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晚娘頗為贊同,問:“袁忘,你父母在紐唐嗎?”
袁忘回答:“不在…阿姨,可以試下蘿卜干,用特別的辣椒粉腌制的,非常可口。”
葉晚娘沒有追問,試了之后點頭:“有點豆腐乳的味道…我打個電話。”
葉晚娘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李篤,是我。”
袁忘沒被一口擂茶水嗆死,連忙拿紙巾,捂住鼻孔里面出來的水。水估計是進入了氣管,導致袁忘一直咳嗽,劇烈的咳嗽。葉晚娘先把手機放到一邊,很關切的給袁忘拍背,用的是空心拳,力道適中,很舒服。
“沒事…咳…沒事,的阿姨…”
葉晚娘見袁忘緩和一些,點頭,拿起電話:“我在茶月樓和一位晚輩吃飯…好,我等你。”
袁忘戒備心忽高忽低,對葉晚娘袁忘沒有什么戒心。在葉晚娘掛斷電話后,袁忘問道:“阿姨你說的李篤是不是毒神酒吧的老板老毒?”
葉晚娘疑問:“你認識。”
袁忘點頭:“認識,趕巧了。”
葉晚娘問:“你們是怎么認識的?”
袁忘回答:“他是我警校的體能教官。”
葉晚娘驚訝:“你是警察?”
袁忘:“不,原來是警察,后來離職。現在從事保釋執行工作。”
葉晚娘很滿意袁忘的誠實:“賞金獵人。”
袁忘:“通常是這么稱呼。阿姨怎么認識老毒?”
葉晚娘輕嘆口氣:“我和老毒從小就認識,我們家是世交。父輩如同親兄弟一般。算來我應該是老毒的妹妹。”
那就厲害了,秦舒的媽媽只是半個長輩。但老毒的妹妹是真長輩。
閑聊中老毒步行到達,穿的很隨意,大拖鞋,大短褲加一件淺白和深白混合的T恤,上來先看了一會葉晚娘:“晚娘,越老越有味道。”
說著,把袁忘推到另外一個位置,自己就袁忘位置坐下來。這位置可以和葉晚娘面對面。
葉晚娘:“你怎么越老越邋遢?當年的鐵血神探可容不得肩膀上有一片頭皮屑。”
老毒不在意:“吃飽撐著?特意來教育我?”
葉晚娘哼了一句,看袁忘:“你們認識?”
老毒:“這句話是我問的,你們怎么認識?”
袁忘誠實回答:“秦舒的母親,巴拉巴拉,秦舒眼睛沒有問題,巴拉巴拉,一起吃個飯,巴拉巴拉…”
老毒哈哈一笑:“袁忘,你可別上當,這婆娘江湖人稱鬼師。曾經是CA的王牌,可是主導過變政的大人物。”
葉晚娘毫不在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老毒:“因為愛情你放棄了你的前程,專心相夫教子,現在過得怎么樣?”
“我很滿意我現在的生活。”葉晚娘:“我為了愛情,你為了什么?”
老毒呵呵一笑。
葉晚娘問:“老毒,說真的,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幾年你到底去哪了?”
老毒伸手拿花生米在手中,邊吃邊道:“晚娘,你知道規矩,我要說了,就得全說。”
“那就說出來。”
老毒:“你要是來問這事的,趕緊滾。”
失蹤五年后,老毒對聯調局的調查回答只有一個詞:失憶。忘了這幾年在哪,干了什么。加之老毒父母在其失蹤時去世,沒有人能撬得開老毒的嘴。最后老毒父母的朋友干涉了此事,老毒被放了大假。
很多人,包括葉晚娘也在追問,有什么事不能告訴她的。就算老毒做了傷天害理的事,她也能接受。
老毒說了一部電視劇:團長。他說本部電視劇是他看過最好的抗戰題材電視劇。但是他只認真看了一遍。不想看第二遍的原因是不想再回顧劇中帶來的沉重感。
葉晚娘注意到袁忘很淡定的吃著花生米,很專心,一顆一筷子,慢慢咀嚼,再夾。這么普通的動作讓葉晚娘感覺到氣氛的變化。
老毒:“我寧可丟掉前程,也不想回憶那五年的事。你又何必要逼我把記憶深處的東西拿出來呢?”
“好,是我不對。”葉晚娘拍手:“服務員,來兩斤酒釀,白米酒。十年沒見,我們喝酒。”
袁忘就成為了旁觀者,老毒和葉晚娘掠過了老毒失蹤后的事,兩人變喝邊聊童年、少年和青年時候的往事。聊到深處,葉晚娘哈哈大笑,老毒氣急敗壞,一碗一碗的酒被他們喝下肚。
老毒喝到興頭:“幫我去酒吧把我珍藏的82年皇家禮炮拿來。”
“嗯。”袁忘沒喝酒,說走就走。
袁忘一走,老毒把酒杯放下:“晚娘,什么情況?”
葉晚娘反問:“什么什么情況?”
老毒:“我不信會那么巧。”
葉晚娘:“你還真得信。秦舒說她知道袁忘一個朋友叫李篤。開門見山的說,我家姑娘喜歡上袁忘。我想問一句,袁忘到底是寶還是草?”
老毒沉思許久,搖頭:“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直接回答。”
老毒道:“我只能說,他是一個經歷過地獄洗禮的,仍舊對生活充滿了美好向往的人。”
“地獄?”
“人間地獄。”老毒停頓許久:“但是地獄之中又有無數的天使。他不是壞人,他有自己的善惡觀,有時候不太被人理解。比如他臥底破了游擊兵,卻有想死的打算。本杰明對他親如兄弟,我知道他一直沒有原諒自己。同時他又清楚本杰明是個惡魔,應該被鏟除。”
老毒:“我的結論是:你女兒哪點能配得上人家?”
葉晚娘前面聽的有意思,聽了這句話,當即勃然大怒站起來。老毒讓她坐:“我打個比方,袁忘屬于稀有產品,極為少見。你女兒是大路貨,滿街都是。雖然難聽,但意思是這個意思,你理解就好。不過稀有產品未必是好東西,合適不合適,我們說的都不算。”
葉晚娘接受了這個說法:“袁忘父母呢?”
老毒:“我很負責告訴你,我肯定袁忘父母是豪級別的富豪。我第一次見他是在車禍現場,一位老者渾身是血捧著袁忘從窗戶遞給我,對我說:袁、袁…或者是圓什么的…”
“車禍現場那可以查。”多大的事。
老毒:“呵呵,別套我話。袁忘當時一身的穿戴最少五千美元。他嚴重腦震蕩,每天都在吐,吃不進東西。他的坑我都挖好,就等他死。他連自己的名字都忘了。他說自己叫魏天豪,好像又叫袁天豪。有人開玩笑就叫他袁忘。當時我們沒有人關心那么多。在有時間,有精力關心后,他已經不記得什么,勉強說出來的一些記憶顯然已經經過他大腦的編輯,甚至他覺得自己原本名字應該就叫袁忘。”
老毒:“我離開聯調局后花了很多時間去找袁忘的父母。沒有任何線索。袁忘在警校時也利用假期去尋找自己的父母和故鄉,但始終一無所獲。”