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紙術難嗎?
對于虞七來說,不難!
修為到了他這種地步,前世今生,所有大小記憶盡數在其眼中纖塵必現,恍若昨日。
造紙術第一步驟便是制漿。
先把樹木和草切碎,然后悶在一個大鍋里蒸煮至爛,然后把蒸好了的液體叫做紙漿,從鍋里面放出來。
再把紙漿流過專門的設備,把紙漿中的纖維磨爛。接著用設備把紙漿篩選一邊,然后漂白,再把紙漿清洗干凈。
此處省去無數,免得水。
虞七在教導孔丘制漿,教導他如何造紙,而自己手中拿著一只竹簡,手中刻刀猶若是一只翩翩蝴蝶,不斷在竹簡上飛舞,無數竹屑隨風飄舞。
在深山中折騰了半個月,各種材料皆是就地取材,不論是對于孔丘來說也好,還是虞七也罷,都有開山裂石之威,制造工具并不難。
大山掏空了,便是一口大鍋。
孽龍更是被虞七扔出去當苦力。
虞七并不曾在一邊幫忙,而是不斷的制作竹簡,手中刻刀不斷的飛舞。
待到過了十五日,周易兩萬四千兩百零七字、尚書兩萬五千八百字、禮儀、禮記四部書已經盡數雕刻完畢,就像是一座小山般,堆積在哪里。
至于說什么左轉、公羊之類的,虞七覺得完全沒有必要,黨派色彩太濃,并不適合此時的孔丘。
其余的書卷,倒也不必賣弄,他只需要利用這四部書卷給孔丘開一個口子,接下來自然而然的會激起孔丘智慧火光。
他要是將所有的典籍都搬出來,還要孔丘作甚?
這圣道還是孔丘的圣道嗎?
“成了!果然成了!”
烈日下,孔丘身軀顫抖,面色震驚的看著手中薄弱蟬翼的紙張。
以他的智慧,如何看不出這造紙術的代價?
“哈哈哈,有此造紙術,日后儒家大興,天下百姓皆可讀書識字,先生可謂功德無量!”虞七稱贊了一聲。
確實是如此!
紙張便宜了,傳播知識的代價會不斷降低,百姓也有機會學得文字。
“多謝!”孔丘鄭重的將那第一張白紙折疊好放在懷中,然后對著虞七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先生莫要多禮,我這里還有禮物要送給你呢!”虞七指著腳下的一堆竹山,眸子里露出一抹笑意。
“哦?”孔丘瞧著那小山般的竹簡,眼睛里露出一抹神光,然后手掌一伸,將那竹簡拿在手中。
竹簡攤開,然后伴隨著孔丘研讀,下一刻卻見其身軀震動,眼睛里滿是不敢置信,身軀按耐不住不斷顫抖。
“啪!”
孔丘一把合并竹簡,面帶不敢置信的看著書卷,然后看向虞七,仰頭大笑,熱淚盈眶:“吾道成矣!吾道成矣!”
“恭喜先生”虞七笑著道。
“多謝!今日之情,孔丘必然銘感五內!”孔丘又一次鄭重一禮。
“莫要謝我,也是我與先生有緣,所以這些書卷贈給先生”虞七笑著道。
“這些都是道友一個人感悟出來的?”孔丘此時面帶震驚之色的看著虞七:“道友大才。”
“哈哈哈!哈哈哈!”虞七仰頭大笑:“非也!非也!不過是我自一處先人遺跡中發現的。若能助先生一臂之力,也算是功德無量。”
孔丘大袖一揮,視若珍寶般將所有竹簡盡數納入了袖子里,然后對著虞七又拜了拜:“老夫欲要回朝歌閉關苦修,鉆研學說,若能將這些竹簡悟透,或許有望圣道。咱們今日暫且別過,日后在把酒言歡。”
圣道就在眼前,這可是儒家之精粹,足以助孔丘更上一層樓,在加身底蘊,整理儒家的學說精粹,不知省去了孔丘多少苦功。
說完話,孔丘已經匆匆離去,將那山中的石鍋等物一掃而空,盡數收入了袖子里。
瞧著孔夫子遠去的背影,虞七撓了撓腦袋:“這么猴急?”
想想也是,孔夫子數百年的追求,如今終于看到曙光,你叫其如何不激動?
“也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憑借孔夫子的底蘊,看完那幾本書不難,消化理解也不難,甚至于借此開創學說,也不難!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借機成圣!”虞七吧嗒著嘴,下一刻攥住孽龍,然后化作清風,消散在了毒龍谷內。
十娘面色陰沉的看著那遮天蔽日直插云霄的巨人,眼睛里一抹殺機在流淌,一字一句道:“法天象地!”
“大軍后退!”十娘聲音里滿是嚴肅。
沒有兵家大能主持,面對這等高手,十萬人與百萬人并沒有什么區別。
“法天象地雖然厲害,但卻未必能及得上我的御劍術,我的御劍術殺伐無匹,一劍破萬法,看我斬了你這犬戎巨人!”十娘眸子里露出一抹冷光,下一刻手中掐訣,背后雌雄寶劍化作驚鴻,猛然沖霄而起。
“殺!”十娘催動御劍術,向著犬戎巨人雙目、雙耳射了過去。
“不好!”持著狼牙棒大殺四方的犬戎巨人此時不由得勃然變色,他的身軀太大,根本就不能護持全身,面對御劍術這等專攻殺伐的神通,一旦觸碰怕是唯有千刀萬剮活生生拖死的下場。
“嗖”下一刻犬戎巨人二話不說,徑直收了神通,化作一兩米高的大漢,扛著狼牙棒便往深山中跑去。
“想走?走得掉嗎?”十娘冷然一笑,御劍術刺破虛空,轉瞬便已經來到了犬戎巨人身前。
“你這娘皮,莫要欺人太甚!吾既然已經敗退,又何必斬盡殺絕?”犬戎巨人驚叫著狼牙棒舞動,擋住了雌雄寶劍的第一波殺伐,然后頭也不回往深山中跑去。
“噗嗤”
只是尚未跑出無不,便聽得一聲慘叫,雙腿血流如注,已經被寶劍刺穿,犬戎巨人一聲慘叫跌倒在地。
“妖孽,還不速速授首!”十娘冷然一笑,雌雄寶劍卷起,徑直向著犬戎巨人的脖頸絞殺了去。
“十娘道友,且住手吧!這犬戎巨人可是殺不得!”眼見著雌雄寶劍便要將那犬戎巨人的腦袋斬下來,忽然只見深山中一道笑聲響起,兩只金拔自虛無中來,剎那間擋住了雌雄寶劍的來路,然后將犬戎巨人扣在了地上。
“汝是何人?”瞧著那寶光沖霄的金拔,十娘瞳孔一縮。
“佛宗金拔法王,見過道友!”虛空扭曲,一襲大紅袈裟,面容枯瘦的喇嘛,擋在了十娘的去路。
“入藏的大修士!”十娘面色凝重:“閣下已經入藏,為何之前卻從未聽聞過閣下威名?”
“呵呵,小僧得活佛點化,僥幸入了心臟,不值提點!我佛宗與你劍仙一脈并無恩怨,道友還是退去吧。”喇嘛面帶微笑,手掌一伸,金拔飛起,落在了其手中。
“原來犬戎有佛宗支持,怪不得能在邊境興風作浪,不過我今日既然來了,定要有個說法!”十娘手中緩緩掐了劍訣。
老喇嘛聞言搖了搖頭,也不由得感到頭疼,他倒不是懼怕對方的御劍術,而是對方的身份。
劍仙一脈的傳人不說,此人可是日后封神中的重要人物,乃是三大輔星之一的母親。今日自己若痛下殺手,待到封神劫起,對方子嗣找上門來,便是自己入劫之時。
“道友可否聽我一言?”老喇嘛笑吟吟的看著十娘:“你若聽聞我一席話后仍舊想要動手,和尚我絕不反抗,任由你屠戮了犬戎的所有人。”
“什么話?”十娘心中一動。
“道友離京為武家爭奪丟掉的顏面,卻不知自家的兒子,已經深陷毒龍谷,只怕離死不遠了!你若現在回去的及時,或許還能伸出援手,將你那兒子救出來,落得個全尸。若是遲了,只怕骨頭都不剩下了!”金鈸法王搖了搖。
“不可能!他又不傻,沒事去毒龍谷作甚,你這老和尚竟然敢打妄語!”十娘面色一變,眼睛里滿是嘲笑。
“呵呵,他確實不會一個人去毒龍谷,但若是你夫君武靖親自將其帶入毒龍谷呢?”金鈸法王不緊不慢的道。
十娘聞言變了顏色,手中劍訣不由得一陣松散。夫妻三十年,她知道自己夫君的性子,完全有理由做得出來。
“是你那可憐的孩子重要,還是我犬戎重要、你武家的千年門楣重要,你自己考慮吧。你自己在前線為武家出生入死,那武靖在家卻是抱著美人快活。享受你帶來的榮譽不說,還打你娃,呵呵…”金鈸法王口吐天花,聲音里滿是嘲弄。
十娘面色變了變,下一刻雌雄寶劍歸鞘,猛然化作驚鴻轉身離去。
她此時心中血脈翻滾,身為合道境界的大能,她有一種預感,金鈸法王沒有騙他。
“武靖!你若敢殺我孩兒,我便與你誓不甘休!”十娘咬牙切齒,一路化作驚鴻,連那一萬大軍也顧不得,徑直化作了驚鴻遠去。
不過一日之間,跨越數千里路程,風塵仆仆衣衫散亂的來到了朝歌城外。
瞧著那浩瀚的朝歌城,咬了咬牙,邁步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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