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技術外勤

　　月黑風高夜，趙霧獨行時。

　　過程沒那么復雜，一切都很順利。艾瑪告知寧舞同住者信息后，趙霧把了個妹，妹子和寧舞住一起。趙霧光明正大的進入帶有安保系統的別墅內。

　　寧舞被葉夜用技術攔住了一個小時，趙霧提前一個小時帶妹子進入別墅。寧舞回來。趙霧用毛巾吸頭發上的水，隨便和寧舞打個側面的照面。寧舞和趙霧的臨時女朋友聊了幾句后，就接受了趙霧這個設定，回自己房間去了。

　　賊已入家，整個別墅已經是趙霧的天下。把迷香替換檀香送寧舞入夢鄉后，趙霧將葉夜給的u盤插入寧舞的電腦內。等待之時，見寧舞睡姿甜美，手抬其下巴，在其雙唇印了一下。這叫賊不走空。這不是輕薄，這叫恩賜！

　　葉夜：“南游艇租賃停泊碼頭有一艘叫克塞號的游船，寧舞將其擁有人修改成克萊門爾。”

　　柳飛煙問：“原船主是誰？”

　　葉夜：“不知道，碼頭資料已經被篡改。想要知道游船的主人，必須拿到發動機號到官方系統查詢。假設官方系統也被篡改，最糟的情況需要查詢紙質材料，諸如買賣合同之類的。拿到發動機號我可以查到到生產廠家，從廠家處我相信可以查到原始交易人。但如果經過買賣的二手游船，那就比較麻煩了。”

　　袁忘在會議通話中道：“管游艇主人干什么？我們目標是馬克。”

　　柳飛煙看下時間，是晚上十一點，柳飛煙道：“肖邦，袁忘，去看看克塞號。”

　　葉夜道：“等等，以寧舞的技術克塞號似乎是故意讓人發現的。其他細節她做的很好，唯獨是克塞號粗枝大葉，連系統日記都沒有處理，這不是一位稱職駭客會干的事。”

　　柳飛煙問：“克塞號是試金石和預警器？”

　　葉夜點頭：“從技術上可以這么懷疑。”

　　柳飛煙：“我個人不認為馬克一個技術外勤有太大的本事。袁忘，交給你了。”

　　袁忘回答：“沒問題。”

　　柳飛煙：“趙霧撤離。葉夜，處理好后調出租賃碼頭監控。”

　　葉夜：“收到。”

　　游船在紐唐不算什么新鮮的產物，停泊租賃費也不貴。很多游船可以由汽車拉著走。不少人說，關于自己的游船最開心的是三天，剛買來的兩天和當作二手貨賣出的那天。對于不方便將游船放在家里的人，繳納少量費用將游船停泊在碼頭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游船停泊區也分平民區和富人區，富人區的游船通常價格昂貴，體積大。貧民區的游船寬通常不超過四米。兩者租賃碼頭的費用不盡相同，享受的服務自然也不一樣。

　　“看不見。”

　　肖邦在四百米外的公路邊停車，拿望遠鏡居高臨下在燈火通明的碼頭尋找克塞號。船號通常寫在船體側面，船只擁擠在一起，根本看不見字。

　　袁忘汽車就停在肖邦汽車后，這條公路算是郊區路段，沒有路燈，兩人在黑暗中通過望遠鏡慢慢尋找目標，肖邦尋找克塞號，袁忘尋找可疑人員。

　　袁忘：“葉夜，沒監控嗎？”

　　葉夜回答：“只有崗亭和停車場有監控。”

　　肖邦：“喂，喂，富人區。”

　　袁忘看向富人區，一位女子從一艘豪華游艇下來，走向游艇邊的一輛黑色汽車。袁忘驚問：“是冉月嗎？”

　　富人區游船之間空隙大，肖邦看清楚后答非所問：“維多利亞號。”

　　葉夜：“維多利亞號是公子雜志老板的船。”公子雜志是一本不穿衣服的劉備。

　　柳飛煙看著傳輸來的影像：“不至于吧？冉月現在淪落到這種地步了？”

　　葉夜：“唉！好可憐。被生活壓垮的大明星。”

　　趙霧：“何必呢？實在缺錢我可以包養她一周。”

　　葉夜：“切，就你？她的錢都是大錢，保釋金，律師費都是百萬為單位。話說昨天我好像看見一條和她有關的新聞，說是抵押了自己房子…我找找，找到了。冉月接受采訪時說，她自己投資自己，拍完自己的專輯。之前皓月這張專輯只拍攝了一半。皓月收錄了十首歌曲，其中有三首是新歌，制作之前市場預測會大賣。”

　　柳飛煙問：“袁忘，不說點什么嗎？”

　　袁忘：“別瞎猜了，人家沒事的。她穿的衣服很復雜，這套衣服沒人幫助情況下，要卸裝最少需要半分鐘。再看人家汽車，兩名保鏢侯立，專職司機。退一萬步說，人家還有一個后臺叫丁威。公子雜志敢打冉月的主意？小心丁威一根指頭摁死他。丁威現在是不方便出面，不方便和冉家搭上關系。以我臥底丁家數天的了解，丁威夫妻肯定不會見難不救。”

　　袁忘撥打電話：“美女！”他擁有臨場行動權。

　　冉月正準備上車，看下號碼走到一邊：“神奇，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

　　柳飛煙舉拇指，還是袁忘專業，立刻想到了尋找克塞號的辦法。但柳飛煙不知道袁忘要怎么扯才會讓冉月幫忙尋找克塞號。

　　袁忘哈哈干笑一下：“喂，你怎么上了那種人的船？沒事吧？”

　　冉月：“你在監視我？”

　　“不不。”袁忘解釋：“偶然，偶遇。你知道的，我們很有緣。”

　　冉月四處回望：“你在哪？”

　　袁忘：“話說能不能請你幫個忙？”

　　冉月：“你前一句還在關心問我，這一句就要幫忙？你有沒有人性？我都上了那種人的船了。”

　　袁忘嘆氣，他要說他知道冉月沒事，那就是虛偽的關心冉月。如果繼續關心冉月，鬼知道要扯到什么時候。

　　袁忘：“我們是朋友，我只想告訴你，如果有需要幫助地方，你可以找我。就如同我有需要幫助的地方，一定會給你打電話。”

　　冉月大笑：“哈，第一次看見你無恥的一面。怎么？又臥底？”

　　袁忘：“沒，這次純粹是調查。”

　　冉月：“說吧，什么事？”

　　袁忘道：“我們在碼頭找一艘叫克塞號的船，但不能露面。”

　　冉月：“這邊怎么也得有四五百艘船。”

　　袁忘：“你看這樣可以嗎？”袁忘說了自己的計劃。

　　冉月聽完：“部分計劃要修改。”

　　袁忘開車進入碼頭，車開的不快，安裝在車身的攝像頭拍攝左右兩邊停泊的船只，由葉夜技術處理去分析哪一艘是克塞號。

　　假設有心肯定會發現袁忘是一輛可疑車輛，但有了冉月袁忘就不可疑了。

　　袁忘開車到冉月附近停下，冉月迎接上來，袁忘下車走向冉月，冉月抬手就是一個耳光：“賤男人，給你臉不要臉。”

　　“喂，不用真打。”袁忘捂臉：“也不用罵這么難聽吧？”

　　“倒下。”冉月再給一耳光，袁忘倒地。冉月踢袁忘，忍笑低聲道：“我發現這不失為一個減壓的手段。”這是三天來她的第一次笑容。

　　葉夜：“確認克塞號位置，右邊第21艘。”

　　肖邦：“灰色？”

　　葉夜：“灰色。”

　　肖邦：“船艙有燈光，說明船艙門是打開的。除此之外，未發現有人活動的跡象。我覺得27艘船那位夜釣者有些奇怪。”

　　夜釣是釣魚者的愛好之一，夜晚魚類咬鉤率高，魚種多。不少游船上都有夜釣者。夜釣者通常不是游船的主人，他們只是將無人船只當作一個釣魚平臺。按照地利來說，人工碼頭將陸地延伸到大海數百米。游船停靠點很適合垂釣中小型魚類。

　　保安不管嗎？沒法管。因為很多船只主動掛牌將船只租賃給釣魚者。垂釣者撥打牌子上面的電話，然后通過手機匯款等方式完成租賃，可以使用這條船進行垂釣。別小看這點錢，一小時也要四美元左右。如果一天能出租四個小時，就能賺回船只的停泊租金。

　　肖邦所說的夜釣者和其他不同，其他夜釣者很專注海面，這位夜釣者更關心周邊的事態。注意過往的汽車，巡邏的保安，步行聊天的情侶。每每聽見聲音，他都會站起來，如同舒松筋骨一般轉動身體，四處查看。

　　距離太遠，對方戴了一頂漁夫帽，肖邦和葉夜都無法確認此人是不是馬克。由于李尋喜歡釣魚，柳飛煙因此對釣魚也略知一二，道：“觀察他換餌的時間。”如果一個人長時間不拿起魚竿查看餌料，他肯定是假的。

　　另外一邊，毆打戲還在進行。巡邏保安路過，看了看，冉月停手，保安當沒看見走了過去。冉月彎腰用拳頭捶打：“要打多久？我很累的？”被打者沒事，打人者開始喘氣。

　　袁忘：“正在處理信息，最少三分鐘。”

　　冉月：“你起來吧。”

　　袁忘慢慢從地上站起來，如同做錯事一般站在冉月面前。冉月看袁忘一會：“你知道最近我們冉家出大事了吧？”

　　袁忘點頭：“我知道，我前些天一直在哥倫比亞城辦事。你沒事吧？”

　　“事肯定有事。”冉月停頓許久：“你如果有空，可以請我吃飯嗎？”

　　袁忘一愣：“飯錢都沒了？”

　　冉月一腳踹了過去，這次是真踢，但沒踢到位，自己抽筋，扶住袁忘：“啊…啊…”

　　袁忘一手扶住，讓冉月坐地上，脫掉冉月的鞋子幫她掰腳。這一手很好用，冉月疼痛立刻緩解，冉月看袁忘：“幫我穿鞋子。”

　　袁忘拿起鞋子給冉月穿上，冉月道：“現在沒有人敢和我吃飯，我不喜歡一個人吃飯。”

　　袁忘：“沒問題，我請客。不過吃飯就是吃飯，不是水果沙拉，甜點，紅酒，香檳。”窮人字典的飯和富人字典的飯是不一樣的。

　　冉月氣道：“你個小氣鬼，扶我起來。”

　　肖邦：“我認為可以直接向這位釣客問話。”

　　柳飛煙：“ok！袁忘行動，肖邦支援，袁忘沒槍。”

　　袁忘道：“我去抓人了。”

　　冉月搖頭，袁忘詢問眼神，冉月：“抱抱我。”

　　“哇。”通訊中一片驚呼。

　　袁忘抱了，通訊中大家靜靜等待，聽見袁忘的聲音：“別哭了，大不了多請兩次。”

　　趙霧好奇問：“袁忘，你和冉月什么關系？”

　　柳飛煙：“關你屁事。袁忘不要著急啊，多抱會。”

　　艾瑪：“哼，專業一點好不好？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

　　冉月放開袁忘，輕擦淚痕：“去吧。”這段時間，冉月承受太多壓力，人前堅強，為了父親不擔憂，不給冉家添亂，為了不讓想看自己笑話的人嘲笑。只有在晚上時候她才會偷偷哭泣。擁抱袁忘之后，一股心酸的委屈感油然而生，讓冉月不禁落淚。

　　袁忘上車，掉頭，走人。

　　肖邦驚訝問：“袁忘，冉月是不是喜歡你？”

　　趙霧道：“真喜歡袁忘，在冉月最困難的時候一定會聯系袁忘。袁忘最多算個備胎，不，備胎都不算。準確說袁忘是爆胎之后，路過一輛貨車，不小心掉下來的一個輪胎。用也是可以用的，充滿了緣分。實則根本沒當回事。”

　　袁忘不屑：“就你了解？”

　　趙霧反不屑：“我比女人還了解女人的心態。不信是嗎？明天別聯系，后天聯系她吃飯，看她會不會抽出時間來應酬你？你是掉下來的輪胎，作為掉胎沒資格讓人家浪費時間，改變行程。你如果不信？我們可以賭一把？”

　　“不賭。”袁忘停車，和到達的肖邦一起下車，脫掉外衣，袁忘看向船尾道：“馬克，跟我們走一趟。”

　　夜釣者站起來，拿掉帽子，正是馬克。由此可見馬克的反偵查水準并不是很高，他太依賴于寧舞提供的技術支持。他知道試金石，但缺乏應變的戰術。技術外勤和專業外勤之間還是有很明顯的實力差距。

　　馬克距離袁忘還有點遠，他可以選擇跳海逃脫。但真的要跳嗎？跳了之后能游到岸邊嗎？游到岸邊會不會被攔截呢？

　　馬克舉起雙手，乖乖的從船只尾端走到袁忘面前，并且很配合轉身讓袁忘戴上手銬扎帶。

　　袁忘撥打電話：“姜娜，我抓到人了。”

　　姜娜欣喜道：“太好了。你把人送過來，還是我們過去接人？”

　　理性袁忘分析：你來接人的話，我們等待的時間等于我們送人過去的時間。袁忘道：“你準備好移交材料，把地址發給我，我們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