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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三章 一兩黃金一兩鹽

  還是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攤位,同樣的招牌。

  在朝歌城權貴居住之地,是不允許擺攤的,違者必然會遭受重罰。但虞七顯然不在此列。

  一罐精鹽擺放在攤位上,虞七筆走龍蛇,幾個扭曲的大字出現在攤位前:“精鹽,一克精鹽一克黃金。”

  貴族吃的鹽那叫鹽嗎?

  那叫排場、體面。

  虞七本身便是一個話題,在這上京城很具有爭議性的話題。

  上至廟堂中的達官貴人,下至販夫走卒,無不識得這位大商有名的敗家子。

  虞七攤位才剛剛擺開,便見過往的行人如潮水般圍了上來。

  “這回公子不知賣的什么寶物?是孔圣的金頁,還是孔圣的私人物品?”一個頂著大頭的家伙,身穿華貴衣飾,此時趾高氣昂的看著虞七,話語里滿是尖酸刻薄的打趣味道。

  “你是何人?”虞七靜靜的看著對方。

  “我乃黃家第三子,黃天化是也!”大頭青年俯視著坐在椅子上的虞七。

  “武成王黃飛虎的第三子?”虞七一愣:“長得可一點都不像。”

  武成王儀表堂堂,眼前這廝卻是歪瓜裂棗,虞七甚至于懷疑這廝是他母親在外面偷的人。

  “你說什么?”黃天化聞言頓時面色漲紅,一抹怒火開始升騰。

  從小到大,他的禁臠就是自己的長相,自己的長相因為與其父黃飛虎一點都不像,所以此事備受議論。

  “我是說:你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趕緊讓開,不要耽誤我做生意。沒看到一邊寫著呢嗎?一兩黃金一兩精鹽!”虞七指著一邊的牌子,眸子里露出一抹鄙夷,似乎是看不起對方的樣子:“瞧你這幅樣子,怕也是個沒有錢的窮鬼。頂著武王府的頭銜空響,內里全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對方嘲諷自己、打趣自己,虞七也不想賠笑臉。懶得和這廝磨嘰。別看上京城中某某某公子名聲響亮、背景顯赫,但都只是虛名罷了。

  “你…你莫非瘋了不成?一兩黃金一兩鹽,你怎么不去搶?呵呵,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你這究竟是什么鹽,竟然敢開出一兩黃金一兩鹽的價格。若當真是難得之物,那也就罷了,否則別怪本公子今日砸了你的攤位,也算是為儒家無數學子出一口氣!”黃天化一雙眼睛盯著虞七,然后看向了虞七身前的罐子。

  “怪不得來尋我晦氣,原來是想要踩著我上位。用我來交好儒家,當真是好算盤!”虞七淡定的看著黃天化:“你若敢砸了我的攤位,我就敢將你的腦袋砍下下來,親自給你爹送過去。”

  虞七話語平淡,但在那平淡中,卻蘊含著一股難以言述的殺機。

  黃天化聞言心頭一顫,卻是強自嗤笑一聲,便伸出手拿住虞七身前的罐子,然后撕開了封在罐子前的貼紙。

  下一刻圍觀之人俱都是為之一靜,一雙雙眼睛死死的盯著那罐子。

  “這是什么?”有人看著那潔白細膩賽雪花的顆粒,呆呆的問出了聲。

  任誰看著眼前的罐子,都不會將其和又黃又酸澀的鹽巴想在一處。

  在人族九州,尋常百姓吃的是鹽礦,不經過任何處理的鹽巴礦石。貴族吃的是粗鹽。

  至于說這等精鹽、細鹽,還從未在大商出現過。

  “這是鹽?”黃天化抬起頭看向虞七,露出一副‘你特么逗我’的表情,眼睛里滿是嘲笑的味道。

  “是不是鹽,你買了就知道”虞七不痛不癢的道。

  “哈哈哈,簡直是荒謬,世人皆知鹽巴黃白,眼前之物潔白似雪花,你莫非將我當成傻子不成?將大家都當成傻子不成?”嘲笑聲響起,黃天化一根手指點出,想要將那鹽巴粘起來,放在口中。

  “噶———”

  下一刻,黃天化笑容凝固在臉上,猛然張開口咳了出來。

  他從未吃過如此純正的‘咸’味,咸的他舌頭都開始發麻了。

  虞七嘴角翹起,眼睛里露出一抹怪異之光:“如何?”

  “就算這是精鹽,你這價錢也太貴了,一兩黃金一兩鹽,你怎么不去搶錢?”黃天虎看著虞七。

  “如此精鹽,天下間獨此一家,我又沒求著你買。你若是買不起,就趕緊冉開道路,給后面買得起的人買,莫要打擾我做生意!”虞七不以為然。

  一邊說著,虞七將鍋碗瓢盆自袖子里掏出了,當場架起大火,開始煮肉:“諸位,我這里有一份精鹽和一份粗鹽,同樣的鹽巴來煮肉、烤肉,那個好吃,該買哪個鹽,你們自己心中應該有數。”

  這個世界,還是有錢人多。

  現場烤肉,現場煮肉,街道上瞬間熱鬧起來,過往權貴圍聚過來,站在一邊看熱鬧。

  “來,喝湯!”虞七看向了站在不遠處的翀文:“大人且嘗嘗,這精鹽煮的肉、烤的肉,和尋常鹽巴有什么區別。”

  翀文路過此地,見虞七又在此地耍寶,心中好奇等著看熱鬧,誰知道虞七竟然將自己拉扯了過來。

  不過,卻也不想駁了虞七面子,拿過那烤肉與肉湯,略一品嘗,頓時察覺到其中的差距。

  吃過這精鹽,再吃咸酸的鹽巴,能咽得下去才怪。

  “好鹽!好鹽!”翀文贊了句:“且先給我來一斤。”

  財大氣粗!

  朝歌不缺有錢人,尤其是天下物資都匯聚此地,有錢人的生活超乎預料。

  “給我也來半斤…”

  “我來兩斤…”

  “給我來十斤…”

  轉眼間,一缸精鹽便賣的干干凈凈,足足有數百斤重的黃金堆積在虞七的案幾上。

  金黃燦燦堆積成山,亮瞎了場中眾人的雙目。

  即便是上京城權貴無數,那數百斤黃金,也絕對不是一個小數目。

  最關鍵的是,這還是本錢近乎于零的買賣。簡直是空手套白狼,千百倍的利潤。

  黃天化捧著那半斤精鹽,一雙眼睛在虞七身前的金山上轉悠了一圈,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精鹽火了!

  別的不敢說,至少是在朝歌的地界上火了。

  短短十日,虞七販賣出一萬斤精鹽,得黃金萬斤,合計十萬兩。

  十萬兩黃金!

  這簡直是就是一個斂錢的工具。

  最關鍵的是,深宮也聽聞到了精鹽的消息,無數王子王孫俱都將府中的粗鹽換成了精鹽。

  精鹽,不單單是鹽,更是一種象征。

  一種貴族地位的象征!

  只有貴族,而且還是頂尖貴族,才吃得起精鹽。

  虞七發財了,然后十萬兩黃金轉手便投在了道門祖庭遺址上,不斷興建道門的祖庭。

  道門祖庭關系著傳說中的魔神蚩尤,關系著傳說中的機緣,由不得其不用心。

  “今日食物似乎有些不一樣”武靖吃著煮肉,忽然停下筷子,看向了彩屏與王長琴:“沒有了往日的酸澀泥沙。味道十分純正鮮美,令人為之陶醉。不曉得府中雇傭的是哪位大廚,竟然烹飪得一手好菜。”

  “相公整日里忙于共事,卻不曉得朝歌城中出現了一種新的鹽巴,喚作:精鹽。這新煮出來的飯菜,就是那精鹽做出來的!廚師還是那個廚師,不過換了鹽巴而已,味道便是天差地別!”王長琴道了句。

  在一邊,彩屏低著頭,默默的吃著肉。自從那日五次結婚后,她整個人便變得消沉了起來,再也不像是往日里那般伶牙俐齒善于言語的姑娘了。

  “精鹽?”武靖一愣,他還從未聽過精鹽這兩個字。

  王長琴將一罐精鹽擺放在了武靖的身前:“這就是精鹽。”

  “精鹽?”武靖看著眼前潔白若雪的鹽巴,露出一抹不敢置信。鹽巴什么時候這般精致了?

  與自己記憶中發黃的粗鹽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

  伸出手指,緩緩點了一下,然后放入口中,武靖變了顏色:“果然是鹽巴,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鹽巴也能這般精致。”

  “靖哥可知,這鹽巴價格幾何?”王長琴不動聲色的道。

  “尋常粗鹽,一罐十兩銀子,這精鹽頂多了五十兩”武靖不以為然的將蓋子扣上。

  “一兩白鹽一兩金!”王長琴一字一句的道。

  “什么?”武靖捧著手中的咸鹽差點打翻在地,拉長聲音道:“一兩白鹽一兩金子,莫非是搶錢不成?”

  “這精鹽萬萬是吃不得了,要不了幾年我武家家大業大也要被吃的破產了!”武靖心有余悸的道了句。

  “哈哈哈,哈哈哈!”王長琴笑了:“靖哥可知,這精鹽出自誰的手筆?”

  “還能有那個,無非是八百諸侯亦或者是朝歌權貴,尋常百姓富賈可造不出這等物品。即便是造出來,價錢也絕不會這般夸張!”武靖搖了搖頭。

  “錯了!大錯特錯!”王長琴看著武靖:“這精鹽,便是武鼎造出來的。”

  “是他?”武靖一愣。

  武鼎這兩個字,在其心中是酸甜苦辣百般具雜。

  “他這是搶錢!遲早要出大問題的!這是將刀子割在了權貴的身上,自取滅亡之道。只有世家喝別人的血,誰敢喝世家的血啊?”王長琴道了句。

  ps:解釋一下,嫡母所出,不管年齡大小,都是大公子。小妾所出,都是在之后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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