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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收徒顏子玉

  蘇神秀把這鈞天壺往懷中一揣,直接閃進了涵虛仙府之中,而后純陽元神催動,直接破空而去。

  至于身后的那些劍光飛虹,俱都被蘇神秀拋在了身后。

  說來這些人也不是凡俗,俱都是元神之輩,只不過蘇神秀遁入仙府,由元神催動,任憑這些人是元神大能,想要追上蘇神秀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蘇神秀安全的逃脫了出去,順利的又弄到一件法寶。

  這鈞天壺乃是一件幻神法寶,但是不知什么緣故,法寶器靈居然沉睡了。

  蘇神秀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去喚醒它,只能先收在仙府之中,以后找機會喚醒這器靈再說。

  蘇神秀這一飛就是幾萬里開外,這才遁出了虛空。

  這時又想起,那萬象玲瓏塔吞了劉子玄,他的那些法寶應該還在。蘇神秀神念一動,進入萬象玲瓏塔,發現原本空空如也的萬象玲瓏塔里面,竟然多了一團畝許大的烏云。

  在那烏云里面,無數陰煞魔兵若隱若現,聚在一個巨大的陰魔周圍。

  那只陰魔一身烏黑锃亮,氣息遠比其他魔兵強大千百倍,手中搖晃著一桿五色金幢,將那些陰煞魔兵指揮的井井有條。

  “剛才劉子機還想把余秋魚煉成陰煞魔將,現在成了這幅摸樣,也算是報應不爽吧!”蘇神秀暗自想道,他早知萬象玲瓏塔將這些陰煞魔兵吞去之后,全都馴服煉化,只是沒有想到,劉子機的魂魄也被練成了陰煞魔將。

  在另一處,一柄尺長紫色短劍,還有一條水波似的云兜聚在一塊。

  劉子機那柄飛劍,雖然也是不錯,但與天河劍相比,那可就差的遠了。倒是那條水色云兜,在萬象玲瓏塔和天河劍合力之下才被震破,卻是一件難得的護身法寶。

  蘇神秀也不客氣,立刻將那水云兜煉化,心想:“這一次斬殺劉子機,就得了兩件法器,還收去十萬陰煞魔兵,已是收獲頗豐。要是多來一些這等送寶童子和運輸大隊長,我無量劍派日后可就不愁法寶用了。”

  蘇神秀美滋滋想了一會,轉瞬又想到自己的修行上。

  此時自己已經罡煞合一,練罡圓滿,先天靈氣都已然練就,下一步就是凝聚金丹了。

  只不過,凝丹這個事情是萬分重要的。

  縱然蘇神秀此時的積累之雄厚堪稱傲視當世,但是蘇神秀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凝結金丹,更不要說凝結上品金丹。

  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有我不由天。

  凝結金丹要明悟陰陽之理,證得五行之用,這樣才能龍虎匯聚,打破虛空,見得真性。

  而后,由那一點真性靈,凝聚全身精氣神,一舉成就金丹。

  蘇神秀此時的精氣神盡皆足夠,可是對于道理的理解尚且不足。

  說白了就是心的修煉還欠缺。

  需要明心見性,明悟自我,才能一舉踏入金丹之境。

  只不過,蘇神秀比之其他人有一個最大的關隘,那就是他是穿越而來奪舍之人。

  雖然,兩者已經融為一體,但是在蘇神秀的認知中還存在著彼和此。

  因此,蘇神秀必須解決這個問題。

  而這種問題,任何外力手段都是沒用的,只能靠自己。

  蘇神秀想了一下,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在一旁,看著前方出現的一座城池,準備先去打探一下這是什么地方。

  城墻全用大塊青磚砌成,足有二十余丈,十分雄偉堅固。城中街道寬闊筆直,街上亦是繁華鼎盛,買賣行人絡繹不絕。

  蘇神秀也不知來到了什么地方,正想按下遁光,尋人問個清楚。這時卻忽然發現,城南一座道觀的門前,聚了不少百姓。

  在那人群當中,用木架搭起兩座七八丈高的臺子,上面分別盤膝坐著兩個老道,鶴發童顏,長須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派頭。

  那兩個老道相距約有十來丈遠,一個手搖金鈴,一個拂塵亂甩,皆是念念有詞。

  再看那半空中,一道尺長青光,正圍繞一塊磨盤大的飛蝗石急轉,連續發出一陣鐵石交鳴的動靜。

  蘇神秀遠遠瞧著,不禁暗暗發笑,心中忖道:“這兩個老道也真不知羞,一把年紀才勉強通靈修成法力,也敢出來獻丑!還堂而皇之,在大庭廣眾,搭起臺子斗法。偏還打得勢均力敵,仿佛針尖對了麥芒。”

  蘇神秀心中正想,不禁往那邊多看了幾眼,忽然望見在人群的后面,走來一名布衣荊釵的女子,看年紀約有十八九歲,容貌竟是生得極美,明眸皓齒,肌膚如雪,自是不必多說,單是豐乳纖腰,尋常女子更已難得一見。雖然還比不上葉凰而驚世絕色,但是也絕對算得上一個佳人了。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本該驚世駭俗的絕世女子,卻在她左面臉頰上,生了一塊紫色胎記,竟足有一巴掌大,赫然如厲鬼一般,把她所有美貌,全都毀于一旦,讓人不禁扼腕嘆息。

  但蘇神秀看這女子,卻并非看她美丑,而是因為他發現,這女子居然是天生的不漏之身!

  一般只有修煉到通靈境界,才能封閉周身毛孔,存住一口先天靈氣。但是有一些人,一下生就能封閉毛孔,使得出生之后,體內靈氣不散,便是不漏之身。

  這樣的人每一個都是天才,在修煉到神竅境界之前,幾乎不會遇到任何阻礙。

  練到神竅境界之后,也比常人進境更快,更有希望締結上品金丹,更有希望成就長生大道。

  可惜這名女子,由于無人指點,反而因為不漏之身,致使體內氣血淤塞,形成了臉上那塊胎記。

  所幸她年紀還不算太大,如果現在開始修煉,慢慢的將瘀血煉化,還有可能恢復原貌。

  蘇神秀又細細端詳片刻,不禁暗自竊喜,連忙隱去遁光,悄悄落到城里,向那女子走去,心中忖道:“居然真是不漏之身,這種天才恐怕十億人當中也找不出一個,居然讓我給碰上了!說來我也該收一個徒弟了,這等良才美玉不正是開山大弟子的最好人選嗎?”

  這時那名女子看了一會熱鬧正要離去,卻忽然被人攔住,不由得心中暗惱。

  但是看見身前站著一名十分俊俏的十五六的少年,火氣便也消了大半,問道:“你是誰家的小孩,怎么平白攔我去路?”

  蘇神秀倒也干脆,直截了當問道:“在下名叫蘇神秀,敢問姑娘芳名?”

  那女子不知他是何意,但是見他年紀不大,卻也不曾防備,便說道:“我姓顏,稱我顏子玉即可,不知你攔住我到底何事?”

  蘇神秀立刻笑道:“我見你資質不凡,容貌絕世,神光直透天靈,乃是一個修煉仙法的絕佳苗子,不知可愿拜我為師,修仙問道,以證長生大道?”

  顏子玉因為臉上胎記嚇人,所以一直未曾出嫁,直到父母相繼去世,兄嫂就想將她嫁給一個老鰥夫。

  顏子玉卻抵死不從,索性獨自跑了出來,卻又遇上一伙山賊,見她雖然貌丑,身段卻極標志,就想把她劫到山上。

  哪知道這顏子玉,天生不漏之身,雙臂力大無比。那些窮兇極惡的山賊,只是任她撥攏兩下,就給弄死了七八個。

  顏子玉這些年,因為她那張臉,早已受盡委屈,連自家父母兄弟都不大親近。

  這時又連殺數人,心里埋下的怨氣,立刻變成了一股戾氣。

  追著剩下幾個山賊來到他們老巢,提著一柄插草的鋼叉,連那山上大大小小上百個山賊,全都殺了個干凈。

  顏子玉原本已經無家可歸,又殺光了那些山賊,索性把那山頭占了。

  山上剩下一些被搶來的年輕女人,還幾個十來歲大的孩子,歸攏幾把武器,自己當起大王。

  后來又收容了一些流民草寇,漸漸竟成了附近有名的巨匪,手下管著四五百個嘍啰,連官府也要懼怕三分。

  這次顏子玉進城來,乃是為了一樁大買賣,剛才路過道觀門口,看見兩個老道斗法,她覺得甚是有趣,便停下看了幾眼,卻不成想竟會讓蘇神秀給瞧見了。

  這顏子玉原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匪,沒想到蘇神秀這小小年紀,居然敢戲弄她,先是愣了一下,緊跟又勃然大怒,對著蘇神秀抬手就打,罵道:“小猴子,你敢消遣老娘!”

  顏子玉天生神力,別看她那小手長的白白嫩嫩的,一拳打出去足能轟死一頭牤牛。

  她也真被蘇神秀給氣著了,但是一拳打出去,卻又有些后悔了,暗暗恨道:“這小賊身子單薄,被我這一下打中,定是活不成了。可惡這家伙居然敢拿我取笑,死的這么痛快,卻是便宜他了。”

  顏子玉心中正想,忽然發現蘇神秀眼中一亮,竟閃出一抹異彩,里面萬象紛呈,有仙人御劍而行,有法寶翻天覆地,更有大能掌落星辰,只手遮天,仿佛一個無窮瑰麗的世界,端是好看極了。

  心中震驚之下,她那拳頭不由自主的減慢了幾分,等到手腕被蘇神秀銜住,才猛的回過神來。

  卻感到渾身力氣好像被抽空了,身子一軟竟然就要跌到在地。

  顏子玉頓時羞得滿臉通紅,連忙掙扎著起來,

  “你到底是誰?!”顏子玉顫聲問道,這時才感到害怕。

  “也不妨告訴你,我乃是無量山無量劍宗的修真,適才正好路經此地,就瞧見你天資溢美,才想收你為徒,不曾想你居然不識真仙面目,也罷,緣分未到,就此作罷吧。”

  蘇神秀不疾不徐的說道,卻把顏子玉聽得心中震驚連連,這兩年她占山為王,見過不少奇人異士,也聽說過一些修真門派的事跡,沒想到今天竟親眼見到一個,還信誓旦旦的說要收她為徒。

  顏子玉能一個人掌管數百心狠手辣的兇徒,自然也不是傻子,但是心中還有幾分疑惑,并沒有立馬跪地磕頭,而是問道:“仙師既是世外高人,又怎來戲弄我一個小女子,說什么傾國傾城的美容,莫非仙師真的以為,我不曾照過鏡子么?而且我自問除了有幾分力氣,其他并無什么奇異之處,哪里有半分天資絕世的異象啊!”

  蘇神秀卻根本不為所動,淡然笑道:“你的摸樣原是極美的,唯獨這塊胎記太過駭人,殊不知這乃是體內暗含一絲先天靈氣,卻不知煉化之法,致使氣血淤塞,凝在肌膚下面,只需我傳你一套修煉法門,等你修煉到法力境界,便可將那淤血煉化,自然恢復原貌。”

  這塊胎記如同一墩千斤巨石,自小就壓在顏子玉的心頭,這時一聽能夠將其消除,頓時又驚又喜,扯住蘇神秀衣袖,急忙問道:“仙師此話當真?真能把我臉上胎記消去!”

  “憑我的本事還需騙你不成!不過此事并非朝夕可乘,況且你又不想拜我為師,我又何必教你呢?”蘇神秀說話便走,卻被顏子玉拽住,只說自己有眼無珠,只求蘇神秀原諒自己凡胎肉眼,不知真仙當面,跪地懇求蘇神秀收自己為徒。

  蘇神秀做足了架子,此時看的顏子玉確實真心實意拜師,法力一吐,將顏子玉扶起,然后呦呦道:“看在你真心實意的份上,為師就收下你這個徒兒吧。!”

  顏子玉見此,心中狂喜,連忙拜倒:“顏子玉拜見師尊,還請師尊賜下名號。”

  蘇神秀收徒,自然不會用馬甲名號了,因此道:“為師乃是無量劍派掌教大弟子蘇神秀,道號神秀道人。”

  頓了一下,蘇神秀道:”你這一輩改為明字輩,那為師就賜你一個道號為明玉吧。“

  顏子玉躬聲應是。

  蘇神秀收了一個資質絕佳的徒弟,心中自是開心。

  問明了顏子玉這次進城,是應了人家邀請,來談一筆大買賣。

  但是現在顏子玉拜了師,得知能消去臉上胎記,早已顧不得許多了,就想先帶蘇神秀回去,料理妥當之后,立刻開始修煉。

  卻不成想二人正要走時,忽然從身后傳來一聲冶蕩的嬌笑,隨后就聽有人叫道:“哎呦!這不是子玉妹子么!真是好可人的小公子,子玉妹子也總算開竅了。姐姐早就說,咱們女人就要及時行樂,憑子玉妹子這人才本事,正該配這樣的俊俏人物呢!”

  這時人隨話到,只見一男一女并肩走來,說話那女子約有二十五六歲,打扮的花枝招展,另外一個男人,約有四十來歲,穿一身青襟長衫,神韻內斂,氣勢不凡。

  顏子玉見那女人,不禁皺了皺眉,然后淡淡笑道:“殷姐姐說笑了,這是我師尊,可不是些其他的什么人。”

  那女子稍稍一愣,不禁露出一絲異樣的神色,旋即嫣然笑道:“師尊好,師尊好,沒想到妹妹居然也深諳青樓之道,這等情趣手段也施展的出來,不過妹妹真是福氣,像這般俊俏的少年,姐姐活了半輩子,卻還沒遇見過呢!”

  蘇神秀早就聽出,這女人是把他當成了顏子玉的面首,若是尋常時候,他也不會理睬,如果覺得心煩,隨手殺了便是,如同碾死一只螞蟻。

  不過讓蘇神秀覺得有些古怪的是,與她同行那中年男人,竟已修煉到練罡境界。這等修為在世俗之中,難得一見,就算大國皇帝,也要奉為上賓,為什么會跟在一個普通女人身邊?

  與此同時,那男人也瞧出蘇神秀修為不弱,臉色微微一變,忙拱手一抱拳,說道:“在下喬飛,乃是鳳凰山紫杉閣的長老,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劉長老還是管好身邊的女人,免得口無遮攔,招來殺身之禍。”蘇神秀冷哼一聲,卻毫不給面子,拉起顏子玉轉身就走。

  那紫杉閣只是一家旁門小派,一個修成元神的高手也沒有,蘇神秀自然不放在眼里。

  看出顏子玉對那女子有些不喜,索性連虛與委蛇的心情也欠奉。只不過喬飛身為紫杉閣的外門長老,竟會出現在這,令他有些好奇。

  一旁那女人見到蘇神秀如此張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問道:“上師,那少年究竟是什么來頭,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喬飛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表面卻不動聲色,淡淡說道:“目中無人嗎?如果我在他這年紀修成練罡境界,我也敢這樣目中無人。另外,以后你最好少去招惹那個顏子玉!小小年紀就已修成練罡,不是大派弟子就是散仙高人的門人。如果把他惹惱了,就算我們紫杉閣,也保不住你性命。”

  那女人頓時大吃一驚,她并沒見過大派的威嚴,在她看來紫杉閣已是高高在上,比紫杉閣還要強橫的絕世宗派,與她已經是遙不可及了。

  與此同時,蘇神秀和顏子玉已經轉到了另一條街上,蘇神秀忽然問道:“對了,剛才那女人是什么來路?”

  顏子玉這才好整以暇,露出一些厭惡之色,說道:“她叫殷媚媚,是城里牡丹坊的大當家,別看她是個女子,武藝卻相當厲害,只是名聲不太好。去年還想拉我入伙,在南城再開一間大院子,我卻不愿要那女人賣肉的銀子,便一口回絕了,這才有些嫌隙。”

  蘇神秀又問道:“那個喬飛你也見過么?紫杉閣雖不是名門大派,但也算占據一方的小霸,堂堂一名長老,居然跟一個開妓院的老鴇混到一塊,這里面一定有些原因!”

  顏子玉想了想道:“這人我雖然沒見過,不過這次府君大人傳下話來,說是有一樁大買賣,邀請許多奇人異士,我進城來也是為了此事,那喬飛大概是殷媚媚請來的幫手吧。”

  蘇神秀一聽,也被勾起了興趣,笑著說道:“大買賣!什么大買賣竟能請動練罡境界的高手,我倒也想見識見識。”

  顏子玉這時只想盡快消去臉上胎記,但是蘇神秀既然提起,她卻不敢不從,只是心意怏怏,有些悶悶不樂。

  蘇神秀心思剔透,哪會看不出來,微微一笑便已取出一道玉冊遞去,說道:“那邊事情雖然要緊,不過你的事卻最不能耽擱,這是咱們無量劍宗的入門心法,上面已有我的注釋,子玉可以先行參悟,慢慢引導體內氣息。憑子玉的資質,不出三五十日,就能練成第一重境界。那時我再另傳你一門功法,把真氣轉化為法力,便可慢慢煉化氣血,將你臉上胎記消去。”

  “謝過師尊恩賜!”顏子玉接過那玉冊,立刻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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