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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一十七章 調虎離山

  亞歷山大先出門,觀察周邊后,大家魚貫離開小屋。袁忘沒有關燈,亞歷山大和拜絲麥上了袁忘的車。鄭燕開走亞歷山大的車。

  袁忘先上公路,跑了兩公里后,確認沒有人近距離監視自己,掉頭回釣魚小屋區。開車緩行,找到距離亞歷山大釣魚小屋三百米左右的一個釣魚小屋,撬鎖進入小屋。袁忘先檢查小屋情況,看近期是否有人出沒,而后讓亞歷山大他們下車進屋。

  袁忘交代:“你們暫時住在這里,水可以用,但不能用電,絕對不能開燈,窗戶必須關閉。有人敲門不要理會,注意的一點是,如果你原本藏身的小屋來了汽車,有訪客,就撥打電話給我。我不會接,你響三聲后掛斷。”

  亞歷山大疑問:“萬一我睡著了呢?”

  袁忘道:“那邊有鮮血,按照警方程序必定會派遣物證組取證,前后持續的時間會比較長。另外,在血液未檢測,又找到你們藏身點后,警探有可能挨家挨戶的敲門,看有沒有目擊者看見你藏身小屋的情況。這些是警察的標準程序,你一定會知道的。”

  亞歷山大問:“那為什么不接電話呢?”

  袁忘:“接通你的電話,萬一你們被抓到,我就必須解釋這個電話。你只撥打我的電話,我沒接這個電話,我要解釋起來容易的多。不好意思,一百萬還不夠豁出身份,我必須保護自己。”

  拜絲麥咳嗽兩聲,袁忘看拜絲麥:“我得帶她去看醫生,另外她留在小屋有可能會導致你們暴露。”

  亞歷山大猶豫:“我可以一起去嗎?”他不太信任袁忘。

  “不行,你太引人注意。”袁忘:“我去拿東西。”

  袁忘從汽車后備箱拿了一個箱子回來,從里面拿出一副有色隱形眼鏡給拜絲麥戴上,這是改造眼球顏色。亞歷山大幫忙將頭巾將拜絲麥頭發包上。袁忘拿粉底上妝,改變拜絲麥膚色。

  完事后拿手機對著一看,基本上是兩個人。袁忘:“跟我走。”

  拜絲麥看亞歷山大,亞歷山大單膝跪地和拜絲麥擁抱,用阿拉伯語交談了一會,袁忘領走拜絲麥。亞歷山大依依不舍送到門口,目送他們上車消失后才關上門。

  凌晨兩點李尋小組還在工作,一名組員快步進來:“頭,東鎮有一名醫生睡覺前上網看見警方信息,稱自己見過亞歷山大。”

  李尋問:“拜絲麥呢?”

  組員道:“他不肯定亞歷山大身邊的孩子是不是拜絲麥,孩子穿男孩的衣服,與照片中長發不同。醫師稱,小孩有肺炎,他開了點藥,讓他們明天去醫院住院治療。”

  “地圖。”李尋看電視:“亞歷山大知道自己有麻煩,如果他居住在朋友和親戚家,朋友和親戚帶拜絲麥去看醫生是最安全的。因為可以推測出亞歷山大是單獨和拜絲麥在一起。東鎮周邊有沒有什么居所?”

  小組技術人員尋找一會:“距離五公里有一處長達兩公里的白沙灘,那邊有幾棟建筑物,隸屬幾家影樓所有。距離七公里是一處森林公園開放區入口,有停車場,有燒烤區,有小賣部。不排除居住在停車場的房車上。距離十公里是東湖釣魚區,那邊有二十幾棟釣魚小屋。”

  李尋:“業主,影樓建筑和釣魚小屋的業主。”

  技術人員將名單全部列出來,大家看了一會,艾瑪上前一指:“這人是亞歷山大的朋友,是蝦編社的責編。”小屋送弟弟,但沒有辦理過戶手續。

  “這個小屋的用電記錄。”

  技術人員:“數天來持續用電。”

  李尋拉開抽屜拿手槍:“出發。”

  考慮到人質安全,李尋還是很小心。兩輛車關車燈接近小屋之后,步行借助陰影藏身,包圍小屋。撬鎖進入小屋,兩人一組上樓,兩人一組在一樓接應。李尋自然發現了很顯眼的鮮血和碎片。

  艾瑪在樓上道:“安全。可以肯定他們之前住在這里。這里還遺留有他們的私人物品。”

  李尋看血跡:“血跡還很新鮮,呼叫物證組。”

  李尋再道:“兩人一組,小心戒備,逐一敲門詢問,看今天是否有人居住在這里,是否看見小屋的情況。監察所有小屋用電情況。鎖定責編,對其關系人的汽車,不動產進行全面了解。這種事既然麻煩了一位朋友,應該不會去麻煩第二位朋友。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李尋:“艾瑪,你回紐唐,拘傳責編。告訴她,如果她拒不配合,我們一定會起訴她。動起來,動起來。”

  李尋拍掌催促大家工作,目光落在地面上,怎么會有血跡呢?拜絲麥肺炎,吃了藥之后應該好好休息,為什么離開小屋了呢?

  技術人員道:“頭,責編弟弟在海外工作,弟弟的汽車一個小時前被東城郊卡口捕捉。”將責編關系人名字輸入后,電腦會自動搜尋比對。比如弟弟車牌是1234,系統會向卡口數據存儲器發送請求,一旦匹配,儲存器會反饋信息。

  李尋過來蹲下一起看電腦,技術人員正在通過監控追擊車輛:“這一帶監控很少,時斷時續…這是死路。汽車開向物流中轉站。”

  技術人員快進到現在道:“汽車未離開,必然在這兩百米的區域內。”

  “物流中轉站?”李尋一驚:“難道亞歷山大要藏身物流離開紐唐?申請搜查令,今晚有得折騰了。”袁忘調虎離山之疲兵之計起到了效果。警察辦案受到限制,這個線索他們不能不查。

  本被派遣回紐唐的艾瑪回來:“李尋,不遠處有一棟釣魚小屋,似乎有人,但沒開燈。”

  艾瑪開車,道路和釣魚小屋二樓高度相差差不多。車燈照射,艾瑪看見風吹動窗簾,有人拉上窗戶,并且拉上窗簾。

  十分鐘后,亞歷山大被拷在椅子上,李尋坐在對面:“人在哪?把拜絲麥交給我,我保證向法官寫一封求情信。”

  亞歷山大:“我沒綁架拜絲麥。”

  李尋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事情原委。你要知道,拜絲麥不僅只是刑事問題,還關系到崴腳問題。這個國家政權正在重組,他們正在利用拜絲麥這枚籌碼向美國施壓,鼓動民眾反美情緒。你在一些新聞中也成為CA人員,為了操控和破壞其國家選舉而綁架拜絲麥。”

  “他們是氓流。”

  “那也是他們國家民眾擁護的氓流,他們民眾喜歡就好,與你沒有關系。”李尋看技術人員,技術人員交過平板電腦,李尋播放畫面:“昨天當地時間下午,民眾們因為拜絲麥被你從利福院帶走,怒而沖擊領館,焚燒星旗,最少有四名領館工作人員受傷,其中一人傷勢嚴重。這件事再發酵下去,會導致中東仇美情緒蔓延,后果不堪設想。”

  亞歷山大低頭不語。

  李尋:“你應該知道。拜絲麥結婚合法,最重要是符合宗教。挑戰法律,你只是挑戰一個國家的人。挑戰一個宗教,你知道后果。你為了救一個人,卻看著千百人因此而流血,國際各勢力借題發揮,甚至不排除再次爆發戰爭的可能,這就是你認為的正義嗎?”

  亞歷山大看電腦新聞畫面,防御領館的海陸開始發射橡皮子彈,催淚瓦斯混合對方投擲的燃燒瓶,現場一片狼藉。街道上汽車被焚燒,輪胎冒著黑煙,人們情緒高亢唱著歌,為自己英勇對抗美國霸權而吶喊。

  李尋:“我們已經和拜絲麥的部族交涉過,給予部族一定的好處。部族同意,在十四歲之前,拜絲麥不會出嫁。”14歲已經是商議的極限。

  亞歷山大半信半疑:“真的?”

  李尋點頭:“我們也擔心你公布拜絲麥的真相,導致民眾向府政發難。你曾經是媒體人,你應該知道如果我們就這么把拜絲麥交出去,事情真相大白,會引發多大的動蕩?”

  亞歷山大慢慢點頭,抬頭看李尋:“一個叫袁忘的人帶走了她。”

  “袁忘?”李尋大驚,臥槽!案件難度瞬間從B級提升到S級。上次追過袁忘一次,結果一地狗血。李尋還懷有僥幸,拿出手機找到袁忘照片:“他?”

  亞歷山大:“對,他說拜絲麥需要醫療。”

  麻煩了!李尋:“還有呢?”

  亞歷山大:“我已經通知他,你們找到釣魚小屋。他還有一位女同伴,不過沒提到她名字。”袁忘抓亞歷山大表明身份,說明了自己的名字,這是程序。

  李尋將偵獵社的人照片放出,亞歷山大:“沒有,不是他們。女的個子挺高。雖然是亞裔,但是塊頭不小。他們提到什么血十字。”

  李尋劃出鄭燕照片,亞歷山大點頭。

  李尋沉思片刻:“秦舒手機在哪?”

  技術人員定位:“在偵獵社的新基地。”

  李尋道:“秦舒一家和第四醫院院長關系非常密切,我們走…把他送到局里。”

  第四醫院,拜絲麥掛著點滴正在熟睡,門外醫生和袁忘在對話。醫生表示問題不是很大,明天下午就可以出院。袁忘詢問快點方法,醫生說點滴掛完之后,他開藥給拜絲麥也可以。但要注意觀察病情,如果再有發燒跡象,就必須再次住院治療。肺炎不及時治療,有可能損害肺功能。

  袁忘和醫生握手再見,走到病床上看了一會拜絲麥,似乎是做了美夢,嘴角保持著微笑。

  袁忘走進洗手間,打開窗戶和排氣扇。拿掉口罩點根煙,將腦袋伸出窗外。現在就等老毒那邊消息,一旦確定地點和時間,立刻帶拜絲麥走人。袁忘不知道的是,李尋已經知道自己帶走拜絲麥,第一時間讓自己上司連夜拜訪老毒,將其困住。老毒不打電話,表示這次他不愿意出賣袁忘。

  反獵第一個辦法是靜蹲,只要獵物不動,獵人很難找到獵物。但因為拜絲麥生病,無奈的動了起來后,再靜蹲風險就比較高了。

  反獵第二個辦法是游動,保持動態,散假誘餌,讓獵人疲于奔命。同時暴露和被合圍的風險性也會大大增強。

  第四醫院外,坐在駕駛室的鄭燕拿起電話:“有警察,不對勁,可能暴露了。警車似乎在圍外布置等待。”

  “媽蛋,你這一百萬別把我搭進去。”袁忘道:“撲雷B。”

  袁忘輕輕拍醒拜絲麥:“我們得走了。”

  說罷,拿下點滴,將拜絲麥連被子抱起離開病房。夜間過道和電梯幾乎沒人,袁忘搭乘電梯到地下一層,鄭燕停車在兩人面前。

  “發現偵獵社車輛。”技術人員匯報:“從第四醫院地下室開出,速度有些快。”

  李尋吩咐:“跟上,不要追擊,不要撞擊。袁忘,我看你往哪跑。”在遍布監控的城市道路,在布滿警察的城市,還是深夜街上沒有幾個行人的情況下,李尋認為袁忘已經插翅難飛。

  二十分鐘后,前有兩輛警車開路,后有兩輛警車鳴笛跟隨,幾輛便衣車輛在后,將袁忘汽車完全包夾在其中。

  李尋汽車跟上:“袁忘,靠邊停車,否則我們要使用一些強制手段了。”

  汽車不理會,于是前面的巡邏車開始減速,兩輛車占據了車道,逼迫袁忘車輛減速。在袁忘車輛慢慢停下來,后面警車倒八自形攔住袁忘汽車退路。

  李尋下車,示意收起武器,走到駕駛位敲車玻璃:“下車吧。”

  車窗玻璃慢慢放下,李尋看見了一名散發惡臭體味的陌生男子:“你是誰?”

  男子:“我是…”

  男子是流浪漢,居住在醫院地下車庫進口臺階的一名流浪漢。有人給他車鑰匙和一百美元,讓他把車送回偵獵社。也就是代駕。

  李尋雙手叉腰環顧四周,心中罵娘:中計了。

  此時的袁忘還在醫院地下一層停車庫,他接過醫生給的藥和兌好的點滴。鄭燕在后座將點滴給拜絲麥換上。袁忘開車離開。

  這輛車是血十字的車,鄭燕和袁忘見面就是開這輛車。袁忘先到東城郊接鄭燕上車,而后制定AB計劃,送鄭燕去拿車。袁忘開車送拜絲麥就醫,鄭燕作為暗哨在醫院外觀察。發現有巡邏警車停在附近之后,于是就布置了流浪漢誘餌。

  經過驚險搏殺和槍戰,逃離警察包圍網那是電影。在現實,只要在城市里被聯調局咬上,基本上跑不掉。

  袁忘在車上聯系了一名可靠的律師,律師盤點后道:“可以拘捕你們,但告不了你們。最重要不要留下自己的痕跡,越少越好。”

  袁忘問:“是不是考慮曝光,把事情鬧大呢?”

  律師道:“不不,這是護身符。只要媒體不知道這件事,府政即使掌握了你們參與案件的證據,也可以達成交易。你無罪,但你需要閉嘴。還是那句話,不被抓到就無罪,被抓到就認罪,認罪之后我再和他們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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