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偵獵社的人要么等別人準備早餐,要么準備早餐,呼吸清晨的空氣,享受團隊的氛圍。
袁忘和葉夜坐在電腦邊:“還沒出來嗎?”
葉夜:“沒有,沒有懸紅。”
袁忘嘆息。
“怎么?”
袁忘:“我大概能猜到昨晚天王在哪,如果有懸紅,我們就賺這一百五十萬。伴隨時間的推移,天王的行蹤越來越難以把握,想要再賺這筆錢,恐怕難度就高了。”
柳飛煙送進來熱牛奶:“民間懸紅必須綁定一項抓捕令,逮捕令,通緝令,追逃令。最最低需要一張逮捕證。麻煩在于天王涉恐,沒有律師沒有審判,自然也沒有逮捕令。”
通緝令的對象可以是已經被定罪,也可以是還沒有被定罪的。追逃令專門針對審判前棄保潛逃者發布的抓捕令。民間懸紅不掛靠抓捕令,屬于犯罪。公開通過賞金方式鼓勵他人對目標進行違法抓捕。
肖邦會議室門口亮相:“兄弟們。”
“哇。”大家驚嘆看肖邦,今天穿的光鮮亮麗,奪人眼球。特別是頭發的保濕水讓其顯得精神百倍,魅力十足。
肖邦:“我去拿車。”
“恭喜,恭喜。”大家紛紛祝賀。
“謝謝。”需要的就是這種無條件的鼓勵。木已成舟,現在還有人不長眼的勸說,那屬于欠扁人格。
外面恭喜聲送肖邦離開,趙霧、阿娜特、秦舒各自端了食物進入會議室:“天王怎么樣?”
顯然大家都知道大王的事。
柳飛煙:“還不值錢。秦舒,找到目標了嗎?”
秦舒將一個U盤交給葉夜,然后站到大屏幕邊:“秦樂,殺手經紀人,聯調局20萬賞金。”
“Pass。”20萬塞牙縫嗎?講道理20萬不少,但這個級別的罪犯20萬是不夠的。
秦舒移動照片:“寧舞。”
寧舞,賞金獵人,駭客。曾在水星國際擔任教官。
秦舒介紹:“蝦友大家都知道吧?紐唐乃至全美最大的網絡虛擬交友社區,有三千萬的注冊用戶。大部分都是年輕人,有些人是尋找同興趣的好友,有些人就不說了。大家知道是什么類型網站就好。”
秦舒道:“20天前,有人勒索蝦友公司五千萬美元,折算蝦友公司當時股價,五千萬是蝦友公司總股本的2。有一位駭客突破了蝦友的防火墻,從服務器中下載了一百二十萬活躍用戶的資料與他們一周內的社區活動信息。”
蝦友公司報警之后,警方技術人員從其手法上進行研究,聯系上了聯調局黑名單中的寧舞。寧舞和其新男友因此被捕。寧舞堅稱自己從未實施過非法入侵,寧舞男朋友坦白承認,自己公司急需資金,所以說服寧舞為了婚后美麗的生活干一票。
寧舞男朋友認為蝦友公司為了公司名譽不敢報警,沒想到人家一秒鐘都沒猶豫。寧舞和其男友一共繳納了八十萬的保釋金獲得保釋。昨天上午九點寧舞和其男友人間蒸發。昨天上午十一點,北美獵人聯盟對各獵人公司通報了此事。
秦舒:“本案有意思的地方在于:據說蝦友公司的競爭對手蟹朋公司愿意出重金購買數據資料。北美聯盟通報此事后不久有匿名者給我們偵獵社打電話,對方稱如果我們抓獲寧舞寧舞同意將資料交給對方。我們可以獲得一百二十萬美元的獎金。”
秦舒:“根據我本人分析,有可能是蟹朋的行為。但也不排除是蝦友公司的妥協。警方抓捕寧舞和其男友后沒有找到被下載資料。其男友承認有入侵和下載行為。因此蝦友公司很擔心寧舞魚死網破,在被捕之后將資料無償公開。”七八中文最快手機端:https://
這一把火要燒出去不知道會有多少離婚官司,這些人的怒火自然會轉向蝦友公司。違反了基本客戶保密協議。
趙霧看寧舞照片,惋惜道:“很漂亮的一個妹子,怎么就找不到一個像我這么可靠的男朋友?”話語中表達出難以掩飾的惜香憐玉之情。
趙霧在偵獵社比較冷他從未將自己交際能力運用到偵獵社之中日常話語不多。在偵獵社表現更多的是孤傲。孤傲是把不到妹子的,如同釣魚一樣,孤傲不適合打窩,迷人的微笑,厚顏無恥的吹捧貼心的關懷才是吸引群魚的窩料。
柳飛煙咳嗽,重咳:“繼續。”
秦舒:“蝦友公司為了防止寧舞魚死網破正在申請撤案,同時蝦友公司的一些關鍵證人似乎也受到公關。按照我的分析蝦友公司是希望寧舞知道,她不跑也不會被定罪。在這種情況下不排除寧舞向警方自首的可能。”
秦舒:“我質詢過律師如果寧舞和其男友向警方自首除了被罰沒全額保釋金之外,法官通常不會再追究其棄保潛逃的刑責。”
袁忘道:“兩個人八十萬,那就是兩個人四百萬的總保釋金?”
秦舒:“沒錯,我分析認為蝦友公司后悔了,愿意出這錢。警察抓人之后找不到被下載的資料,這讓蝦友公司慌了。另外一方面,蟹朋公司為了維護金融秩序,打擊駭客犯罪,出資一百萬美元懸紅抓捕寧舞的申請,已經得到了警方的批準。也就是說,寧舞的價格是一百萬加四十萬。寧舞男朋友的價格是四十萬。”
阿娜特舉手:“秦舒,你的描述是不是不對?我們應該先分析抓捕的難易度,而不應該先分析賞金額度。”
秦舒承認:“本應該這樣,但這次例外。”
柳飛煙:“錢夠了,一百四十萬已經很多了。有線索嗎?”
秦舒操作打開地圖:“寧舞棄保潛逃,肯定沒想到事態會向自己有利方向。這個潛逃已經做好了長期的打算。紐唐北部與加拿大魁北克接壤,寧舞的爺爺一家人都在加拿大魁北克。魁北克的蒙特利市開車到邊境只需要半個小時,開車到紐唐城需要六七個小時。”
秦舒在這六七個小時范圍畫了個圈道:“按照時間分析,寧舞潛逃四個小時內,通緝令已經發布到了邊境,州警會全面盤查汽車,特別是過境的汽車。以寧舞和其男友的專業水準,我不認為他們有勇氣在近期通過邊境去魁北克。”
秦舒:“我代入思考,我如果是寧舞,已經在潛逃的路上,這時候我得知邊境加強檢查,公路巡警也在尋找我。我應該怎么辦呢?我不敢再朝邊境去,我會找個地方潛伏下來。我們都知道,這種檢查維持不了很久,了不起就72個小時,通常也就48小時。”
秦舒:“沿線公路周邊有四個縣,幾十個小鎮,人口密度很低。自然地貌主要以沼澤,濕地與山脈為主。人文地貌以農莊,農場為主。我個人認為要從這么大面積中找到寧舞,是一件不太現實的事。但是也不是沒有機會。”
秦舒:“大家看,這是公路圖。有三條主公路可以前往魁北克。圣羅縣這片地區因為有紐唐最高的山脈阿迪山脈,三條主公路都匯合成一條路,而后再分成三條公路,從東北,西北與正北三個方位進入魁北克。我們重點要注意是這條三合一的路,全長兩百二十公里。有一個服務區,三個休息區,都設有加油站。”
秦舒:“我認為如果我們守住這條公路四個休息點,有一定機率可以抓到寧舞。”
柳飛煙:“認同,兩百多公里進一次休息區是很正常的。我們現在有四名外勤,我不同意拆分四人。應該堅持兩兩成組,蹲守其中兩個點。”
秦舒搖頭:“我不確定他們會在哪個休息區休息。”
阿娜特道:“按照到達順序我們排列成1、2、3、4號休息區。以逃亡者心態來說,他們知道要進入三合一路段,對他們比較危險的路段。1號休息區是不會考慮的。到了2號服務區,他們發現有些高估自己的身體,但希望自己還能堅持。因此3號和4號休息區的可能性遠遠大于1號和2號。”
趙霧問:“他們有可能直接下公路,去小鎮上休息或者過夜嗎?”老美很多公路不收費,沒有封閉式管理,上下高速比較由自。
阿娜特回答:“不排除這個可能。”
葉夜舉手,站起來,拿了電腦對著屏幕看一會,在西北位置一點:“獵人聯盟通報,警察在可可鎮發現他們行蹤。旅館服務員證實他們昨晚在旅館入住。”潛逃當晚出現在可可鎮。
可可鎮是西北方向1號公路線附近的小鎮,葉夜畫圈:“警方已經在可可鎮的北面和南面布置了臨時檢查哨卡。寧舞和其男友要么躲藏在這三個小鎮中,要么就只能棄車徒步離開這個區域。”
柳飛煙掛電話:“夫妻組和兄妹組已經前往可可鎮。你們?”
阿娜特看地圖許久:“我更喜歡3號休息區,有一家快餐店,一個加油站,一個便利店,一個洗手間。設置最少,也最簡單。2號是服務區,是司機們主要休息的地點。他們應該會選擇3號。”
袁忘提醒:“喂,話題已經換到可可鎮。”
阿娜特道:“相比信息的變動,我更喜歡三號休息區…人家喜歡3號休息區嘛。”跺腳,哀怨看袁忘。
袁忘一口老血沒噴出來。
袁忘的反應讓阿娜特很滿意和得意。
柳飛煙道:“我覺得這樣也可以。不排除他們徒步從荒野橫穿這個地區,而后再搭乘順風車,或者是買一輛二手車前往魁北克。雙保險,趙霧和肖邦去可可鎮,袁忘和阿娜特去3號休息區。”
柳飛煙道:“這次追捕我想最多只有三天時間,72小時之內肯定會出結果。要么是他們逃掉,要么是他們被捕。一百八十萬,大家打起精神來,偵獵社好久沒開張了…自從阿娜特來了以后。”
“嘿。”阿娜特非常不滿:“沒必要補充最后一句吧?”
柳飛煙笑而不語走掉,刺激刺激你,未必有用,但未必沒用。
這時候門外傳來轟隆的馬達聲,大家互相看一眼,一起出門迎接帕加尼的到來。
要說這男人對車還是有特殊感情,袁忘和趙霧一看車身就立刻被吸引。一分錢一分貨,當看造型就知道絕對是一輛好車。至于流線型設計等一系列廢話可參考大小汽車廠商的,反正都是那一套。
袁忘舉手:“肖邦,好久沒搭檔了,我們搭檔一次唄。”
阿娜特一聽氣得踢袁忘小腿,袁忘回頭看阿娜特:“開玩笑。”
阿娜特稍滿意:“哼。”
袁忘抱有僥幸問:“飛煙,可以臨時換搭檔嗎?”
柳飛煙立刻道:“不行。”男人的腦子都怎么想的?這車是很漂亮,但至于嗎?不就是一輛車嗎?在紐唐,誰沒幾輛車來著。
分組開工,又是一次離市追逃。離市追逃對兩名搭檔的磨合或者翻臉有著重要的催化作用。兩人不僅需要在工作上互相溝通與幫助,還需要在生活上謙讓與尊重。最簡單得午餐,我喜歡吃這個,你不喜歡吃這個,怎么解決這問題呢?
袁忘覺得這問題不算問題,自己是太陽,阿娜特理當圍繞自己轉。話說阿娜特也非常配合的當起地球,袁忘說什么就是什么。
這一切只因為袁忘的一句話:“我休息一會,你來開。”
袁忘再醒來已經在醫院的病房中。阿娜特趴在一邊的桌子上睡覺。袁忘沒由來的一股惡心。
袁忘舉手,問正在檢查單子的護士:“什么情況?”
護士:“你出了車禍。”
好消息是袁忘本次受傷不會有后遺癥,大部分是皮外傷,最嚴重的是左大腿刺穿出血。
壞消息是袁忘中度腦震蕩,最少需要靜心療養一周。
車禍發生在阿娜特駕車第十分鐘。當時是下午三點,一輛車拋錨停在路邊,司機聽見汽車聲,從車頭出來招手。阿娜特沒有對這輛車進行任何預判。突然見到人從車頭位置走出來就慌了。汽車翻過護欄,甩到對向車道后再翻出護欄,四腳朝天。
阿娜特聽見聲音醒來,睡眼惺忪看袁忘兩秒,快步過來抱住袁忘痛哭:“我以為你不會醒過來了。”
“不要演了。”護士都知道只是腦震蕩。
阿娜特立刻站好,乖巧回答:“好的。”
袁忘看阿娜特,額頭上貼了一塊創可貼:“撕掉。”
“好的。”阿娜特撕掉創可貼,哪有傷口?阿娜特努力的傻笑:“呵呵。”雖然有些古靈精怪,但也能看她愧疚和后悔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