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愛與卦

　　葉晚娘將工作規范一人一份發了下去。袁忘瀏覽了一下，和獵豹類似，主要是說明公司結構，人事崗位，資金分配，設備保障等。

　　葉晚娘道：“當前偵獵社的工作以熟悉業務，熟悉團隊配合為主。偵探為雇傭工作，獵人為懸賞工作。秦氏偵獵社第一位雇主就是我們偵獵社老板的爸爸。”

　　秦嵐咳嗽一聲走到葉晚娘身邊，手拿遙控器移動大電視上圖標，打開文件：“趙龍，趙奔的最小兒子，今年三十五歲，是趙氏集團子公司趙氏全國連鎖超市的副總裁。今天是周五，周三上午九點，趙龍本應該出席新超市的開業典禮。但是趙龍沒有出現。人們一直聯系不上趙龍。”

　　秦嵐：“昨天下午警察已經立案，將趙龍列為失蹤案進行調查。根據時間線，趙龍最后一次出現是周三上午七點。通宵策劃開業典禮的趙龍和自己助理交代稱自己要回家洗澡，換一套衣服再回來參加典禮。”

　　秦嵐：“上午七點十五分，趙龍自己開車離開了新超市，七點四十分，趙龍的汽車進入帆帆酒店地下停車場，此后再也沒有趙龍的消息。”

　　秦嵐拉長伸縮棍指電視：“大家看地圖，新超市在這里，帆帆酒店在新超市的東南方向。趙龍的家在新超市的西北方向。警方在帆帆酒店地下二層停車場找到了趙龍的汽車，對汽車進行的采證，報告發給葉夜，一會你們再討論。”

　　秦嵐收了伸縮棍，把伸縮棍放在桌子上：“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你們第一份工作就是把趙龍找出來，酬勞，十萬美元。你們將會得到警方調查的同步信息。雖然趙奔身份不同，但是畢竟是成年人失蹤，警方不會投入太多力量，太多資源。也不會長時間進行調查。不要指望警察能提供太多信息。”

　　秦嵐：“與之相關的是，我認為趙龍很可能是趙家的內鬼，至于趙龍為什么要出賣趙家，為什么要和上官鐵后人合作，我不知道。不排除趙龍被滅口，遇害的可能，不排除趙龍跑路的可能。情況就是這樣，交給你們了。對了，如果三天內找到人，或者找到尸體，我加十萬。”

　　葉晚娘接話：“工作開始，接下去就是你們的事。袁忘，冰箱里有冰紅豆湯。”

　　秦嵐一聽不爽：“憑什么？”

　　葉晚娘：“人家剛下飛機不久。”葉晚娘拽了秦嵐走人，他們也有事要做。秦嵐很不爽的掃視袁忘，努力表達自己不高興的心情。

　　秦嵐在五天前回到紐唐后，很快鎖定了嫌疑人趙龍。秦嵐自認為沒有驚動趙龍，他不明白趙龍怎么就失蹤了呢？秦嵐沒空去追趙龍，畢竟張婷婷受到死亡威脅，他必須先處理這件事。趙家人和事一大把，還不能肯定趙龍就是內鬼，不能肯定只有趙龍是內鬼。

　　成年人失蹤案警方受理的力度很低，順水推舟，把這個案子交給偵獵社負責，讓他們練練手。

　　不過這個活是偵探的活，是秦舒和肖邦的活，葉夜也有份。唯獨沒袁忘什么事。這也是袁忘回來不久就開會的原因，開完會秦舒和肖邦開始討論案件，葉夜進行視頻和監控追擊。袁忘隨意。

　　隨意的袁忘先吃了葉晚娘留下的紅豆糖，冰涼爽口。而后回房休息，稍微倒下時差。

　　休息了三個小時，到了下午五點，袁忘賴床玩了一會手機后想起床。突然想到一件事，登錄獵團app，詢問情報部是否有趙龍有關的信息。

　　雖然小刀和趙家有關系，但袁忘沒抱太大希望。不過獵團情報部從不如人愿。你想要情報，我沒有。你認為沒有，我就有。你認為不多，我偏偏有很多。

　　情報部：“十字軍在紐唐新開設一個秘密部門：血十字。是十字軍和聯調局合作開辦的以反恐為目的的機構，其中有一位成員是獵人。趙龍在他們手上。血十字的秘密地址在西城郊某寫字樓21層，燕子健身器材批發有限公司。成員五人，鄭燕，周糜，還有三人真名不詳，綽號為礦石、蛇妹和胖子。鄭燕是獵人，周糜是聯調局聯絡員。有一輛房車注冊在這家公司名下，車牌號12345。房車近日都停在北城郊房車營地，不能確定趙龍是否在其中。”

　　袁忘震驚問：“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情報部：“聯調局內部有我們的線人，聯調局有一定權限的人都知道血十字的存在。根據我們分析，聯調局也有故意散播信息，將血十字當成誘餌，引蛇出洞的意思。假設有恐份要襲擊紐唐，血十字是一個很好的目標，檔次高，武裝少，人員少，防范程度低。聯調局很樂意看見宗教沖突，這將從官方和恐份之間矛盾，轉變成教派之間的矛盾。”

　　情報部：“我們分析師認為，十字軍很可能會在近期浮出水面，出現公眾視野中。分析師還認為，十字軍掌權者，或者是能影響十字軍決策的人，有家人在倫敦地鐵恐襲中身亡。去年開始，十字軍一改之前不作為的作風，開始購入武器，擴招人員，增加情報人員，游說歐6政客。”

　　情報部：“分析師認為，十字軍有意提拔思想較為極端，也可以稱呼為虔誠的年輕人進入管理層。由他們來實際掌控隊伍和資源。”

　　袁忘弱弱道：“我就發了一條消息。”你噼里啪啦發過來一堆信息。

　　情報部：“你是a級權限，我們有義務告知你咨詢內容的附帶情報。”

　　這消息讓袁忘很舒服，袁忘：“謝謝。”

　　“祝你愉快。”

　　袁忘退出app，現在的問題是，怎么和秦舒說，你們尋找的趙龍很可能在鄭燕手上？下午做了個夢？夢見了神仙，神仙告訴我的。

　　臥槽，你告訴我這么多干嘛？你都說完了，我們偵獵社還開不開？還有鄭燕，你這也太失敗了，還好沒和你混，這都什么鬼？底細都被獵團摸清楚了。

　　不過情有可原，你和官方合作代表不確定因素太多。就算只有局長知道，局長不是還有保鏢，司機，助理和秘書嗎？還需要留檔。實際操作中，還需要人員配合。七八五六一搞，知道的人就多了。

　　另外再看這個周糜，不就是自己在被襲擊警署遇見的小探員嗎？他屬于跑腿小探員，說明什么？說明人家沒把你血十字太當回事，沒覺得你能做出什么大事出來。

　　舉個不恰當例子，有難民來了，不接收吧，被人說閑話，接收吧擔心難民會破壞治安。于是搞一個難民營，名字要好聽點。十字軍就是這樣，十字軍找上門，聯調局也不好拒絕。

　　趙龍是很可疑的人員，如果人送到聯調局，趙龍律師后腳就到，聯調局不能揍他。但是十字軍可以干這個臟活…應該不會太狠，多是囚禁和審問。

　　煩死人，現在怎么辦？

　　算了，當什么都不知道吧。

　　開官方賞金榜單，袁忘看了一會，申請了一張電子逮捕令，穿上保釋執行官T恤，加一件灰色薄外套下樓。

　　樓下只有葉夜一個人，她在玩游戲，詢問得知肖邦和秦舒去酒店查線索。袁忘把雷九信息給葉夜看了，葉夜追擊到雷九現在使用的手機，袁忘出門。

　　晚上八點，袁忘回到了5o3，他已經把雷九送到警署，賺了兩千美元。既然加入了偵獵社，袁忘沒有私吞兩千美元。在警署填寫的是秦氏偵獵社賬戶。

　　人為什么要奮斗？沒錢轉一圈就好了嗎？資本主義國家，遍地是黃金。

　　應葉夜的要求，袁忘帶回了四份盒飯。肖邦與秦舒還在外工作。根據葉夜所說，葉晚娘最近幾乎不回5o3過夜，袁忘猜測葉晚娘夫妻檔正在保護張婷婷。雖然小刀狠，但葉晚娘手上有人，問題不大。但是這么保護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趙龍是解決問題的一個途徑，但是…哎呀，煩死個人。

　　葉夜在回歸之后，哥特氣質褪色了很多，雖然頭發的顏色還是五顏六色，但已不再穿奇裝異服。

　　葉夜指袁忘盒飯的茭白，袁忘不知道說什么。茭白吃了幾片，不是很喜歡。葉夜把自己盒飯推過去，扒拉扒拉將袁忘盒飯中的茭白弄到自己碗內，將自己盒飯的鹵肉（草！肉真貴）扒到袁忘飯盒里。

　　很自然，沒有任何不適，埋頭繼續吃飯。但袁忘不適，和葉夜是挺熟了，不過…也還好，只是有些尷尬，不反感。

　　“喂！”葉夜道。

　　“嗯？”

　　葉夜：“秦舒喜歡你。”

　　袁忘：“啊？”

　　葉夜：“她以為你會感覺到，我認為你不可能感覺到。”

　　袁忘：“什么？”

　　葉夜：“從秦舒爸爸對你態度可以看出，她爸爸知道她喜歡你。”

　　袁忘：“打住，沒話聊可以不聊。”

　　“我說的是真的…”

　　“嗨，我回來了。”秦舒和一名身高一米七四的男子一起回來，秦舒心情很好：“介紹一下，杰生，我朋友，狂蝦樂隊吉他手。袁忘，葉夜，我同事。”

　　杰生是一名亞裔，很酷的用左手雙指做個手勢：“很高興認識你們。”

　　杰生很帥，他的帥是個性的帥，秦舒解釋道：“我去看表演，杰生順路送我回家。”

　　袁忘把米飯吞下，問：“肖邦呢？”

　　杰生睜大眼睛：“肖邦已經死了很久。”愚蠢的人類，難道只有搞音樂的才知道這件事？

　　“什么？”

　　秦舒忙道：“這個肖邦不是那個肖邦。他查案去了，杰生喝什么？”

　　杰生道：“不了，我還要趕場。”面帶笑容對大家揮揮手指，還是挺友善的。

　　秦舒送杰生離開，回來道：“他們樂隊一般在酒吧表演，一次偶然機會認識…別和我媽說，我媽最討厭自認為自己是在搞音樂的人。還有吃的嗎？”

　　“廚房，還有兩份盒飯。”

　　秦舒去廚房，袁忘看葉夜：“你前面說什么來著？”

　　葉夜只能翻下白眼，拿了盒飯進廚房：“喂，男朋友？”

　　秦舒正在加熱盒飯：“不是，不過很帥對不對？”

　　葉夜：“嗯。”

　　“嗯？”

　　葉夜：“帥，但不酷。”

　　“不會呀。”

　　葉夜湊近秦舒：“你不是喜歡袁忘嗎？”

　　秦舒有些苦惱：“我也不知道，我喜歡他，是因為他當時很酷。感情這東西本來就是很感性的，我也無法把握自己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

　　葉夜：“你不要，我就要了。”

　　“切，當我不知道你心動的對象是趙霧嗎？”

　　葉夜：“退而居其次。”

　　秦舒想了一會：“你要真喜歡，我可以接受。葉夜，你說這人為什么會這樣？剛開始我好喜歡的，話都不敢大聲說。伴隨著越來越頻繁的接觸，這份感覺就慢慢的消失了。”

　　葉夜：“袁忘這類男人，很難敞開心扉。你走不進他的世界，自然就感覺他非常無趣。”

　　“你走進他的世界？”

　　葉夜：“我沒喜歡他，我只是奇怪你的態度一日三變。”

　　“你感覺出來了？”

　　“資格賽之前，每當袁忘說話，你就會一直看著她。現在袁忘說話，你只用耳朵聽。”

　　秦舒：“我告訴你，我最不喜歡是他的情緒。他沒興趣，沒好奇。我原本裝瞎騙他，說了很多謊言。在我們熟悉后，無數的細節可以揭穿的謊言。我剛開始是緊張，到后來我是故意露出破綻，而他完全不在乎，如同不記得我瞎過一般。”

　　秦舒：“如同夫妻一樣。妻子在外面有人，剛開始很愧疚，悔恨，非常擔心被丈夫發現。慢慢的，她發現丈夫根本不關心自己晚歸。她開始故意展示一些可疑行為，丈夫仍舊很平淡。這種事只有一個答案：丈夫完全不在乎妻子。”

　　秦舒：“最近我徹底反思，我覺得他不適合我。至于那個晚上的浪漫，我會一直記在心中，我想我是不會和他什么發展。”

　　“我去散步。”袁忘在客廳說了一句。

　　“嗯。”兩個女孩繼續八卦。

　　葉夜道：“袁忘確實不解風情。”

　　秦舒：“也不能全怪袁忘。我媽和我說，袁忘這類戰爭幸存者，他們心如死水，難以激起波瀾。”

　　葉夜驚訝：“什么？他是戰爭幸存者？什么戰爭？伊戰？”

　　秦舒：“啊…我沒說。”

　　葉夜看秦舒。

　　秦舒抱葉夜撒嬌：“不能說，我媽警告過我。說說你的趙霧唄？”

　　“呵呵，我的？”葉夜：“就一渣男，沒什么好說的。”

　　“你很痛恨自己喜歡上渣男對不對？”

　　“我沒有。”

　　“嘻嘻。”秦舒拿出手機一看：“哎呀，杰生在酒吧門口被人打了，送醫院去了。飯我不吃，我得去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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