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忍不住問道:“我認識的那個勞拉是真實存在的嗎?”
湮滅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什么東西一樣:“什么是真實?真實的定義不是可以被我們隨意修改嗎?真實真的很重要嗎?”
貝拉聲音抬高兩分:“回答我的問題。”
湮滅笑笑:“還記得你升級成暮光,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是唯一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和你說的話嗎,我的女兒,你從來沒有真正見過我,你所看到的我,一直都是冰山一角。”
他的影子從身體里走出來,快速變化,一眨眼的工夫就變成了查理,之后又走出一道影子,變成了薩曼莎,之后娜塔莎、艾莎、凱蒂依次出現,他們看著貝拉的眼神或愛慕、或慈祥、或者討好,到最后,走出來的影子里甚至有貝拉只見過一面的路人,有便利店的收銀員和路邊看報紙的老大爺。
成千上萬,她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全部出現,所有人都看向貝拉,之后同時開口。
“他們都是我,而我也是他們,你可以繼續把我當做勞拉,或者是你的父親、繼母、愛人或者是女兒,我并不介意的。”
貝拉先是錯愕,之后就是哭笑不得。
“你不會認為這就能動搖我的信心吧?這也太浮夸了,我之前確實沒發現勞拉的問題,主要是那個時候的我境界很低,之后和勞拉的接觸也相對有限,但不至于連身邊人的問題也發現不了吧?你變成我的家人,試圖動搖我的信心?湮滅,你這招可有點蠢,不像是你之前的縝密做事方法,讓我猜猜,真正動搖信心的是你,對吧?”
貝拉指著宇宙之心,說道:“我沒有去使用這個大家伙,這件事徹底打亂了你的布置,魚脫鉤了,你急忙跳出來,還用這種拙劣的手段試圖迷惑我?謊言對我們來說沒有意義,說實話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湮滅把所有人影都收回體內,轉而換上了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你那么聰明,可以來猜一猜。”
貝拉想了一下:“什么阿赫那頓法老,什么神秘的外星人,包括老法師梅林圖書館里的記載其實都是為了讓我,或者是為了讓某個你看好的目標在今天走到這里,其實這億萬年來,宇宙之心一直被你控制著,我沒說錯吧?”
湮滅點頭:“對,繼續。”
貝拉腦海中的幾個念頭快速碰撞,很快就想到了湮滅這么做的原因:“你想讓多元宇宙化為虛無,完成你的湮滅之路,所以找到了深埋在宇宙最深處的宇宙之心,但你”
她字斟句酌:“但你還是有些擔心。”
湮滅不置可否地說道:“我還會擔心什么呢?你認為我擔心的是你,還是法庭,還是梅林呢?”
談到這個問題,貝拉就有底氣了:“都不是,你擔心法庭背后的那位強大存在阻止你,你一方面想證明并實現自己的湮滅之路,讓多元宇宙化作虛無,一方面又擔心法庭身后的強大存在出手,你怕死,而那位我估計會輕松殺掉你,所以所以你設了一個局,利用億萬年的時間來籌劃,最終引我這樣的傻瓜來替你啟動宇宙之心,把多元宇宙帶入虛無。”
湮滅滿臉贊賞:“能夠利用短短十余年的時間就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不得不說,你比我想象的還要有智慧,要不是親眼目睹你的一步步成長,真的難以相信,多元宇宙內會誕生你這種天賦、性格、運氣和能力都超強的人物。”
貝拉繼續說著自己的推論:“摩根去殺分子人,那壓根就不是什么命運指引,也不是梅林的授意,是你把她引到分子人身邊的?多半分子人的誕生也是你在幕后推動的結果吧?”
湮滅點頭:“沒錯,你說得都對,摩根.勒菲小姐同樣是我選中的一個目標,不過我對她的催促有些急,她沒有你的沉穩性格,基礎沒有打好,一步差,步步差,她現在已經很難彌補和你的差距了。”
貝拉冷笑:“亞當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也是你灌輸給他的吧?”
“對,我很想欣賞一下法庭看到他的繼任者摧毀多元宇宙時的表情。”
“滅霸呢?你給滅霸施加了什么影響?”
“你竟然能聯想到滅霸?我的女兒,你也很有當陰謀家的潛質啊滅霸很有決心,但在我眼中,決心并不是重要因素,他不如你們三個有潛力。”
隨著一個個問題拋出,貝拉終于問到了最關鍵的那個問題:“多元宇宙內的異常是你引起的!你也去過無光宇宙,你一直給永恒、無限他們巨大壓力,讓他們看不清你的虛實,是因為你體內也有超越神力!”
湮滅用勞拉的面孔笑笑:“沒錯,你的結論完全正確,我去過無光宇宙,就像是你想象的那樣,早在億萬年前,我就是象牙君王了。”
貝拉臉色很難看,自己一直把勞拉‘走到哪塌到哪’當做一個笑談,實際呢?實際這就是宇宙意志對象牙君王的排斥啊!這家伙又暗中掌控了宇宙之心,把排斥降到最低,結果就導致勞拉走到哪,哪出事,和自己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可惜自己完全沒想到這個環節上去!
再往深處想想,湮滅的本體天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誰也看不到他,同樣是受超越神力的影響。
這家伙處心積慮,謀劃了億萬年,原時空最終走到終點的是滅霸,現在是自己。
其實是誰并不重要,湮滅挑選了百萬千萬的目標來實行自己的計劃,自己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
貝拉暗自罵了一句,太優秀也不是好事啊!
看著神態輕松的湮滅,她暗自戒備,對方掌握宇宙之心無數年,又在億萬年前就成為了象牙君王,這意味著什么?這家伙隱藏起來的真實實力絕對在生命法庭之上,他可以在老法師梅林的圖書館里做手腳,多半也不會比老法師差,最關鍵的是他隱藏在暗處,非常了解貝拉的能力,而貝拉對他的了解則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