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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六章 請求

  偵獵社會議在下午召開,多夫的妻女列席。其妻子和多夫一樣是俄裔,不過是第四代移民。他們女兒今年十四歲,塊頭很大,說20多歲肯定有人信。今天會議的議題自然是柳飛煙要求多夫離職的提議。

  多夫粗中有細,召開會議。但又細中有粗,讓妻子和孩子列席。

  趙霧難得發表意見,還是第一個開口:“人要現實一點,多夫,好歹也賺了一筆錢,足夠十年左右的開銷。進偵獵社也就一個月,兩度進醫院。其他人和你不一樣,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死在街頭也不會有人流貓尿。我認同柳飛煙的提議,這份工作不太合適多夫你。”

  朱莉反對:“我之前不認識多夫,但我認識酒鬼。多夫加入偵獵社后滴酒不沾,我認為相當難得。我這邊問多夫夫人一個問題:多夫回家之后,有可能重新成為一名酒鬼嗎?”

  他們兩人代表了大部分人的意見。秦舒意見和趙霧一致,金童與朱莉意見一致。葉夜不知道怎么說,棄權。讓大家意外的提出提議的柳飛煙竟然也棄權。現在就看袁忘的態度,如果袁忘不收尾,這個議題還得重新討論。

  袁忘見大家等自己意見:“我認為人要現實一點。”

  多夫立刻有不詳的預感,

  袁忘看多妻:“嫂子,多夫很一般,粗魯,有時候頭腦不好用,不喜歡在家窩著。對你不夠溫柔…他死了對損失不大,對不對?經濟方面不用擔心,多夫死了有保險賠付,我們每個人都買了商業保險。”

  袁忘不理會要揍人的雙方,道:“以多嫂你的條件,再找個優秀男士完全沒問題…”

  多妻道:“不,誰也代替不了他,我愛他。”

  袁忘:“愛是什么?我曾經很愛一個女孩,女孩卻一心想著流浪天涯,她說和我在一起很痛苦。愛是什么?愛是放手,讓她去做開心的事。她快樂,我也快樂。”

  袁忘道:“就我本人看法,我很希望趁這個機會剔除多夫。多夫相對我們有一個弱勢。他有家,他有妻子,有孩子。每天總會向我們吹噓自己老婆和孩子,讓我們這群單身狗和被拋棄狗情何以堪。還有,小鬼,多夫很擔心你的成績。你有資格要求老爹放棄自己喜歡的工作,怎么不能按照老爹的要求好好學習呢?為什么人總給別人提要求,卻不能接受別人給自己的要求呢?”

  趙霧舉手:“我有個問題,你什么時候愛過一個女孩?”

  柳飛煙怒目:“什么叫被拋棄狗?”

  袁忘呵呵笑,道:“多嫂,情況就是這樣,大家都發表了意見。最終結果不是看多夫的意見。萬一多夫殉職,你們找上門算賬,我們也很難做,對吧?現在看你的意見。你考慮清楚,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你堅持多夫離職,多夫今天就可以和你們回家。如果你愿意讓多夫繼續在偵獵社工作,就要做好多夫…”

  柳飛煙、秦舒、朱莉三女一指袁忘:“閉嘴。”

  袁忘嚇一跳,呵呵笑化解尷尬:“不著急,喝杯茶,告訴我們最終結果。金童,茶呢?”

  金童站起來在秦舒耳邊道:“他想得罪一個地球。”

  壞人策略。這是秦嵐嘴欠的原因之一:目的是為了除自己外,其他人產生對自己同仇敵愾的一種心理暗示。當然也有后遺癥,頻繁使用之后會如同秦嵐一般,經常收不住嘴,本能的懟人。

  袁忘在說明自己意見中,幾乎把在座的人全給得罪了。形成了一種這人是最討厭的人氣氛。多夫生氣,多妻也生氣,多女也不高興。這時候多妻讓多夫離開,一家人都會感覺不爽,特別的不爽。

  許久之后,多妻終于開口:“ok,但我有條件。受傷不許隱瞞,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盡可能的照顧好自己…”然后哭了。

  袁忘很不理解:“講道理,多夫又不是一定會死…”

  “你閉嘴。”群女斥責。

  于是會議就這么結束了,多妻臨上車前,和多夫囑咐幾句時特別的看了幾眼袁忘,顯然交代多夫,不要和這種人來往密切。群狗看著多夫親吻妻子臉頰,和女兒擁抱,油然而生出被社會拋棄之感。

  接下去的一周,偵獵社又階段性放假,這次是躲風聲。雖然晚了兩天,諾亞最終還是通過阿娜特給了賞金。聯調局把十萬懸賞付了。根據柳飛煙內幕消息,阿卡已經被國全部控制。國全部周末行動,在六區逮捕了八個人,相信這次行動和阿卡有關。據說阿卡是一名隊長,這樣的隊伍在東海岸有三支,成員特點只有一個:退役的圣教信徒。

  根據一位被捕成員交代,這個團伙叫圣火。宗旨是保障美國圣教信徒權益。據他所說,他在隊軍中一直忍受著冷暴力,大家對他不理不睬。特別是去中東執行任務,要么他是被單獨派出去收集情報,要么就一定有戰友和他在一起留在營地。

  他退伍之后在郊區小鎮購買一套房子,價格談妥,中介卻通知他買賣作廢。原因是房東不想賣房子給他,更主要原因是當地小鎮居民不想和他做鄰居。只因為他是阿人。

  對此,作為中東血統非常突出的朱莉最有發言權:“這種情況是客觀存在的。在我們巴爾的摩重案組內部有一句話,圣教信徒不一定是恐份,但恐份基本是圣教信徒。我和我的養父母一樣是無信仰者,因此路走的比較平坦,不過我知道很多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袁忘反對,道:“我個人認為,只要法律與府政不存在歧視,市民因為自己的觀點對某些人存在歧視是正常的。只要不犯法皆可。比如我歧視葉夜,但是我不說出來的行為,應該受到支持。諸如飛煙招募葉夜,飛煙歧視葉夜丑,但是在飛煙以其他正當理由拒絕情況下,葉夜就沒有理由控告飛煙。也許飛煙并沒有歧視葉夜丑呢?只是葉夜認為飛煙歧視葉夜丑呢?”

  大家在客廳吃鹽水煮花生,葉夜沒興趣,窩在會議室玩游戲,因此袁忘膽大包天拿葉夜做例子。

  朱莉道:“袁忘是典型的實用主義者。無信仰者通常都是實用主義者。誰能給我好處,我就幫誰。我站在哪個立場有利,我就站在哪個立場。”

  袁忘回答:“實用主義是人類,乃至動物的一種本能意識。”

  柳飛煙打斷兩人的爭辯,問:“明天就是茶會?”

  袁忘點頭。

  柳飛煙:“好好表現,你現在代表的是偵獵社。”

  葉夜捧著電腦出來,袁忘下意識要跑,葉夜并沒有注意到這點,道:“威廉在是十分鐘前通過紐唐海關入境美國。”

  袁忘:“那個威廉?”將肖邦逼瘋的主謀。

  葉夜點頭。

  柳飛煙問:“不是說他回歐洲接受教廷審判了嗎?”

  葉夜轉電腦,道:“看來審判結果是無罪。”

  葉夜讓大家看的是視頻,一個男子走出機場,走向一輛灰色汽車。司機是險些被袁忘沉到水庫的十字軍潛入型駭客柯柯林,柯柯林迎接上去和男子說了幾句話上了駕駛位。男子拉開副駕駛位,抬頭看了一眼監控,鉆進了汽車內。

  柳飛煙道:“誰陪同我去看望下肖邦?”

  袁忘拒絕道:“我還要準備明天的茶會。”好就是好,醫生說好才好。自己不是專業人士,看了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秦舒:“我去,我開車。”

  柳飛煙把車鑰匙扔給秦舒。

  朱莉:“悶了好多天,我也出去走走。”

  金童、多夫響應,起身換衣服,上廁所,不一會,偵獵社就只剩下袁忘和趙霧兩個人。

  趙霧拿電話:“老板,幫我送點燒烤,送五百美元,你幫我搭配。對,偵獵社,不急,七點前送到就可以。”掛電話去碼頭釣魚。

  袁忘起身,沖澡,開琴房,一曲送夕陽,生活愜意樂無邊。

  剛剛送到的燒烤散發的香味帶來了不速之客。這邊剛送走燒烤外賣,袁忘和趙霧拆盒子忙的不亦樂乎,門鈴響起。

  看向電視機邊的監視器屏幕,看清訪客,袁忘有些意外。是老友老毒和老上司蕾貝卡,老毒出沒很正常,蕾貝卡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呢?

  袁忘開門,老毒人還沒進入客廳,先傳來驚喜的聲音:“燒烤。”

  袁忘道:“只買了五百塊,沒你們的份。”

  早在監視器見到老毒時,趙霧就提了幾斤燒烤回自己房間,招呼都懶得打。

  老毒看堆滿桌子的燒烤,不理會袁忘,手拿一把肉串吃了起來。袁忘這邊剛和蕾貝卡打招呼,老毒過來順手塞了一把燒烤給蕾貝卡。

  和蕾貝卡客套讓座之后,袁忘進入正題:“有事?”

  老毒和蕾貝卡互相看了一眼,老毒道:“我們需要你幫忙拿個東西。”

  “什么東西?”

  老毒道:“本杰明有一部手機…”

  袁忘明白:“一部沒有電話卡,只有軟件的手機,類似掌上電腦。”

  蕾貝卡問:“這是本杰明的習慣?”

  袁忘給兩人倒飲料:“人老了,記憶力不好,需要一些科技幫忙記事。怎么了?”

  老毒道:“袁忘。我坦白和你說,對本杰明的網已經慢慢收緊。我們現在懷疑本杰明和阿卡之間有一定的關聯。還記得瓷村安全屋找到的ak嗎?犯罪實驗室的人花費了一周時間拼火車貨運集散地碎片,不僅拼人,也拼東西。實驗室的人認為,在集散地攻擊你們的槍手所持有的武器與瓷村安全屋找到的ak是同一廠商,槍油的各種含量完全一致。”

  袁忘驚訝,許久后道:“這不太可能,本杰明有可能利用這些人干壞事,但本杰明從心底就沒看得起恐份。他一直認為恐份是只敢對平民動手的廢物,我不認為他會在這一年多時間內徹底扭轉自己的看法。”

  蕾貝卡道:“這與犯罪心理科對本杰明的側寫也是背道而馳。因此,我們認為本杰明有可能在利用圣教信徒。”

  袁忘反問:“可是圣教信徒怎么會信任本杰明?他們就敢相信本杰明不是幫助美國司法機構消滅恐份?不是釣魚的誘餌?我這邊有個問題,除非親近的人,否則沒多少人知道本杰明有一步沒有聯絡功能的手機。他持有的兩部手機外觀完全一樣。你們已經有臥底深入到本杰明身邊了?”袁忘臥底結束后,沒說過這個細節。他認為這個細節就和本杰明上廁所要用多少面積的紙巾一樣,沒有意義。

  蕾貝卡頗為猶豫,看看老毒,最后道:“是的,是我的線人。”

  “哇!”袁忘真的震驚了,他知道蕾貝卡和本杰明之間的實力差距。蕾貝卡了不起算一個對下屬不錯,業務水平中上的上司。本杰明即使不是天下第一,其犯罪思維也在頂尖位置。

  袁忘問:“我有繼承人了?”不科學啊,自己原本只是混圍外,因為帥,所以只花費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接觸到本杰明。還有比自己更帥的?

  蕾貝卡許久沒吭聲,看向老毒,老毒道:“我們也不知道線人是誰,但是從線人提供的信息來看,應該是本杰明身邊的人。”

  袁忘道:“本杰明對下屬真不錯,他身邊有十二位親信,絕大多數現在還在紐唐西北郊區的聯邦監獄服刑。剩下的親信,我在這里,無聲掛了。火組三人掛了兩人,只剩下一個…難道是他?除了他之外,我不知道本杰明還有什么親信。”

  蕾貝卡:“已經過去了一年了。”

  袁忘不置可否,是已經過去一年了。但是所謂的十二親信絕大多數是和本杰明一起打江山,真正死忠本杰明的人。本杰明在這一年內需要自己的人,于是發展了一些親信?應該是有,肯定需要人彌補無聲的位置。但是人數一定不會多,本杰明不可能控制不住他們。

  老毒:“廢話少說,茶會期間幫我偷手機。”

  蕾貝卡拿出一個閃存遞給袁忘:“把它插入手機,最多一分鐘時間。”

  袁忘不明白:“為什么是我?為什么是茶會?”

  蕾貝卡道:“本杰明日常不和人聚集,幾乎沒有人能靠近他身邊兩米范圍。但是茶會是一個活動,人多,大家交流的情況也多。我們查看了茶會邀請的賓客,其中以你的機會最大。”

  老毒勸說:“袁忘,本杰明和阿卡這群人有關系,你應該知道后果有多嚴重。目前國全部和聯調局只抓了阿卡這一分支的人員。據阿卡說,類似的隊伍有三支,假設在集散點你的導彈滅掉了一隊,那也還有一隊。”

  袁忘立刻道:“老毒,不要血口噴人,什么叫我的導彈?老子說了一萬遍,我就沒見過什么導彈。”

  “好好好。”老毒道:“就當聯調局和國全部欠你一個人情,給你一塊免死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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