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春郡王府 這里龍氣隱隱,經過將近一月的翻修,這里已經有了一座屬于王府的威嚴,華貴。
花廳里。
頭頂上掛著一幅歲寒三友圖,點點飛雪之中,枝干遒勁的蒼松,亭亭玉立的翠竹,應城著花枝悄然的臘梅,立意新穎,筆墨高絕,布局著色俱都精妙。
題款處印著一個“陶”字印章!
這幅字畫出自于京師一個名喚作陶景行的名家之手,陶家所出的丹青墨寶,在市場上現在供不應求,每年所出的幾幅畫,都被人高價買走。
府邸中,多上幾幅這樣的墨寶,不僅更增雅趣,也能無形之中彰顯府邸底蘊。
此時管家關九正在奉茶,招待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是從大相國寺來,此時一身雪白的袈裟,頭頂澄亮。
看起來是位小沙彌。
但是關九卻不敢小視,這位小沙彌是大相國寺最近聲名鵲起的一位僧人,法號法慧。
在善信圈子里的名聲也就罷了,還不足以讓關九另眼相待。
讓關九慎重的是法慧的俗家身份。
關九到底不是尋常招募進來的管家。
就在此時,白衣沙彌驟然抬起頭,目光落在花廳門口,只見片刻之后只見一位頭戴紫金冠,身穿莽服,一身華貴的少年從中走了進來。
見到王淵到來,白衣小沙彌,面色平靜,起身行禮道:“阿彌陀佛,貧僧法慧見過壽春郡王!”
王淵見此目光落在白衣沙彌身上,見這白衣沙彌行禮,嘴中不禁挖苦道:“不愧是出家之人,禮數周全!本王真是受寵若驚!”
見此法慧不禁道“王爺還在耿耿于懷嗎?!”
聞言,王淵徑直坐下,撇了一眼白衣沙彌,笑道:“大師說笑了,這話大師應該對某個中年人!”
王淵看了一眼這白衣沙彌,來人自然是一直沒有什么消息的王弘。
王弘被大相國寺的和尚拐走之后,一直并未出現,王淵來到京師之后,也曾進入過大相國寺,想要一見卻被拒絕了。
傳聞王弘當時正在閉關。
此時在王淵神眸中,王弘的確是一身純正佛光,短時間之內已經開悟,而且道行不低,的確是天生的佛子。
在這么短的之內,能夠鑄就根基,就算是大相國寺家大業大,應也沒這么容易。
筑基,是第一個修行境界,其后就是煉師境。
一般鑄就道基,在武林人士眼里,就是神話天人。
當下也不理會白衣沙彌眼角的一絲內疚之色,王淵開口說道:“大師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次貿然進入王府,有什么事不妨直說!”
法慧看了一眼王淵,沉吟片刻說道:“此事涉及一些玄學之事,不知道王爺是否相信?!”
“若是王爺愿意相信貧僧,請收下這串菩提手環!”
此時法慧從懷中取出一個檀木寶盒,他將寶盒打開,只見一個珠圓玉潤的手鏈出現在王淵目光中。
手鏈上佛光流轉,清圣浩蕩,只是略為睜開神眸,王淵仿佛看到了數股龐大佛門靈光從中綻放。
王淵神色怪異。
此乃佛門至寶。
他也是識貨的,這手環上除了一粒珍貴無比的菩提子外,還有九枚佛骨舍利,這些佛骨舍利的主人圓寂之前,恐怕都是佛門的高手,至起碼已經得了羅漢果位!
這位大哥什么時候出手這么豪橫了?
這是在佛門混發達了?回來炫富?
“大師這是?”
只聽法慧溫聲開口道:“聽聞王爺前段時間遇上了刺殺,此串手環乃是我隨身之物,算不得什么寶物,只是擁有一些清凈寧神的力量,相信關鍵時刻能夠庇護王爺一二!”
說著他將木盒遞到了王淵身前。
法慧口口聲聲說這菩提手串并不是什么珍貴法寶,王淵卻注意到暗中幾個護法的老和尚分明有些吐血,雙眸盯著桌上的手環,是看了又看,一臉的不舍。
王淵想想也是,那天地靈物菩提子何等珍貴,更不用說九顆羅漢舍利。
羅漢是那么容易出的嗎…?
還被一次性串九枚,隨便送人!
想來不是。
這時王淵聽到一個老和尚在抱怨,嘀咕:“法慧真是太草率了,這菩提手串乃是師祖賜給他的寶物,是大相國寺鎮寺之寶,豈能隨便贈送!”
“不用多說,既然是師祖贈送給了法慧,自然是任由法慧自己做主!”
另外一個身穿灰衣的大和尚口中這般說著,看著那被當做不值錢寶物送出的菩提手串,也是忍不住連誦阿彌陀佛!
見此,王淵略微一笑,隨手將桌上菩提手環收了起來:“也罷,既是大師一片心意,本王豈能不收!”
見王淵手下,法慧心頭略為松了口氣。
這個自幼聰慧的二弟,到底是理解他的。
“不過,既然收了大師的禮物,也請大師收下本王的回禮!”
王淵此時拍拍手,很快花廳之外,一位侍女端著一個小小的銀盤走了出來。
銀盤上,也有個裝飾的十分兩眼的寶盒。
寶盒周圍鑲嵌了許多光芒四射的珠寶,看著這些珠寶,法慧不禁面色古怪。
卻聽王淵笑道:
“這是本王在一個山洞里,偶爾得到的一件舊物,希望對大師有些作用!”
這的確是一件舊物,當年王淵在神武將軍廟中,初見關二爺之時,在一個武林敗類身上,獲得了一頁貝葉玉符。
這貝葉玉符是某位高僧大德所寫,蘊含著佛光傳承,這東西在佛門修士眼里,不亞于一件圣物,比起這菩提手串的價值絕不會低,甚至還要高點!
這貝葉玉符,留在王淵手里用處有限,索性他就送給了法慧當禮物。
“如此,貧僧多謝王爺厚賜!”
法慧干脆利落的收了這個珠光寶氣的盒子,他只是以為這位壽春郡王的惡趣味,收下之后寒暄幾句,便是起身告辭離去。
王淵起身送著法慧的離去,神色間有些笑意。
等法慧打開這個盒子之后,應該會有些驚喜。
送走了法慧,王淵便是令關九,王福,王喜等人收拾行李,準備啟程前往杭州府赴任。
只是就在啟程之時,王淵收到一個壞消息,好友狀元李兆廷“病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