悉的話語在大殿內響起:“小子,竟然折騰出了一番家業,果然是好手段!好本事!”
大廣道人看著道宮內的五千小道士,還有那占地上百畝的山頭,不由得眼睛都直了。
“老道士,我現在好歹也是道門弟子,如今在此開創道宮,為我道門宣傳學說,功法神通術們這群大老爺應該給我備好吧!”虞七看向大廣道人。
“一次招收五千道童,是不是太多了?每日里的伙食開銷,便是一個天文數字,再加上打坐修行運功之損耗,就算是富可敵國,要不了多久也會被拖垮了呀。”
“莫要管我那么多,我只問功法神通帶過來了沒有?”虞七沒好氣的道。
“帶過來了!自然帶來了!只是,若用了總觀中的東西,日后這道宮便與總觀脫不開關系,只能算是總觀下轄的一個別院罷了,日后沒有自立的機會”大廣道人一雙眼睛看著虞七。
“然后呢?”虞七眸子里滿是自信:“我若活著,難道還有人能從我手中搶走這產業不成?”
“我只怕道觀中有些人盯上,到時候反倒是有些麻煩”大廣道人皺眉:“也應該知道,哪里都有不要臉的老家伙。這般產業,可是我道門除了祖庭外的最大道宮,誰不眼饞?”
聽聞此言,虞七笑了笑:“莫要啰嗦,先將功法、神通給我。”
大廣道人袖子一甩,只見數十本書籍落在了案幾上:“這是總觀賜下的書籍,算不得絕頂,但也覺不會太差。”
虞七拿起一本書籍,上面寫著正楷:《三元圣光》。
隨意打量了幾本書后,虞七搖頭:“世上修行的法門,都是大同小異。不過因為功法不同,底蘊或許有些差異。”
“小子,這里好生氣派,日后老祖我就留在這里不走了”大廣道人露出一抹喜愛之色。
虞七聞言翻了翻白眼,嘴角翹起,露出一抹不耐:“這里是我家,呆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總觀給的法門雖然不是頂尖法門,但憑虞七如今的修為,一身本事堪稱驚天動地,只要稍加改動,便可使得這些法門產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變成天地間最為頂尖的妙訣。
“小子,自己參悟這些法訣吧,老祖我去的道宮中逛逛!”大廣道人不理會虞七,而是自顧自的走出了道宮。
虞七手中拿出朱紅色批筆,不斷在那一本本妙訣上勾勾畫畫,時而加上一些注釋,使得整個妙訣變得更加妙妙莫測,雖然框架還是那個框架,但卻已經是另外一方天地。
花燈日上,燈火魚龍。
“掌教,大廣老爺已經走了,說是日后教您有時間去三圣院走一遭”一個穿著道袍的小道童走進來對著虞七稟告。
虞七點點頭,算是聽到了小道童的話,然后繼續不緊不慢的批改著注釋。
大商朝歌城鐵蘭山府邸 “喲呵,一段時間不注意,這小子竟然惹出這般大動靜,竟然再造乾坤,又重新開辟出了一方道宮!”鐵蘭山看著手中秘書,眸子里一抹狡詐之光閃爍:“那小子開辟道宮別院,可有地契憑證?”
“咱們已經查過了,那小子道宮手續齊,咱們怕是挑不出毛病。就連周邊的山峰,都被他給買下來了,咱們就算想要做些手腳,也是做不到!”欽天監的暗子道。
“果然是手段老辣滴水不漏”鐵蘭山放下文書,過了一會才道:“五千人每日里的人吃馬嚼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將這封書信送到上大夫費仲手中。然后,在抄錄一份,送到武成王府中。此事不用咱們出面,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出手收拾他們。”
上大夫費仲府邸 費仲看著手中文書,露出一抹沉思,許久后才道:“來人,去請各大家族的管事前來議事。”
終南山 虞七花費了七日的時間,對所有功法做了批注與更改,雖然表面上看來功法依舊是那個功法,但經過虞七妙筆生花,卻已經是兩個完不同的世界。
“虞七,有些不對勁啊!”陶夫人走入虞七屋子,眼睛里露出一抹凝重。
“有什么不對勁,我看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只要教導那五千孩童讀書識字,接下來不過水到渠成而已!”虞七看向陶夫人:“此事我已經心有定計,明日去稷下學宮內借取士子二三百,足以解決了所有人不識字的問題。”
“我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最近的柴米油鹽漲價漲得厲害!”陶夫人一雙眼睛看著虞七:“也知道,我是做生意起家,生意場上的事情,沒有什么能瞞得過我的耳目。最近這幾日,糧油價錢不對勁,近乎于一日一個價錢,朝歌城中所有米糧價錢節節攀升。足足翻了七八倍不止!”
“而且,依照這個勢頭,油米價錢還在不斷漲高!咱們道宮可是有五千張嘴,尋常百姓家或許苦點,日子還能過下去。但是咱們卻不行啊!”陶夫人道。
“嗯?一日一個價錢?”虞七心中念動,升起一股警惕:“這群混賬,莫非知道我再此修建道宮,是沖著我來的?”
“稷下學宮那邊怎么樣?”
“稷下學宮的糧食自產自足,根本就不會受到外界影響”陶夫人低聲道了句。
“麻煩了!麻煩了!按理說糧油乃是根本,事關天下百姓的安穩,怎么會忽然糧價暴增?這種事情按道理說不該發生啊!”虞七站起身:
“此事交給我就是了,那不必擔心。明日,我親自下山去看看。看看這伙人是不是沖著咱們來的。那些千年世家對我恨之入骨,呵呵,有機會坑我一把,絕不會放棄!”虞七嘴角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
說完話,虞七上前將陶夫人抱在懷中:“夫人,安歇吧。”
一夜無話,虞七大清早便施展神通,來到了朝歌城內。
看著街頭兩側的油米柴鹽鋪子,心中已經了然,普通百姓是做不起油鹽的買賣,唯有那些千年世家,或者是富賈一洲的豪客,方才有本事將油米柴鹽的鋪子撐起來。
隨意來到了一處油米柴鹽的鋪子,瞧著懶散打掃柜臺的老板,虞七漫不經心的上前:“老板,買二斗米,多少錢?”
“十文大錢”掌柜的笑著道。
“十文大錢?”聽了這話,虞七不由得一愣。
不是太高了,而是這個價錢很正常!
和其心中預計的一般正常。
“怪哉,陶夫人之前不是說糧價漲了十多倍嗎?”虞七心頭不解,不動聲色的道:“給我來五千斗,送到終南山道宮內。”
不管如何,糧價合適,他就買了。就算略有偏高,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