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追擊

　　袁忘問：“然后呢？”

　　粗獷道：“我們意外發現，通緝榜排名第三，號稱響尾蛇教官，名叫肖埔的男子出現在照片中。根據之前情報，此人一直躲藏在中東沙漠地區幫助訓練士兵。不過根據之前談判，我們如果要在美國本土上行動，必須知會美國人。”

　　袁忘：“所以姜娜臥底在六區，尋找肖埔？”

　　粗獷：“她是一名美食播主，每天都在紐唐尋找有特色的食物。”不承認獵團在美國有任何活動。

　　袁忘道：“我這邊有一些邊緣信息，偵獵社之前遇襲，兇徒是退役圣教信徒。前幾日冉平潛逃中，也發現了退役信徒。官方懷疑在第六區可能存在一個規模不大的圣教武裝團伙。我們這次到六區，為了尋找和抓捕一位叫阿卡的男子，阿卡是一名有十多年從軍史的圣教信徒。”

　　粗獷：“全名叫什么？”

　　多數中東人名字很長，不過大部分國家和機構認可的是最前和最后兩個單詞，最前者是名，最后者是姓。中間是父親、祖父、曾祖父、曾曾祖父…的名字。

　　袁忘回答：“阿卡杜勒。”

　　粗獷查詢一會：“有，有一份數年前從匡提科下載的信息提到了他。咦？怎么會有匡提科的信息？我看看，哦，阿卡小隊在中東執行任務時候遇襲，兩人受傷。他們回村子內找到了給他們提供假信息的一名婦女。阿卡阻止隊員逮捕婦女，雙方發生沖突，阿卡因為拔槍威嚇戰友被送上法庭，從而提前退役。這份資料應該是情報部草創時，四處偷來的資料。沒什么用。”

　　袁忘：“好吧。”

　　“等等，這名婦女在一半年之前前往美國。”粗獷查詢道：“她和一個美國老頭結婚獲得綠卡。半年前雙方離婚，應該是假結婚。老頭在兩個月前因病去世。”

　　粗獷道：“婦女今年二十五歲，名叫俄松，正在就讀護工專業。我把她的地址、照片和信息發給你。挺漂亮的一位姑娘，下手溫柔點。”

　　袁忘：“謝謝。”

　　粗獷：“不用客氣，再見牛糞。”

　　三區有繁華的商業街，也有普通的民宅。普通民宅通常三層左右，左右樓房緊挨，戶主多是收入較高的白領。不過這類民宅沒有小區，房子多有幾十年的房齡，現在的人更愿意去城郊購買小別墅，最少城郊白領區有有自己的小院子。

　　目標俄松就住在這樣的民宅中，沒有后院，只有一個小樓梯，占地面積不過五十平米的三層民宅。這類民宅沒有停車位，汽車都一列的停在馬路邊，停在自己家門口。

　　袁忘開車進入街道對面的停車位，這邊也是民宅。

　　現在是晚上十點左右，俄松住所沒有燈光。趙霧在副駕駛位道：“我不喜歡民宅。”

　　“為什么？”

　　趙霧回答：“只有一個入口。民宅的背面是另外一所民宅的背面，唯一的入口就是小臺階上去的正門。最好辦法是放一把火，只有一個出口，肯定得從這個出口出來。”

　　柳飛煙忙道：“不要亂來！你們兩個聽著，沒發現阿卡不許亂來。發現了也不許亂來。外勤人員不得下防彈衣，這是死命令，我不想給你們收尸。”

　　大家：“收到。”

　　葉夜匯報：“追擊俄松信用卡今天在附近超市的消費內容：牙刷，毛巾，刮胡刀，男士服裝，男士內褲，一些食物。俄松沒有汽車，今天下午她租賃了一輛灰色轎車，車牌是六個六。”

　　袁忘：“就停在她家門口。”

　　趙霧道：“有車來了。”

　　一輛豪車開到了俄松家門口，司機和副駕駛的俄松一起下車。司機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帥哥，筆挺的西裝，固定的發型，從面相看很像某大型公司主管或者經理階層的人。司機和俄松一起走到房門口，兩人低聲說著話。司機似乎想親吻俄松，俄松避開了臉，有些拘謹低頭。再交談幾句后，俄松開門，回望司機，司機招手再見。俄松進門，關門前再看了一會司機，司機再招手再見。最終俄松關上了門。

　　司機仰頭，看見三樓的燈亮起后，他后退到自己汽車邊。窗戶拉開，俄松對著司機說了一些話，大概意思是自己小心，慢點開車諸如此類。司機再次招手后回到了汽車上，開車離開。

　　兩人的表現如同互相愛慕的男女，女子略微羞澀，男子很有風度。

　　柳飛煙這邊看見袁忘傳輸來的視頻，道：“注意到了嗎？俄松沒有綁頭巾。”

　　朱莉是中東妹子，她道：“我也沒有。”

　　柳飛煙：“你從小就沒有受到類似的教育。俄松沒有綁頭巾最大的可能是…”

　　袁忘搶答：“買不起頭巾。”

　　柳飛煙怒：“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揍不到你，你就可以囂張？”

　　“呵呵。”袁忘笑，道：“俄松并不尊崇教義。”

　　柳飛煙：“原本我以為俄松和阿卡會是愛情故事，但是從這個影像看，俄松是不是認識阿卡還是個問題。”

　　秦舒：“反常即妖，俄松為什么租賃汽車？我覺得和阿卡還是有關系的。還有俄松購買的男士用品也說明了阿卡很可能藏在這里。剛才只能說明俄松和阿卡沒有男女感情關系。”

　　多夫：“也可能說明阿卡愛著兩個男人。”

　　袁忘樂道：“多夫話不多，但總能說到點子上。趙霧，到你出馬了。”

　　趙霧：“幫我盯著點。”

　　柳飛煙警惕問：“你們要干嘛？”

　　趙霧：“散步。”

　　趙霧邊走向俄松的房子邊拿出一副手套，這不是諜中諜4中的高科技手套，只是一雙普通的粗布手套。趙霧走到房邊，左右看看后，雙手一握90度的墻角兩側，快速向上攀爬。攀爬到三樓位置，趙霧右手抓住自來水水管，左手拿出一根鋼筆大小的類似吹箭的東西。對著三樓小陽臺一吹，一枚東西飛出，貼在陽臺墻壁上。有人到陽臺，必須先開陽臺門，門打開之后，恰巧蓋出這面墻壁。

　　接下去的工作就交給葉夜。這是一枚竊聽器，葉夜收錄到聲音后，通過軟件將聲音放大，清除雜音，運氣不壞的情況下可以獲得房子內的一些聲音。

　　一會后，葉夜匯報：“淋浴的聲音。”

　　葉夜：“有電子按鍵音。”

　　朱莉：“沖澡期間出來按電子產品？”

　　葉夜：“不知道，這聲音是…微波爐的聲音。有人拉開微波爐，盤子摩擦的聲音。但是淋浴聲音并沒有中止。”

　　柳飛煙：“兩個人？”

　　葉夜：“無法肯定。或許只是開了淋浴，而后操作微波爐。”

　　接下去淋浴聲音消失，電視聲音出現…

　　半小時后，秦舒道：“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否則怎么也應該有對話。”

　　袁忘問：“會不會阿卡已經睡著了？”

　　秦舒道：“電視聲音不小，如果俄松想叫醒阿卡，那應該一巴掌蓋過去。如果俄松不想吵醒阿卡，不會開這么大的聲音。”

　　前后矛盾，房子內似乎真的只有俄松一個人，但是俄松確實購買了男士用品，并且還租賃了汽車。

　　時間分秒的過去，很快到了凌晨。柳飛煙下令：“趙霧出發，袁忘掩護。”

　　凌晨街道上靜悄悄，趙霧打開了門鎖，袁忘持槍跟隨進入。兩人一前一后的上樓。面積不大，三層就是三個空間。趙霧進入俄松臥室，很快拿回了竊聽器退出來，對袁忘擺手。兩人悄悄的離開了俄松家，回到了汽車上。

　　趙霧匯報：“里面只有俄松一個人。”

　　柳飛煙：“葉夜監視俄松手機，外勤收隊。”

　　袁忘和朱莉小組開車離開的街區，金童在街尾一動不動，秦舒疑問看金童：“怎么了？”

　　金童：“她應該接受。”

　　秦舒疑問：“什么？”

　　金童：“吻。要親她，她避開。”

　　秦舒似乎有些明白：“你認為正常情況下俄松和男子在門口應該親吻。”

　　金童點頭：“她喜歡他。”

　　秦舒：“那么？”

　　金童：“她怕人看見。”

　　秦舒：“你認為當時他們處于某人的視線之內？”

　　金童點頭：“也許。阿卡不會住俄松家。”

　　秦舒疑問：“為什么？”

　　金童：“頭巾。”

　　秦舒想了一會：“你是說，俄松沒有頭巾，說明她漠視教義。而阿卡重視教義，他不喜歡她這樣。但是他管不了她。”

　　金童點頭：“是。”

　　秦舒連線：“總部，我們再盯一會，暫時不回總部。”

　　金童補充：“通宵。”

　　柳飛煙本來想問，葉夜做鬼臉，柳飛煙張嘴恍然大悟點點頭。柳飛煙：“好，注意安全。”

　　“好的。”

　　結束連線，柳飛煙道：“我怎么沒發現？”

　　葉夜道：“袁忘告訴我的，秦舒指使金童干活很自然，再從金童屁顛屁顛的樣子推測，十有八九兩人有火花。”

　　柳飛煙疑問：“袁忘會這么八卦？”

　　葉夜：“我問的。”

　　柳飛煙：“你問的？”

　　葉夜回答：“對呀，你沒發現秦嵐和葉晚娘刻意在偵獵社留了一天。我有些奇怪問袁忘，袁忘就告訴我他們很注意金童。我就問為什么，袁忘就說了。”

　　柳飛煙再疑問：“聽起來袁忘的情商不低。”

　　葉夜道：“袁忘的情商高低具備自我調解能力。說簡單點就是裝傻。阿娜特曾經告訴我，袁忘這人有色心沒情膽，沒有膽量去談情說愛。不知道他是不想負責，還是恐懼戀愛。和米紗的戀愛很大一部分原因出自袁忘挑戰自我，勇敢的嘗試。結果可能適得其反。”

　　柳飛煙：“年輕真好。葉夜，幸苦一點，兩組人回來后再去休息。”

　　葉夜：“知道了。”

　　凌晨三點，警報聲響起，袁忘一翻身抄槍在手，迅速靠到窗戶一邊，輕拉窗戶一縫斜線朝外看。

　　看了數秒沒有動靜，袁忘拿手機連接頻道：“什么情況？”

　　“集合。”柳飛煙聲音。

　　秦舒：“我睡著了。金童意思是，阿卡開車跑了。我們正在追擊，對方已經發現我們。草！”

　　一陣嘩啦啦的聲音之后是清澈的槍聲和子彈打在汽車上的聲音。

　　柳飛煙：“葉夜，位置，位置。外勤組立刻增援。”

　　外勤兩車離開偵獵社，秦舒匯報：“那個傻X直接停車拿槍對我們掃射。”

　　柳飛煙：“你們情況。”

　　秦舒：“金童把我拖下車，我們沒有中彈，但汽車報銷。”

　　袁忘很好奇：“金童在開車，停車，怎么把你拖下車？”

　　秦舒頗為惱火：“就是雙手一抓，直接從副駕駛拽過去，然后一起滾到地上。”

　　有畫面了，金童見對方停車，嘴慢的他用手速來彌補，解開自己安全帶，開車門鎖，解開秦舒安全帶，雙手伸到秦舒腋下，朝外一拽，抱住滾出汽車。

　　哇！這動作難度系數極高。

　　葉夜：“交火地點在81號公路匝道附近，這邊附近五百米只有兩戶人。看來他是特意選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不想驚動警察或者被警察合圍。”

　　袁忘：“他朝哪個方向去？”不接受葉夜的推理。

　　葉夜道：“這位置有三條路，直走是95號公路，南下去華盛頓。左拐是鐵路貨運中轉站。右拐是7號公路，前往西城郊。”

　　袁忘：“卡口沒抓到車牌嗎？”

　　葉夜回答：“95號匝道卡口沒有抓到車牌，7號公路沒有匝口。”

　　袁忘：“金童，到底是什么情況？”

　　金童和秦舒說明，秦舒翻譯道：“阿卡一直都在俄松租賃的汽車上，應該在睡覺，打算趁凌晨時分離開紐唐。俄松買的那些男性用品，應該都在汽車里。”

　　袁忘問：“為什么住汽車里？”

　　秦舒：“這我能猜到，應該是俄松不肯定豪車男子會不會和她一起上樓。”

　　袁忘道：“這道理講不通，阿卡在家，俄松一定會阻止男子的。”

　　秦舒：“俄松不是很愿意阻止男子。”

　　袁忘理解好一會：“可是…”

　　秦舒：“你不懂，就是這么回事。”

　　趙霧道：“同意！有時候你無法想像有些人為了能去女生家喝一杯，坐一下會想出多少無恥的借口。”

　　袁忘：“比如？”

　　趙霧：“比如不小心被割傷，順便去女生家貼個OK繃。沒有女生會拒絕救治的借口。除非真的好討厭這個男的。”

　　袁忘：“你常用？”

　　趙霧：“切，我需要嗎？我遇見都是女生割傷或者口渴，喝口啤酒后順便醉倒。唉…動手吧是禽獸，不動手吧禽獸不如。”聽其語氣，顯然多次遇見類似情況。

　　葉夜：“渣男閉嘴！目標車輛右拐，火車貨運中轉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