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皮鐵骨,乃是人神蚩尤的傳承,具有無窮偉力。
鐵虎修成了銅皮鐵骨,一身本事堪稱驚天動地,可惜武道修為及不上虞七。雖有銅皮鐵骨護持,受不到傷害,但卻唯有挨揍的份,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鏗鏘’
寶劍出鞘,殺機迸射,冷冽的寒光割裂了雨幕。
一道沉悶聲響,就像是刀芒切割鐵皮,傳來一道刺耳的聲響,不由得叫人毛骨悚然。
寶光劃過鐵虎的腋下,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然后鐵虎一拳繼續向虞七打來。
“好一個銅皮鐵骨!好一個銅皮鐵骨!”虞七悚然動容,眸子里滿是不敢置信的盯著那白色印記,自家的斬神劍堪稱是天下間頂尖神劍,可惜竟然都斬不開對方的銅皮。
須知大妖真身,面對著斬神劍,猶自如豆腐皮一般,不值當一提。可是斬神劍竟然奈何不得這銅皮!
“小子,你所謂的神劍,卻也不過如此!”鐵虎看著自家完好無缺的手臂,眸子里滿是喜色,嘲弄的看著虞七:“殺不死我,今日我便要將你活活的耗死在這里!”
“耗死我?”虞七看向鐵虎:“我若殺了你,銅皮鐵骨這門神通,會不會就此徹底失傳?”
“哼,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連我的皮膚都破不開,自己已經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嘞!”鐵虎嗤笑一聲,然后一拳劃破虛空,擊穿雨幕,向虞七脖頸拿來。
虞七搖了搖頭:“銅皮鐵骨,確實是厲害。但越是如此,我便越加想要得到這門神通。”
七魄中一道絕仙劍氣迸射,瞬息間沒入了虞七手中的斬神劍內。
一劍刺出,冰冷的殺機向鐵虎腋下刺去,鐵虎面帶冷笑,對于虞七刺來的一劍不閃不避,只是冷冷的看著他。
然后,下一刻一股劇痛傳來,鐵虎動作驀然停住,面色凝重滿是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刺穿了自家琵琶骨的斬神劍。
琵琶骨,乃是一個人的發力之所在,不管是武者也好,道人也罷,只要被鎖了琵琶骨,任憑你有通天徹地的本事,也不過是介下之囚而已。
琵琶骨被刺穿,一身力氣盡數流走,瞧著那汨汨流淌而下的殷紅血液,鐵虎的眸子里滿是不敢置信:“不可能!之前你便沒有刺穿我的肌膚,現在怎么能忽然刺穿我的琵琶骨?”
虞七沒有回答對方的話,手中一道鎖鏈,連帶著鐵鉤出現,剎那間誅仙劍氣灌入鐵鉤,然后那銅皮就像是豆腐皮般,輕易被鐵鉤洞穿。
“啊”
一道凄厲的慘叫聲響,鐵鉤透體而出,虞七抽出斬神劍,手中攥著鐵鏈:“鐵虎,你兄弟罪大惡極,惡貫滿盈,今日落在我的手中,你還有何話說?”
“不可能的!我的銅皮已經小成,你有何本事,斬破我的銅皮!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鐵虎眼睛里滿是不敢置信。
虞七聞言笑了笑,拽住鐵鏈,將鐵虎拽的一個踉蹌:“交出銅皮鐵骨的妙訣,饒你一命。”
“呵呵,我又不是三歲小兒,豈會聽信你的鬼話?”鐵虎不屑一笑:“殺了我可以,但若想獲得銅皮鐵骨的妙訣,卻是休想!”
虞七聞言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鐵虎,過了一會才搖搖頭,向著山下走去。
虞七邁出一步,便將鐵虎扯個踉蹌,兩個人跌跌撞撞的向山下走去。
“只要鐵虎還活著,就不怕對方不吐出銅皮鐵骨的妙訣!”虞七心中念頭閃爍。
“孫子,你莫要多想,我縱使是死,也絕不會將妙訣交出來的。我若是想活著,就更不能交出妙訣。你若得了妙訣,必然會將我置于死地!”鐵虎眸子里露出一抹譏諷。
虞七歪著腦袋,面色詫異的看著鐵虎:“你這廝腦袋倒是夠靈光,不過…你不肯開口,我自然有的是辦法叫你開口。”
既然已經生擒了鐵虎,虞七也就不再急了,而是慢慢悠悠的向著府城走去。
只是才走出山,虞七便不由得一愣。
青山腳下,兩道黑兮兮,焦糊的人影倒在地上。
“你小子可算是出來了,快點過來,你娘要不行了!”藍采和一雙眼睛看到虞七,掙扎的站起身,眸子里滿是喜色。
“你們怎么會在這里?”虞七不由得一愣,拖拽著鐵虎來到了場中。
瞧著渾身黑兮兮,炸了毛的藍采和,還有黑兮兮,分辨不出容貌,近乎于碳化的軀體,兩把雌雄寶劍格外醒目。
虞七愣住了,然后不解:“為什么?”
“都怪我,沒有拉住你娘。你娘見你一個人獨自去云澗山,生怕你吃虧,于是便追了出來。之前天雷滾滾,恐有大能施法,十娘擔心你,便要闖入雷霆之中,將你找出來。我以秘術封閉了其經脈,本以為可以將其留住,可誰知她竟然催動秘法,沖破了束縛,一頭扎入了雷霆之中,恰巧被天雷擊中,破了護身術法!”藍采和一雙眼睛看著虞七:“你娘如今已經氣息奄奄,全靠一口本命元氣吊著,就是為了看你最后一眼。”
虞七聞言沉默,看向地上那焦灼的軀體,整個人沉默了下來。
似乎是感應到了虞七的氣機,地上那焦黑的尸體,此時眼皮吃力的抖動,努力的睜開一道縫隙,恍恍惚惚的看著他。
“對…”
“對…不起…”
十娘嘴唇抖動,聲音細弱蚊蠅,猶若是哼哼。
虞七面無表情,四目對視,然后便要一步上前。一邊藍采和道:“莫要碰她!你若是碰她,只怕她的身軀崩裂只在剎那間,瞬間便會隕落。”
虞七聞言沉默,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十娘焦糊的身軀,半響不語。
過了一會才道:“值得嗎?”
“傳…傳…傳承…就在劍鞘內,我若死后,這劍仙傳承,萬萬不可斷了!”
十娘聲音斷斷續續,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虞七,似乎要將他的樣子,徹底印記在腦海。
“可有辦法救治?”虞七轉移目光,看向了藍采和。
藍采和聞言搖了搖頭:“除非是地乳、萬年的樹心,還有那人參果、草還丹等奇異之物。否則,就算圣人降臨,也無回天之力。”
“地乳?”虞七聞言不由得一愣。
他沒有底乳,但是自家的密境內,息壤卻每天都會誕生一些地乳。
算來,已經十幾年不曾用了。
虞七心頭念動,腳掌一跺,然后大地裂開,一方土池形成。
一葫蘆地乳,被其徑直倒在了大坑中。
地乳,乃是大地精華,與大地同源而出,落在地上倒不怕出現什么意外。
整整半池子的地乳,看的藍采和目瞪口呆。
然后虞七一跺腳,氣勁迸發,十娘徑直墜入了地乳之中。
“你哪來的這么多地乳?”藍采和面帶不敢置信的盯著虞七。
虞七沒有回應藍采和的話,只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十娘,待過了半刻鐘后,只見池中地乳不斷稀釋,但是那黑色的軀殼,卻不見絲毫起色。
地乳,對于尋常人來說,乃是稀罕貨色,但對于虞七來說,卻并不值得一提。
息壤在其體內每日都會增長,乃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可再生資源。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遭報應了吧!你遭報應了吧!”此時地上的鐵虎慢慢爬起身,聲音里滿是猖狂的笑意。
“鐵虎!”藍采和看著那人影,不由得一愣。
“掌令使!”鐵虎一愣,然后連忙道:“大人救我!大人救我啊!”
“唉!”藍采和嘆息一聲,他如何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沒有理會鐵虎,藍采和只是轉頭看向面色陰沉的虞七。
“怎么還不見好?”虞七轉過身,一雙眼睛盯著藍采和。
“她體內生機正在匯聚,想要恢復,還需十個時辰!這十個時辰內,不得遭受任何驚擾!”藍采和靜靜的看著虞七。
虞七聞言默然,呆呆的坐在那里,瞧著那一具軀體發呆。
“小子,你莫要妄想了,老道士分明是騙人的鬼話,被雷劈成焦炭,我就沒聽說還能活過來的”鐵彪嘲弄的道。
見虞七不理會自己,鐵彪一雙眼睛看向藍采和:“掌令使大人,這小子膽敢襲擊朝廷命官,萬死難辭其咎,還望大人救我。”
“虞七,鐵虎乃是大司令的人,你打算如何處置他?”藍采和看向虞七。
“他若是肯乖乖吐出妙訣,我或許可以考慮,饒恕其一條狗命。若冥頑不靈,我便斬了他的狗頭!”虞七冷冷的道。
藍采和聞言苦笑,轉身看向被勾了琵琶骨,面色狼狽的鐵虎:“好本事,鐵虎修成銅皮鐵骨,放眼九州也是一等一的好手,縱使是打不過,逃跑還是沒問題的。就連老道我出手,也拿不下他。想不到你小子竟然可以勾了這廝的琵琶骨。”
虞七聞言默然不語,根本就不和藍采和搭話。
藍采和討了個沒趣轉頭看向鐵虎:“小老虎,想不到你也有今日,我怕是救不得你,這小子一身神勁,我也未必是其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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