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依然維持著之前的說辭:“我們不是神靈,那么就需要衡量敵我間的力量對比,正義未必無敵,邪惡也不會軟弱,我和白女巫隔空交手一招,說實話,她比我強,我還在思考。”
阿斯蘭望向遠方,從貝拉的角度去看,這頭雄獅的目光異常清澈:“六十年前,有兩位亞當之子和兩位夏娃之女的命運軌跡試圖和納尼亞接觸,我拒絕了他們,白女巫遠比預言中的要強,他們那種普通人來到納尼亞毫無意義,只會白白送死,希望不該被砍斷。”
他看向貝拉:“納尼亞已經沒有預言可以依靠了,之所以這片土地上的幸存者還沒放棄希望,是因為在他們心中,亞當之子和夏娃之女還沒來到這個世界,但其實預言中的希望已經不存在了,納尼亞需要你的幫助,貝拉小姐。”
阿斯蘭不再催促,而是靜靜地等著,等她做出決定。
貝拉坐在雪地里思考。
說得玄乎點,她在問心。
從個人利益上說,她和納尼亞半毛錢關系都沒有,坐上魔毯,飛向南方,茍個十天半個月回返物質界并不困難。
可在問心后,她覺得自己并不是這么想的。
利用善念填充自己那越來越冰冷的心,這是三個月前她對古一說的話,音猶在耳,這個想法她至今也沒有改變。
白女巫實力比她強點,但沒強到無可抵御的地步。
古一的期待、圣誕老人的期待、阿斯蘭的期待,甚至包括海貍夫婦的期待堆積在一起,她實在無法拒絕。
“好吧,阿斯蘭,我愿意幫助納尼亞,但我無法靠著自己的力量打敗白女巫,我需要你的幫助,需要所有人的幫助。”
“當然可以,請和我來吧。”
貝拉跟隨阿斯蘭在荒野中跋涉了整整一個晚上,在她到納尼亞的第三天清晨,他們走進一處河谷。
整個納尼亞,整個約頓海姆最后的生機全部匯聚在這里,這里有遍地的青草、有高大的樹木,更有連綿不絕的營帳。
“這是納尼亞最后的吶喊,所有的自由之民都匯聚在這里了,你可以組織大軍進攻白女巫的城堡,他們都在等你,等待一個領袖。”阿斯蘭站在高處說道。
貝拉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此時就往下看。
說是大軍,實際真沒大到哪去。
看著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營帳,似乎數量不少,實際這里......這里頂多就千八百‘人’的樣子,如果把那些四處飛奔的豹子、野豬、野鹿也算作一個‘人’的話,這個聯軍的數量勉強突破兩千。
貝拉轉頭看向阿斯蘭,似乎明白她的疑惑,雄獅搖搖頭:“我不能過多參與納尼亞的事務。”
“那就是說還能參與?”
“是的。”
貝拉不知道他受限于什么規則,但對此表示了理解,大獅子不能直接參戰有點遺憾,但只要有人幫自己拖住白女巫的邪惡大軍,制造單挑的機會,她就不認為自己會輸。
當然,要是有人能幫著自己給白女巫兩棍子那就更好了。
“行,你不用參與戰斗了,自由權利歸眾生。我答應你,我會打敗白女巫,現在請為我介紹聯軍的諸位將領吧。”
貝拉模仿擎天柱的語氣說了一句名言,引得阿斯蘭連連點頭,自由權利歸眾生?這話說得真好!下次找人刻在石頭上,沒事就過來看看。
有阿斯蘭出面,貝拉接手‘大’軍的過程很順利。
聯軍中實力最強的就是半人馬一族,他們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射手,拿起長矛就是騎兵,速度快、力量強,半人馬一族是聯軍中的主力,數量將近五百。
其次就是半羊人,這些長著反關節小腿和蹄子的種族有著山羊的暴烈脾氣和人類的紀律,他們可以排成密集的方陣,抵御敵人的猛烈沖擊。
在阿斯蘭的介紹下,她還登上山頂,親自邀請獅鷲一族加入聯軍,但是對于她要騎乘獅鷲的提議,遭到了獅鷲一族的斷然拒絕。
“沒有人類可以騎乘我們!絕對沒有,我們是自由的!”母獅鷲,也就是獅鷲一族的族長怒視貝拉。
就連阿斯蘭也在勸她:“聯軍為你專門準備了一頭獨角獸,獨角獸性情溫和,也更加喜歡和女性親近。”
貝拉不為所動,要是沒選擇的話,獨角獸也未嘗不可,可她現在對這個四只爪子、兩只翅膀,還有一個老鷹腦袋的獅鷲更感興趣。
她幫助納尼亞是遵從心靈的愿望,此時要騎乘獅鷲也是心愿,她把阿斯蘭推到一旁:“你別管了,我和這位獅鷲夫人好好說說。”
下一刻她直接勾勒傳送術,瞬間出現在獅鷲的后背上。
獅鷲大怒,雙翼拍打就往天空飛。
到了空中她更是快速旋轉,想把貝拉甩下來。
貝拉死死抓著她脖頸處的鬃毛,旋轉了十多圈,當被甩掉后,她就再用一個傳送術重新回到獅鷲的背上去。
眼看摔不死她,阿斯蘭搖搖頭,獨自走向一旁,你們鬧去吧,咱不管了!
貝拉和獅鷲族長較勁一樣磨了一個早上。
顧忌她那個子虛烏有的救世主身份,獅鷲終究不敢把她咬死,貝拉也不想把局面弄得太難看。
雙方互相給臺階。
“你先下去,解救納尼亞的事更加重要!”
“我正是需要你的協助才能擊殺白女巫,否則營地里的聯軍那么多,我為什么專門拿一個早上的時間來和你談呢?因為你是最重要的!”
那是因為你想騎我!獅鷲暗自腹誹,不過還是接受了自己最重要的這個奉承,落到地面,她看到那頭孤零零的獨角獸,心中還是有點成就感的。
收獲一個臨時坐騎,貝拉很高興,可看到聯軍那五花八門的‘人’員,她就樂不出來了。
除了半人馬、半羊人,剩余還有十多只獅鷲,一些豹子、野豬,這些還算是有實力的,爪子夠鋒利,牙齒夠尖,互相間的配合也不錯。
可此時營地里數量最多的反而是像海貍夫婦那樣的小動物。
小兔子、小鹿、小狐貍、小烏龜!看到一群蹦蹦跳跳來到自己面前的友軍,貝拉臉上的笑容非常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