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 海底撈針

　　袁忘聯系葉夜：“大美女，紐唐港附近停泊近海漁船的碼頭有幾個？”

　　葉夜：“挺多的。

　　袁忘說明情況后，葉夜去掉了沿海碼頭和遠海碼頭：“600馬力是主流中小型漁船，數據還是太大了。”

　　袁忘道：“已經是半推半猜了，不能再縮小范圍。船是次要的，你查詢一下這些碼頭附近有沒有適合藏身之所。第一個考慮的問題是安全，第二個考慮的問題是適合逃離，第三個考慮的問題是舒適。”

　　葉夜：“好，我需要一些時間。你們可以先前往紐唐港北部區域入住酒店，近海和沿海漁船碼頭都在這個區域內。”

　　葉夜掛斷電話，秦舒放下耳麥：“袁忘的想法沒有太強的邏輯性。底特律沒有大海，只有淡水湖。我不認為麥克掌握有太多的船只技能。要將幾百噸的船只開到其他國家，只憑勇氣是遠遠不夠的。但…也不排除麥克在底特律淡水湖有自己的游艇。”

　　柳飛煙：“先查吧，多少有點想法。”其他人現在是一點想法都沒有。

　　秦舒一邊問：“獵人部什么情況？”

　　葉夜：“沒有專門跟蹤他們。我查詢過幾個出城的交通卡口，未發現他們的汽車離開紐唐。他們的手機被加密，破解難度不大，不過會驚動他們。”

　　柳飛煙：“不去他們口中搶食，否則米紗因此而死的話，我們偵獵社面臨解體的風險。順便通知肖邦組一聲本次抓捕的原則。”

　　秦舒點頭，道：“我們做君子，有些人未必愿意做君子。”

　　柳飛煙道：“那就看這些小人的運氣，跟上肖邦，最多是有點麻煩。如果跟上袁忘和趙霧，那就要看他們的心情。”

　　六帆酒店位于紐唐港的西北方向，是一家高不過十二層，規模不大的普通酒店。酒店坐落在船長路上，周邊多是酒吧等娛樂休閑場所，主要的客人多和海洋有直接或者間接的關系。

　　趙霧去登記房間，順便和總臺妹子聊幾句。袁忘拿手機看地圖時，葉夜電話來了：“麥克的信用卡在五分鐘前，在華盛頓西郊一家汽車旅館使用，80元。”汽車旅館通常是繳納房費再入住，也就是說五分鐘前麥克入住了華盛頓西郊一家汽車旅館。這和之前推測麥克出現在南城郊的線索不謀而合。麥克南下，到達華盛頓西郊。

　　柳飛煙：“袁忘，麥克是不是沒那么聰明？我們是不是高估了麥克？”

　　袁忘道：“我們肯定不會是第一位到達華盛頓的獵人。”

　　“明白了。”

　　柳飛煙掛斷電話和阿娜特連線，而后開啟公共頻道，阿娜特道：“是不是可以這么推理：麥克和一名流浪漢互換了身份，流浪漢持麥克的身份和信用卡南下。麥克持流浪漢的身份在紐唐行事？”

　　袁忘問：“他要假身份做什么？”

　　阿娜特：“租房，租汽車，我們不知道他的假身份，我們就無法追蹤他。”

　　袁忘不太同意：“流浪漢已經暴露了自己是假麥克的身份，只要我們一反查，就可以知道麥克租了什么車或者租了什么房子。”

　　葉夜：“等等，有人以麥克的駕照入住紐唐北郊一家賓館。”

　　袁忘和阿娜特同聲道：“故布迷局。”

　　麥克將自己駕照還有信用卡送給別人，或者是隨意扔到哪里，讓有緣人持有其證件四處晃蕩，以此來調動獵人。和警察不同的是，獵人的資源是有限的，讓獵人疲于奔命是有意義的。

　　分析之后，秦舒道：“我們根本不知道什么線索可信，什么線索不可信。”

　　袁忘笑：“秦舒你真樂觀，我們根本就沒線索。”既然如此，麥克讓自己手機在紐唐港附近轉悠也是一個煙霧彈。最要命的是吃了一顆煙霧彈之后，你不知道還能相信什么。

　　秦舒：“如果麥克藏身之所非常安全，煙霧彈沒有任何意義。煙霧彈只是讓獵人無法對每一條線索都進行檢索。反向思考，他藏身之所或者逃亡之路有線索，所以他才會布置煙霧彈。”

　　袁忘很贊同：“秦舒，這個想法很對頭。”

　　阿娜特：“但…他在哪？”

　　不知道。

　　阿娜特再問：“他可能暴露的線索是哪條？”

　　還是不知道。

　　秦舒道：“也許是無法毀滅線索的線索。”

　　袁忘：“辛苦你們，再翻一次麥克的履歷。親人，好友，愛人，同學一個都不要放過。最難以毀滅的線索我想應該是人。”有可能查到麥克在紐唐有可信任的人，也許不是非常信任，也許是資料上看起來不是那么值得信任。

　　柳飛煙：“外勤組就地尋找酒店休息。”不用回總部，紐唐這么大，鬼知道線索會在哪。說不準就在六帆酒店附近呢？

　　外勤風吹雨打，內勤也不輕松。昨天不算，幾個女人從早上七點工作到晚上十一點，一邊收集各方反饋的信息，一邊深挖麥克的老底。

　　秦舒涂寫字板：“同學全過了，沒有問題。親人也過了，好友也過了，愛人怎么找？”麥克是單身主義者。

　　柳飛煙要開口，秦舒淚奔：“我知道怎么找，我就隨便說說。葉夜，辛苦你，我需要麥克這十年來手機通訊記錄。”

　　葉夜也想哭，通訊記錄翻出來后，再全面核對每一個號碼，尋找麥克可能存在的愛人。這是個低機率的活，排除了其他可能后，這個低機率變成唯一的機率。大海撈針也得撈。

　　葉夜有點不想干了：“麥克可以單獨行動，沒必要找朋友吧？”

　　秦舒理解葉夜心態，道：“我們查麥克到紐唐之后的本地通訊記錄，麥克肯定沒想到自己有一天要逃亡。”

　　葉夜：“這可以接受。”

　　可以接受也是比較龐大的數據，畢竟來紐唐數月，又是獵人部的主管，麥克手機接打過的電話號碼很多。

　　柳飛煙鼓勵：“加油，我去找吃的。”食物是最好的振奮劑。

　　凌晨12點，多方通訊喚醒了四名外勤：“雅娜，四十歲，常年居住底特律，兩年前因為丈夫工作原因搬家到紐唐。我們回顧了雅娜和麥克在底特律的聯系記錄，發現他們集中性的通訊，比如一到七月只有偶爾的電話，八月某幾天爆發式的聯絡，而后又歸于平靜。”

　　雅娜是一名小型水上飛機飛行員。底特律有幾個大湖，伊利湖，休倫湖等，并且其所在的密歇根州與加拿大接壤。雅娜在底特律的工作就是載客在伊利湖、休倫湖和安大略湖之間飛行。屬于短程的商務型飛機。

　　雅娜一家搬到紐唐之后，雅娜仍舊從事老行當。飛行路線是從紐唐的楊克斯飛加拿大的蒙特利爾。楊克斯縣位于紐唐市區西北方向，40分鐘左右的車程。

　　在一些國家，小型商務飛機公司很多，航空業很發達。水上飛機早年是一種很重要的，便捷的交通工具。到了現代，其更多是用于旅游。小飛機在水面上加速，而后升空的過程本身就是一種非常特別的享受。更不用說一路縱覽美景。

　　小飛機也是一些商務人氏的選擇。諸如一些節日，有些公司會直接包下飛機運輸員工。在北歐一些國家，小飛機的作用比汽車要大的多。水上小飛機最強優勢是降落和起飛場地要求不高。只要風浪不太大，可以在大海中起飛。

　　葉夜道：“雅娜今天休息，明天上午八點從楊克斯飛蒙特利爾，下午一點返航。她的時間是一飛一休息，飛一天休息一天。從理論來說，只要雅娜幫助，麥克很容易上飛機。小飛機只有一名飛行員，但是始終預留了一個飛行工程師的空位。”美國去加拿大非常方便，有綠卡就可以直接過境。相比汽車過境，飛機過境更為簡單，因為機場已經對行李進行了檢驗。”

　　秦舒道：“麥克是昨天上午開始逃跑，趕不上昨天上午的飛機。這可能就是麥克考慮到的意外因素，故布迷局的原因。他要爭取到48個小時的時間。最少在我們有信用卡，有駕照等信息的情況下，不可能去挖他老底。”

　　秦舒：“壞消息是，我們只能證明雅娜和麥克是認識的，無法得知他們之間的關系。從麥克紐唐通訊來看，半個月左右才通訊一次。不過每次通訊都有連續性。一個時段內多次通訊。或者是一次通訊超過五分鐘。無法證明什么，但這是我們可以找到的最可能的線索。”

　　袁忘：“辛苦了，你們好好休息，我們這就前往楊克斯，明早再聯系。”

　　趙霧帶著睡意坐駕駛位：“要知道她們這么拼，我就不那么拼了。”

　　袁忘翻白眼。

　　趙霧閉眼：“不用鄙視我，作為渣男我在鄙視你。白瞎了一身肌肉和一口袋的美鈔。”

　　袁忘不想和他說話。

　　趙霧：“順便說一句，有個妹子跟蹤我們。”

　　袁忘：“怎么可能？我沒發現。”

　　趙霧道：“我也沒發現，但是這妹子我今天見到第三次。最后一次是我們離開酒店前，她進入酒店大堂沙發坐下。”

　　袁忘：“我有印象，灰色頭發，第一次吧？”

　　趙霧：“請相信我識別女人的能力，無論她們穿什么衣服，或者不穿衣服，我都能一眼認出來。”

　　袁忘呼叫：“大美女。”

　　葉夜：“人家要睡覺覺。”

　　袁忘：“我明明聽見吃東西的聲音。”

　　葉夜：“吃完東西睡覺覺。”

　　袁忘：“行，睡吧。”

　　葉夜問：“有事？”

　　袁忘：“一點小事，有別的辦法解決。”

　　葉夜：“我開玩笑的。”

　　袁忘：“我認真的，吃完去睡吧，多養點肥肉。”

　　“…”葉夜拿了一塊炸雞，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袁忘掛斷電話，不快不慢的開車，而后一拐，進入支道。在一棟公寓樓前停下來。袁忘和趙霧下車，袁忘檢查手槍，繞著公寓樓走。30秒后，一輛黑色汽車停在他們汽車不遠處，一位穿黑色衣服的妹子戴著耳麥，在指揮下跟隨袁忘的活動軌跡。

　　沒有疑問，妹子被袁忘從上面拽下來，摔在一米五高的臺階下。袁忘在其身后，右手肘鎖住脖頸，左手捂住其口鼻。妹子拼命掙扎，手從褲子抽出一把匕首，被一邊的趙霧伸手拿走，順便摘掉了耳麥。

　　再掙扎十多秒后，妹子因窒息幾近昏迷。袁忘放開鼻孔，妹子用力的呼吸。趙霧捏其下巴：“素妝不好看，殺掉吧。”

　　袁忘無法接話，只能翻白眼。

　　趙霧：“好啦，機會只有一次。明白就點頭。”

　　妹子點頭。

　　趙霧：“你是誰？”

　　妹子：“火槍。”

　　是秦夢瑤的人。趙霧：“為什么只有你一個人？”

　　妹子：“人手不足，我收到命令是跟著你們。”

　　趙霧捏了捏妹子手臂：“你不是外勤。”上肢沒有力量。

　　妹子想哭：“嗯，人手不足。”槍火人不少，但是麥克留的線索也不少。加之對付麥克必須要重視，因此外勤都派光了。最后自己被秦夢瑤點去跟蹤袁忘和趙霧。

　　袁忘很不滿：“秦夢瑤是看準我們不會殺人是嗎？好欺負是嗎？”

　　妹子立刻道：“秦姐姐說，趙霧不會欺負女生。”

　　趙霧不滿了：“我不會欺負女生？好吧，我走了。”

　　袁忘在妹子耳邊問：“你們人都在哪？”

　　妹子聲音立刻弱了三分：“華盛頓，紐唐西郊，麥克家，還派人盯住紐走獵人部。大哥，放過我吧，我只是打工的。”秦夢瑤交代過，遇見袁忘最好求饒。

　　袁忘確實沒有為難妹子，抓其腦袋朝墻壁一撞，撞暈扔到一邊就沒再傷害她。出外勤就要吃外勤的苦。

　　袁忘和趙霧上，袁忘對路邊攝像頭打根中指，開車走人。

　　知道對方在技術追擊自己，袁忘開車前往紐唐的不夜城。帶了賊王不用，豈不是浪費資源？不夜城的地下停車場，趙霧隨便弄了一輛車的車牌，再把車牌弄到另外一輛車的車身上，把另外一輛車開走。選的時候還選了同款同顏色的汽車。

　　不夜城地下停車場汽車很多，凌晨一兩點正是夜生活最精彩的時間，一切都很簡單。，除非秦夢瑤是神，否則不可能找到袁忘和趙霧。

　　大家都是獵人，即使秦夢瑤違反潛水規則，袁忘還是放過了小姑娘。但秦夢瑤如果再追袁忘，那就很難說會發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