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貝拉熟練掌握著十門外語,算上會說,但是不精通的語言,那至少有十五門,可她還是第一次聽到人類說這種語言的。
人類已經破譯出魚人的語言了?還是說只有女博士自己會說?......
事情有點反常,雖然她站到了女博士身邊,可還是小心地保持著一米左右的距離,同時給貞子打手勢,讓貞子到自己身邊來。
“我是人類,從始至終都是,請相信我。”女博士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有說你不是人類嗎?為什么要這么說?貝拉被弄得一頭霧水。
不過她的到來,還是讓兩個魚人陷入不利局面,他們二話不說,轉身跳入大海。
貝拉有些猶豫,故此就沒有追擊,外邊的風浪太大,她擔心這是某種誘敵深入的計謀,加上身邊這個有些神秘的女博士......
她心中有疑惑,并且沒有掩飾這份疑惑。
目光探究地看著女博士,希望對方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們是沖我來的,我是人類......不過......我父親是他們中的一員,我的母親......可能也有一些......血統,1963年,我的父母在一間實驗室相遇,當時我父親被政府捕獲,我母親是實驗室的一位清潔工......”
貝拉恍然大悟,這個故事她聽黑鹵蛋講過:“你是那個啞女艾麗莎的......”
算算時間,從1963年算下來,女博士的年紀還真差不多:“你是艾麗莎的女兒?”
女博士露出一抹悲傷、痛苦和難堪混合在一起的笑容:“知道我母親名字的人很少,斯旺同學,看來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啊......”
“這件事我只告訴了芹則教授,今天告訴你,我們的世界并不平靜,水下藏著巨大的恐怖,只有芹則教授能夠解開這些謎團,為了我,為了我的父母......”
貞子小心翼翼地看著貝拉,意思是我不會被滅口吧?
“躲開!”她張嘴,似乎要說點什么,就見貝拉猛然跳起,并把她撲倒在地。
下一刻,就見幾個魚人去而復返,他們伸手撕開一張像是粘膜一樣的膠狀卷軸,隨后一只直徑超過三米,灰褐色,高二十余米,遍布著碩大吸盤的觸須從海面上猛然躥出。
觸須輕松卷住渡船,像抓著什么玩具一樣,一點點勒緊,似乎要把船整個勒成兩截。
“貝拉!給你刀!”關鍵時刻,貞子還是很靠譜的,她跑進船艙,拿出不死斬‘開門’。
接過不死斬,拔刀出鞘,貝拉來伊豆大島之前,占卜到需要使用不死斬,特意在體內存了一部分櫻龍的力量,現在使用這把刀完全沒問題。
此時船體已經瀕臨毀滅,諸多鋼板、鐵皮都在觸須的巨大擠壓下變形、破碎,船長室在擠壓的第一時間就變成了齏粉,躲在其中的船長和水手直接掛了。
放法術根本來不及,貝拉也不知道現在該用什么法術,她一個箭步沖上去,刀刃上泛起一陣漆黑的刀芒,對著巨大的觸手揮刀就砍。
不死斬非常鋒利,她用的力量也足,技巧更是毫無問題。
而觸手呢?這東西憑空出現,頂多就是一個影像類的法術,或者是類法術能力,觸手的本體不在這里,一個影像還難不住她。
貝拉的刀刃不斷在觸手的正面、側面和吸盤上劈砍。
四個魚人為了維持這個法術的效果也是拼了,他們用自身的生命力來驅動觸手,不過貝拉的攻擊速度極快,她每砍一刀,魚人就得用同等的生命力來進行置換。
第一個魚人哼都沒哼一聲,生命力瞬間清空,歪頭沉入海底。
第二個緊隨其后。
剩余兩個魚人一起給觸手供能,觸手的攻擊力憑空增加了一大截。
觸手一擊就把渡船的甲板抽碎,巨大的力量讓船體頭重腳輕,向著前方傾斜起來。
“該死!”貝拉對著女博士和貞子大喊:“下水!棄船!”
她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召喚飛翔的荷蘭人,今天必須把這幾個魚人弄死。
她不再和觸手糾纏,縱身跳下甲板,向著那兩個魚人殺去。
我打不過這個破觸手,我還打不過你們?
“咔嚓”一聲巨響,在貞子和女博士跳海的下一秒,巨型觸手快速收縮,生生把船體絞成了兩截。
貞子從小在伊豆大島生活,游泳技術是不錯的。
女博士看起來沒什么戰斗力,但靠著她爹媽的血脈,她在水下游得跟飛一樣,又快又穩,此時還能在船體沉沒的漩渦誕生之前,拉著貞子游向遠處。
“死!”貝拉給自己加持了一個水上行走,她在水面上高速奔跑,揚起手臂,一刀梟首,第三名魚人的無頭尸體也沉入海底。
就在她準備擊殺最后一名敵人的時候,預料之外的變故出現了,巨大的觸手跨越了數十米的距離,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不等貝拉提刀迎戰,就見觸手的中心位置突然鼓脹起來,下一刻能量聚集到最大,觸手的頭部像異形卵一樣,緩緩張開,其中隱約浮現出一個女人的面孔!
卡呂普索?!還是什么別的怪物?
貝拉來不及細看,她擺出葦名流居合的起手式,收刀入鞘,隨后猛然抽刀,這一刀匯聚了她的身體力量與心靈力量,血紅色的刀芒像切豆腐一樣,切斷觸手頭部三分之一的位置,之后又向后飛行了百余米。
觸手瀕臨崩潰,但一道幽藍色的射線還是從那猶如花瓣一般的巨嘴中激射而出。
貝拉沒有任何硬扛的想法,這東西看起來就很厲害,她轉頭就跑。
她往左,射線就往左,她往右,射線也跟著往右。
有追蹤能力的法術?她也不確定這東西是不是法術。
她跑得很快,但射線追蹤的速度更快,千鈞一發之際,她取消水上行走,一頭鉆入海中當中。
射線跟著沖入大海,并在她游出五十米后,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手指粗細的射線就像是巨錘一樣,能量極為純粹,巨大的沖擊力打在后心位置,其中還混雜著諸多精神層面的侵蝕。
貝拉最后看到的畫面是一個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巨大章魚的怪物在對她冷笑,隨后她就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